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嘰嘰喳喳,瞬間把劉家正堂吵得像菜市場一樣熱鬧。就連華山派這桌師弟們也交頭接耳起來,最後一個個看向石天。


    “大師兄,你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嵩山派師伯說的事?”陸大有好奇地幫師兄們提問道。


    “莫須有嘍。”


    ……


    丁勉運起內力,冷哼一聲。頓時,堂內眾人渾身一緊,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壓迫性的氣勢,口中議論聲小了下去,逐漸消失。


    丁勉冷著臉開口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若有作奸犯科者,遑論我嵩山派不答應,其他四派同樣不答應。現在要緊的是請劉師兄說明情況,諸位何必紛紛擾擾。”


    說完,他看向劉正風,喝問道:“劉師兄,丁某與你相交莫逆,聽聞此事,心痛不已。今日,你若是摸著良心說你不認識任何魔教中人,丁某扭頭就走,再不說二話。”


    此話一說,眾人心下都鬆了口氣,暗道嵩山派還是講道理的嘛,咱正道中人怎麽可能認識魔教惡徒呢……


    然而,劉正風麵對這樣簡單的問題,卻遲遲沒有作答。時間一長,堂內眾人都心中翻起了嘀咕,甚至有人已經暗罵起來,“什麽衡山派長老,原也是個奸詐佞人……”、“老子真是瞎了眼,竟跟這劉賊相識多年”、“咱就說嘛,嵩山派家大業大,左掌門說一不二,怎麽會平白無故冤枉了衡山派長老”……


    “師兄,劉師伯……真的認識魔教中人嗎?”華山派的師弟們意外地向石天問道,這事兒可不小,若是處理不好,衡山派怕是要傷筋動骨。


    “魔教中人……我也認識啊。”石天頓了一下說道,又在師弟們驚駭的眼神中繼續道,“東方不敗嘛,難道你們沒聽說過。”


    “呃……大師兄你說話別大喘氣,真把我嚇了一跳。”陸大有驚魂未定地埋怨道。


    “就是,大師兄,你別開玩笑,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幾人的對話沒有逃過堂中功夫高深者的耳朵,尤其是嵩山派幾位太保,個個都聽得一清二楚,但他們恍若未聞,毫不理會。


    倒是另外幾派師伯們若有所思,脾氣較為火爆的恆山派定逸師太忍不住開口道:“丁師兄,嵩山派若有明確的證據,還請直說,不必在此拐彎抹角,把情況擺出來,大家才好判斷是非。”


    丁勉略一猶豫,果斷道:“師太說得是。劉師兄,我且問你,魔教長老曲洋是否與你相交莫逆?”


    劉正風臉上糾結萬分,最終仍舊不得不道:“不錯,曲兄與我……以音律相識,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歡吹簫……”


    然而,丁勉沒讓劉正風繼續說下去,打斷道:“你隻需迴答是或者不是。”


    接著,丁勉又喝問:“你與魔教長老曲洋是否多次偷偷見麵,且從未將此事告訴過五嶽劍派任何一人?”


    “這……確有此事,但我二人隻研討音律,從未就其他事情有過深入交流。諸位有所不知,曲大哥性情高潔……”


    “住嘴!”丁勉打斷道,“你隻需迴答是或者不是。劉師兄,這是你在眾人麵前辯白聽證的最後機會,莫要以無關信息幹擾我們判斷。”


    劉正風滿臉凝重,又充滿悲色,他已經預感到,今日怕是要遭,隻可惜曲大哥日後說不定也會受到騷擾。


    “劉正風,我再問你。”丁勉越說越順口,接連喝問道,“你在與那惡賊曲洋結交之初,是否知其身份?”


    “初時不知。”


    “那你是過了多久才知道他是魔教長老的?”


    “……一曲過後,曲大哥便直言自己身份,我當時……”


    “劉正風,你聽到他的身份後,可曾想過將其擒拿,拚死也要鏟除這個魔教的左膀右臂?”


    “這個……未曾,諸位所有不知,曲大哥早已當著我麵,向他魔門祖師爺立下重誓,今後無論魔教與正道如何爭鬥,他一定置身事外,絕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哼。”丁勉眼看劉正風已經上了當,也不再阻止他說下去,反而冷笑一聲道,“好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們正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曲大哥說過,他當盡力忍讓,絕不與人爭強鬥勝,而且竭力彌補雙方的誤會嫌隙。”劉正風正色道,他還趁機看了下眾人臉色,心想曲洋大哥如此保證,應該多少讓人放心一些吧。


    可堂內一眾正道之人卻臉色鐵青,個個眼中含著怒火一般,死死盯著他劉正風。


    最後,還是憋不住話的定逸師太皺眉道:“劉師兄這話好不在理。所謂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誅之。我若在路上碰見了魔教賊子,自然一劍殺了了事,哪怕明知爭鬥不過,也要讓他身上添兩道口子,讓他知道我正教之人絕非無能之輩。你那曲……兄弟是魔教長老,怎可能有人不去犯他?”


    劉正風舉目看去,許多武林高人紛紛點頭附和定逸師太的言論,他忽然明白,原來在這江湖中,唯有刀劍二字,旁者皆可不論。也即是說,他劉正風本就不適合這個江湖,今日金盆洗手是對的,唯有這樣,他才能放下刀劍,以蕭管度過餘生。


    “師太此言,劉某一時也說不上來道理。索性劉某已經金盆洗手,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你們若是要殺那些魔教門人,自去殺了,劉某沒有任何阻撓之意。”劉正風豁出去道,反正他相信以曲洋大哥的功夫,這些人殺不了也追不上。何況自己歸隱之後,會找個地方躲起來,到時候拉著曲大哥一起,外麵紛擾,又與他二人何幹。


    “哼,劉師兄,你這洗手……不作數!”丁勉朗聲道,“你與魔教賊人勾結,我正道中人這麽多親朋好友的血淚豈是你這小小金盆裝得下的。”


    這話一出,堂中眾人也分為了兩派,意見出現了分歧。有覺得丁勉說的有道理的,劉正風勾結魔教中人,應該以道上的規矩處理懲戒,怎麽可以就此放過;另一部分人覺得金盆洗手之事乃江湖一直以來的規矩,不能輕易打破,何況金盆洗手並非免死金牌,他劉正風以後若是做出了妨害江湖道義的事情,即便他已經退出武林,隻是個富家翁的身份,俠義之士也可將其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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