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它剛才攻擊我。”石天撓撓頭,感覺實話實說也沒問題,畢竟哥斯拉也是來弄死這玩意兒的,“我把它燒成灰了。”


    “我看見了,你做得對。”哥斯拉再次給予肯定。


    石天有些驚訝:“你能看見我的火焰?”


    他指的是自己釋放的“九十六號鬼道”,按理說普通人是看不到靈子的。


    “很漂亮的火,很大,跟那些小啊啊的火不一樣。”哥斯拉在表達這句話時,其中的“小啊啊”明確指向了地麵正在燃燒的人類屍體。


    石天追問了一句,才明白在泰坦巨獸們還沒躲進地心世界的時期,已經有遠古人類跟它們共生在一起,隻不過那時候的人類隻會發出“啊啊”的叫聲,所以泰坦們以這個發音代指遠古人類。


    以叫聲為動物命名是常見的方式。


    在哥斯拉的描述中,石天明白並不是泰坦巨獸擁有靈子,能看見以靈壓驅動的鬼道,而是像巨獸們的生物聲呐一樣,它們的視覺也跟人類不同,所見的事物更多更豐富。


    細分起來,每個泰坦都有不同的能力,其感官自然也有所不同。在這個世界的怪獸學家們看來,神話傳說能夠為人類探尋怪獸的秘密提供指導作用,而在神話傳說中,那些有著特殊視覺的神明和怪物數不勝數。


    因此在哥斯拉眼中,它並非能夠看出“一刀火葬”的具體形狀,而是看到熱量或者別的東西,總之是一大片具有殺傷力的空間,將一隻死亡之群整個兒消滅幹淨。


    “所以,你也是來弄死它的?我以為它是你的同類,我的意思是,你們都很大,比現在的動物大很多。”石天明知故問道。


    哥斯拉兩隻鼻子明顯變大了一圈,碩大鼻孔中噴出來的氣體熱乎乎,看起來像是有些激動,生物聲呐中喊道:“同類?那種惡心的、髒兮兮、到處亂爬、散發著臭氣的蟲子也能算是同類?這句話你最好不要在任何一個我們(巨獸)麵前提起。”


    石天感覺哥斯拉像一個患有害蟲恐懼症的人類在提到蟑螂時的樣子,不由得小心問道:“可是它和你們一樣,都能吸收這種地方的輻射。”


    哥斯拉小小的眼睛明顯往上翻了一下:“我們能吸收很多東西,這種不過是最美味的。但是……”


    說到這裏,哥斯拉在生物聲呐中明顯提高了音量,“……被這種東西爬過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碰一下!就算饑餓到休眠、從這裏跳進地心世界也絕對不會吸收一口!”


    它的兩隻爪子揮舞起來,顯然情緒激動到需要靠肢體語言來輔助表達的程度。


    石天微微扭頭,聽到離廣島最近的人們已經往爆炸現場跑來,有些湊熱鬧、有些純好奇,連忙說道:“要不咱換個地方吧,反正這裏你也不吃,我們先離開再說,別被人看見了。”


    哥斯拉從善如流,主要是他渾身一震惡寒,嘴裏嘟噥著“惡心的地方,再也不要來了,臭蟲爬過……髒死了……”,像極了人類嫌棄被蟑螂光顧的食物一樣。


    龐大的身軀一扭,哥斯拉沿著它剛才爬上岸踩出的深溝迴到了大海,石天緊隨其後。不過在離開前,他想了想,隨手從骷髏島上的初號機體內喚出一隻工程車輛變形金剛,交代它把哥斯拉留下的溝壑處理幹淨再離開。


    什麽?目擊者?哪有目擊者?“啪”,沒了。


    “好的,老大,我了解了。”工程車輛轟隆隆答應了一聲,開始作業起來。


    石天看著海麵上露出背鰭的哥斯拉,跟著它飛了一陣,很快來到附近一座無人礁石小島上。


    哥斯拉兩步踩上去,不出意外地將島礁踩塌,等它離開後,這裏將會成為一座暗礁。


    “你不一樣,為什麽?像你這樣的,怎麽有能力吃掉那東西?”


    石天停下後,聽到這樣的問題,有點懵逼道:“吃?我沒吃啊。”


    再次經過溝通,他才了解到在哥斯拉生活的時期,遠古人類幾乎會吃一切動物,當一隻高大的猛獸倒下,它的周圍必然會圍上密密麻麻的人類,等人類散去後,現場隻有森然骨架,一丁點兒血肉都看不到。


    石天很理解這一點,原始社會嘛,食物資源有限而匱乏,當然是應吃盡吃,半點不敢浪費。餓極了的情況下,甚至還會發生同類相食的可怕場景。


    到了現代社會,就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啦。


    “不對啊,我剛才在那個方向看到了你說的情況。”哥斯拉表示不相信,伸出小短手一指。


    石天順著他的爪子眯起眼睛看了看,在副腦中查了一下地圖,發現那裏是霓虹父島的方位,瞬間想起了某總統在其迴憶錄中描寫過的“父島事件”。


    該事件發生的時間是本世界的去年,對於可能活了上億年的哥斯拉來說,這點時間根本不值得區分,說是“剛才”也對。


    石天隻是沒想到哥斯拉竟然圍觀了鬼子吃人的場麵,隻好向它簡單科普了一下“人是人,鬼子是鬼子”的基本道理。


    哥斯拉表示有點明白了,在遠古時期,某些同一物種的個體之間的確也有差異。


    “你是你們種族中最厲害的嗎?”


    石天聽到這個問題,當然是給予肯定。


    “那你有成為我們的潛力。”哥斯拉留下這句話,然後俯身從海中離開了。


    石天仔細迴味著哥斯拉的“提點”,稍加揣摩,發現遠古時期的泰坦巨獸們應該有著更加深層的奧秘。


    可惜他本質上並不能算作這個世界的人類,恐怕沒有辦法成為哥斯拉的同類了。


    加上停留時間隻有八十年,在泰坦們漫長的生命中連一點小水花都算不上,哪裏有什麽探究奧秘的空閑。


    海麵上的漣漪漸漸消散,石天也不在此地停留,他迴到漢克所在的航母上,繼續默默潛伏。


    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他將開始運作一些黴國人不樂意見到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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