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剛和劉江龍被帶到了公安局,然後分別被押到了審訊室裏。張剛坐在審訊室裏,腿不停地發抖,大腦裏不斷的迴憶他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實在想不出來有哪一件事會犯法。


    張剛向四周看看,但是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他想劉江龍這時應該也被關在了審訊室裏。審訊室的門打開了,進來了兩個警察,這兩個警察一個是三十歲歲的男子,另一個是位年輕漂亮的女警察,看上去隻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兩個人坐到了張剛對麵。


    “姓名?”男警察問道,“張剛”“做什麽工作的?”“之前是軟件工程師,最近正在找工作。”“吳林和你什麽關係?”“他是我表弟。”張剛迴答的時候聲音都是發抖的,腦子裏一片混沌,所做的迴答都是下意識的,他現在已經慌亂的六神無主了,根本不會刻意撒謊。“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事嗎?!”男警察突然嚴厲地問道,一旁的女警察不停的在本子上記錄著他們的對話。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迴事。”張剛變的更緊張了。“你最好現在老實交代,否則後果很嚴重!”“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麽事啊!”張剛著急的都要哭出來了。“吳林,前天在廣州被警方抓獲,當地的警察查到他參與了運送毒品!”張剛聽到這裏一下子就懵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表弟會走上這條道路。“可是我不知道這個事情啊,和我沒關係啊”張剛說道。


    事情的發展遠比張剛想象的要嚴重,原來這一切就是個圈套,張剛和劉江龍是因為偶然原因才被牽扯進來的。


    吳林在去廣州之前,他的一個朋友托他帶一個包裹過去,這個朋友是吳林在社會上混的時候認識的,是一個地痞流氓,叫李峰。李峰並沒有告訴吳林包裹裏有毒品,隻是說是一些掛件之類的裝飾品,送給他在廣州的朋友,吳林這個人比較容易相信別人,再加上哥們義氣,他也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因為他們這個城市比較落後,長途汽車站建立的時間比較長了,管理的不是很嚴格,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連安檢的地方都沒人看著,所以吳林一直到達廣州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


    吳林到了廣州後,一切安頓妥當了,在他朋友開的小飯店裏幫忙。這天,吳林休息沒事做,就想到這個包裹裏,按照李峰提供的聯係方式找到了接頭的人。


    拿走包裹的人是一個癮君子,這小子後來吸毒的時候被警察抓住了,就把毒品來源交代了,於是警察順藤摸瓜抓到了吳林。在抓捕李峰的時候,出現了點意外,李峰長期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所以警察行動的時候李峰從陽台上翻出去說著下水道的管子逃出去了,埋伏在底下的警察在後麵追捕他,因為是在人流量比較大的街道附近,警察也不敢開槍。


    李峰一路狂奔跑到了馬路邊上,警察眼看就要追上來了,李峰衝向馬路中間的綠化帶跳了過去,誰知道這個時候一輛轎車剛好開過去,李峰撞在轎車上後又摔倒在地麵上,渾身是血,人也昏迷了過去。李峰被送到醫院搶救,現在還是處於危險期,如果李峰開口證明吳林在這個事情當中並不知情,那麽張剛和劉江龍也就能清白了。


    可是現在李峰一直昏迷,而警察在查吳林的行蹤時在火車站和汽車站裏麵的監控視頻上看到了劉江龍和張剛著吳林買票,又給他錢,所以現在警方判斷張剛,劉江龍和吳林是一個團夥。


    張剛和劉江龍被拘留了起來,等待警方的進一步調查。被關押之後,張剛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他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警察時不時再審訊他一次,這讓張剛幾乎都要崩潰了。


    然而,命運再一次捉弄了他,一個星期之後,李峰最終沒有搶救過來,線索就此斷了,現在警方關於這次打擊毒品的行動所掌握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張剛三人還有廣州那邊的幾個癮君子,從吳林手中拿走毒品的人並不知道多少東西,他每次都是直接和李峰聯係,所以他的口供並不能幫助張剛他們洗脫罪名。


    最終,警方對他們提起了公訴,他們家人都是農村人,沒有多少錢用來打點關係,也不認識什麽大人物,張剛的父母每天愁的吃不下去飯。


    最終,法院的宣判結果出來了,張剛,劉江龍,吳林都被定了販毒的罪名,這次他們涉及到的毒品的量很小,三人都被判了二年有期徒刑。


    三人被關押在當地的一所監獄,這所監獄收押著當地的罪犯以及一些從外地監獄轉過來的勞改犯。張剛三人和另一位囚犯關在一個房間裏,這個囚犯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張剛不知道這個人犯了什麽事,為什麽這麽大年紀了還在監獄裏。平時張剛是一個比較八卦的人,但在這種處境下他沒有心情去想別的事情,他現在心如死灰,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完了。


    晚上,張剛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盯著天花板,他不明白上天為何要處處和他作對,同一個宿舍的大學同學現在都在企業裏混的不錯了,有的已經當上了經理,而自己竟然淪落成了毒販,盡管他知道自己是無辜的,可是別人誰會理會這些呢?從監獄裏出去後,他怎麽去麵對同學,家人?張剛一晚上都沒有睡著,他甚至想到了自殺,他覺得這樣活下去已經沒什麽希望了,與其被別人看不起還不如一死了之。


    張剛,劉江龍和吳林偶爾會聊聊天,但是現在不像以前一起喝酒時候那樣了,他們也沒有心思去閑聊。吳林感到深深的愧疚,要不是那天晚上把張剛喊出來就不會連累他們了,吳林不斷地自責著。張剛和劉江龍也知道,這個不能怪他,畢竟吳林也是受害者。


    奇怪的是,房間裏的這位老人從他們關進來之後就一直沒說過話,每天都是坐在床上,低著頭盯著地上。張剛他們看到他這樣,也不敢和他說話,房間裏的氣氛經常是沉悶的。


    關押了一段時間後,張剛他們被安排了勞動任務,在監獄裏組裝機器,張剛和劉江龍對這些不陌生,畢竟張剛是大學畢業而且又工作了六年多,劉江龍幹過很多工作,也在加工廠幹過,幹起來不費勁。吳林一直在社會上瞎混,這個對他來說有些難度,但是他也得認真的幹,旁邊的獄警一直盯著這些犯人,有人偷懶的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這時,張剛發現同一個房間的那位老人也在幹活,離他們不遠。和那個老人一起的還有五個人,這五個人看上去像一個團夥,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體非常強壯,臉上一道刀疤,讓人看了難免膽怯。


    到了吃飯的時間,監獄裏的夥食是非常差的,如果沒有特殊照顧的話肯定是吃不飽的。張剛他們三人端著飯菜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這時張剛抬頭看到那位老人端著飯菜低著頭往前走,老人沒有注意到前麵有人擋著他,走到跟前的時候才看到,差點撞到這個人。“你眼瞎啊,老東西!”那人怒罵道,並順手給了他一耳光。


    獄警很快跑過來將他們拉開了,這時張剛看清楚了,打人的正是那個刀疤臉。老人默默地找個位置坐下了,刀疤臉依舊罵罵咧咧的,張剛不想惹麻煩,不敢再多看了,他害怕刀疤臉發現自己。


    吃完飯,繼續迴去幹活,下午幹活的時候張剛忍不住的又抬頭向刀疤臉那個方向看去,張剛感覺這個人應該就是像電影裏頭的那種獄霸。果然,幹活的時候那位老人一直被刀疤臉還有他的幾個手下擠兌著,動不動就出言辱罵,趁獄警不注意時還會動手,老人始終低著頭忍受著這一切。


    “別看了,你想攤上事啊?”旁邊的一個犯人小心的提醒張剛,“他在監獄裏是很橫的,沒人敢和他作對,那老頭一直被他們幾個欺負,誰也不敢吱聲,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以前是混社會收保護費的,也幹過不少犯法的事,這次進來是因為失手打死了人。”這個犯人接著說道。張剛接著低頭幹活,劉江龍和吳林倒是並不害怕,時不時的抬頭四周看看。


    劉江龍的脾氣是比較暴躁的,以前上職業學校的時候就經常打架,所以他這種混社會的倒不是怎麽害怕。吳林更是這樣,他在社會上混了快十年了,而且一直和地痞流氓在一起,所以也不感覺發怵。


    “老東西,你想死啊!”突然出來了一聲怒罵,一群人看了過去,又是刀疤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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