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覺得,我秦酒如何?”


    王綰喝了一口酒,眼中帶著笑意:“比楚酒如何?”


    聞言,李斯抿了一口秦酒,然後放下酒盅,道:“楚酒溫醇,秦酒剛烈!”


    點評了一句,李斯笑著開口:“長史,以為呢?”


    “哈哈哈.......”


    大笑一聲,王綰意味深長,道:“綰,隻喜秦酒!”


    “也隻飲秦酒!”


    “尚不知楚酒如何!”


    瞥了一眼王綰,李斯雙眸微微眯起,臉上的笑容更顯燦爛:“有時間,李斯請長史飲楚酒,聽楚歌!”


    “好!”


    王綰與李斯,一見如故。


    兩人都是博學之人,自然是談天說地。


    古往今來,當下局勢 ,都可以論之。


    特別是王綰本身便是有考校李斯的任務。


    而李斯初來大秦,也是有意展露鋒芒。


    兩人可謂是心知肚明的試探與展示。


    伴隨著交流的深入,大有一種相見恨晚。


    兩人對於彼此,充滿了好感。


    畢竟兩人年紀相仿,也都是博學之人,在一些事情上的看法,驚人的一致。


    這一刻,李斯放下酒盅,喝了一口白水。


    在壓了壓上頭的勁兒後,李斯直視著王綰,道:“綰兄,當今秦王如何?”


    聞言,王綰也是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大王英武,聰慧,沉穩!”


    “不像一個少年!”


    這一刻,王綰想起了洮裏的那個孺子。


    ........


    新鄭。


    韓王宮中。


    韓王韓然很是憂慮,雖然是歲首。


    但他心中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六國合縱失敗,其餘諸國都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他韓國不可以。


    喝了一口韓酒,韓然看著張平,道:“相國,對於此事如何看?”


    將手中的竹簡收起來,張平神色複雜:“大王,公主所請,看似符合我韓國利益!”


    “實則不然!”


    “成嬌的身上,雖然流淌著韓王族的血脈 !”


    “但,他姓嬴!”


    “乃是秦國王族,而且還是莊襄王的親子!”


    “以我韓國疆土,以我韓國士卒,為成嬌謀劃君位!”


    “大王,臣以為此事不妥!”


    在張平看來,此舉根本就是扯淡。


    他作為韓相,對於秦國的情況,自然是極為的了解。


    如今的秦王政,地位看似不穩固,實際上,極其的穩固。


    “張相,當真不可為麽?”


    韓然有些不甘心,朝著張平,道:“若是成嬌登上秦王位,也許對於我韓國有利!”


    “唉!”


    張平無奈歎息一聲,朝著韓然,道:“大王,宮中可有中原局勢圖?”


    “有!”


    韓然在前,張平在後。


    兩人來到了偏殿之中,張平踏前一步,拿起丈杆落在地圖上:“大王,且看!”


    “這裏是秦國,而這裏是我韓國!”


    “當年,惠文王於龍門稱王,便喊出了秦不守關,誓將東出的口號!”


    “臣聽聞,昭襄王在床榻上,依舊是拉著孝文,莊襄的手叮囑:大秦男兒,勿忘東出!”


    “這位秦國新王,聽聞更是將天下凝一,當做畢生誌向!”


    張平餘光瞥了一眼韓然,語氣肅然,道:“大王,秦國東出,我大韓將會是首當其衝!”


    “成嬌身上,雖有韓王室的血脈!”


    “但他的身上,也有秦王血脈,成嬌為秦王,他的意誌,擋不住秦國上下的意誌!”


    “但凡是王!”


    “但凡是有一點野心的王!”


    “都想要王天下!”


    “更何況,作為秦王子嗣,嬴姓血脈的成嬌!”


    說到這裏,張平臉色變得陰沉,許久才繼續,道:“這件事,可以順勢而為,但,大王不可主動促成!”


    “一旦消息泄露,我韓國民心士氣,必將土崩瓦解!”


    “弱秦,我們可以詳細謀劃!”


    “但,此事斷不可為!”


    聽完張平的話,韓王沉默了許久,道:“張相以為,成嬌有機會麽?”


    見到韓王依舊是不放棄,張平無奈開口,道:“有,但是不多!”


    “嬴子楚,一生隻有兩子!”


    “隻要是秦王政死,王位必然是成嬌的!”


    “但是,此事不可為!”


    “一旦刺殺秦王政,不論成功與否,韓國都將遭受秦國瘋狂的報複!”


    這個時候,張平苦笑一聲,朝著韓王意味深長,道:“大王,若是成嬌有機會,公主也就不會謀劃此事了!”


    “正因為,成嬌輸的徹底,公主才會謀劃此事!”


    “以求為成嬌立身!”


    “唿......”


    這一刻,韓王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朝著張平,道:“既然如此,那如何弱秦?”


    “六國合縱失敗,我韓國絕無可能全身而退!”


    “歲首一過,秦必然會動兵報複!”


    “為今之計,必須要拖住秦國的腳步!”


    這個時候,張平突然眼睛一亮,朝著韓王,道:“大王,何不派遣鄭國入秦,以表誠意?”


    “水工鄭國?”


    “嗯!”


    張平眼中掠過一抹猶豫,隨即變為狠辣:“大王,關中多為鹽堿地!”


    “秦人為此愁苦百年有餘!”


    “讓鄭國言,可以開鑿水渠,打通涇水與洛水,從而讓關中沃野千裏!”


    “讓貧瘠的關中,變為糧倉!”


    “一旦秦國采納鄭國的建議,修建河渠,必然是舉國之力!”


    “到時候,秦無力東出!”


    “同時以鄭國為誠意,上表臣服,以消秦國報複之念!”


    韓王的目光在地圖上流轉,許久之後,朝著張平,道:“相國,若是鄭國成功了如何?”


    “大王,成功了,關中必然會成為糧倉!”


    張平語氣幽幽,道:“大王,秦國朝堂,皆是聰明人!”


    “沒有可行性,根本不可能讓秦人中計!”


    聞言,韓王點了點頭:“相國說的有道理,寡人現在也顧不了那麽久遠!”


    “後麵的事情,後麵再想辦法!”


    說到這裏,韓王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平,一字一頓,道:“相國,此事寡人便交給你!”


    “與鄭國談一談!”


    “告訴他,身為韓人,當為韓國考慮!”


    “他的家人,他的族人,寡人會替他照料!”


    “這一條河渠,修的越久,他的功勞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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