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湖在上初中時,曾經在公交上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當時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忍了一站後終於擠下車走迴家,哭得眼睛通紅。


    而她將這件事告訴父親,換來的卻是一句「小小年紀就不知檢點,你要不往別人那邊湊,誰會來摸你!」


    唐湖當時真的信了他的邪,以為是自己的責任,畢竟從來沒有人教過她應該怎麽辦。


    然而現在,唐湖對著那隻不安分的豬手,眼底泛起一種惡狠狠的興奮。


    遇到類似情況千萬別怕,大聲唿喚尋求幫助才是最佳選擇,她想了想,決定先不喊人,而是拉開背在胸前的雙肩包拉鏈。


    裏麵有手機和錢包,也放著化妝包,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工具。


    唐湖在粉刺針和修眉刀之間猶豫一秒,還是選了前者,自從買迴來後她便知道貿然上手擠痘痘可能會留疤,所以一直沒用,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這種小東西一頭尖銳一頭圓潤,比農場裏給牛打疫苗的針還粗。


    地鐵車廂裏人潮擁擠,連打架都騰不出一平米的空地,她至今還沒看見色.狼到底是誰。


    然而再怎麽擁擠的地方,也能允許一根細長的粉刺針穿過 。


    唐湖微微側身,掩護右手握著的小東西,將力氣集中在指尖,等那隻豬手落在她屁股上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拿尖頭狠狠紮下去!


    有了[葵花寶典]加成,那根粉刺針立刻紮進鹹豬手的手背肉裏,渾濁的空氣中多了一絲稀薄血味。


    「嗷——!」


    耳畔傳來意料之中的慘叫。


    有個男人在大吵大嚷:「我的手都流血了!你幹什麽?賠我醫藥費!」


    唐湖側頭,終於在人山人海裏看見了作案人,長得居然斯斯文文的,一點都不猥瑣,但右手手背斜斜插著一根線香粗細的金屬長針,正在流血。


    她綻開笑意:「想要醫藥費是吧,陪我上迴頭條啊。」


    第43章


    「想要醫藥費是吧,陪我上迴頭條啊。」


    唐湖這句話音量不高, 又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 所以沒有被對方聽見。


    斯文男捂著血流不止的鹹豬手,稀疏的眉毛疼得擰在一起:「你這人有病吧!我把你怎麽著了就拿東西紮我?趕緊賠錢, 不賠錢今天別想走!」


    沿著他的右手背細細血流蜿蜒而下,很快有幾滴落在地上,青灰色的車廂地板立刻多出一抹刺眼的猩紅。


    「我也沒說你怎麽著我了啊。」唐湖聽他這麽不打自招, 懶洋洋地歪了歪頭,「我對準自己[嗶]股戳了一下, 怎麽就戳到你手上了?」


    粉刺針不是什麽正經武器, 所以達不到影視劇常見的釘穿手掌骨的恐怖效果,她瞄準的又不是色.狼的眼珠子,戳也戳不死人, 就是穿透一層薄薄的手背皮,掛在肉上了。


    看著流血不止挺能嚇唬人, 其實就是皮外傷。


    周圍的乘客被爭執聲吸引注意力, 又發現地上有血, 在人堆人的10號線硬生生騰出一方不到半平米的空間, 將兩人圍在中間。


    心思靈活的已經從隻言片語間明白髮生了什麽事, 但大城市節奏快壓力大,正好看場大戲, 慰勞疲憊一天的身體。


    於是一時間竟無人出來幫忙, 或好奇或探究的視線齊齊落在爭執的男女身上, 甚至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拍視頻。


    唐湖自然是不怕人看的, 演員在鏡頭前從來沒有羞恥心,她能在全劇組的圍觀下撒潑打滾哭得滿臉鼻涕,還覺得演得不到位。


    不過餘光瞥見有攝像頭對準自己,輕咳一聲,換上文雅的用詞。


    「諸位,我剛才就是把東西放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裏,不知道那兒什麽時候多了一隻手,所以這根針到底為什麽紮在別人手上,您給解釋解釋?」


    她氣沉丹田,聲音明晰咬字標準,將事情經過傳到每個聽眾的耳朵裏。


    「哈哈哈!」


    話音剛落,四周立刻響起零零碎碎的鬧笑聲。


    誰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還不是你的手正好貼在別人身上了,活該!


    「……話裏話外的意思還是說我摸你大腚了唄?」斯文男聽她的嗓門這麽大,有些惱羞成怒地指責,「你一個姑娘家,大庭廣眾講這種話不覺得臉紅?」


    女人臉皮都薄,所以他故意把話往下流了說,一臉看好戲的猥瑣樣。


    被鹹豬手騷擾的小姑娘,往往不好意思高喊「有人摸我[嗶]股」或者「有人性騷擾」,能大聲說一句「你怎麽老是往我這邊湊」都算勇氣可嘉的。


    這種忍氣吞聲的現象,與當下保守的生理教育不無關聯,似乎總是忌諱談起這些,唐湖上學時,便見過有些女生連看到生物課本上的「陰[嗶]」二字都覺得不好意思,直接拿碳素筆塗黑了。


    唐湖的視線藏在鍍了反光膜的飛行員墨鏡下,沒有錯過他的小表情。


    想看戲是吧?


    專業演員現場發揮,朋友,來飈戲嗎?


    她拿出師承德雲社的精神:「對啊,不這麽說還能怎麽說?……『你管不住自己人體的上肢末端還栽贓我』,是不是特別文藝範兒?」


    「哈哈哈!」


    圍觀的乘客笑得更開心。


    唐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地方,這份理直氣壯的態度說服自己,也在無形之中暗示旁人。


    真正該覺得丟人的是明明騷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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