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是白丘。哥哥……哥哥出事了!”


    “什麽?青兒出什麽事了?”白夫人這才一下子慌了神。


    白丘就斷斷續續地將白青偷偷修習暗黑術的事說了一遍。


    “現在,他被抓進監獄裏去了。滿臉是血,還被打成了重傷!……隻怕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白丘著急忙慌地說著話。沒發現母親的臉色已經變得和他的一樣慘白了。


    他們心裏都明白,白青這次是沒救的了。


    白夫人搓著手來來迴迴地走個不停。白丘就站在那裏滿臉擔憂著急地盯著看。


    “母親,快想辦法呀!”


    白夫人猛地停下來,待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半晌才安靜地說:“隻好先去求求你的君父看看。”


    然後轉身就走。白丘就趕緊跟上。


    “白帝,青兒還小,你可要想辦法救救他呀!”白夫人抓住了白帝的衣袖不鬆手。


    “這個時候,你們跑來添什麽亂。又不是不知道法典無情,趕快迴去!”白尚沉下了臉,隻能裝出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來。


    “可青兒是你的兒子,你就忍心看著他死嗎。你總得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夫人,有些事可以有機會改過,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機會改過的!”


    白尚看著夫人,也是心痛不已。可是他又能怎麽辦呢。


    “那我就去替青兒死,隻求能夠給他一條活路!”白夫人決然地說。


    “夫人,你說的什麽話!如果一個人犯了罪,別人可以頂替的話,那這世間還有什麽公平正義可言。大家都想盡辦法找人頂替好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隻有讓青兒接受法典的製裁,我們才能堂堂正正地麵對我們的子民,才能讓青丘得到更好的未來!”


    “我不管,我隻要我的青兒活著!”白夫人的情緒已經崩潰,已經有些歇斯底裏了。


    “來人,將夫人送迴後宮裏去!


    白丘,扶著你的母親迴去,不要在這裏添亂了!”


    白尚不得已狠心下了命令。


    母子二人隻得出來。


    但白夫人坐在房間裏,左思右想,還是沒辦法做到法典無情,沒辦法舍了親生的活蹦亂跳的兒子,來成全丈夫的大局利益。


    “那可是我懷胎十月,從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是我用生命換來的心肝寶貝啊!”白夫人在房間裏哀哀哭泣。


    “我要去看看他!”


    白夫人放不下一時一刻的心,立即動身前往監獄。


    在陰暗潮濕,氣味難聞的監獄裏,白夫人見到了鐐銬加身,重傷在身,又滿臉鮮血,被毀了容的白青。


    “青兒!”白夫人在柵欄門外叫。


    她的心頭有十萬隻尖針在刺戳。她的聲音因為激動,因為難過痛心,都顫抖得不成音了。


    “母親救我!”


    蜷縮在一堆肮髒雜亂的亂草中的白青,早已經慌了神,嚇破了膽,蜷在那裏,大腦一片空白地發呆。此時發現是自己的母親來了,慌忙撲過來,隔著柵欄,緊緊地抓住了白夫人的手不鬆開。


    這就是他最後救命稻草了,他很清楚。


    “夫人,請!”


    獄卒客氣地打開了白青這間隔間的門。


    “青兒,你受苦了!”白夫人趕快挪進去,也緊緊地抓住了兒子的手。


    此刻,她感覺更加難以舍下兒子在這陰暗潮濕,陰曹地府般的監獄裏了。


    “母親,救我!”


    白青痛哭流涕,絕望的眼神死命地盯著母親,期盼著一直包容嗬護著自己的母親能夠立刻帶她離開這個讓他感覺生不如死的恐怖地方。


    一直生活在眾多隨從護衛,寵命優渥環境裏的白青一時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他感覺待在這裏的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掉。以往遙不可及,從來不在乎的法典巨斧就懸在自己的頭頂,隨時都有可能砍下來,讓自己身首異處。


    所以,他必須死命地抓住母親這一根最牢靠的救命稻草。


    白夫人手抓著兒子的手,心裏卻是萬般絕望。


    已經向丈夫白帝求過情了。他的態度異常堅決,也變得萬分冷漠,似乎已不再是自己親愛的丈夫了,而是那個冷冰冰的秘境統治者。


    她一向順從丈夫的意思,也一向理解和支持丈夫的旨意。


    但這一次,麵對心肝一樣的兒子就要被砍頭的境況,她的心裏不由得絕望地掙紮起來。


    也不由得對從未有過怨言的丈夫產生了一種類似怨恨的情緒。


    “我們隻有這麽兩個寶貝,現在你卻要任憑別人殺掉一個,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絕望之中,白夫人產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讓兩個兒子交換處境,讓白丘真的頂替白青一次!


    無論如何,她要救自己的兒子出去!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死在自己麵前!


    她知道,隻要讓白青逃出白帝宮監獄,逃出青丘,他就有活路。而冒名頂替的白丘一旦被發現,也不會是死罪,至多被狠狠處罰罷了。


    這比起送掉一個兒子性命的事情來,簡直是最最劃算的買賣。


    這買賣的雙方都是自己。操控權就在自己的手裏。


    “看看門口是誰來了!”白夫人假裝溫和地問獄卒。


    獄卒扭頭去看。


    趁著獄卒不注意,白夫人一伸手,一道靈力閃過獄卒的脖子。


    獄卒已經被擊昏了過去。白夫人麻利地挽起靈決,用靈力繩索將獄卒捆了個結結實實。


    “母親,你要幹什麽?”白丘緊張地捂住了嘴巴,低了聲音驚叫。


    “你變成你哥哥的樣子,呆在這裏。我要救你哥哥離開這個鬼地方!”


    “母親,這可是同謀欺詐罪!”白丘依舊驚詫無比,擔心無比。


    “難道你要看著你哥哥死在眼前嗎?……你哥哥的名字和將來的帝位就要被你拿走了。難道說,你還想要拿走他的性命嗎?”


    白夫人情急地嗬斥從未嗬斥過的小兒子。


    “母親!”半大孩子的白丘委屈萬分,想要申訴,卻不知該怎麽說。


    “隻是變幻成哥哥的樣子,在這裏待幾天而已。你的罪不至死,又可以送你哥哥一條活路,你還猶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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