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那老祖宗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身首異處。


    意識到騰雲境修為的老祖竟然一瞬就被殺了,眾人大駭。正打算求饒,但已經來不及,他們全部都被刺瞎了。


    夏憐出來的時候看見他們倒在地上哀嚎,隻有那個少爺倒在地上悄無聲息。她問:「師尊殺了他嗎?」


    「你同情他?」


    夏憐搖頭。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清楚地認識到,縱使她不惹事、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也總會礙著一部分人的眼。


    這不是她的錯,她也不會原諒這些傷害過她的人。


    至於對方的過錯是否該死?這也不是她暫時可以思考的問題。


    ——


    陸瀾帶她離開這兒後,她們到了一座雪山下。夏憐正要問她的師尊這些日子去了哪裏,便見師尊拿出一把劍扔給了她。


    她手忙腳亂地接住那劍鞘雪白的劍,這一眼,她便喜歡上了這把劍,因為這雪白的顏色,跟她師尊的發色很是接近,且又是師尊送的……


    「修仙界那幫平庸的煉器宗師實在沒用,這麽久才打造出一把仙品靈劍。」陸瀾嫌棄道。


    意識到師尊消失這麽久是去給她買靈劍,夏憐欣喜得無以復加。


    陸瀾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心道,這弟子怎麽越發呆滯了?莫非是被人欺負傻了?


    「以後這就是你的佩劍了,給它起個名字吧!」陸瀾道。


    夏憐抱著劍,想了好久,才道:「師尊幫我起吧?」


    「你學習這麽久還沒認字?」


    夏憐道:「弟子認字了,但弟子想讓師尊幫忙起。」


    陸瀾翻了個白眼:「你怎麽這麽懶?是不是以後還要我幫你把字、號一併起了?」


    夏憐高興得飛起:「如此最好,謝謝師尊!」


    陸瀾:「……」


    她嘀咕道,「你還真會偷懶。」


    陸瀾想了片刻,道:「這把劍就叫承雲吧!至於字跟號,你都還沒闖出名堂,不取也罷!」


    「承雲、承雲劍,謝謝師尊!」夏憐抱著劍,興高采烈地道。


    陸瀾又給了她一把小刀,道:「名字自己刻劍身上去。」


    夏憐眼巴巴地看著她,顯然是希望她幫忙刻字。


    陸瀾道:「你真的認字了?真不是忽悠我?來,你在這石頭上刻幾個字。」


    夏憐接過小刀,抱著劍蹲在石頭麵前,問:「師尊要弟子刻什麽字?」


    「隨你。」


    夏憐想了想,刻道:「弟子真的認字了。」


    看著這狗爬一樣的字,陸瀾的腦袋忽然有些疼:「字是認了,但這字跡,真是阿醜他媽給阿醜開門——醜到家了。」


    夏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她,頗有些可憐。


    陸瀾拿過承雲劍,「鏘」的一聲將劍拔出,無需小刀,她的指尖在接近劍柄的劍身上劃了幾筆,那上麵便出現了兩個遒美健秀的字:承雲。


    這字像極了書寫者的性格,狂傲中帶著細膩,自然又有神。


    夏憐喜不自勝。


    有了劍,夏憐再次進入一些下級秘境力量時,便不再像初次歷練時那麽狼狽了。


    她的運氣不錯,在這些秘境中往往都有頗為豐富的收穫。


    當她得到一些傳承,將之上交給自家師尊時,卻見那過了十年,依舊紅顏白髮,氣勢卻越發有些邪乎的「雪中仙」平靜地看了那些傳承一眼,道:「這些功法你練吧,我不需要。」


    她很快便明白,這些傳承跟當年的烤雞一樣,對她而言是能裹腹,能救命,能提升自己的東西,但對她師尊來說,卻是沒必要吃的「五穀」。


    她內心震撼,她以為自己得到的這些傳承已經十分了不得,可師尊這雲淡風輕的態度,隻有很強的大能才會有。


    而陸瀾將她帶迴萬峰閣的那一日,便印證了她的猜測。


    萬峰閣,在修仙界中修行了十年,她自然知曉萬峰閣之名。這可是修仙界第一宗門,她沒想到自家師尊竟出自萬峰閣!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她的師尊竟然還是萬峰閣掌門合虛真君唯一一位弟子——既是真傳弟子,又是關門弟子。其地位可見一斑。


    在那之後,她還聽說她的師尊是修仙界資質最為妖孽的天才:


    自打出生便已練出元神,修為更是到達暉陽境。十一歲時踏入普通修士花上一百多年才能踏入的幹元境,二十七歲便已經到了無相境,——這一年,也是夏憐被收為弟子的那年。


    夏憐瞠目結舌之後不禁苦笑,當年她以為自己的答案接近了,沒想到還是差了一大截。——如同她這些年努力地追趕,跟師尊的距離卻仍舊遙遠如天塹。


    看見她在發呆,陸瀾忽然問她:「不喜歡萬峰閣?」


    她忙搖頭:「弟子喜歡師尊的宗門。」


    「往後也是你的宗門了。」陸瀾道,招了招手,「過來,帶你去見師尊。」


    「師祖嗎?他老人家不是在閉關嗎?」夏憐第一次迴萬峰閣的時候,就聽人提過,掌門在閉關。


    「他聽說自己有徒孫了,就忍不住要出關了。」陸瀾說著,下意識地像夏憐年少時那樣伸手等她把手搭過來,然後帶她禦劍飛行。


    夏憐正要把手搭上去,卻見師尊突然收迴了手,然後道,「啊,忘了你都會禦劍飛行了,也不再需要我手把手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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