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白天,基礎稍好的選手,跟著老師學習,實在跟不上動作的則聚在一起,由顏莫舒幫著一點點摳動作。


    顏莫舒沒當過老師,但勝在細心,無論是多笨的選手,她都能耐下性子教。過程雖緩慢,進步卻也是有的。


    「你的腿不要抬這麽高,看我,抬到這個程度剛剛好。」


    「腳邁步的時候,手也不要忘記動作。」


    「甩頭不是甩脖子,順時針將頭髮甩出去。」


    「這裏要注意挺胸抬頭,不要含胸。」


    淩晨兩點,f班的選手還在拚命訓練。天賦不足努力來湊。擁有這麽好能夠展現自己的機會,沒有選手想放棄。


    快到三點,才有選手熬不住陸陸續續去休息。但早上五六點,又爬起來繼續投入到第二天的練習當中。


    顏莫舒自己沒時間練習,幾乎將所有時間投入到了幫助別人摳動作上。這也是好事,在幫助別人的同時,她也能察覺到自己的不足。


    早上在食堂吃早飯,別的班選手看到f班選手各個頂著個大黑眼圈,欽佩她們毅力的同時,也暗下決心要投入更多時間練習。笨鳥先飛的道理誰都懂。要是被f班超越過去了,豈不是太丟人!和幾個同班選手坐在角落吃飯的杜彤姍,看見被簇擁著的顏莫舒,麵色一沉。


    吃完早飯往練習室走的路上,趙婕挽著顏莫舒嘴裏還在念叨著歌詞。顏莫舒右邊的錢貞也同樣,抬著手複習舞蹈動作。


    到了第二天晚上,f班選手的實力可謂有了質的飛躍。


    顏莫舒站在最前麵領舞,而身後的f班選手跟著她,居然也都能跳個八九不離十。就連趙婕這種四肢不調的災難級選手,都能從頭跳到尾。


    一曲結束,趙婕飛撲在顏莫舒身上,鼻涕一把淚一把:「莫舒,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不光她,其他接受過顏莫舒教導的練習生也都撲過來,一群姑娘身上還散發著不太好聞的汗味,就這麽抱在一團,那場麵別提多滑稽了。


    一旁的舞蹈老師看不過去,伸腳踹了趙婕的小腿。


    「得了得了,趕緊起來,人別的班選手都開始摳細節了。」


    顏莫舒不知該哭該笑,伸手撫了撫趙婕的腦袋。都是愛美的小姑娘,但是這會兒為了訓練,為了能呈現出更好的表演。一點兒形象也不顧,蓬頭垢麵,兩天沒洗澡。


    但即便如此,她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卻是美麗的。


    眼睛裏散發出的光華,比夜晚空中的星星還要閃亮。


    追求夢想的人,眼睛會發光。那她的夢想又是什麽?她覺得自己明明身處人群中,卻又和她們格格不入。


    在顏莫舒手把手的訓練之下,f班的選手拚盡全力,終於在最後趕上了其他班的進度。許是因為同為選手,顏莫舒總是能注意到一些老師們注意不到的細節。及時的將其糾正過來。


    到了第三天,無論是選手的狀態還是精力都已經告竭。一早顏莫舒拿著一提咖啡剛踏進訓練室,就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低氣壓。


    角落裏一些選手照常練習,鏡子旁邊三五個人正圍在一個人麵前。時不時出言安慰。


    一直如此高強度的訓練,睡覺休息時間幾乎沒有,是個人就會有壓力。包括顏莫舒。她每天睡覺的那三四個小時,夢裏也全是舞蹈動作。


    她甚至夢到自己的主題曲表演出了錯,二次評級依舊被分入f班,一覺醒來,滿頭冷汗。


    看著那被眾人圍著的瘦小身影,她想到曾經的自己,走過去慢慢蹲下身子。


    「怎麽了?」


    哭著的女孩聽到聲音,將頭抬起來,看著溫柔注視著她的顏莫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將頭往膝蓋一埋,哭得更兇了。


    顏莫舒被她的反應驚到,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詢問一旁也蹲下安慰的錢貞。


    「是我長得太嚇人了嗎?」


    錢貞差點兒沒笑出來,幸好及時收斂。


    旁邊的一名選手這時解釋道:「她生理期來了,肚子不舒服,剛才又被老師訓了幾句......」


    顏莫舒若有所思的點頭,突然站起身出去了,等再迴來的時候左手拿著暖寶寶,右手拿著保溫杯。


    她強硬的去掰開女孩的胳膊,讓女孩不得不麵對她。女孩的臉這會兒已經哭花了,鼻子眼圈紅通通的,眼下一圈烏青更是駭人。


    「別哭了,之後還要錄節目呢。這樣很醜。」


    旁邊圍觀的選手們紛紛為顏莫舒的直白感到無語,居然說女孩子醜!這是何等的直女。


    顏莫舒話不好聽,但動作很輕柔。輕輕掀開女孩的外套,在她的t恤上貼了一個暖寶寶。還伸手給她揉了揉小肚子。


    親自擰開保溫杯,倒了一杯水。眾人伸腦袋一看,嘿,還是冒著熱氣的紅糖水。


    「喝了吧,好好休息也是訓練的一部分。」


    顏莫舒不太會安慰人,笨拙的將水杯放到女孩身邊。挪到一旁繼續指導別人的動作。


    圍在女孩周圍的選手也逐漸退去,過了許久,女孩拿起紅糖水一飲而盡。用袖子擦幹臉上殘餘的淚水,重新加入訓練的隊伍當中。


    距離第二次評級,還有十四個小時。


    第5章 005 誰說仙女不能是大胃王?


    晚上十點半,顏莫舒結束了五個小時的練習,坐在角落休息十分鍾。汗水幾乎要浸濕她胸口處的衣服。看著一屋子拚命練習的選手,她內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早前她抽了點時間,借工作人員手機錄製了她的舞蹈動作,和節目組給的版本比起來,更加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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