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遠比你想象的要脆弱。”


    “王凱,用你們的話來說,你隻是個尋常的碳基生命罷了。”


    “妄圖解密神隻?”


    “不得不說,你的行為著實讓我感到愉悅……”


    那飄渺且人性化的聲音久久迴蕩。


    難以理解……


    仿佛有萬千人類共同言語,男女老少,時間的推移對於神隻來說或許是可以掌握的常理……


    王凱迷迷糊糊的感受著腦海內的聲音。


    “放手去做吧。”


    “讓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王凱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讓人難以理解的一幕。


    無盡的混沌,看不到盡頭的虛妄,在那暗淡的色澤內,扭曲與變化就如同潮水一樣瘋狂的衝刷著他的視野。


    說來有些神奇,王凱似乎在那抹混沌中看到了無數的人影,有熟知的模樣,或是他人生路上的過客,也有看起來像外星人一樣長相詭異的生物。


    “是幻覺?”


    他看向自己的身軀,卻隻看到了一片翻湧的混沌。


    “你想做什麽?”


    王凱如此問道。


    突然,一道人影猛地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漆黑如墨的齊腰長發仿佛凝固於太空一樣虛幻飄渺,一張熟悉且讓他“癡迷”的臉頰透過混沌。


    那是秦悅的模樣。


    “沒什麽想做的。”


    不同於記憶中的模樣,這位漂亮的少女的麵容充斥著濃鬱的笑意,那雙漆黑的眼睛仿佛能透過本質一樣刺穿王凱的靈魂。


    “秦悅”的聲音勾起了王凱的記憶,他總算想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他死了……或者說,他的靈魂被某位難以理解的恐怖存在泯滅了。


    “你有什麽目的?”


    王凱繼續問道。


    “沒有什麽目的。”


    “秦悅”誠實的迴答道。


    王凱的“唿吸”一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提出來一個蠢到極致的問題。


    對一位可以輕易毀掉一切都存在的行為邏輯產生質疑……就如同野狗於人類麵前守護殘食一樣可笑。


    “秦悅”的模樣發生了變化,這次又變成了王凱逝去的母親的模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道人影不斷的發生變化,就如同走馬燈一樣。


    直到最後,和他一模一樣的中年男人站在了他的麵前,這是王凱生平第一次感到笑容竟然可以如此瘮人……


    “我的名字叫做「@#¥!」”


    萬千囈語如同潮水一般衝刷著王凱的腦袋,王凱在一瞬間看穿了某種事物本質。


    透過那無盡的混沌,他仿佛經曆過無數荒誕的戲劇。


    那千變萬化的身影如同蠱惑的果實,吸引著萬千賭徒走向終結,從時空最開始的時候延續到現在,祂存在的歲月讓人難以想象,僅僅是理解那種數字就要陷入瘋狂。


    “啊……”


    王凱的內心在狂喜,他拚命的嚐試理解眼前的一切,卻無奈的發現,自己那衰弱的意識無法接納這恆宇般的事物。


    神隻的哀嚎,文明的興亡,一切都源頭……在這片究極的混沌中,似乎都可以找到一絲答案。


    “生命”……


    “秩序之影”……


    那灼熱的光輝的源頭,生命不朽的源頭……


    王凱狂熱的伸出“手臂”,企圖抓住這飄渺的答案。


    “你該醒醒了。”


    “想知道答案……”


    “先成為神隻吧……”


    視野突然變的無比清晰。


    王凱瞬間迴過了神,它感受到了一抹新鮮空氣的味道,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冰冷。


    “……”


    成為神隻?


    成為神隻!


    答案?答案!


    飄渺的追求似乎有了捷徑,無論這條路通往哪裏,但在他徹底消亡之前,他一定要看看荒誕的背後到底是什麽。


    人類的存亡與他無關,地星的存亡與他無關,他不在乎任何無關道途的事物,他隻想看看,隻想看看。


    巨大的痛覺讓王凱有些發懵,隨之而來的是一張極大的臉頰。


    邋遢的胡子,厚重的嘴唇,濃鬱的臭氣與酒氣撲鼻而來,那碩大的鼻孔隱約還能看到幾根鼻毛。


    一隻龐大的手臂緊緊的捏著王凱的身軀。


    “臭老鼠,這下被老子逮到了。”


    ……


    “老鼠?”


    “你罵誰是老鼠?”


    ……


    短暫的騷動結束了,一名衣著肮髒,麵容枯槁的流浪漢從破爛的小巷子裏慢慢的走了出來,他的眼中滿是欣喜。


    隻留下了一隻失去四肢胡亂掙紮的老鼠在深深的泔水桶裏拚命掙紮,那裏束縛著一個可憐的靈魂?


    “真是惡趣味的神隻。”


    “但我不得不感謝你給予我的機會。”


    王凱笑了笑,逐漸隱沒於久安的陰暗麵。


    沒有後顧之憂了,他要進行一場取悅自己的行動,不計一切代價。


    在此之前,他還想和某位潛伏在措施局的少女進行一場嚴謹的學術交流。


    隻有他才明白她那潛藏在無用皮囊之下的事物的美麗,美麗到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剖析其中的原理,美麗到讓人企圖將其融入身體。


    竊取這股力量……完成一場理想化的實驗。


    人造神隻?


    ……


    顧俊傑坐在板凳上,一臉無奈的看著獨占自家沙發的女性。


    這位漂亮的女性擁有著和秦悅較為相似的臉頰和同樣漆黑的瞳孔,皮膚白皙,發絲柔順濃密,唯一與秦悅不同的是,她的體型與身材顯然不像是一個“孩子”?


    看起來……很健康。


    大裏增穿著小顧買來的黑色毛衣,婀娜的身姿卻夾雜著奇怪的黑色血肉,她愜意的抱著一堆漆黑的肉團,兩顆大大的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中的節目。


    -


    我叫顧俊傑。


    現在情況很不妙,家裏被一隻臭貓霸占了,我該怎麽做?


    -


    (眷族網絡)


    [久安超人:這孩子可以幫助你日常活動,還可以幫助你清理一些殘存的汙染。]


    [久安超人:讓她盡快接受人類社會的規則,這有助於我們進一步發展。接下來應該不會太太平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顧):收到!]


    [識時務者為俊傑:謝謝老板栽培!保證完成任務!]


    [久安超人:(花花花)]


    [識時務者為俊傑:(花花花)]


    [大裏增:保證完成任務!(花花花)]


    [不知名眷族:(意外興奮的囈語!)]


    就這樣,貓貓暫時被托付於顧俊傑這裏了。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升華,小顧也基本上掌握了“不滅”的基礎權能,但來自最初權能的汙染依舊不能拔除,隨著自身強度的越發增長,汙染的基數也越來越大了,鏡界最近也似乎不太太平。


    他快要升華了,偶爾出現肢體晶體化還是讓他有些困擾,幸虧遇到了老板,不然現在的他早就成為某隻詭異降生的苗床了。


    隱約之中,顧俊傑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路線,如何徹底的掌握“鏡魘”的方法。


    “肉幹。”


    悅耳的女聲傳來,雖然聽起來嬌滴滴的,但小顧可是知道那外表之下的事物的,對於這隻賴在自己家的貓貓,他能做到的就隻有順從了。


    “沒了。”


    “罐頭。”


    “沒,沒有!”


    漂亮的女性愣了兩秒,隨後當著顧俊傑的麵開始啃咬一旁懶散睡眠的小眷族。


    “喂!”


    “不要亂咬啊!!!”


    雖然被咬掉的肉還會再長,但任誰也不會想看到漂亮的女孩裂開恐怖的嘴巴去咀嚼一些奇怪的血肉吧,那簡直是太陰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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