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辰隱匿於厚重的雲層之後,為鞠義的府邸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壓抑的黑紗。


    就在這幽暗的夜裏,一隊鐵甲親衛悄無聲息地將府邸團團圍住,如同獵豹圍獵前的靜默,預示著風暴即將降臨。


    鞠義,這位昔日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將軍,此刻卻孤身一人,靜靜地跪坐於院內的一方石凳上,背影顯得格外孤寂而堅毅。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卻也映照出他眼中的複雜情緒。


    就在這時,一名身形魁梧、麵容兇悍的男子,手持一柄寒光凜冽的戰刀,腳步沉穩地穿越了夜色,緩緩走到了鞠義的麵前。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鞠義將軍,”那男子沉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主公得知您即將離開鄴城的消息,特地派我前來,為您送行。”


    聞言,鞠義輕輕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世間的紛擾與無奈全部吸入胸膛。他睜開眼時,目光已變得異常平靜,看向那親衛統領的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釋然。


    此人,乃是袁紹身邊的親衛統領,袁紹的心腹中的心腹,他的到來,無疑代表著袁紹的意誌和決定。鞠義心中暗自歎息,一切的一切,至此已無需多言,他已然明白了袁紹的用意。


    夜風拂過,帶來了幾分涼意,也似乎在訴說著這場即將到來的離別。鞠義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待著命運的最終裁決,而他的心中,卻已是一片波瀾不驚。


    “來啊!把鞠義和鞠武將軍的送行酒送過來。”


    說罷,一名士兵托著一個托盤舉著兩杯酒水,緩緩走到了鞠義麵前。


    “洪豐,你我之間認識了也挺長時間了吧?”


    手持戰刀的男子,緩緩地坐了下來。


    “你和我之間認識了快一年了吧?”


    “說實話,以你的傲骨,我是不會相信你會隨隨便便的去投奔劉耀的。”


    “我知道,你的誌向。”


    鞠義嘴角露出一抹慘笑。


    “狡兔死良弓藏。”


    “我鞠義自認為軍事戰略方麵不輸給劉耀,但是我在識人的方麵,甚至還不如我的弟弟。”


    “我本以為,輔佐袁紹,依靠著他的資源,我可以成為媲美劉耀的存在。”


    “然而,世事弄人……”


    鞠義的目光悠悠地落在空中緩緩飄落的枯葉上,心中不禁泛起陣陣苦澀,長歎一聲。


    “終究,是生不逢時啊……”


    他轉而望向身旁沉默的洪豐,眼中滿是決絕與懇求:“洪豐,我鞠義一生行事,向來無愧於心。今日,我隻求你能高抬貴手,放過我那無辜的弟弟,為我鞠家保留一絲血脈。”


    洪豐靜靜地迴望著他,麵容冷峻,仿佛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直至許久之後,洪豐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今夜子時,北門之外,將有一輛馬車靜待。”


    鞠義點了點頭。


    “多謝!”


    “洪豐,你曾經和我共事過,臨走前,我還是有一句話,想要囑咐你。”


    “此戰,袁紹敗局已定,我言盡於此,望你能早日抽身,免受池魚之殃。”


    洪豐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鞠義兄,你還不明白我嗎?我這條命,早已是主公的了。離開了主公,我猶如浮萍無根,不知該何去何從。”


    鞠義聞言,再次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也罷,人各有誌,不可強求。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再多言。”


    言罷,鞠義緩緩抬起手,輕輕捏住那隻精致的酒杯,仿佛要將所有的思緒都凝聚在這杯酒中。


    隨著一杯毒酒入腹。


    至此,那個阻擋了劉耀數個月的悍將,沒有死在對手的手上,反倒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而當天夜裏,整個鄴城上下開始發下海捕文書,誰能斬殺鞠武,賞金百兩!


    ……


    數日後。


    劉耀也收到了鞠義的死訊。


    這一瞬,並州軍中彌漫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歡騰。他們征討袁紹路上那最為棘手的一道障礙,竟如此輕易地煙消雲散了。


    然而,劉耀的心中卻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對於他來說,鞠義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對手,功高震主,終究是鞠義逃脫不掉的命運。


    劉耀走出大帳看了看天空。


    此時,郭嘉悄無聲息地踱至他的身旁,輕聲說道:“主公,一切部署皆已妥當,是時候采取行動了。


    “主公,一切已經準備完畢了, 現在可以動手了!”


    “高順將軍,目前從小道繞過了冀州軍,成功奪取了丹嶺。”


    “而我軍後方的關隘也已經修繕完畢。”


    “現在我們隻需要向後撤兵駐守關隘就能徹底困死這支二十萬人的冀州軍!”


    劉耀點了點頭。


    “嗯,通知所有人,馬上退守關隘。”


    話音剛落傳令兵開始在各大軍營穿梭,各個營地的並州軍開始拔營後撤。


    呂曠和呂翔兄弟兩人直接讓冀州軍立刻追擊。


    等到並州軍全都撤入關隘當中,所有的冀州軍全都懵了。


    他們可不記得,這裏還有一道關隘。


    而就在這個時候,斥候一臉狼狽的衝入了冀州軍軍陣當中。


    “不好了!不好了!呂將軍出事了!丹嶺防線在昨夜被並州軍奪取!”


    一時間冀州軍所有的將校,全都陷入震驚當中。


    丹嶺一旦被切斷,他們的補給就會被切斷,而且現在最要命的是,他們現在所處於的地形很特殊,隻有前後兩個通道。


    但是前後的通道都有關隘封鎖,想要突圍基本上屬於異想天開。


    冀州軍若是想要奪迴丹嶺防線,他們背後的並州軍,就會趁機一舉蕩平。


    若是強攻眼前的關隘,隻怕冀州軍全搭進去恐怕也無法攻破眼前的關隘。


    而二十萬大軍隨軍的所攜帶的物資也隻能維持三日之久,屆時三日之期已到,所有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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