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不是一顆星球,初號機沒有繞一圈迴到原地,飛飛停停,連探測帶掃描,分分鍾就搞定了一個方向的偵查。


    根據飛行路徑判斷,陰司的荒原確實很大,但沒有人間那麽大,這裏指的是後來戰爭迷霧全開的人間地圖,不是現在大家夥兒互相摸索著的黑暗森林。


    石天通過“飛雷神”瞬間傳送到陰司邊界,一入眼便是五彩斑斕的漆黑,荒原仿佛並未停止,但向前卻無法延伸,一切都被漆黑吞沒。


    這道漆黑更像一堵接連天地的牆壁,看不到盡頭,看不見頂端,不向外擴張,不向內收縮。


    石天拿劍捅了捅,不硬卻堅韌,像嚼不斷的牛皮軟糖。


    折騰了一番,發現短時間無法查明這黑色空氣牆,他幹脆卸下初號機的一顆螺絲扔在地上,以後有時間就來看看,早晚能弄清楚。


    迴到黑山城,滿城還是紅色的裝扮,隻是小妖小鬼們個個噤聲,不敢多說一個字,看見從天而降的石天,也當沒有看見,躲之不及。


    石天不理會他們,倒是有個摸魚不幹活,偷偷在草垛後麵猛猛吸陰氣修煉的小鬼給他提了個醒。


    揮手放出聶小倩,他指著那個內卷小鬼說:“你也試試,看在這裏修煉是不是比在樹妖籠罩的蘭若寺更有效率。”


    聶小倩不明所以地閉上眼睛,仰頭猛吸一口,然後劇烈咳嗽起來,扶著額頭,嘴裏急道:“不行了,不行了,這裏純度太高了,讓我緩緩,緩緩。”


    石天無語地看著她,就這?上點強度就不行了?平時也沒用過什麽好貨啊。


    聶小倩掐著嗓子在城裏跑了幾步,找到塊汙濁之地,深吸兩口,瞬間精神滿麵,如沐春風。


    “恰如此味,如甘似霖。”恢複過來的小倩用詞也重新文雅起來。


    石天麵色古怪,他先前站在高空時看到這塊區域可是廢棄的孤魂殘骸堆積地,換句話說就是“亂葬崗”,該說不說,還挺符合小倩的鬼設。


    放小倩在墳堆修煉,石天念頭一動,接收到昆蟲型偵查變形金剛傳遞過來的畫麵,正是地府六大聖迴來了,在和黑山老妖發生爭執。


    七個妖聖鬼王在一處密室匯合,或站或坐,麵色都不太好。


    最先開口的不是莽夫人設的幽魂鬼王,反倒是向來保持冷靜的白骨大聖骷髏王:“剛才我都查過了,人間王朝的戶部根本沒有此人消息,他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出世就平了黑山你那個樹根子小姥弟,這絕不是一般的道門天才。”


    六尾狐狸妖聖搖搖頭,狐媚子臉上滿是凝重:“不是道門天才,我問了所有封山閉寺的門派,沒聽過這樣的年輕人。”


    骷髏王遲疑道:“你那些龍虎山嶗山之類的老相好……靠譜嗎?會不會誆騙你?”


    六尾狐狸皺起眉頭,不悅道:“粗鄙不堪!妾身哪裏來的老相好?都說了是萍水相逢的少年人,到如今百年過去,俱成了高門大派的長老供奉,我從未在他們麵前現過原形,他們又豈會欺瞞少年意氣。”


    “嘖嘖嘖,白月光戰術啊。”石天一邊看畫麵一邊讚歎著,對付男人果然還是狐狸精有水平。


    不對,龍虎山的長老哪怕知道真相,橫豎也得來一句“什麽狐狸精,那是我貼心的好姐姐!”


    “鷹王,你跑得快,有別的消息麽?”骷髏王沒跟六尾狐狸糾纏,轉而問另一隻妖聖。


    “沒有。昆侖的牛鼻子這一代僅二三人出山行走,一者在蜀地行醫救人;一者在江南遊曆紅塵;一者西出玉門已有十多年。其餘門派不足道也。”鷹頭妖聖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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