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翮你來,是不是天幻峰那邊有什麽事?”看著襄垣喝完,青陽轉身問一臉鬱悶的笛翮。


    “我……”


    “紫雩師尊閉關修行,你作為大弟子,就要多擔著責任,所以沒有事還是盡量留在天幻峰吧。


    再說,我這裏,也不太方便招待你。”青陽淡淡說著,看一眼身後蒼月的床位位置,“我送你出去。”


    就不看笛翮,隻是往外走去。


    “大師兄……”笛翮低低叫一聲,想要說些什麽,但看青**本沒有停步的意思,就看看襄垣,跟著往外走了。


    青陽站在門口,隻是看著虛空,久久,長歎了一口氣。淡然地說:“生死同命,禍福隨天。蒼月是我妻,我是蒼月夫。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然後看了虛空,陷入了沉思。


    笛翮看看,呆立片刻,默默離開。


    “大師兄,原來剛才你是故意的,你可傷了笛翮的心了!


    那蒼月已經找魔皇陰一去了,她已經離開了。你就別傻了!”襄垣看不過笛翮傷心的樣子,激憤地說。


    “還說呢,你!”青陽突然轉臉生氣地衝了襄垣,“你我師兄弟多年,難道你就是這麽幫我的嗎?”


    襄垣有些嚇懵了:“我,我怎麽了?”


    “即便沒有蒼月,你慫恿笛翮往我這裏來,難道想要害了她嗎?要讓她做第二個慕然嗎?


    如果你想要我做這個掌門,保護笛翮的辦法,難道不應該是幫我斬斷笛翮的一切念想,而不是給她希望!”


    “我……”襄垣頓時語塞。


    “何況我已經有了蒼月!”青陽轉成了喃喃自語,一麵望著虛空,一麵將手裏的竹葉笛錯開,合攏,再錯開,合攏。


    “大師兄!”襄垣看著青陽意悵惘,心茫然的樣子,不由又心疼起他來。


    “你說,愛一個人,是不是就是甜蜜蜜,心絞痛,冰裏火裏,來來去去。


    是不是想要見著她,可又害怕見著她;是不是想要她愛你,可又害怕她愛你。寧願見不著她,也想要她一世平安。”


    “大師兄……青丘來人了。”襄垣實在不忍心了,趕緊打斷,想要青陽迴到現實中來。


    “是有什麽事嗎?”


    “還不知道,是看守山門的弟子報告的。好像隻是私下去找天幻峰的白曇月。並沒交求見拜帖。”


    “那就悄悄盯著,沒有事就不要理睬。”青陽轉身往裏走,然後停住,“如果那個白曇月再搞什麽小動作鬧事,尤其是針對蒼月的,就立刻驅逐下山。”


    “知道了。”


    “大師兄!”說曹操曹操到。白曇月急衝衝的就往這邊衝來。


    “不見!”


    青陽輕聲說一句,往裏走。


    門就自動關上了。


    襄垣就迎上去擋駕。他也不喜歡白曇月。


    太霸道!


    而且還總欺負蒼月。


    “掌門日理萬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的……”


    “我知道,所以才專門送靈藥來啊。”白曇月想繞過襄垣去。


    “掌門自己就靈藥無數,用都用不完呢。”襄垣暗自嘲笑,又板了麵孔,“你跑出來,稟報過監事師姐了嗎?”


    “嗯……稟報過了。”白曇月停頓一下,馬上撒謊。


    她是看見笛翮出來,才偷偷溜出來的,並且一直跟著笛翮來的這裏。隻是沒敢跟太近,更沒敢露麵。


    一直等到確認笛翮離開,又暗中看著青陽發了半天呆,眼看著青陽就要進去了,這才如夢方醒,匆匆衝了過來。


    “我知道你撒了謊。私自亂竄是犯禁的事。你還是趁監事師姐沒有發現,趕快迴去。這一次,我可以不懲罰你。下一次定罰不饒。”


    襄垣模仿青陽擺出一張麵癱臉來。


    卻沒能唬住白曇月。


    “我知道你不會罰我的……嘿嘿嘿!”


    白曇月突然湊過來,衝他近近地笑。反而嚇得襄垣倒退了兩步。


    白曇月趁機得意地輕笑著從他身邊竄過去,衝向了青陽的房間。


    “大師兄!”


    白曇月一把拉開青陽的房間,就往裏衝。沒想到一下子重重地撞到了靈力牆上,就被反彈了出去。


    她平時飛揚跋扈慣了,去那裏都是橫衝直撞的猛漢子行為。


    這一下不提防,就屁股著地重重地摔在了襄垣麵前。還滑出去好遠。


    襄垣本來吃驚嚇懵,然後氣惱,現在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跟你好言相勸,還不聽,吃虧了吧。”


    又板了臉,“再不走,小心我真罰你麵壁三天!”


    白曇月隻得爬起來,悻悻地往迴走。一邊走,一邊不死心,迴頭看青陽的房間。


    門已經又關閉上了。


    青陽去了原來的住處。這裏已經變成了太子的住處。


    “掌門大弟子一向都是住在這裏的。別人也沒話說。”當時和青陽一起幫太子鋪被褥的時候,襄垣如是評論。


    “很重要的因素也是你就住在旁邊。這段時間我心力不逮,恐怕照顧不到位,所以還需要你多多操心。”


    “我都是大師兄一手帶大的,你怎麽帶的我,我就怎麽帶太子。放心好了!”襄垣笑著說。


    “我想想……我好像打過你啊……你會不會趁機報複太子啊?”


    青陽突然一本正經地問。他的嘴角卻有點上揚了。


    他想起了和襄垣的往事。


    當時襄垣來的時候,比現在的太子也大不了多少。整天哭哭啼啼想家想娘親,純粹就是一個淚水哭包。


    而青陽也隻是一個半大不大的小孩子。但還是擔當起了大師兄如父的責任,細心地照料嗬護了襄垣。


    “我……我怎麽會!”襄垣語塞,然後醒悟過來,大叫。


    他心地很好,人也很實誠。


    青陽就笑意更濃,看得襄垣再次大叫:“你又涮我!”


    “不涮你難道涮太子啊。”青陽笑。


    襄垣就很開心。


    大師兄拿他開涮,說明跟他貼心,像小時候一樣;還說明大師兄心情會得到調節,哪怕是暫時的。


    “劍法,心法,靈力修為,各個方麵也都不要放鬆。……如果我太過寵溺,你就提醒我。”青陽又淡淡了臉叮囑。


    襄垣就答應著,就知道大師兄肯定是想起了蒼月,心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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