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和十字架下車之後,兩人還能聽到韋斯利房間裏麵傳來的高亢尖叫聲,中間夾雜著難以自持的不流暢英語“……oh……ye…ah……”。


    氣氛有一絲絲尷尬——你怎麽對身邊的人說,嘿,你兒子的女朋友在家攀高,你兒子在公司上班呢。


    石天幹笑道:“嗬嗬,你們白人就是開放啊,大白天就放鬆起來了。”


    十字架沉默了兩秒鍾,說道:“女人都是這樣。”


    哦豁,有故事。


    不過兩人的關係還沒好到可以分享八卦的程度,好感度探查結果還是0,對一個冷酷的殺手來說這數值非常合理。


    “來,教訓我吧。”十字架不知為何,在聽完那一聲聲尖叫後,反而坦然起來,直接對著梅賽德斯家用車說道。


    石天看看樓上窗簾微動的房間,大概有些明白了:十字架每天都在對麵監視著自己的兒子,自然也知道兒子的好朋友兼同事經常翹班來“照顧”兒子的女友,但他為了不暴露自己,什麽都不能做,既不能阻止兩人套娃,也不能告訴兒子真相。


    長久以來,這份隔代ntr讓他受到煎熬,他痛恨自己的無動於衷,而現在的情景自然觸動了他的內心,他甚至想到讓這輛車狠狠教訓自己一頓,算作一點懲罰。


    石天不得不說一句,6。


    周圍無人,家用車變形金剛“哢哢”一陣變形之後,上半車身化作一門巨大的艦載機炮,口徑比十字架的腦袋還大,黑洞洞的炮口直直抵在十字架的臉上,幾乎要把他整張臉都裝進炮管裏。


    十字架甚至能透過一點光亮看到炮管盡頭那泛著銅色的巨大彈頭,還有炮膛內部一圈圈螺旋的膛線,他的腦海中泛出一個荒謬的念頭——“陰線和陽線的落差是3.88毫米深”。


    想到自己死前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個,十字架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語。幸好,這根巨大的炮管隻是嚇唬他,在一陣“哢哢”聲後又消失不見,變迴原來的車頂蓋。


    “剛才最後時刻,你在想什麽?”石天玩味道。


    十字架沉默了一會兒,表情冷峻道:“宇宙很大,人類很渺小。”


    “想不到你還是個哲學家。”石天依靠在車門上,輕鬆笑道。


    十字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甩在地上,嚴肅道:“別玩我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嘛,其實隻是個興趣使然的路人,有天在網上看到一條神秘的消息,關於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做刺客兄弟會,便追著這條線一路查下來,結果看到了一出好戲。”石天迴答道。


    十字架眼角微微跳動,下意識否認道:“不可能,兄弟會不在網上留下痕跡。”


    “任何事情,隻要發生過,總能還原出來,現實中如此,網絡中同樣如此,你們這些跟不上時代的刺客自然理解不了什麽叫頂級黑客。”石天撇撇嘴。


    十字架沒話說了,這話咋接啊,他連翻蓋手機都用不順手,更別提什麽頂級黑客了。


    “當然,也不用太擔心,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第二個黑客能夠達到我的水平,你們至少還有兩年時間可以逍遙。”


    再過兩年,智能手機問世,這些還在用打字機的刺客怕不是會被路人拍下各種行兇的過程,然後被警察一一抓捕,送進關塔那摩撿肥皂去。


    “兩年?”十字架冷峻道,“不,我不會讓組織活過這個聖誕節。”


    “哦?”石天為了顯示自己對刺客兄弟會的了解,幹脆敞開說道,“是命運織布機將在聖誕節之前徹底停工,不再給殺手們編織暗殺名單?還是你要在聖誕節之前殺光所有組織裏的刺客?就因為兄弟會的頭目斯隆利用織布機來排除異己?”


    十字架吃驚地看向石天,沒想到這個人什麽都知道,網絡真的那麽神奇嗎?不過他還記得剛才那巨炮抵在臉上的感覺,知道隱瞞毫無意義,便點頭承認道:“織布機永遠在運轉,它不會停下。但是自從它編織出斯隆的名字後,斯隆就開始偽造織布機的暗殺名單,這樣的人侮辱了兄弟會,也侮辱了命運。”


    十字架頓了頓,繼續道,“隻有殺掉斯隆,才能解救命運,解救兄弟會。否則,明明是為了人類未來、甘願獻身黑暗的兄弟會就成了黑暗的幫兇。”


    石天聽完,麵色古怪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命運織布機其實就是個幌子,從來就沒有所謂的織布機,隻有一群自詡黑夜使者的中二病在到處殺人?”


    十字架目光一凝,沉聲道:“不可能,我見過織布機,我親眼看著它編織出一個個名字,凡是被它列出名字的人都是潛在的殺人犯,我殺掉一個名字就是為了拯救更多人。”


    石天點點頭,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獻身黑暗,行事光明。果然是深度中二病,都快把自己忽悠成正義的小夥伴了。


    “可是我看最近被人謀殺又找不到兇手的死者們好像都是些行業精英和領域帶頭人啊,他們也是潛在的殺人犯嗎?”石天結合查找到的資料問道


    十字架嚴肅道:“我調查過這些事,斯隆已經徹底瘋狂,他跟一些有錢人合作,幫他們殺掉競爭對手,再收取高額的報酬。這一切都徹底違背了兄弟會的初衷,我們從來不是為了財富而殺人。”


    “那你們以前不為錢殺人的話,你們怎麽活下去呢?”石天奇怪道,“飯都吃不起的話,一整個兄弟會都餓著肚子嗎?”


    十字架聳聳肩膀:“不知道,養活兄弟會是頭目的事情,我那時候隻負責殺人。”


    石天一噎,他突然覺得現在的頭目斯隆並沒有做錯什麽,他隻是把兄弟會引導到了“正確”的道路上來——一個殺手組織,收錢殺人才是正道。什麽正義夥伴,什麽人類未來,統統都是歪門邪道。


    仔細想想,如果一個普通人既沒有錢,也沒有權力或者勢力,他至少不用擔心有什麽競爭對手花錢請殺手來暗殺他;但如果碰上為了正義的殺手組織,那保不齊這個普通人哪天走在路上,突然就被一顆子彈爆了頭,這豈不是冤死?


    前者隻是拿錢辦事,後者就一恐怖組織啊。


    石天伸手拍了拍十字架的肩膀,說道:“這樣,我幫你,我們一起搗毀整個刺客兄弟會,反正你都不在裏麵待著了。”


    “不是,我隻想殺了斯隆……”十字架辯解道。


    “我懂你,你已經被打上了叛逃的標簽,所有殺手都會對你下死手。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把他們一網打盡。”


    “都說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


    “明白明白,來來來,我們計劃一下,怎麽才能一個不漏幹掉所有殺手。”


    “謝特,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都說了……”


    要不是殺不掉石天,又怕被他的汽車一炮轟成人渣渣,十字架早就掏出自己的大口徑m500抵在石天的嘴裏讓他閉嘴了。


    “oh……god……”樓上的尖叫聲達到最大,然後是絲絲細微的喘氣。


    叫聲打斷了十字架和石天的拉扯,十字架盯著樓上的窗戶看了好一會兒,轉過身,說道:“走吧,那個男人還有一分三十四秒就會出來,別讓人看到我們。”


    你到底是看了多少次準兒媳婦和她情人“玩耍”啊,連穿褲子的時間都精確到秒了。


    兩人坐上車,離開了這個街區。


    在另一個街頭,十字架嚴肅地說道:“聽著,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類,但如果你是友好的,就不要妨礙我了。我會處理好兄弟會的一切,我不需要幫手,ok?”


    石天已經不急著說服十字架了,他剛才聽到韋斯利女朋友的叫聲就想到了,按照劇情發展,斯隆會讓兄弟會裏的女殺手狐狸帶走韋斯利,然後謊稱剛才死掉的大背頭就是韋斯利的父親,利用韋斯利來殺掉十字架,因為隻有一個人能夠讓十字架無法扣下扳機,即他的親生兒子韋斯利。


    大背頭估計都沒想到,他死了以後還能多出來一個兒子,這算啥,印賊做父?


    正是由於斯隆利用韋斯利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十字架,十字架才將怒火徹底覆蓋了整個兄弟會,這種肮髒的組織,幹脆毀掉算了。


    沒想到冷酷殺手還是個家人俠,這就是伐木累的力量,它能讓人放棄堅持了幾十年的原則,立場原地漂移,直接180度大轉變。


    所以石天不著急了,他遞給十字架一張金屬名片,上麵印著一串臨時蝕刻出來的號碼,說道:“好吧,如果你改變了主意,可以打這個號碼找到我,我幫你幹掉整個組織。”


    十字架一眼就看出卡片上的號碼是他兒子韋斯利的出生日期,他瞬間冷靜下來,不情不願地接過卡片,接受了這份無形的威脅。


    他打定主意,等幹掉斯隆,就帶著兒子離開美洲,這破地方太危險了,什麽鬼東西都有,他直接跑到歐洲買個小莊園,遠離一切網絡和電器,他就不信這樣還能被找到。


    至於兒子的女朋友,如果兒子不遠舍棄,就一起帶上吧,到時候兩男一女也算陰陽協調……


    十字架接過卡片後,立即下車,迅速鑽進路邊的小巷,消失不見。


    石天沒再管他,隻要十字架帶著這張卡片,他就能隨時知道這家夥在哪裏,想必這老古董不會知道一張普通的金屬片還帶有定位功能吧。


    家用車啟動,跟上了剛剛從韋斯利家出來的男人。


    說起來,韋斯利的這個朋友在長相上很像石天的一個老熟人——《星際旅客》中的男主角“星爵”,就連這會兒賢者時間的走路姿勢都跟“星爵”很像,飄得兩腳不著地,估計還在迴味剛才的刺激場景。


    石天跟著“星爵”坐的出租車,很快就找到了韋斯利所在的保險公司,一家普通的私人公司,一切都由老板說了算,員工們往往過得很壓抑。


    韋斯利在這裏的工作壓力很大,以至於當他的腎上腺素飆升時,他還以為那是由於工作和生活壓力帶來的焦慮症,需要靠吃藥來緩解。


    實際上,那是他繼承自十字架的頂級殺手天賦——控製腎上腺素,普通人需要經過刻苦的練習才有一絲可能掌握;而他們哪怕不去練習,也會不由自主的進入這種狀態。


    隻不過韋斯利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所以不會控製這種狀態,隻是任由腎上腺素盡情分泌,以至於他感到自己的大腦快要爆炸,身體極度緊張。


    這種表現確實跟焦慮症很像,也難怪他去醫院時,醫生會得出這個結論,然後向他推薦了一款神經釋放藥物。


    總之,如果韋斯利不盡快學會控製這種狀態,恐怕早晚有一天他會因為分泌過多的腎上腺素爆體而亡,法醫檢查他的屍體會發現血管裏麵沒有一滴血液,全是腎上腺素。


    當“星爵”邁著歡快的步伐走進辦公室時,韋斯利正好“焦慮症”發作,把藥瓶中最後一點藥物吃完了。


    “嘿,兄弟,不好意思,讓你幫我頂了半天班,我去理發店做了個發型,你懂的,為了周末的約會。”“星爵”攬著韋斯利的肩膀說道。


    韋斯利默默點點頭,他現在隻想去附近的零售店買點藥,不然下次焦慮症發作就要命了。


    “一起吧,我剛才運動了一會兒,有點餓了。”“星爵”跟著韋斯利一起出門,“呃,我是說,我跑步來公司的。”


    兩人買完東西,“星爵”一摸口袋:“糟糕,我的錢包不見了。”


    他立馬想到,一定是剛才在好朋友家裏太賣力了,以至於在來迴震動中,錢包從口袋裏掉出去,他穿褲子時沒注意,就這麽出門了。


    希望那個女人能發現,及時藏起來,不然韋斯利迴家看到那個錢包就不好解釋了。


    “我來付錢吧。”韋斯利不想在結賬時浪費太多時間,幹脆幫好朋友一起付了。


    “哦,那再加上這個。”“星爵”不客氣地拿起收銀台附近的一個小盒子,上麵寫著“螺紋”、“草莓味”等等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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