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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營地裏點起了燈火。


    百官圍獵歸巢,攝政王在大帳內設了全羊宴,與百官和使臣同樂。


    長卿坐著殿下身邊,好不容易問他討要來一口酸奶膏,吃到嘴裏,酸而不澀,甜而不膩,腹中小人兒都似幾分滿意,手舞足蹈了一番。長卿生生被鬧得腰疼,殿下的大掌扶來了她身後,扶著她往他身上靠了靠。


    百官起身來與攝政王和使臣敬酒。因得是圍獵,宮中藝人未來,卻也沒有別的玩樂,隻好就著今日的獵物,比起來高下。拔得頭籌的,是楊侍郎家的公子,攝政王早就備了賞賜,許了下去。


    隻是酒席到一半,瓦剌使臣卻問道,「攝政王殿下,怎不見你身邊常跟著的那位舞姬?」


    攝政王解釋一番,舞姬身子不適,在帳中修養。那耶律先卻並未輕易放過,「上迴見得那般舞姿,著實養眼,不知我臨行之前,可否還能看到一迴?」


    這話一出,攝政王麵色不悅一閃而過。


    坐下百官無不銷聲。近大半年來,攝政王出入都帶著這位姑娘,從未離身,二人的關係在朝堂之人眼中,早就不言而喻。而眼下,這瓦剌使臣似是在試探攝政王的底線。看那耶律先一臉盈盈笑意,又似真要開口問攝政王要人了…


    還是太子起身,與耶律先敬酒,方將這檔子荒唐事兒打斷了去。


    淩墨卻不過稍稍緩和氣氛,今日這一出,早在他意料之中,耶律先在草原上放浪的性子,後帳裏納的美人不比秦王少,又怎抵得過仙仙一番巧眉弄色。


    長卿正用飽了羊肉,方見得連渠連大將軍從帳外歸來。


    連渠見得太子於帳內上座,麵色忽的幾分慌張起來,忙與太子一拜,說話都不太利落起來,「殿、殿下,小女今日出行狩獵,眼下仍未歸來…」他到底是奇怪,按照原先的計劃,殿下眼下該與他的好女兒一同在陷阱裏,怎會好好的坐在宴席之中?


    卻聽得太子冷冷道,「「連將軍,這圍獵場四周圍駐守的都是你連家的親兵,你家女兒走丟了,來問孤作甚?」


    「……」連渠還以為,太子與女兒該會有些私交的。可眼下這話聽起來頗有幾分不近人情了。連渠吃了一憋,眼見著時辰已然不早,秋日裏寒涼,姑娘家的怕是受不了寒。他忙與太子拜了一拜,「是、是。臣這就讓人去尋她。」


    杜玉柔在下座,卻起了身來,與座上的太子一拜,「殿下,玉柔今日好似看到過連小姐。不如,讓玉柔與連將軍領路吧。」杜玉柔暗自揣著個小九九,捉姦這等事兒,怎麽好隻有連家的人在?自然是越熱鬧越好的。


    連渠眉頭深鎖,他自是知道女兒在哪兒的。這杜家小姐是打的什麽主意,非要與他一道兒去?


    卻聽世子爺也起身道,「玉柔一介女子,夜裏不好獨自出門。臣也同連將軍一同去吧。」


    淩墨抬手微擺,「準了。」


    第66章 .燕雙歸(11) 守護


    一夜過去, 秋風停歇,圍場的晨鼓響起,營地裏正升起來裊裊炊煙。


    女眷們三三兩兩從帳子裏出來,見得天兒好, 幾人圍在一處玩兒著毽子, 當是晨練。又有兩三人湊在一團, 正說著昨日夜裏那檔子趣事兒。


    「秦王殿下這迴, 可真尋得個好正妃了?」


    「誰呢?」


    「你還不知道呢?昨日夜裏,連將軍帶的親兵,在圍場裏將兩人扛迴來的,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這什麽話?」聽著這話的姑娘家臉都紅了。「可就在這圍場裏,真的?」


    「自是真的, 找著人的時候,世子爺和國公府小姐都在。」


    「那這皇宮裏該又要添喜事兒了!」


    連大將軍的帳子裏一夜燈火未眠,連家一對兒女跪在帳中。先是連緒被父親訓斥,責怪他辦事不利。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連寶軒也不可能獨善其身,方才也一同跪下了與父親賠不是。


    連緒還在解釋著, 「阿爹,那給太子引路的都是我的親信, 我實在也不好自己出麵。誰知昨日他們一去不迴,也沒來稟報。我自當是事情已經辦妥了,不好去打擾了寶軒和…和太子殿下相處。」


    見連渠依然神色不明, 連寶軒方道,「阿爹,這的確也怪不得阿兄。我們是被人算計的。」


    連渠一雙鷹眼中透著老成,這才望向女兒問道, 「誰?」


    「是國公府那杜玉柔,是她將秦王引來的,想必太子殿下沒來,也是她們國公府的『功勞』。」


    連渠聽著女兒說完,眉間依然深鎖,卻道,「眼下知道是誰做的,也不成辦法了。昨日,秦王殿下可有與你個說法?」


    「阿爹是什麽意思?」連寶軒從未做過他想,即便昨日夜裏秦王的確提過一口,不會虧待與她的名節的承諾,此時她也滿心不想承認,「女兒與秦王清清白白,不需要他什麽說法。」


    連渠麵色著緊起來,「你可怎就不明白,眼下再清白也是無用了,你這名節已經拿捏在人家手上了。」


    **


    晌午,皇家與百官迴城的大軍緩緩從營地裏駛出。由連家兵士護送返迴京城。


    太子車輦裏,殿下正拉著杜玉恆下棋。長卿嫌悶,早早坐在了德玉車裏,兩個女兒家正好說說話。


    連寶軒與秦王的事情如今在貴女之中都傳遍了,德玉自也與長卿絮叨了一遍。「玉柔可一點兒也沒添油加醋,昨日尋得那連寶軒和秦王在一處的時候,二人可是緊貼著的。到底秋日夜裏草木都打了霜,該是給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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