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羨瞧著不遠處裊裊走來的少女,鳳眸微微眯起,臉上終於有了些暖意。


    今日少女一身桃粉色的長裙真是漂亮又惹眼,這兩月的日子她一直悶在屋內,整個人瑩白又嬌嫩,看起來極有精神。


    如今她的身子要比以往康健許多,脈象也極為沉穩。


    現下胎兒已經三月,若是放在尋常懷孕的女子身上,早已經顯懷。


    這些日子即便日日補藥跟進,小姑娘卻仍舊不見半點豐腴。


    陸羨看著少女那仍舊纖細的腰肢,挑了挑眉。


    他喝了一口手中的熱茶,眸色淡淡,視線緩緩下落,就看到了環在少女裙裾旁的貓咪,此時正貪玩的勾著那晃動裙擺,搖頭晃腦的伸著爪子。


    陸羨目露不屑。


    這麽玩意兒也來和自己爭,還真當他是個沒脾氣的。


    如今有了個「小跟屁蟲」,小姑娘倒是樂得自在,怕是再分不得半分視線給他了。


    陸羨見著少女漸漸走近,下意識地放下了手裏的杯盞,站了起來,「玩夠了?」


    他聲音裏一如既往的低沉,可是唐輕惹卻聽出了幾分埋怨的味道來。


    她有些無奈,難得地逗趣他,溫軟地笑了笑,說道:「還沒有。」


    她仰著頭,彎眸時眼底星辰匯聚,漂亮的凝成一點,落在男人身上,滿是溫柔。


    「爹爹來信,說今日要迴江南老家,我要出去一趟。」


    陸羨眯起了眼,牽著少女的小手,將她拉進房內,問道:「我明明收了那些信件,你是如何看到的?」


    唐輕惹聽著男人那理直氣壯的口氣,好脾氣的她,有些無言以對。


    陸羨毫不心虛,也半點沒有做錯的事兒的認錯態度,反而頗灑脫的姿態。


    他坐上了寢殿內的軟榻,將手裏牽著小姑娘拉坐在腿上,啞聲威脅道:「唐知知,你最好老實交代些,否則……」


    唐輕惹淺笑,她才不怕他呢。


    她眸光溫淺的看了他一眼,指尖搭上男人腰間的荷包,有些疑惑。


    「我不是縫製了新的荷包,你為何不換那個新的?」


    她早就發現了,原先荷包外麵的繡紋顏色都淡了,她才繡了兩個新的荷包,男人卻不肯換下來。


    陸羨捉過那小手,挑眉時模樣有些邪魅,他笑著說:「你可別亂碰,壞了可要賠的。」


    唐輕惹水眸顫了顫,眼尾笑意瀲灩,溫柔至極,淺聲道:「你若不喜歡那荷包,我便給小石頭裝毛毛,可以嗎?」


    她近來發現,小石頭的貓毛掉的到處都是,屋內的陳設多為絳紫深檀色,白色的毛髮著實顯眼。


    她倒是聽說了貓咪掉落的毛,可以收集起來做成毛球。


    聞言,陸羨被氣笑了。


    男人舌尖掃過腔內的後槽牙,挑眉佯裝無所謂的笑了笑,「自然是可以。」


    唐輕惹難得見男人這般好說話,眉眼笑得彎彎,湊近時紅唇在男人的側臉上碰了碰。


    她眼睛眨了眨,睫毛碰觸了男人的側臉,唐輕惹笑了笑,「先生,你真好。」


    陸羨視線落在香案上的兩個荷包上,眉間動了動。


    傻姑娘,他可一點兒都不好。


    .


    京城的碼頭,來往的人並不算多。


    三月的季節,鮮少有人外出或迴家,隻唐府包的一艘大船,停靠在碼頭一邊。


    府上的東西陸陸續續地搬動,如今已經接近尾聲。


    唐致盛和柳若清在空曠的地方站了許久,翹首以盼地望著遠處的轉角。


    「知知如今有了身孕,許是不會來了。」唐致盛看向一旁的柳若清,嘆息道。


    唐輕惹的病情,他自是清楚的很,如今有了身子,處處都是護著養著,極為小心。


    他如今辭官告老還鄉,硬是拖了兩月才啟程,不過就是為了多等些時日,再看上女兒幾眼。


    唐致盛搖了搖頭,已經不報期望了。


    一旁的柳若清卻突然展顏笑了笑,「老爺,來了。」


    唐輕惹是乘著男人的轎輦來的。


    男人本就不允她外出,這次也是她央求了許久才準,卻是隻能乘著轎輦來。


    馬車與轎子都太過顛簸,她如今也是禁不起折騰,唐輕惹便同意了。


    隻這轎輦奢華,太過招搖,實在是引人注目,好在是深紫色的幕簾,外頭也看不太清楚。


    「先生,你在這兒等著,我與爹爹娘親說些話便迴了。」


    唐輕惹小聲交代著。


    她知道男人如今的身份,在她爹爹娘親麵前,並不是個討喜的。


    既是告別,她也不想將氣氛弄得不自在,便隻能央著男人在轎輦裏好好呆著。


    陸羨見她小心翼翼地模樣,極不願地冷哼了一聲,「嗯。」


    見他答應了,唐輕惹才下了轎輦,一旁的桑綠趕緊扶住她。


    ……


    碼頭道路濕滑,轎輦停的也不算太遠,唐輕惹外頭罩了件氅衣,被風吹得動了動。


    「爹爹,娘親。」她輕聲喊。


    柳若清隔著好些日子,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時,淚早已經決堤。


    唐輕惹紅了眼,唐致盛也是別開身子,摸了摸眼淚。


    「知知啊,怎麽又瘦了些,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柳若清拂拂女兒的長髮,滿是心疼。


    她原先是不知「蘇懷瑾」的身份,如今知曉了自己女兒嫁給了攝政王陸羨,總免不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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