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見解獨特,今日所言令鍾離茅塞頓開,來日定當登門拜訪,與先生繼續把酒言歡,暢所欲言。”


    眼見日暉西落,鍾離方才停下討論,辭謝了李普便意猶未盡的走了。


    隻不過從他開心小步伐可以看出,今天和李普的交流,讓他收益頗豐。


    你他喵最好別再來了!


    死盯著那抹帥氣的背影,李普卻幽怨到抓狂了。


    天可憐見啊,隻能說不愧是鍾離,不談國事,則改談冶國。


    幸好對穿越者來說,治國如烹小鮮,實操則是跳梁小醜。


    經曆信息爆炸的李普高屋建瓴的指點江山,無論是從形而上還是形而下,都能提出針對性的意見。


    從神權到法治,然後是封建君主製,無為而治,憲製,共和國製,再到紅色主義的共同發展……


    鍾離驚為天人的同時,整個人就像一塊海綿瘋狂的汲取李普上輩子的的知識。


    不把他肚子裏的幹貨搜刮幹淨,誓不罷休。


    更讓李普氣氣的牙癢癢的是。


    說了那麽多,整個提瓦特最富有的摩拉克斯居然一個摩拉都不付。


    毫無表示。


    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


    李普這輩子最討厭白嫖狗了!


    要不是打不過。


    氣唿唿的李普無力躺倒在桌子上,身體癱軟成一團鹹魚。


    被人占了大便宜,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顧盼角落歲月靜好的申鶴,李普不禁感慨,還是自家小姨好,一心修仙,沒心沒肺沒煩腦。


    似乎看出李普精神上的疲勞,申鶴目光格外柔和的看著他:


    “阿寶,怎麽你現在很累嗎?”


    “對呀,心累。”


    李普無精打采的說道:“小姨,你對鍾離先生怎麽看?”


    申鶴眼神微微閃爍:“那位先生自稱是凡人,但他言談舉止,透露出的仙家氣質宛若天成,氣息也很奇怪,給人一種獨特的韻味?”


    李普閉著眼睛,從嘴巴裏蹦出個詞:“生而華貴!”


    “對!”


    申鶴眼前一亮,確實用這個詞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


    “害,別理這遛鳥看戲的糟老頭了。”


    一番討論下來,鍾離滿載而歸,而自己還是一無所獲。


    李普內心煩躁,總覺自己最近老被白嫖。


    “如果日後碰見他在仙府前的石凳上飲酒,莫要打擾,讓他靜靜獨坐一會。”


    申鶴目光一縮,依言點頭。


    “好。”


    有些事情兩人都看破不說破,這叫難得糊塗。


    申鶴道:“接下來你想去哪?”


    “我有個朋友,她病的很厲害。”


    李普拿出一張卡,上麵封印著一個美豔的歌姬,當初兩人在船上幾天一直吵吵鬧鬧,拌嘴吵架。


    說實話,烏塔愛唱的都是英文歌,真不符合他的興趣愛好。


    烏塔也嫌棄過李普這鄉下來的土包子沒有藝術細胞。


    如今沒她在自己耳邊嗡嗡,李普竟有點不適應了。


    果然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看著睹物思人的李普,申鶴目光忽然柔善幾分,淡聲道:“想必你跟她感情肯定很要好吧,才會這麽關心她。”


    “不,是因為她有個有錢的老爸!”


    “……”


    “嘿嘿,我隻要救了她,到時候又能宰她老爸一筆。”


    李普嘿嘿一笑,冷不丁道:“小姨,是不是認為我很自私自利?”


    “自然不會。”


    “這一路同行走來,你表麵玩世不恭,實則內心韜略深沉,極富有主見。我相信你做事自有你的理由。”


    申鶴搖了搖頭,盈盈的目光中透著包攬一切的溫柔:


    “而且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在這個世上的親緣,隻此一點,我便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


    “哇,小姨,你太給力了,我好感動了,要不是我們有血緣關係,我肯定娶你為妻。”


    李普嬉皮笑臉,對月光感慨唏噓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娶我?是指世俗的成親嗎?”


    申鶴似乎曾經聽說過這個詞。


    “嗯,對,就是兩個彼此喜歡的人,舉辦了永永遠遠的在一起的儀式。”


    “哦。”


    申鶴雙眸平淡無波,一隻手握著下巴,顯得興趣闌珊:


    “抱歉,作為仙人學徒,必須遵守清規戒律,清心修道,我並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李普小聲幽幽道:“那我也抱歉了,你永遠成不了仙了。”


    “嗯?”


    申鶴秀氣的秀眉一挑,嗔怒道:“你剛剛說什麽?”


    “沒啥,不重要,小姨,咱們快去不卜廬求醫吧。”


    李普倏牽住申鶴雪白的皓腕,在一陣古靈精怪的笑聲中,風風火火朝位於蓮花池的不卜廬那個方向奔去。


    “啊,慢一點。”


    “哈哈哈,慢不了咯。”


    宵燈繁華上,申鶴身體冷不丁跟隨其而動,一前一後,周遭光影陸離,如夢似幻。


    隻有大男孩的手和她的手緊緊的連在一起。


    申鶴清澈空靈的目光恍惚一閃,看著前方男孩興奮寬闊的背影,還有兩人雙手正交握的繾綣,不可察覺的溫度正一點一點的升高。


    申鶴嘴角微微揚起燦爛的笑意,有家人的感覺。


    真好。


    蓮花池中不少蓮蓬欣欣向榮,春風乍起,一池水青碧如皺。


    碧水蓮池的外麵,是一間古色生香的屋舍。


    李普和申鶴並肩走近間古樸的藥廬房。


    不卜廬,璃月全鏡公認醫術最精湛,藥材品質最好價格最貴的診所。


    申鶴看著這黃金地段建起的華麗藥房,頗為驚訝:“這就是你說的不卜廬?”


    “對。”


    李普隨口說道:


    “廬主的主人白術是一個脖子上纏白蛇的怪人,擅長醫術和藥石,平日裏救死扶傷,為人也隨和周到,反而是他脖子上那條蛇比較口無遮攔,你千萬不要跟它一般見識。”


    申鶴點點頭:“放心,我是不會動手的,我還不至於和一條蛇置氣。”


    “還沒見麵,怎麽就想到動手去了呢?”


    李普失笑搖了搖頭,上前伸手推開門,帶著申鶴並肩走了進去。


    隻見空蕩的藥櫃毫無一人,諾大的藥廬裏居然一個看門都沒。


    申鶴眼眸輕閃:“人呢?”


    “我在這裏。”


    一道懶洋洋聲音從藥櫃底下傳來,正在收拾藥材的弱不禁風人士緩緩支棱起身子。


    他頭頂青青草原諒色,佩戴斯文眼鏡,相當有特色的馬甲下裸露潔白緊致的肚臍。


    而男人的脖子上纏著一條小白蛇,一對蛇瞳中充滿靈性。


    一人一蛇一共兩雙眼睛正看著不請自來的李普和申鶴。


    白術用手指頂了頂眼鏡,笑問道:“鄙人白術,兩位是要看藥,還是抓病?”


    李普頗為好奇:“怎麽是你呀?我家看板娘七七呢?”


    “七七?”


    白術懵圈的搖了搖頭,然後問問他脖子上的蛇:“你認識嘛?”


    白蛇居然口吐人言,學著人類搖頭晃腦:“不認識,估計他腦袋有問題,建議讓他買包腦殘清心片迴去吃一下,看他那麽可憐的份上,咱們就收他一千萬摩拉好了。”


    白術也跟著腹黑搭腔,以手扶額,神色戚戚:“真可憐,年紀輕輕長的又這麽帥卻是個傻子。”


    李普:“……”!


    怎麽迴事?七七怎麽會不在不卜廬?


    莫非還沒被白術撿到?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應該還在琥牢關渾渾噩噩的遊蕩,又或者還被封印在琥珀裏麵。


    李普覺得可以操作一下,沒事去琥牢關轉一轉,說不定可以撿隻老祖宗蘿莉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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