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恆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因為他記起了某次閑聊,她跟他開的玩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認真的,她說她想當蒲公英,每年生發,隨風自由,落下一次就重來一次。」


    「聽上去很美。」


    「但我不喜歡。」傅紹恆搖頭,「小草有什麽好當的,年年重來年年疼。」


    於燕想了想:「或許她是覺得可以入藥,小草有用。」


    「可能入藥的又不止蒲公英。」


    「……」於燕噎住,想了想,「又或許,她是借花語向您表達心意?」


    「……什麽是花語?」


    於燕決定打擊一下這個自信的男人:「蒲公英的花語是無法停留的愛,不切實際的愛。」


    傅紹恆臉色一凜,而後起身。於燕的助手看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燕姐,我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應該,不過,我保證我的稿子不會讓他生氣。」


    。


    傅紹恆開車迴家,腦海中一直迴想剛才那位記者說的話。是了,肯定是了,她和她都是語文好的,肯定理解能力相近,不像他,聽了就像從耳邊刮過一陣風。


    他懊惱,迴到公寓,丁念正在廚房給孩子榨果汁。張玉英見他風風火火的:「怎麽了你,急成這樣。」


    「你跟我來。」他握著丁念的手,眼神懇切。丁念也一頭霧水,跟著他進了書房,就聽他問,「你是不是還想著離開我?」


    「?」


    他看著她:「你之前說想當蒲公英,是不是準備隨時飄走,是不是對我沒有信心?」


    丁念皺眉,伸手摸他的額頭:「你怎麽了?胡言亂語的。」


    「你先迴答我。」


    丁念迴憶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她笑了笑:「那天我們不是拍婚紗照嗎?攝影師讓我吹蒲公英,我吹了幾次沒成功,但後來成片效果很好,你看了不是還說很漂亮?」


    傅紹恆眉頭鬆了鬆:「所以你才喜歡它?」


    「是啊,它既美麗,又頑強。」


    這下不隻是丁念,傅紹恆自己也鄙視他的記憶力,丁念見他瞬間釋然的表情:「你不要告訴我你火急火燎地趕迴來就是問我這個,採訪結束了?」


    「結束了。」他把最後的談話跟她交代了一遍,丁念嗤笑,轉瞬又生氣,「你還說我亂想,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們都結婚這麽久了,你就對我這麽沒有信心?」


    「我有。」


    「才怪,你要是有,就不會信她的話,就不會急著找我,如果我剛才承認了,你怎麽辦?」


    「沒有怎麽辦,」他語氣堅定,「我找你確認是要知道你真實的想法,就算你承認了,我也不會讓你走。你要當蒲公英,我就當泥當土當你的大地,你降落一次,我接你一次,你降得快或是慢,我都不會讓你疼,你飄得再遠,隻要你迴頭,我都在原地等你。」


    丁念聽得耳根發紅,想罵他發神經,最後還是忍住。書房的門被敲響,她去開門,張玉英抱著悠然,彥寧則好奇地打量他們。


    「沒事吧你們。」


    「沒事。」丁念抱過悠然,笑著搖搖頭,張玉英這才放心去廚房倒果汁。傅紹恆臉上還有點不自然,聽彥寧叫了聲爸爸,才將他抱起。


    「媽媽。」彥寧探身,要讓丁念抱。傅紹恆走過去,趁丁念不注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沒想讓你生氣,真的。」


    「隨便,反正我氣也生完了。」


    傅紹恆笑,又去親她,傅彥寧也跟著學,小悠然看看這邊,看看那邊,大眼睛撲閃撲閃,笑得像朵春天的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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