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衛:“嗯!有道理。不過咱們是不是歪樓了?這都扯到哪兒去了。除了剛才說的這兩位,還有其他嫌疑人嗎?”


    王厚:“有這兩位你還嫌不夠?”


    王大衛:“有道是寧殺錯、莫放過。萬一真兇漏網了呢?”


    王厚:“你幹脆一把火把洛陽全燒了得了。”


    王大衛:“這......猴子你這主意確實有點兒過分了。”


    王厚:“你知道就好。這事兒沒那麽容易查清楚的。你先老老實實待這兒,別到處亂跑了。以後總有機會的。”


    王大衛:“那不行,這不符合我的風格。至少我現在就知道有一個人肯定清楚這事兒是誰幹的——少林方丈。對了,這老和尚叫什麽?”


    王厚:“少林方丈法號靈門,正好就是玄慈的師父。怎麽?你要去燒少林寺?我勸你謹慎行事,你打一個玄慈都費勁。”


    王大衛:“我那是未盡全力好吧!我連吸星大法都沒用。


    這迴我得跟靈門和尚好好嘮嘮。放著正經生意不好好幹,居然玩綁票,學人家混黑社會,做古惑仔,真是太墮落了。


    我很替他們家佛祖擔心啊!我得讓這老和尚親眼看看什麽叫因果報應,就當是他們少林寺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好了。”


    王厚無言以對,他有點兒不太確定王大衛是在吹牛還是真有這麽大的本事。


    曹七卻知道王大衛並沒有吹牛。那天晚上,她親眼看見王大衛從懷裏掏出一個暗器,威力極大,絕非肉體凡胎所能抗衡。


    隻不過她並不希望王大衛走這一遭。王大衛對少林寺的推測是正確的,少林寺就是洛陽、乃至整個河南府的華爾街,誰也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將多少家財放在少林寺裏。


    若是被王大衛一把火全都燒光了,那些洛陽的蠢貨未必會怨恨少林寺無事生非,反倒會將矛頭指向王大衛,其後果說不定比火燒洛陽還要厲害。


    心思轉動,道:“沒用的。王大衛,你就算把全少林寺的和尚都揍趴下,你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使壞。充其量,你也就隻能得到一個消息:靈門方丈過兩天圓寂,請你留下觀禮。”


    王大衛:“啥?這老和尚......性子這麽烈的嗎?這也能叫出家人?”


    曹七:“咯咯......你說的嘛!少林寺能把生意做這麽大靠的就是一個‘信’字啊!”


    王大衛沉默了。


    就當幾人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王大衛忽然道:“這個靈門和尚年輕的時候應該也闖蕩過江湖吧!有沒有相好的、老情人或者私生子什麽的?


    他這個方丈是怎麽做上去的?當初有沒有跟他競爭過的師兄弟什麽的?那些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還有,靈門多大了?少林寺下一任方丈是怎麽選的?


    嘖!看來你們也不知道。也難怪,這都是江湖事,想知道還得去江湖上打聽。


    我改主意了,不去洛陽了,我要去河州。董小娘子不是說最近正好有一大批江湖人要去那邊兒嘛!”


    王厚:“你、這、是、要、瘋、啊!你先別亂跑。我去找年叔辦點兒事兒,迴頭再跟你說。”


    王厚走了。其實他並沒有什麽事兒,隻不過後麵的話題並不適合在這個場合提起。


    西征青唐之事隻在一小部分人中溝通、交流。若有外人在場,則禁止提及。這樣即便被聰明的外人猜到,那人也拿不到確鑿的證據。


    曹有福就是一個聰明的外人。隻不過他並不想猜到,於是就幹脆假裝自己不知道。


    他也不怎麽擔心事後的清算,因為理由是現成的:自己這個皇城司暗樁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嘛!所以一直被蒙在鼓裏。這樣很合理,不是嗎?


    相比之下,時鼓就沒曹有福這麽幸運了。從喻守規對他的態度推測,自己的身份還沒被發現。可是他卻不想將猜測到的結論報上去,而且知道得越多就越發的不想報。


    這麽多顯赫的豪族在這件事上投入了如此多的財力,這麽多的人傑在為這件事奔忙。要是被自己給攪和了,得死幾迴才夠呢?


    沈九台能保住自己嗎?別逗了,到那時他恐怕連自己都保不住。


    還是假裝不知道吧!這是開疆拓土,又不是造反。而且,自己還有老娘和媳婦呢。老娘雖然不是親的,但媳婦可是真漂亮啊!還沒來得及說上幾迴話呢。


    就是將來怎麽辦還沒個頭緒。實在不行,借喻守規的關係求求王公子?


    早餐結束。


    張小娘子帶著玄慈去工廠安排工作崗位,董雲藍迴工作室設計新款毛衣,王大衛和曹七迴房下棋,順便等待王厚。


    宋代的圍棋規則與後世不同,最主要的區別有兩點。


    其一,座子製。即:開局的四顆棋子必須放在固定位置,形成對角星位布局。從第五顆棋子開始才可以自由發揮。


    其二,還棋頭。即:棋局結束時,每多出一塊棋就要扣除一子。


    王大衛已經適應了這個規則,可以跟曹七下得有來有往。


    一般來說,開局的時候王大衛總能占據優勢,因為他學的圍棋定式比曹七多了將近一千年的積累。


    進入中局,則曹七要勝出一線。她的棋風殺伐淩厲,力量極大。而且座子製和還棋頭更有利於攻殺,王大衛經常避無可避、被迫迎戰。


    如果王大衛抗住了,撐到收官階段,則局麵又會翻轉過來。曹七的收官水平不忍直視,數次被王大衛反敗為勝。隻不過這樣的獲勝方式常常為曹七所不恥,惡語相向,貶低王大衛的棋品。


    這與古人對圍棋的理解有關。在古人看來,圍棋是娛樂、是藝術、是韻味,但絕對不是競技。


    贏了也沒有大獎,機關算盡有什麽意思?下到勝負已分的時候就該痛痛快快投子認負,何必再浪費時間?還會在棋譜上留下一堆俗手,毫無美感,看都沒法看。這也是古譜之中下到收官的比例遠少於後世的原因。


    但是王大衛可不管那一套。我就是要下完,但有一線勝機我就堅持到底,除非是真的徹底沒救了。


    盡管如此,曹七還是經常找王大衛下棋。她是汴梁勳貴圈裏有名的“小國手”,獨孤求敗的那種。至於這次一起出來的紈絝們,她能“一次打十個”。


    今天的棋局稍有不同。一開局,王大衛下了一個騙招,曹七沒有防備,直接掉坑裏了。局麵瞬間拉開。


    其後曹七瘋狂進攻,招招強手,近乎於不講道理。王大衛則步步為營,謹慎應對,猥瑣發育。寧可小虧一點兒也不給曹七留下絲毫的機會。


    眼見著棋盤上的空間越來越小,曹七翻盤的機會也越來越渺茫,王厚進來了。曹七一揮手,將棋子打亂:“猴子來了。說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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