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指抵在櫻色唇瓣上,然後以曖昧舉動輕緩滑行,溫柔警告,不要試圖往他頭上爬,他極少發怒,但他的怒氣她招架不住了。他守著她太久,早已饑渴難耐,眼睜睜看著鮮嫩珍饈在燭光下泛著誘人光華卻無法開動,真是天大的折磨。


    「好嘛。」苗槿把在唇上作怪的手指移開,暫時把這個問題定為「最後」。「所以,今天你會出現在金府不是意外?」


    「不是。隻是其中包括一個足以令你怒火攻心的蓄意陰謀,我很有必要先澄清,策劃的人不是我。」


    「那……」她想問他是誰,第一個字才從喉頭滾出,立刻遭到他的親吻吞食。她喜歡他吻她,他的吻、他的碰觸,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能安撫鎮靜她的心,他不止會索討,更會給予,靈活的舌喂進嘴裏,允許她拿他遊玩嬉戲,追逐著討取更多甜頭,嘴裏嚐到的好甜,心裏因被寵愛著,同樣感覺到甜蜜得不可思議。


    「自從進了秘聞館,我的心思、我的眼睛便再也無法從你身上移開,連捎信報平安都忘了。我青梅竹馬的友人見我消失數月毫無音訊,十分擔憂,親自前來屏江。那日我剛走出秘聞館大門便被他派來的人帶走,這些日子一直與他連手解決金向榮的事,中途不小心被金大貴逃脫,好不容易查到金大貴買通地痞,欲對你有不軌意圖,我那友人便提議拿你當誘餌。對了,是他逼我去偷秘聞冊,我也是萬分不樂意,所以我才沒拿走那本記錄了金向榮大大小小罪證的秘聞冊。」


    後麵的樂正黎沒有說,也不必說了,她剛才才親身經曆過,總算知道為什麽他會來得這麽及時。


    「你的青梅竹馬怎麽那麽混蛋呀?」苗槿沒好氣道。他們半斤八兩,都不是好東西!


    「事實上,他比我惡劣許多,我根本望塵莫及。」


    「那、那你是迴來試著偷秘聞冊嗎?」聽到是別人讓他來偷秘聞冊,她竟然對答案有著小小期待,就算有那麽一點點想要見她的念頭而偷偷跑迴來也好……


    「怎麽可能?」看來她不懂他的意思,「在最初,或許我真的是為秘聞冊而來,但是它不如你重要,在很早以前我就沒把它當成一迴事了。」


    愛美人不愛江山,說的就是他這一型,嗯,他很慶幸自己不是帝王,不必為了百姓大義做出傷害心愛之人的選擇。


    「是哦……那——明天把你的青梅竹馬找出來,我要揍他一頓出口惡氣!」那家夥太可惡了!


    「我不敢。」


    「為什麽?」她用力瞪他,隻差沒拿雙手掐在他的脖子上,逼問他到底誰比較重要……呃,等等,他的青梅竹馬是男的吧?


    「他是我主子。」樂正黎重歎一口氣,接著說出讓她不敢置信的事實:「還有,很不巧,他是西斐國君。」


    「什麽……啊呀!」青梅竹馬是西斐國君不若眼前景物突然顛倒來得震撼,他緊跟著壓上來,要拿她這頓美味佳肴開動了!


    苗槿沒有阻止,她對他的渴望超乎自己的想象,可是當她用手撥開墨黑發絲,確定等會能夠看清,為了她,他逐漸轉變成歡愉沉醉又充滿著深濃情欲的表情,擺好架勢,小手不安分地摸上平滑的胸膛,滑過腰側,摸索著來到後背——


    「你幹嘛?」


    氣氛正好,醞釀出春意正濃,偏偏手被他抓住,製止她更一步的探索貼近。這樣的情形很熟悉,在客棧那時她是太累太困,沒想要計較,隻是他口口聲聲說著如何深愛她,現在這種舉動又是什麽意思?


    「我背上有傷。」他的阻止並非拒絕,是給她時間好好準備。「之前怕被你發現,需要多做解釋,才會隱瞞你,後來是怕傷痕醜陋會嚇到你。」直到此時,他依然很怕。


    「我從來不怕。隻要是你,我就不怕。」


    「我知道。」他知道她根本不怕這些。她愛他,能容忍他的一切,她的包容力才是真正能叫人甘拜下風。所以當他緊握住的柔軟小手作勢要掙脫,他沒有遲疑,立刻鬆開手。


    「疼不疼?」不可能會疼,這麽問隻是為彌補當時她未能出現在他身旁,給予疼愛和憐惜,以前沒能做的那些,她全都想要一一補上。


    「很疼。」


    「啊?」怎麽會?他的迴答讓她一怔,除了眨著美麗眼瞳,一時間竟做不出任何反應。不不,相遇的最初他不是挨了她爹一掌?該不會是舊傷複發,導致……


    「若你再趕我走,恐怕它會害我疼痛致死。不隻後背,我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會因你的每一個決定歡喜、憂傷,甚至是哭泣。最痛的,是這裏。」在她


    誘惑他失去控製之前,希望她能先安撫另一處,樂正黎把仍在他背後亂摸的那隻小手一把抓住,引導著來到胸前,按上心窩,「感覺到了嗎?它隻會為你而跳動,除了你,它從很久以前就再也裝不下別人。」


    她感覺到了,強而有力的跳動,令人眷戀不已的暖溫……


    「我……我不會再趕你走了……」就是知道他最初的目的不單純,才會湧出一個又一個疑惑,順便把自己也否認了。


    不管是誰,在那種情況下都會有那種反應是吧?她不過比別人要耳聾一點點、眼瞎一些,氣在頭上急著發泄,他說的話、對她的好,直接聽不見看不見。


    此時聽見他這麽說,糟糕、糟糕,真的好糟糕,苗槿感覺眼眶一紅,鼻頭一酸,好想哭……


    「好乖。既然你這麽乖,今晚我給你獎賞,來吧。」


    他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說出體貼話語,但是「來吧」是什麽意思?允許她蹂躪他嗎?


    苗槿的疑惑並沒有存在太久,因為他已抱著她滾到床上,變換兩人的姿勢,變成她坐在他身上。


    「阿、阿黎……」女上男下的方式太叫人羞窘,小臉罕見的刷成辣紅,即使如此,意誌力薄弱的她一如往常受到他的蠱惑,撥開覆麵的發絲,俯身親吻他有傷的左臉,細細密密的吻著,連一寸傷痕都沒有遺漏。「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謝謝。」好不容易聽見的告白讓樂正黎全身血液沸騰,贈送迷人笑容一枚,順便實行耽誤許久的專屬權利。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她很懷疑他的極限在哪裏,毫無節製的激烈歡愛使她渾身虛脫,從女上男下的姿勢變成被壓在他身下宛如待宰羔羊般,承受迎合他一次又一次的疼愛發泄,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占到半點優勢。


    「我愛你。」疼惜的吻,在激情平複下來時,落在臉上、唇上以及柔嫩肌膚上,纏綿深深。


    呃……苗槿很想響應他什麽,但見他好像還很激動的樣子,還是暫時裝死好了。


    「不說話,是表示對我的表現非常滿意,正在細細迴味嗎?」


    帶傷的左臉盡情磨蹭柔嫩雪膚,引發的酥麻剌激使她迴身抱住他,唇兒湊近,阻止他一再施展殘酷折磨,否則等會激情的火苗再次點燃,受苦受罪的會是她。


    「滿意,滿意得不得了。」沒有人比他更好,她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解到了,隻是……


    「你好大的膽子,三番四次誘拐秘聞館的大小姐,請問你已經想到辦法,怎麽讓身為館主的我爹點頭同意我們的事了嗎?」


    「當然,我已經派人送了份大禮給他。」


    西斐祭師擅長煉藥,而且隻效命於西斐國君,既然他是國君的青梅竹馬,跟祭師要幾顆藥效強烈的春藥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必此時此刻,她爹已經跟她娘在芙蓉帳內#色無邊了。「那就好。」他辦事,她放心。「還有,我有好多好多關於你的事要問你,今晚你不許睡!」


    「遵命。」要是她說要蹂躪他一晚上,命令他不許睡,他會更加開心。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讓妄想成真,讓這邊同樣春色無邊……


    隔天,某個得到愛妻恩準,放縱狂歡了一夜的男人從床上醒來,看到了那封不知何時擺在桌上的信。


    信中寫滿誘拐他家寶貝女兒的罪跡,同時告知後天會有府中管事前來迎接他們兩位長輩進京,見證女兒奔向另一個男人懷抱的完整過程,並不忘提醒他「受恩不忘報」。


    最末的落款,儒雅端正地寫著「樂正黎」——


    「那個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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