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看看白影。白影輕輕點一下頭。兩個人就相跟著往前走去。


    白影萬難相信這會是白帝,他的爺爺。他要再看看,確認這件事。


    旁邊地麵上半人高的熏香爐裏點著熏香,嫋嫋地冒著好看有好聞的熏煙。


    他慢慢上前,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的白帝。


    的確是。但,似乎哪裏很不對勁!


    白影深知,他們白狐族的百變術可以出神入化,佼佼者很難讓人識別。但是,再優秀也還是有痕跡可尋,這就是幻化的痕跡。


    隻是眼前這人。看不出一丁點幻化的痕跡!


    白影非常迷惑。


    “你看著我?”白帝突然發話了。


    白影嚇一跳。站住了,低了頭,屏氣凝神地感覺著前方的舉動。他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放那裏吧。”白帝溫吞吞地說。


    白影隻好慢慢地走向一旁的桌子。全神貫注地感覺著後脊梁骨上微弱的風。


    以他六尾狐的靈力修為和此刻的專注度,他完全可以輕鬆感覺到身後的異動,從而及時作出應對。


    他似乎感覺到了後脊梁骨上涼風颼颼。他眼睛半閉,知道這全然是自己的錯覺,是自己精神太過緊張所致。


    他強迫自己放鬆了精神,慢慢將手裏的盤子往桌子上放去。


    就在此時,“啊!”一聲輕喊,來自錦衣的驚叫。


    白影突然就感覺身後站著了一個人。他順勢將盤子往身後一扔,一個側身橫掃,身子一斜。另一隻手就直接衝身後命門所在扣去。


    但他的手落了個空。眼睛餘光掃掠,更加吃驚不已。身後並沒有人!


    這可就是個大大的失誤了。


    白影站直了身,發現白帝製住了錦衣的喉嚨,正衝著他微微冷笑。


    “小子,太緊張了啦。我隻是朝著你的後背吹了吹涼風,你就沉不住氣了!”


    聲音很像白帝,但絕非白帝!


    更加的冷冰冰。沒有白帝威嚴但卻溫和有度的大家風範。


    “你是誰?”


    白影一瞬間的沮喪之後,立即恢複了冷靜和理智。


    此人顯然是個老謀深算之人,此時並不是計較得失輸贏的時候。


    但為何沒有幻化痕跡,而且和白帝如此相似?


    白影拚命思考,卻一無所獲。


    “小子,竟然對你的爺爺如此無禮,你父親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冷冷的反向質問。


    “你不可能是我爺爺。雖然你們似乎很相像。但是你們的氣質神韻完全不一樣。”


    “哦,怎麽講,可還沒有人能說到這一點呢!”又是冷冷的笑。


    “哼,就這一點!我爺爺冷笑,卻不邪惡。你身上更多了一些邪祟和暗黑的成分!……你到底是什麽人?”


    “就這些?你還有什麽發現嗎,就憑這些,太魯莽了吧!我可是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死去,小子!你竟然懷疑你最親近的爺爺,青丘至高無上的白帝。光憑這份懷疑,我就可以將你碎屍萬段!”


    “哼。當然不僅僅是!你永遠學不來白帝的生活細節。你趕走他身邊的貼身宮女不就是因為這些嗎。隻要是經常貼近生活和侍奉的人,就可以看出你漏洞百出。


    白帝喜歡的熏香不是這種,尤其是他打坐修行的時候。這時候,他會熏柏香木。他還是個左撇子。像你這種時候,他會用左手而不是右手!”


    白影這時候已經確實斷定了對方是個冒牌貨。


    “哈哈哈,真不愧是白丘信任親近的親孫子啊!”


    冒牌貨詭異的冷笑著,手下使勁兒,錦衣的臉色頓時青紫扭曲起來。


    “你給我住手!”


    白影大怒,就地一個騰躍,就撲了過去。


    照平日,他完全可以遊刃有餘地撲到錦衣麵前,將她救下來了。但現在,不住怎麽的,白影卻隻是撲騰了一下,就落在了不到一丈的地方,距離錦衣還有好遠。


    怎麽迴事?!


    白影更加驚詫惱怒。但他不是白曇月,他是白影,白三景。


    他努力鎮定了自己的情緒。


    “哈哈哈哈,叛徒必須得到懲治!”猙獰的笑,青筋裸露的手。


    錦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冒牌貨哈哈的狂笑聲中被扭斷了脖子。


    “錦衣!”白影最終還是在錦衣像一隻瘦小的鳥一樣被拋開的瞬間,撲了過去。


    很明顯,自己的靈力再一次失去了。對方有備而待,自己掉進了早已挖好的陷阱裏去了。等於不等,毫無區別。


    還不如拚個你死我活。


    白影將錦衣的屍身接住,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再次騰躍向前。


    一次不到,就兩次,三次!


    終要拚命的。


    結果果然沒有懸念。


    靠著白影沒了靈力加持的武功修為,盡管也是不錯,但在對方靈力的大力掃蕩之下,他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般,撞牆的蠻牛一般,被撞得翻飛出去。


    三次之後,白影口吐鮮血,束手就擒。


    冒牌貨悠閑自在地走上前來,揮手挽決,用靈力禁製反複的捆綁了白影。


    看來他對白影還是很是忌憚,防備有加的。


    “你可真是又蠢又笨!我明明在熏香裏麵加了料,你都聞不出來,還枉談什麽柏香木!”


    看著麵前腳下,氣喘籲籲,萎靡頹唐的白影,冒牌貨站在白影麵前冷冷譏諷。


    “你究竟是誰?”白影有氣無力地問。


    “看來,白丘做事真是絕!”更冷的聲音。


    許久之後,才慢慢開口說話,竟然充滿了一種幽怨和傷感。


    “難道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麽叫他白丘嗎?”


    “白帝的名諱豈是人人叫的。……你為什麽要省略他名字中間的‘青’字?”白影想了想。還是順了冒牌貨的意,這樣問他。


    “因為他本來就叫白丘,而不是什麽白青丘!”義憤填膺的激怒聲音。


    “什麽意思?”到這時候,白影還是想不到半分半毫事情的頭緒。


    “我叫白青,他叫白丘,我們倆是一奶同胞雙生子!”幽怨狠毒極了的聲音。


    “什麽?!”


    白影從未有過這樣的吃驚。


    怎麽可能,聞所未聞!


    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他不僅奪走了我的帝位,竟然還敢奪走我的名字!”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如同地獄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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