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抵進來後先是拱手:「牧掌櫃的。」


    牧遙也趕緊拱手行禮:「行頭。」


    「這裏不是商行,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蘇雲抵說,「不必見外。」


    「好的,蘇公子。」牧遙再次拱手。


    「牧姑娘。」蘇雲抵也拱手。


    兩個人就這麽互相拱了兩波才裝模作樣地坐下,那邊清簟知道這是大人物,不用牧遙說就用最好的茶來款待了。


    「這個茶……」蘇雲抵聞著綠茶的芬芳,然後低頭一看,差點咳嗽死:「牧掌櫃的,這茶,這茶……」


    「冷靜冷靜。」牧遙說,「別摔碎了我的茶杯,可貴了我給你說。」


    蘇雲抵:「……咳,好的。」他把茶杯放下,說:「這不會是……」


    「是的,就是你想的峨眉雪芽。」牧遙說,「最好的那波。」


    「可這不是……」蘇雲抵壓低聲音說:「貢茶嗎?」


    「嗯,我和峨眉掌門遙遙有些交情,她托手下弟子送我的。」牧遙說。


    這還的確是滅絕師太送牧遙的,因為此前牧遙送了滅絕師太不少護膚品,滅絕師太自然不想占人便宜,就迴禮了。


    蘇雲抵頓時驚得不知道說啥了。


    這牧遙怎麽總能給他帶來這麽震驚!


    他感覺他這段時間把這幾年的情緒都給用光了!


    不過這貢茶,還真好喝啊……吸溜……


    其實以蘇家的勢力也能弄到一些上貢的東西的,但他們一般都低調得很,而且要品嚐也是老爺這輩的自己享用的,蘇雲抵隻能有時候能眼巴巴地潤潤嘴。


    牧遙對蘇雲抵的印象還算可以,蘇雲抵說的那些拉攏的話她隻是聽聽,沒引起多少好感,但也沒引起什麽惡感。


    蘇雲抵的意思牧遙明白,按照常理而言,牧遙似乎的確需要這麽個後台。


    不說別的飛來橫禍,單說牧遙不能保證每一個商品都熱賣就決定了她需要後台。她目前雖然看似賺了很多銀子,但真的積澱不夠。


    有些東西光用銀子是換不來的,沒有靠山的話,很多時候再多的錢都隻是個數字,很可能一個有權勢的人直接就給你去掉幾顆零了。


    隻可惜,牧遙還在不斷發展壯大的親友團,可不能簡簡單單的用『有權勢』來形容。


    蘇雲抵享受了一會兒貢茶,說了正事:「聽說牧掌櫃的最近又出了幾款薰香。」


    「是的。」牧遙說。


    「而且是給……恩……醉春閣的頭牌姑娘的。」蘇雲抵說,他一邊說著一邊思考怎麽說得委婉一些。


    「是的,設計靈感來源於她。」牧遙說。


    「怎麽想起給她設計薰香了呢?」蘇雲抵問道。


    牧遙誠實地迴答:「因為她給我金子了。」


    蘇雲抵想了一堆可能性,啥牧遙的經營計劃,杏花村的發展方向,想了一堆一堆,卻沒想到牧遙給了這麽個答案,所以他不由地呆了:「哈?」


    牧遙繼續說:「因為湖衣姑娘要拿花魁的稱號,然後還缺……」


    「等等等等……」蘇雲抵頭都大了,「我不是問這個。」


    「喔。」牧遙說:「那就是因為她給我金子了,所以我給她設計了。」


    「所以我給你金子也可以給我設計嗎?」蘇雲抵脫口而出。


    「可以啊。」牧遙說。


    蘇雲抵:「……」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讓他腦子亂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整理完思維,說道:「我是想說,牧掌櫃的,雖然青丨樓也是個很大的市場,但是別走偏了啊。」


    「你是說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嗎?」牧遙問。


    「是的,而且你個人的名聲也會,厄,有一些人覺得你和青丨樓女子混在一起什麽的,厄,就是,你懂的……」蘇雲抵說。


    牧遙脫口而出:「說我好女色嗎?」


    蘇雲抵:「噗……」


    為什麽牧掌櫃的總是語出驚人!


    蘇雲抵:「……牧掌櫃的! 


    「好吧好吧,我明白我明白。」牧遙看著蘇雲抵麵色猙獰的樣子,趕緊把思維引迴正軌:「但是我的薰香很好聞,我覺得好的產品能壓過這些流言。」


    「薰香這個東西,很多時候大家用,圖的更是名聲。」蘇雲抵嚴肅地說道:「你知道紅梅清霜這款香吧。」


    「不知道。」牧遙說。


    蘇雲抵:「……」


    蘇雲抵咳嗽了一聲,繼續說:「前朝名士方墨因被宦官陷害所以含恨而終,他的錦繡文章遍布天下,紅梅清霜就是他鬱鬱而終之前自己配的一種香,所以被很多名士文人所喜愛……但紅梅清霜其實也就是頗為普通的紅梅香,但大家都喜歡它,你懂了吧?」


    「哦……」牧遙也明白過來了,「大家圖的是那個寓意。」


    「對。」蘇雲抵說,「比如一個官員過來勸一個名士出山,那個名士在招待對方的時候用紅梅清霜,就代表著一種委婉的拒絕。」


    「原來如此。」牧遙頻頻點頭,還挺有意思的。「但我覺得我的香還是能好聞到一定程度衝破那些習慣。」說著她將裝著香丸的瓷瓶遞給蘇雲抵。


    蘇雲抵搖頭:「你怎麽還不明白呢?」他接過牧遙手中的小瓷瓶,「薰香這個東西,雖然說是修身養性,很多時候重要的是形式而不是……我……我……這麽好聞?」


    牧遙懷疑地問道:「蘇公子,你剛剛是不是要爆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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