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石天剔著牙齒,裝作無意地問道:“維克多,我早就想問了,你的指甲怎麽長得那麽快?”


    維克多頓時緊張起來,詹姆斯也看向石天,同樣麵色緊張。


    “這種天賦很適合練龍爪手啊。”說著,石天還比劃了兩下。


    維克多微微鬆口氣,雖然不知道石天口中的龍爪手是什麽,不過看他好像並不害怕自己的怪異。


    “一看你就沒聽過,這是功夫知道嗎?”石天兩手互搏一番給他演示起來,“像這樣,再這樣,刷刷,威力很大。”


    維克多興趣缺缺,他不喜歡自己的爪子,因為那顯得他是怪胎。他總是拿小刀削它們,要是削掉就不再長出來就好了,可惜就算他把爪子連根拔掉,沒多久也會再長出新的來。


    因此石天這副興奮的舉動在他看來就像搞笑一樣,像野獸一樣的動作有什麽好看的,牧場裏的姑娘肯定不會喜歡這樣的舞蹈,篝火晚會上都邀請不到她們。


    詹姆斯現在對什麽都沒興趣,他隻聽出來石天沒有對維克多的奇怪之處表現厭惡,那就行了。


    石天看他們興趣不大,幹脆拉著他們到野外去。


    “這裏沒人了,來,我給你們演示一下。向我進攻,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方法攻擊我……誒,等等,把槍放下!”


    好一番解釋,石天才阻止了維克多拿槍的行為,並讓他理解現在是肉搏時間。


    維克多一撇嘴,不就是打架麽,說得那麽玄乎,用的詞語都聽不懂。不過說到打架,他可不虛任何人,自從發現了自身的自愈能力,他早就把莊園裏所有孩子都打了個遍,堪稱孩子王,這都是為了弟弟將來能順利繼承家業,不然那病懨懨的樣子怕是沒人肯聽話。


    哦,想多了,現在已經沒什麽家業了。


    維克多晃晃頭,把思緒甩掉,握緊拳頭就衝過去了。


    “啪!”


    什麽都沒看見,他就一個跟頭翻到了地上,視線裏隻有一片蔚藍天空。


    “失誤失誤,應該給你演示龍爪手來著。”石天趕緊扶起他,“再來一次,我保證克製本能反應。”


    維克多揉了揉胸口,隻是一點氣悶而已,很快就好了。他再次扭了扭拳頭,嘴裏大吼一聲,向石天衝去。


    石天忍不住嘴角抽搐,他好久沒見過這麽耿直的練手對象了,一次被摔,第二次還是直衝衝跑過來。哪怕是《夏洛特煩惱》世界的小混混也沒有這麽莽的。


    這次,他控製好力度和手法,隻用了擒拿部分,一架,一扭,維克多整個人就被扭轉過來。


    “嗷,疼!”


    維克多叫道,他不是不想使勁,但大叔的手指頂在他的關節處,一使勁自己就先疼起來,太奇怪了。


    石天鬆開他,說道:“這就是最簡單的一式擒拿,如果換做你的爪子,你想想,這裏是不是就被戳開一個洞,整條手臂都動不了了。這不比你用爪子劃拉一下強嗎?”


    維克多低頭看看自己的關節處,有點紅,但沒有大礙,而且鬆開之後很快就不疼了,非常神奇。


    “大叔,這是為什麽?”他趕緊問道,還學著石天的樣子比劃一下,“這樣為什麽我就很疼了?”


    ……


    加深羈絆的教學開始了,為了不讓維克多的爪子被人發現,石天帶著他們在城鎮外麵的樹林裏自己建了個房子,圖紙和建造方法來自副腦存儲的內容,除了一些工業產品不得不從附近城鎮買,其他東西諸如家具,裝飾等全部由石天親自打造。


    維克多很快就迷上了擒拿手,他本就是精力旺盛的年紀,加上體內的變種人基因,一天練上二十個小時都不累。


    同時,他發現這個帶著他們逃離一切的大叔也不一般,那骨頭硬得不講道理,尤其是教他鐵頭功時,哐哐砸得自己眼冒金星,還說這叫絲滑的體驗感。


    令人高興的是,詹姆斯經過幾個星期的沉默和悲傷,漸漸恢複了一點孩子的天性,也跟著一起學習功夫。


    維克多猜測是那天大叔隨口說功夫能讓身體變得健康,詹姆斯才跟著學的。他知道弟弟從小身體不好,吃什麽都過敏,一直低燒不斷,擁有健康的身體是他的夢想。


    可惜那個一直安慰他,告訴他明天就會好起來的父親已經不在了。


    經過幾個星期的共同生活,他們兄弟倆的自愈能力也沒能藏住。一天晚上,為了對付一隻衝進屋子裏的野牛,維克多和詹姆斯勇敢攔截野牛衝鋒的時候被踢斷了好幾根肋骨,手腳也斷做一團。


    石天抓住機會上好子彈,近距離對準牛頭按下扳機。槍響過後,發了瘋一樣的野牛終於倒地。


    石天趕緊查看兩個孩子的傷勢,一副著急的樣子想把他們送去鎮上的診所,卻看到他們癟下去的胸膛吹氣般恢複如初,手腳更是看不一點骨折的樣子。


    維克多和詹姆斯慌亂地站在一旁,他們不想被大叔認為是魔鬼。


    沒想到石天竟輕鬆一笑,說道:“你們兩厲害了,這資質很適合學習鐵布衫嘛。”


    維克多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大叔,你不害怕?”


    “為什麽害怕?都一同住了這麽久了,難道你們還會傷害我?”石天奇怪道。


    詹姆斯聽到這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石天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維克多,小聲道:“我說錯什麽了嗎?”


    維克多眼神複雜,搖搖頭:“不,你沒有說錯。他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詹姆斯手上長出骨爪的時候,他的媽媽除了驚恐還是驚恐,甚至失聲大叫“你是什麽怪物”,這給小朋友的內心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大叔隻是生活了幾個星期,媽媽則是從小到大的陪伴。這明顯的對比讓詹姆斯再也控製不住情緒。


    “你們的媽媽……不是一個人嗎?”石天小聲道,“你怎麽不哭呢?”


    維克多搖搖頭,想了想,還是把他們兄弟倆的身世和當初發生的一切詳細說了起來,期間詹姆斯並沒有阻止他。


    聽完後,石天感歎道:“沒想到你們小小年紀就經曆了這麽多。以後不用擔心了,喂啊伐木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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