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燥熱,很有些心慌意亂。


    應該是今天有些心浮氣躁了?勞累了?


    於是停下來去桃花池塘沐浴。


    清涼的夜,清涼的水。我卻如此燥熱難安,究竟是怎麽了。


    泡在水裏,拋灑著一道道瑩白如玉的水線,一粒粒渾圓的珍珠水粒,卻百無聊賴,難有少幼時的平靜安寧情懷。


    那枚飄舞的靈葉不知何時,竟悠悠飄蕩,出了竹葉世界,一直在姬重生的眼前晃蕩。


    沮喪灰心的姬重生無意中抬起頭來,看見了靈葉,有些喜出望外,卻又有些猶豫。


    是給我的?還是別人的,跟上次一樣?


    但,最終還是伸手出去,握住了它。


    感覺不到蒼月的直言片語,隻有無盡的哀思和傷感。


    幽幽孤獨的情懷,猶如三月緊閉重重的帷幕,一絲一縷地流淌,不由讓人心生愛憐和嗬護的渴望。


    姬重生站起來,不由跟著進了竹葉世界。


    慢悠悠去尋找蒼月,卻遍尋不著。但他終於找到蒼月的蹤跡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忘了後退,也忘了前進。


    再次被驚豔的感覺永世難忘,卻與前一次截然不同。


    前一次,還是大紅喜服,美麗含蓄,豔豔的新嫁娘。這一次卻是毫無遮掩的美人春浴圖。


    而且還是他心動情牽,念念難舍的新嫁娘蒼月。


    姬重生頓時血脈賁張,春心蕩漾,男人的因子瞬間爆棚。終難以自持,情不自禁地慢慢走了過去。


    蒼月正散了頭發,在那裏梳洗。


    不知為何躁,不知為何熱。


    她隻能慢慢梳洗長長的秀發來平複自己煩躁鬱悶的心情。


    這也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心情不好時,就去拚了命地幹活,或者去桃花溪沐浴洗頭。


    可是今晚,似乎並不管用。


    對青陽的思念超出以往任何時候。隻有無盡的孤獨和寂寞包圍著她。渴望被擁抱,渴望被愛,還有莫名的期待。


    姬重生走向了她,慢慢地**她散在水中的秀發,再伸手過去就是那藏在黑發後麵,隱隱約約,瑩潤如羊脂美玉的肩膀和後背了。


    蒼月終於感覺到了人的接近。


    驀然迴頭並且抬頭。秀發甩起,水珠四濺。吃驚而大睜著的眼睛,粉紅如杏花的臉頰,緋紅如桃花花瓣雙唇,渾圓白皙的肩膀,無不就是赤裸裸的誘惑。


    姬重生被濺了一臉水,卻更加燥熱不安,隻是癡癡的看著蒼月不做聲,慢慢的伸出了手去。


    蒼月也是醉了酒一般,看著姬重生的臉,看著他伸手出來,下意識想躲,卻還是慢了一步,被他捉住,摟在了懷裏。


    “青陽。”蒼月喃喃,想躲又似乎有無盡的幸福湧上心頭。


    渾身的燥熱難安,眼前男人的氣息,讓她臉頰豔若桃花,雙眼春水蕩漾。更何況,這是她心心念念的青陽。


    “蒼月,我隻要你一個。”姬重生也早已桃花夭夭,神誌迷離,陷進了癡醉恍惚之中。


    焦燥幹渴的唇,熱焰熊熊的身體和心靈。擁抱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


    靈水床不知何時飄蕩到了這片桃花紛飛的池塘之中。是不是太靈異了。


    姬重生抱著蒼月進了靈水床,讓靈水包圍了他們。


    洞房門外。擠滿了來聽腳的人。姬重生的姐姐們總是無比熱情,無比好奇。下人們更是。


    姬重生的男人隻是個繡花枕頭。這在姬府就是半公開的秘密。


    自從十來歲,姬重生從來都是拒絕女人的。而且對女人直接是個絕緣體。無論怎樣妖嬈嫵媚,怎樣性感漂亮的女子,哪怕是脫光了放到他床上,他也會無動於衷,像個木頭般的呆著,就當你是空氣。


    如今他苦苦追求,不惜趕走所有姬妾,花費大半個家產娶來的蒼月,會怎麽樣?


    會和以往大多數時候一樣,被困了想睡覺,卻又不勝其擾的姬重生拿個大棒趕出來?


    還是像晉采采那樣的氣性旺盛的姬妾一樣,氣成恨不得殺人的鬥牛一樣,摔門衝出來?


    還是會出現奇跡?


    畢竟姬重生作為男人,奇跡般地懷孕,就是奇跡。他還口口聲聲的說,那是蒼月的孩子。


    就連夏鳳華和姬問道都重新燃起了好奇和期待,偷偷地走了過來。隻是遠遠看見新房門外麵,裏三層外三層的熱心人,沒好意思過去。想離開,又太好奇,猶豫半天,終究站在了暗處。


    “今天的合巹酒怎麽樣?”


    “老爺,你就放心吧,還能有錯嗎。和每次娶親一樣,我親自準備的合歡酒。而且為防萬一,我還加的三份的量。哪怕是頭大象,也該春心蕩漾了。她蒼月再有能耐,也逃不出我夏鳳華的手掌心。”


    “隻要她為我們姬家生下一個孩子,她就會套牢在這個家裏。到時候,由不得她不聽我的話。”


    “你糊塗啦,不是說有個叫小太子的嗎?”


    “小太子當然也會姓姬,但是……”姬問道想著問題,沒有了下半句,隻是陷入了他的思緒之中。


    新房外麵一陣騷動興奮。人們紛紛交頭接耳,然後是有人豎起手指,壓低了聲音“噓,噓…”的叫。


    然後是所有人拚命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像是被提在半空中的提線木偶一樣,靜悄悄的湊到門口去聽。


    然後再次是更大的騷動,更熱烈的討論和興奮。


    姬玉樓滿臉興奮地跑了過來:“父親母親,子孫床上的鈴鐺響個不停,孩兒聽得清清楚楚。”


    夏鳳華也一陣兒興奮,差點老淚縱橫。


    “我的重生終於是個男人了。”


    “咳,咳。”姬問道幹咳了兩聲,“玉樓,去讓大家散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姬玉樓跑了。悄悄做手勢讓大家趕快散去了。


    “我要再去聽聽。”夏鳳華喜不自勝的悄聲說著,往那邊走,“我就說我們夏家的合歡酒無人抵擋。”


    “哼,是無人抵擋!想當年若不是你給我也喝了……”姬問道突然悶悶的憤恨出聲。


    “住口,還好意思說我。”夏鳳華立刻停住腳,滿臉怒色,指向了姬問道,“你不也是貪圖我們夏家的武功秘籍才心甘情願跟我成親的嗎。


    你為什麽最終親手殺了那個賤人跟了我?當你真正得到夏家秘籍之後,你都做了什麽,難道你不清楚嗎?我為什麽正值青春卻要生生守著活寡;明明有著丈夫,卻被逼著跟別的男人私通,完了,還得親手殺害他們,難道你不清楚嗎?為了你的靈力,為了你的武功,你……”


    夏鳳華簡直要聲淚俱下,泣不成聲了。


    “好啦好啦,都老夫老妻的了,還這樣。教孩子們看見,成何體統啊。”姬問道馬上打著哈哈,打斷了夏鳳華的控訴。拉著她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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