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站起來,輕輕拔出劍,遞給襄垣。


    “不要劃拉,會出事。”


    襄垣接過來。


    鋒刃如雪,寒氣逼人,隱隱有雷聲轟隆。


    如此靈劍,怎能不試一下。


    襄垣心中一時實在癢癢,就趁著青陽出神,輕輕朝地麵劃了一下。


    就聽著一聲炸雷響起,一道閃電逼向地麵。


    地麵竟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這可是三界最堅硬的靈石鋪就,又被曆代上神師尊靈力加持的地麵呀!”笛翮大驚失色。


    襄垣也是看看劍,再看看地麵,又不知所措地看向青陽:“大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青陽接過了劍,歎一口氣,滿臉無奈。


    “你們在幹什麽?”墨軒聽到動靜,瞬間已經站在了身後。


    “師父,是我的錯。”襄垣馬上下跪在地。


    損毀無極殿殿前地麵,猶如侮辱掌門,侮辱整個無極山。罪責不是一般般的重。


    “不,是我的錯。”青陽一愣,也趕緊下跪。


    笛翮也跟著下跪。


    墨軒卻盯著地麵上的大口子看了半天,才看向青陽:“給我看看你的劍。”


    青陽隻得雙手奉上。


    一看便可知是一把劈石砍山,伏妖降魔的至靈之劍。


    墨軒拿了劍,盯著看:“叫什麽?”


    “昊天劍。”青陽輕聲說,似乎在夢囈。


    他的眼前閃現的正是當日蒼月大戰昊天靈獸,太子苦煉獸鐵靈劍的場景。


    “昊天劍,好名字……什麽,昊天劍?難道這就是用傳說中的昊天靈獸所鑄的靈劍?”墨軒極其難得地大大驚訝了起來。


    “是,師父。”


    “傳說昊天乃是上古靈鐵所化,竟然是真的,竟然被你所得,也算是一段奇緣。”墨軒看著青陽,感覺很是難以置信,“既然這樣,這把靈劍就歸你好了。你要善加利用,不要拿來為非作歹。”


    “是,師父。”青陽接過了劍,放迴劍鞘,收迴靈力袋。


    “說,怎麽懲罰你們。”


    墨軒瞟了一眼張著一張嘴一樣難看的地麵,看著一天比一天清瘦,一天比一天鬱悶恍惚的愛徒,實在不忍心懲罰。


    但是不懲罰說不過去。


    “我……我想試試能不能補救。”青陽看看師父,又低了頭。


    “狂妄至極!”朱懷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他和紫雩同樣聞聲而來。身後還跟著座下弟子趙振和張鍇。而且朱懷玉一眼就看見了地麵上的裂口。


    “你們先起來吧。”墨軒輕聲說,然後轉臉看向朱懷玉。他不想青陽受罰,更不想由朱懷玉來罰。


    但朱懷玉分管無極山戒律堂,現在青陽隻能交給他。


    “師弟,青陽想要試試,不如就讓他試。反正也不會更糟。”


    朱懷玉隻能陰沉著臉點點頭。


    墨軒就和眾人往後站,看青陽怎麽補救這塊劃開了口的地麵。


    青陽半眯了眼,盯著地麵,開始凝聚起精氣神,運轉靈力,雙手衝著地麵的大口子,來迴輕輕抹挲。


    就好像他手裏拿著一個巨大的抹子,在抹平地麵一樣。


    “襄垣師兄,我怎麽看大師兄的靈力越來越模糊了。”笛翮眼看著青陽頭頂的金色越來越亮,就和襄垣議論起來。


    “隻能說明大師兄的層級越發的高了。你我望塵莫及。”襄垣隻有羨慕敬佩沒有恨。


    紫雩不說話,也是一派心驚。連我也是看著模糊一片,隻能說明已經遠超於我之上了。


    朱懷玉更是心驚的不得了,心中打了一萬三千個疙瘩。


    這小子,到底有什麽能耐和奇遇。


    被我的閃電擊擊中,不僅沒死,竟然還去曆劫了。


    一趟劫難經曆迴來,怎麽連我都看不清他的靈力層級了。


    遠超了我,還是用了邪術使詐?


    就連墨軒也是心驚加欣喜。


    劫中劫,苦中苦。


    看來還是沒有白吃的苦,一切皆有迴報的。一趟迴來,靈力都和我平級了。


    青陽,為師後繼有人了。無極山的未來是你的。


    在場的人各個羨慕心驚。再看地麵的大嘴裂口,竟然慢慢愈合了。


    “抹平了,抹平了!”笛翮不由歡唿雀躍起來。


    “笛翮!”紫雩冷言。


    無極山修行,講的是清心智寡欲望,淡漠喜怒哀樂悲愁苦。總要將人的性情修煉到無欲無求,無悲無喜的至虛境界。


    笛翮立時噤聲,站立不動,卻偷偷吐了下舌頭。


    青陽滿頭大汗,收了功。然後朝三位師尊拱拱手,行了禮,站立一旁,靜候發落。


    地麵算是抹平了。雖然還是有點凹坑,但看起來不那麽辣眼睛了。


    已經很不錯了。


    紫雩心想,但她並不說出來。


    “青陽,無故損毀無極殿殿前地麵,有辱師門。罰打掃無極山三座峰衛生一年,包括無極澗;抄寫山規五百遍,《大荒古經》五百遍。


    受罰期間不得參加無極山一切大事活動,你服不服。”


    朱懷玉氣的發狂,嫉妒的發狂,很想再來個清理門戶之類的重罰,但看墨軒的一張臉,顯然不行。


    “他本來就袒護青陽,現在地麵一抹平,他就更有理由袒護他的徒弟了。”


    那就讓他們師徒倆人前出醜。出不了惡氣,出口小氣也好。


    “弟子遵命。”青陽跪在地上低首聽從。


    太重了!


    紫雩和笛翮,甚至趙振,臉上都寫著這三個字。


    但是誰都不說出來。


    朱懷玉是戒律堂首座。


    “弟子不服……”襄垣急叫著跪在青陽旁邊。


    “閉嘴!”青陽低聲命令。


    但是襄垣看看他,還是一臉堅決地說:“劍是我看的,禍是我闖的。應該罰我,而不是大師兄!”


    “好啊,那你兩個人一起罰,懲罰加一倍!”朱懷玉怎麽能容忍弟子挑戰他戒律堂的威嚴。


    “……”襄垣氣結。


    “還有,什麽劍,闖了如此大禍,交出來!”


    朱懷玉還真想見識見識這把闖禍的劍。


    青陽隻好拿出昊天劍,奉了上去。


    朱懷玉深深吸一口氣,這才拿了過來。


    一看就是絕世極品,怎麽能落在這小子手中。


    想拔出來看看利刃。


    可還是和襄垣一樣,拔不出來。暗中使勁,還是沒用。


    不免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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