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悠悠的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麽,猛地抬頭看向謝明允。


    這傢夥,正在調養身子,居然還敢喝酒。


    等明天酒醒了,她不好好教訓一番,就枉為其妻!


    然而,現在口出狂言說要懲罰的人,卻被一股「神秘」又輕柔的力量束縛著,動彈不得,隻能可憐巴巴地動了動沒被管製的半邊身子,又艱難地扯了一小角被子蓋到肚子上。


    至於其餘的大半被子……自然是蓋上了某個大醉不起的人身上。


    懷著莫名的怨氣,蘇言卻睡得很香,像是有什麽東西落了地,又像是為解決了某個隔在兩人之間的瑣碎小事,而感到心安似的,居然剛沾上枕頭,精神就迫不及待地陷入柔和的夢境中去。


    她好像隻「身殘誌堅」地留有最後一抹意識。


    ——明天再找他算帳。


    ……


    第二日,昨晚還在心裏信誓旦旦的人,一睜眼就看見床邊熟悉的身影,正乖乖巧巧的給自己倒茶,頓時心軟了半截,昨天說了什麽發了什麽誓都忘得一幹二淨,活像個三歲剛讀書的孩子,什麽都忘。


    半晌,她才想起有個問題一直沒問出來。


    「你昨晚為何喝酒,還有,哪兒來的酒?」


    謝明允手上的動作一頓:「太醫館送來的藥酒。」


    「藥酒?」蘇言重複了一遍,又咄咄逼人問:「你喝了多少,若隻是一杯肯定不至於醉成那樣,早上起來喝醒酒湯了沒,頭還昏嗎?」


    謝明允扭頭看了她一眼:「……」


    蘇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怎麽迴答得過來,頓時尷尬的一笑,不再問了。


    謝明允卻突然道:「昨日太醫送來的,說是有……那個功效,我就多喝了點。」


    那個功效是哪個功效。


    蘇言這般想著,也從心地問了出來。


    謝明允咬咬牙:「……助孕。」


    「……」蘇言卡了半晌:「哦。」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蘇言心裏明白,他是為自己擔心,雖說眼下冊封的詔書已下,成親的良辰吉日都由欽天監選好了,但原先為了避開阻攔而撒下的謊,總會不攻自破,過一個月就瞞不住了。


    現在還能囑咐太醫作假,過些時日肚子沒有動靜,鼓不起來,可就是分分鍾露餡的事兒了。


    謝明允是在擔心她到時候會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但蘇言不在乎。


    她本來想,總能瞞著他,然後自己風輕雲淡地一句「朝堂上那些老傢夥都沒意見」,輕輕巧巧地揭過便罷了,在謝明允麵前,不必帶上那些煩憂。


    卻似乎忘了,他這麽剔透的人,怎會猜不到事情可能的發展。


    不過是藏在心裏,不讓她知曉罷了,還不是默默地焦心,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藥酒,近來聽宮人說,藥膳也吃了不少。


    要知道,他本就挑食的。


    蘇言心底泛起漣漪般的柔軟,一陣一陣的。


    「怎麽了?」謝明允看了一眼,疑惑道。


    蘇言搖搖頭,起身整理換了一身衣服——她的衣服一開始都放在自己宮殿,後來宮人們發現這位陛下夜裏從來都是在鳳翔閣歇息,幹脆把大半個衣櫥都搬到了這處。


    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臉色一變:「不好,快錯過早朝的時候了,怎麽今日沒人來侍奉?」


    謝明允:「……你再仔細看看,夜裏下了場雨,路滑,早朝要推遲一會兒吧。」


    蘇言當即頓住,奔向外頭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是有這個規矩,但凡遇到雨天路滑,都會延遲一炷香或者半個時辰,好讓大臣來齊。


    ——當然,實際上還是為了便利皇帝,早晨若是下雨,轎輦就得耽誤一會兒功夫,走得慢。


    「也是。」蘇言道,隨後不緊不慢地等著轎子過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得了某種皇帝病,現在居然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宮內行程一律用轎子。


    當然,和謝明允閑逛除外。


    他不喜歡轎輦搖搖晃晃的感覺,不安穩。


    謝明允笑了笑,走過來親了下她的側臉:「轎子來了。」


    蘇言側耳一聽,還真是。


    她笑了笑,有些不知足似的:「你以為親親這裏就完了,昨晚占了我多少便宜,不得還迴來?」


    謝明允:「……無賴,這還要計較?」


    可不!蘇言心想。


    臉上卻笑得很貼心,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卻一動不動,隻盯著謝明允看,那眼神仿佛在暗示著什麽。


    謝明允失笑:「服了你了行不行,真的是……」


    下一瞬,他徑直靠了過來,親上蘇言溫熱的唇,狠狠地咬了一下。


    半晌過後。


    蘇言頂著未消的牙印,大步出了門,笑得很放肆,轎夫都忍不住抬頭「驚擾聖駕」了一番。


    嘖,這謝皇君……該是有多得寵啊。


    她們心裏想了想,不由得升起一陣羨慕。


    ……


    蘇言下了早朝後,沒迴殿裏,而是隨著禮部的幾位大臣一起去了禮部。


    幾個官員戰戰兢兢的,生怕她是要來找茬,要治她們個失責的罪。


    誰料,蘇言做下後,平易近人地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她們聽錯了,這陛下的語氣……似乎還有些靦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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