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父子又怎麽可能想到無極山的墨軒,所以他們隻有相互猜疑的份兒了。


    “還不給我滾!”魔皇終於惱怒地說。


    父子倆再怎麽鬥,也隻能是丟臉,還不如讓白陽走開。


    “我……我會把姬重生找迴來的。”白陽看看蒼月,轉身飛奔而去。


    他都要崩潰了。


    怎麽會這樣,一個不小心竟然變成了這樣的結局。


    蒼月寒光閃閃的匕首一樣的眼神,不停地刺痛著白陽的心。


    我並沒有想要把他怎麽樣,我隻是不想要你們在一起。


    可為什麽偏偏又冒出個父皇來。


    蒼月,你就注定不能是我的嗎?


    白陽在曠野裏瘋狂地奔跑,不辨方向,不停腳步。他隻想就這樣跑死算了。


    姬重生卻在鄉下一農家院裏,成天抱著個腦袋使勁兒想,他到底是想要去找誰,他忘記了誰。


    白天就坐在院子裏,盯著虛空想;晚上就坐在桌邊盯著那盞點亮的琉璃燈呆呆發傻。


    卻什麽也想不起來,再使勁兒,腦袋就開始疼得要命。


    他隻好不想。


    麵對衣食無憂的生活,無微不至的關懷,他卻再也沒有了笑容。


    他的心丟了。


    蒼月正獨自一個人麵對魔皇。


    “隻要把姬重生和太子安然無恙的還給我,我就跟你成親。這是你當初提的條件。現在姬重生丟了,你們去找。我要守著太子。”


    蒼月再次伸出了手,向魔皇。


    “那不可能!”魔皇陰沉地迴答,“成親之前,你不能碰太子,走近都不可以。”


    “哼,那我怎麽知道你手裏的不是假的。你已經成功騙過我一次了。”


    “好,為了表示誠意,我抱著,你可以過來看一看。……在別人手裏,我還真怕你搶了他,逃之夭夭呢。”


    隻能如此了。


    蒼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過去。


    小太子的眼睛有些發紅,他的頭上也有了些黑色的魔氣。他不會笑也不會哭,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小木偶。


    更嚴重的是,他已經不認識她了。


    “太子!”蒼月不禁淚水長流,哀傷悲痛到極致,“你連娘親都不認識了嗎?”


    就著魔皇的懷抱,蒼月輕輕撫摸小太子的臉蛋、頭發和身體。


    這還是那個活寶似的小太子嗎?


    往日淘氣得讓竹葉世界雞飛狗跳,不得安生的那個太子呢?


    機智地應付姬問道,戳穿熙公子的那個小神童呢?


    她萬分的自責。


    可是看看魔皇,他的姿勢分明寫著濃墨重彩的“不可能”三個字。


    蒼月感覺實在沒有把握能搶到太子然後全身而退。


    更何況他旁邊還站著一個魔師。


    大神級別的存在。


    “我想給太子送個東西,……一個玉佩。不反對吧?”蒼月揚頭看向魔皇。


    眉似遠山簇,眼如水霧渺。


    臉若梨花雨,聲是溫玉潤。


    魔皇一直麵無表情,心裏卻一直在蕩漾。


    近在身邊的蒼月,輕撫著太子,說著絮絮的話,流著脈脈的淚,簡直就是溫柔的化身,賢妻良母的標板。


    另一種極致的銷魂。


    魔皇隻能點頭,隻是眯了眼。


    蒼月伸手,解下了脖子上那塊從沒有離過身的墨玉玉佩——除了被娘親偷偷換給了蒼星好些年之外。


    這是她的秘密所在,也是她的護身符。


    它可以趕走來犯的妖魔,就像娘親病重,吐露了蒼月的身世那晚一樣。


    蒼月相信,它也可以帶給太子護佑。


    盡管自從踏入魔界,蒼月就感覺到體內的血煞之氣一直在蠢蠢欲動,她也知道,這塊玉佩可以幫助她壓製抵禦邪祟之氣。


    但是現在,還有什麽比太子的安危更重要的呢。


    蒼月要將它送給太子。


    蒼月雙手拿著墨玉佩往太子脖子上係去。


    魔皇卻忽然大驚而叫,轉頭看向了魔師。


    “慕然!”


    魔師也正在旁邊看,此時比魔皇還要吃驚。若不是有麵具罩著,她肯定已經震驚掉了整張臉。


    和魔皇的叫聲同時,她倏忽而動。


    蒼月隻覺得黑影一閃,心念一動,一個側身堵住,同時雙手前伸,就來了個虎口拔牙。


    她想要搶迴太子。


    但魔皇也不是吃素的。雙腳一蹬,就流星般地往後退去。


    蒼月隨即緊緊逼進,毫不放鬆。


    蒼月抓著太子的上半身,魔皇則緊緊揪著太子的下半身。兩個人就這樣風一樣地在後退中搶奪。


    “再不鬆手,他就要死了!”魔皇陰慘慘地笑。


    蒼月隻能鬆手。


    魔師衝了墨玉佩而來,一擊不中,呆在了原地。不知是惱怒還是震驚。


    幾萬年了,她自信幾乎沒有對手。但今日竟然失手了。


    後浪推前浪了嗎。


    還是自己手軟了。


    “那玉佩,你哪來的?”


    愣了半晌,她終於開口了。聲音竟然非常沙啞幹癟,卻兇狠無比。


    “憑什麽告訴你!我還想問你呢,你幹麽搶我的玉佩。”蒼月拿了墨玉佩桀驁地迴答。


    沒搶到太子,正一肚子火呢。你卻還來瞎湊熱鬧。


    “我問你話呢,玉佩哪來的?”魔師終於忍耐不住,欺步而上,一把揪住了蒼月的衣領。


    幹巴巴的聲音像沙粒,磨得人耳朵直發疼。


    “我偏不說,有本事你吃了我!”蒼月激憤地大叫,渾身又暴起了血魔煞氣。


    隔著麵具,魔師和蒼月四目相對,虎視眈眈,誰也不讓誰。


    魔師也鼓起了一股靈風來對抗蒼月血煞氣的鋒芒。


    兩個人就僵持著,漸漸衣袂飄飄地升到了半空之中。


    “好啦,別鬥啦!……我身邊總共就兩個女人,怎麽脾氣強的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一樣。”地麵上站著的魔皇,看看兩邊情勢,想要解圍。


    他感覺自己好像開了一句玩笑。


    “誰是你身邊的女人!”沒想到半空中的蒼月和魔師竟然同時,異口同聲地厲聲嗬斥。


    說完了,不由驚呆,相互看著,尷尬萬分,卻不肯先泄氣。


    魔皇卻哈哈大笑。


    “笑什麽!”


    魔師惱怒地大叫,鬆開蒼月,雙手變掌,一股淩厲的暴風瞬間轉了方向,攻向了魔皇。


    “笑什麽!”


    沒想到,蒼月也是同時一句一模一樣的叱罵,而且同樣攻向了魔皇。


    兩個人的默契程度真是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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