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衛點了點頭:“行。你幹得不錯,烏木軍也帶得挺好。”


    潘九麵帶疑惑:“嗯?你要改名?”


    王大衛:“對。幹脆將錯就錯,以後就叫烏木軍,挺唬人的。你覺得呢?”


    潘九:“我當然沒意見。烏木軍又不歸我管。”


    王大衛:“不歸你管?那歸誰管?”


    潘九:“當然是你了,還能有誰?是你提議成立的啊!”


    王大衛:“我不在的時候呢?”


    潘九:“那......李成唄!當然打仗的時候肯定歸王都總管統一指揮。也不用太操心,他們就學過一個軍令——衝。別的,嘿嘿,前麵躺著十畝地,你讓他們去幹別的?”


    這麽奔放嗎?如此高級的兵種難道就這麽粗暴地使用?莫非真應了那句話——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好像不該這樣的啊!但是,該怎樣我也不懂啊!


    王大衛:“沒出息。放著五千多人你不管,就管五十幾個大夫?”


    潘九:“你這叫什麽話?醫院可是很忙的,這我都要累死了,哪還有功夫管別的?再說了,我麾下還有四百多護士呢!”


    嗯?王大衛瞬間展開聯想。隻是有曹七在旁邊,不方便開口,於是用眼神詢問:新招的護士也是按你以前的標準?外貌優先於手藝。


    潘九同樣用眼神堅定地迴答:沒錯!實踐證明,這法子它就是管用。


    王大衛:你確定你剛才沒用錯字?是“麾”下,而不是別的什麽下?


    潘九:呸!老子有那麽下作嘛?


    暫時信了你。眼神交談結束,王大衛開口詢問:“我聽說劉五又受傷了,還在住院。重不重?”


    “重個屁。”潘九一下子就火了,大聲嚷道:“大衛,我得跟你告一狀。還真有人欺負咱們烏木軍,就是劉五那個混蛋。


    別人受傷,見到烏木軍都跟見到親人似的。劉五可倒好,讓他們家家將把咱們的人按住,搶了急救包自己包紮,包完又繼續去砍人。這可是兩畝地啊!”


    王大衛:“那他怎麽又來了呢?又被人砍了?”


    潘九:“沒有。當時已經是追擊戰了,他還有家將護著,怎麽可能再受傷?這混蛋是聽了王舜臣的鬼話,仗著自己受了這麽點兒小傷,跑我這兒來硬讓我給他輸血的。我不給他輸,他就賴著不走。”


    王大衛:“那也就是說,他沒什麽大礙?”


    潘九:“有個屁的大礙。本來就是小傷,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兒。他們家人包紮的手藝又是一流的,就算放到護士裏那也是頂尖兒的,都不用拆了重包。大衛,你給想個招兒,讓他趕緊滾蛋吧!太煩人了。”


    王大衛:“我哪有招啊?你自己留著解悶兒吧!你剛才說,李實跟你說戰俘跑了八百人。李實也來了?”


    潘九:“來了啊!戰俘營就是他在管。”


    王大衛:“哦!樊樓......還挺出人才的嘛!”


    潘九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曹七,接著點頭:“嗯!”


    王大衛:“那,跑了八百人,李實受罰了嗎?”


    潘九:“應該......沒有吧!反正肯定沒挨軍棍。”


    王大衛:“戰俘營在哪兒?我去找他問問。”


    潘九:“誒!你最好別去。你要找李實,最好讓人給他傳個話兒,讓他來見你。”


    王大衛:“我去!那本總管以後找你,是不是也讓人給你傳話兒?”


    潘九:“嘿嘿!你誤會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還能不知道嗎?可戰俘營不一樣。這麽說吧!我都不敢輕易去。你還記得咱們去南川堡那一次,俞龍珂親自去羊圈抓羊的情景嗎?”


    王大衛:“怎麽說?”


    潘九:“我現在去戰俘營,裏麵的戰俘就跟羊圈裏的羊看到俞龍珂是一樣的。你要去,我看今晚還得再跑八百。”


    王大衛呆坐了一會兒,平複好心情,起身告辭。該打聽的都打聽過清楚了,接下來得去拜見王都總管了。


    潘九送了兩人一段路,又小跑著迴來,邊跑邊喊:“何老,何老。大喜啊!”


    何塬迎上前,一臉的期盼。


    潘九:“何老,我好說歹說,費勁口舌,王總管總算是答應下來了。過幾天給你做一副眼鏡,也就是靉靆,不過是專門給你定做的。”


    何塬一躬倒地:“多謝掌院。”


    “掌院”這個職務是潘孝全自創、自封的。


    大宋的最高醫療單位叫太醫局,設提舉、判局各一人,隸屬於太常寺,是個二級小衙門。


    王大衛總是管潘九忙活的這一攤事叫“醫院”,潘九也沒好意思問來曆。但“院”聽著就比“局”大啊!樞密院也是院。


    雖然前麵少了一個“太”字,意味著少了針對皇室的部分業務,潘九還是更願意叫“醫院”。


    隻不過不是官方認可的,他不能叫提舉。潘九推敲數日,最終定下名號——掌院。


    潘掌院笑得很和藹:“何老無須如此。您的《靈樞經》......”


    何塬:“請掌院放心。小老兒已經寫完一大半了,再有五日,不,隻需三日,即可送至案頭。”


    潘九:“辛苦何老。還請何老莫要著急,五日就五日,千萬別熬夜,傷眼睛。”


    何塬拱手道:“多謝掌院關心。小老兒這裏有個疑問,還望掌院解惑。”


    潘九:“哦!何老請講。”


    何塬:“小老兒所學乃是以人體經絡為本。這幾日曾多次向同道請教,也曾幾次輔助手術,均未在人體中發現經絡。不知,是何緣故?”


    潘九臉現驚異,環顧四周,見附近無人,壓低聲音道:“不瞞何老,您的疑問我也有,一直沒能開解。我倒有個設想:會不會是經絡這種東西,隻在人活著,並且清醒的時候才會打開?而當人死之後,又或者喝下迷藥就關閉了呢?”


    河源不由自主地撚起了胡子,思考了一陣後,道:“掌院的設想確是精妙,隻是要想驗證......恐傷天合啊!也罷!朝聞道,夕死可矣。小老兒一把年紀了,就由我來驗證一番吧!倘若......事有不諧,還請掌院能照看一下小老兒的子嗣。”


    潘九:“何老且慢。咱們再多想想,或許有其他辦法呢!況且,這不過是我的胡亂猜測,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哦!對了,聽說何老年輕時曾遊曆過府州?不知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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