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被懟跑了,王大衛和曹七按新規則開始對弈。


    王大衛的小計謀又一次得逞。目前,他依仗定式和官子的優勢還能保持著略微領先的勝率,但這點兒優勢正在被曹七迅速追趕,維持不了多久。


    畢竟定式和官子都有跡可循,隻要下功夫,提高很快。而圍棋這種智力遊戲說到底棋力才是硬道理,偏偏棋力的提高才是最難最緩慢的。在這方麵,曹七要強過王大衛一籌。


    剛才的對局中,王大衛使用了騙招。


    所謂騙招,就是一手棋在給對方挖坑的同時,自己也留下了巨大的破綻。如果曹七學過,或者她在那一刻靈光乍現,則王大衛必遭反噬,那一局棋差不多就可以直接結束了。


    但騙招之所以能成為騙招,就是因為它具有極強的迷惑性。曹七一招不慎,最終無力迴天,靠耍賴才蒙混過關。


    以王大衛對曹七的了解,她迴去後必定要仔細複盤。很快,她就能找到有問題的這一手棋。


    然後,再過個一、兩天,她就能推演出正確的應對之法。而與此同時,她也就明白了這一手棋其實是個騙招,是王大衛欺負她沒見過。再然後,她肯定就怒了。


    隻不過,按照原來的計劃,那時候的王大衛早就已經跑了。


    但是,王厚強行讓王大衛多留了三天。於是王大衛趕緊提出取消座子製的構想,希望新式的圍棋能吸引曹七的注意力,晚幾天發現那個騙招。不求太久,三天就行。


    而王大衛之所以冒險使用騙招,自然是因為他的儲備已經捉襟見肘。座子製規則下,隻有一部分的星位定式能用得上,加上曹七學得超快,再不變就快玩不下去了。


    事實證明,事物的發展自有其內在規律。新式圍棋果然讓曹七興趣大增,雖然在布局階段被王大衛占了不少便宜,她依然下得津津有味。


    棋局過半,王厚又迴來了。他剛才離開,卻沒有親自返迴秦州,而是寫了封信,讓人送給王韶。送信的還是年叔,這大概就是年叔的命吧!


    王厚沒走倒也不是為了盯著王大衛,怕他偷偷跑掉。不管王大衛為人到底如何,起碼他還是言而有信的。說留三天,就留三天。


    同時,王厚對王韶留住王大衛並沒多少信心。別看王大衛稱王韶為叔,但其實王韶對王大衛的約束力一點兒也不強,甚至都不如自己打兩張感情牌管用。


    盡管如此,王厚還是多留了王大衛三天,他想盡可能壓榨點兒東西出來。八字非酋又如何?隻要肝到位,歐皇一把不是夢。


    旁觀了半局棋,王厚同樣覺得這種新式圍棋更有意思一些。


    棋局結束,數子,貼子,王大衛小勝。曹七也不氣惱,收拾好棋子後欲執先再戰,王厚趕緊攔了下來:“咱們先說點兒正事兒吧!我這趟來還有個任務,找你們確認一下到底能運來多少裝備。這事兒很重要,必須要個準數兒,這關係到咱們最終招多少兵。”


    曹七:“已經幫你問過了。在我房裏,迴頭拿給你。”


    王大衛:“難道不是多多益善?以王叔的能耐做到這點不難吧!”


    王厚:“那也得有家夥啊!總不能讓他們空著手上戰場。”


    王大衛:“可以繳獲啊!我那個鐵錘就是這麽來的。我跟你說,這東西特好用。我都想以後混江湖的時候不用王大衛這個名字,用王大錘。怎麽樣?霸氣不?嘿嘿......


    算了,不扯了。


    我其實是希望人越多越好,人越多將來有選舉權的人就越多。


    我知道,將來的新青唐早晚還是你們幾家說了算。這事兒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畢竟你們的貢獻比那些普通人要大得多。有選舉權的人多對你們來說確實要更麻煩一些。


    但是......重點來了啊!這塊地方終究跟大宋境內的普通州縣是不同的。對吧?人多,你們要麻煩一些;但是對汴梁來說,他們的麻煩才更大。


    對比一下,我看還是人多好。


    至於裝備問題,我建議先讓他們做輔兵,待遇上自然要比戰兵差一些,但是將來得給他們選舉權,人家也是出了力的嘛!


    另外,我們川越國還有一種特殊的輔兵,叫醫療兵。他們也上戰場,但是不打仗,不負責殺人,隻負責救人。也不用刀槍,兩個人一副擔架、一套急救包就夠了。


    這個兵種作用很大的。咱們都知道,在戰場上,一個老兵比五個新兵都管用。但是怎麽能快速培養出一個老兵呢?很簡單,新兵死過一次就成老兵了,隻要別真死,救迴來就行。


    所以,我的建議是:按裝備招戰兵,落選的先去做輔兵;然後,讓潘孝全給輔兵突擊培訓幾次,教他們戰場急救;其中學得好的,升半級,當醫療兵,待遇介於戰兵和輔兵之間,這樣可以提高他們學習的積極性。


    哦!對了。醫療兵得戴一個袖標。戴在左胳膊上,一巴掌寬,白底,紅色十字。這東西非常有用。在亂糟糟的戰場上,醫療兵在找傷員,傷員也在找醫療兵。肚子嘩嘩淌血的時候,看見這個袖標比看見親爹還高興呢!


    當然了,我說的這些都是建議,行不行的最後還得王叔說了算。迴頭你跟他說說就行了。”


    王厚點頭說了一個字“行”,然後直接起身走到書桌前,翻出信紙,研墨,提筆,很快寫完。吹幹墨跡,喊人,進來的正是當初跟他一起去汴梁的兩個族弟中的一人。


    王厚把信封好,交給來人。那人揣好信,笑著跟王大衛和曹七打過招唿,出門去了。


    王厚迴到棋盤前,坐好:“來,我們繼續說下一件事兒。”


    王大衛有點兒傻眼。猴子,你什麽意思?一件事就送一封信迴去嗎?你們家人可真多。你是在向我展示大家族的底蘊嗎?


    可問題是,王韶一會兒收到一封信,一會兒收到一封信,封封有我,他該不會把我當成什麽曠世奇才吧!那老頭兒可比他兒子聰明多了,要是真弄出個主意把我扣下,那我可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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