秦蕭背對著左離,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


    他也在生氣,明明舍不得她,卻也要用這樣的辦法堵著氣。


    但是左離了解秦蕭,知道他隻是小孩子脾氣,便哄著他說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是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會不會和我做出一樣的選擇?!”左離走到秦蕭身邊,用手微微抬起秦蕭的臉,讓他的眼睛看著她。


    不知道怎麽了,秦蕭的眼眶竟然紅紅的,好像哭過一樣。


    左離愣住了,她準備了一肚子說服秦蕭的理由,可是這次卻說不出口了,她一直想要勸說別人,沒想到最需要勸說的竟然是她自己!


    秦蕭見她不說話,反問道:“你說啊,你怎麽不說話了?剛剛不是還很能說的嗎?!你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難道我做的一切都隻是無理取鬧嗎?阿離,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秦蕭說著一陣鼻酸,突然伸手抱住了左離的腰。


    這幾天沒有吃飯讓左離又瘦了不少,她的身上沒有多少肉,抱著全是骨頭,有點硌人。


    什麽時候她已經這麽瘦了呢?!秦蕭隻覺得一陣心酸,他將頭埋在左離的衣袖裏,熟悉的味道傳來,秦蕭的眼眶濕潤了。


    這樣熟悉的味道,以後都不會再聞到了,而這樣深愛的人,以後也不會再見到了!


    秦蕭趴在左離的衣袖上,半天沒有動靜。左離知道他是在哭泣,便伸手像小孩子一樣撫摸著秦蕭的頭發,溫柔的說道:“秦蕭,你信佛嗎?”


    秦蕭沒有抬頭,隻是“嗯”了一聲,甕聲甕氣的,聽得出來帶著哭腔。


    左離裝作沒有發現,還是自顧自的說著。


    “我是信佛的,所以我相信輪迴,相信善惡,相信因果。這輩子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做了很多好事,那我我下輩子肯定能做一個好人,有一個好的人生。你願意等我嗎?”左離說著自己的聲音裏也帶著哭腔,她也不舍,可是必須去做。


    秦蕭驀然抬頭,看著左離,他的眼角還掛著眼淚,眼眶紅紅的,看上去就讓人心疼。他也一字一頓的迴答道:“遇見你之前我是信佛的,但是現在不信了。我不要什麽來生,也不要什麽善惡,也不要什麽因果,我隻想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兩個人就那麽麵對麵的站著,言語無法表達出他們的心情。


    左離看著秦蕭的眼睛,對視良久,終於敗下陣來:“沒有善惡因果,人生就如一場浮雲,有盼頭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人生。我答應你,下一世換我追你,換我受這離別之苦,換我為了你放棄一切……”左離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滴到秦蕭的頭發裏,很快就不見了。


    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秦蕭知道現在說一切都沒有用了,所以他看著左離,突然笑了,說道:“要是你說話不算話怎麽辦?我需要你的一個保證。”


    見秦蕭終於鬆口,左離也鬆了一口氣,問道:“什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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