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鐵的,鐵皮鏽跡斑斑,被砸出巨大的噪音,伴隨著飛機頭滿嘴的髒話,相當聒噪。


    他見一輛豪車開進來,十分不屑的往地上吐口唾沫,嘴上倒不敢太放肆:「我們幹正事呢,換條路走吧。」


    他身旁的小弟栗子頭卻是個不識相的,邁著誇張的八字步,踢了車輪一腳:「快滾快滾。」


    秋清蒔的嘴唇極其不悅地抿成直線。


    姚相憶的手掌覆上她手背,暖暖的體溫,舒心的觸感,令秋清蒔有了安慰。


    姚相憶把車窗開出一條縫,警告道:「別碰我車,很貴。」


    栗子頭臊了臉麵,火氣得很,再踹了輪胎一腳:「他奶奶的,老子今天就碰!就碰!」


    姚相憶冷聲哼笑,含著一絲不耐煩,側眸瞥他一眼。


    栗子頭莫名的脊椎發涼,搓了搓冒出雞皮疙瘩手臂,打個寒顫。


    姚相憶字字鏗鏘:「你,在這等著。」


    她話音很輕,卻如重錘擊打響鼓,敲震著所有社會哥的耳膜。


    老大飛機頭混跡江湖,也算小有名氣,在海市黑道界大小是個人物,頭次遇到敢不尊重他小弟的人。


    麻逼的,不尊重他小弟就是不尊重他。


    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以後他如何混飯吃。


    有錢了不起啊。


    他走上去狠抽了栗子頭兩巴掌,響聲清脆動聽:「沒出息的東西,盡他麽惹事。」


    栗子頭挨了打,點頭哈腰的退下。


    飛機頭單手插褲兜,彎下腰,借著車窗縫打眼往裏瞧,光線太黯淡,勉強看清是兩個女人。


    切!


    兩個女人而已。


    他把腿抖成帕金森,自以為瀟灑帥氣地甩了甩頭:「向我小弟道歉,放你們一馬。」


    姚相憶:「離我車遠點。」


    飛機頭:「嘿,你很拽呀!」


    姚相憶學起慕容雲海:「so what.」


    飛機頭沒有文化,聽不懂:「說人話!」


    姚相憶:「車玻璃也很貴。」


    飛機頭:「我沒碰著它!」


    姚相憶:「你口水濺上了。」


    飛機頭:沃日!!!!


    旋即,那扇生鏽的鐵門打開了,門內站著一名瘦瘦高高的女孩。


    她舉著菜刀,聲嘶力竭的大喊:「我看你們誰敢過來!」


    姚相憶和秋清蒔看過去——


    瞳孔驟然放大。


    媽呀。


    再遇白夢昭!!!!!!


    作者有話要說:  來嘍來嘍,謝謝大家的支持,我要發紅包,發紅包~~


    第24章 再遇


    一定是特別的緣分。


    姚相憶和秋清蒔內心不約而同的有一百頭草泥馬奔過。


    秋清蒔窩進椅背, 閉上眼睛, 大有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 氣結道:「突然不餓了,霸霸, 我們迴家。」


    姚相憶看看她, 又看看提著菜刀白夢昭, 頗為感慨——


    不虧是即將要成為一對的人兒, 一個愛使擀麵杖, 一個愛使菜刀。


    絕配!!


    秋清蒔一瞅見白夢昭就渾身不自在, 催促姚相憶別瞎耽擱。


    姚相憶問:「這麽多流氓欺負她一個女孩子,你忍心不管?」


    秋清蒔張開眼,磕絆道:「我,我忍……心。」


    尾音卻莫名放緩,輕不可聞。


    機智的姚相憶看穿一切,眉毛一邊高一邊低,眼底笑意分明。


    秋清蒔別開臉, 車窗映出她模糊的麵龐輪廓, 別扭道:「叫她上車。」


    姚相憶謹遵懿旨, 再把車窗往下放放,偏出腦袋對白夢昭道:「白小姐,過來。」


    白夢昭這才看清是姚相憶, 細若的眉眼微微顫慄,驚訝得合不上嘴:「姚……總?」


    姚相憶重複道:「過來。」


    白夢昭高舉菜刀的手往上抬了幾寸,努力瞪大眼睛, 顯出兇神惡煞來,對著社會哥們猛劈兩下,劈出一條道。


    喲,還是隻小腦斧呢。


    秋清蒔對白夢昭短暫的刮目相看。


    【純情蘿莉提醒您,好感度提升,甜蜜值+1】


    姚相憶酸成檸檬精。


    口口聲聲評價人家心機綠茶婊,心裏頭卻偷偷有好感。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白夢昭走到車門邊,狠狠剜了飛機頭一眼,她是個演員,眼神很有勁,裏頭那股惡狠狠的味道,像針一樣刺人。


    飛機頭不禁犯怵,本能地退開一步,與她保持距離,後又怕在小弟麵前丟了臉,推了白夢昭一把。


    白夢昭的腰撞上邁巴赫的門把手,疼得齜牙咧嘴,嘶嘶吸氣,菜刀差點拿不穩。


    「你——」


    姚相憶搶過她的話頭:「白小姐,上車。」


    白夢昭:「?」


    秋清蒔可服了這姑娘,她們兩口子在這搭救她,她倒好,老牛拉破車——慢慢吞吞。


    危難時刻的好心出手,令一顆漸漸冷去的心一寸寸重燃。


    原來人間真的有真情,人間真的有真愛。


    白夢昭的眼眶泛起薄薄的紅,眼底氤氳起潮濕的水霧:「姚總,我不能連累你,你走吧。」


    姚相憶篤定她在原文的人設就是傻白甜。


    秋清蒔忍不住對她道:「有什麽事上車再說。」


    白夢昭抹了把眼淚,心甘情願的自我犧牲,對飛機頭道:「讓她們走,有什麽事沖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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