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刁婦就更加得意了,頭一仰,兩隻豬一樣的鼻孔都要朝天了,囂張地說著:


    “小表子,聽到沒有?別再跟我倔了,你倔不起!想跟我鬥,你有什麽本事啊?把我兒子整得那麽慘,還不是你開的頭?要不是你這小妖精,我兒子會被那狗娘養的打得那麽傷?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算你走運啦!”


    而洛母呢,隻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的臉上更多絕望。一隻手,輕輕地摸著女兒的一隻同樣青腫的手。


    洛麗兒喃喃開了口:“爸,媽!我沒關係,我死了就死了算了,可是……星星他是無辜的啊!他明明是無辜的!明明就是那畜生欺負我,星星是為了救我才……他看到我被打成這樣子,他氣不過,才把那畜生打成那樣!”


    “為什麽?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壞人就可以橫行霸道指鹿為馬嗎?”


    “夠了!說這個有什麽用!”


    她的一個哥哥忽然吼了起來:“爸媽不讓我跟你說的,我還是說了吧!我們家……我們家都被砸爛了你知道嗎?門被砸壞了,沒一件家具家電是好的,全都砸壞了!他們……他們還用了很多紅油漆,把我們整個家都潑得紅彤彤的,鄰居家也是!那些鄰居都怪我們呢,說我們犯了太歲,連累他們,要趕我們走……”


    洛麗兒一抬頭,無神地問:“小狗呢?”


    另外一個哥哥說:“被他們抓住,夾在車輪子底下,活生生碾死了……”


    隨之而起的,是那個刁婦得意的冷笑聲。


    洛麗兒的看向了她,眼神裏充滿了怨毒。


    “看什麽?”那刁婦頓時兇惡地喊了起來:“是不是要我把你的眼睛挖掉啊?”


    洛麗兒默默地低下了頭。忽然間,有一滴滴的鮮血從她的嘴上淌了下來,淌到了雪白的**單上。看上去,像是綻放了一朵朵紅色的小花,令人觸目驚心。


    洛母驚慌地喊了起來:“麗兒,麗兒,你怎麽了?求求你,不要嚇媽媽啊!”說著,趕緊去捧起女兒的臉。


    原來,洛麗兒的牙齒狠狠地咬在了下嘴唇上邊,一下子就咬爛了,鮮血不斷地湧出來。


    她哀哀地說:“媽,讓我死了好麽?我想死,我真的……真的想死!”


    “女兒啊!求你,不要說這樣的話!”


    洛母一下子抱住了女兒,哭聲大起。網


    “哼,裝模作樣!去死啊,又不見你去死?”那個刁婦怪聲怪氣地說:“你們說,是吧?這世界,說想死的人多了去了,真去死的有幾個?”


    周圍的那些男的,都怪裏怪氣地笑了起來。


    在笑聲中,王爍的臉色已經鐵青。他這兩年來,也經曆了不少了,見過不少混蛋,本事很高的都有,瞬間就要人的性命的都有。比如那個倭國來的小山,居然把孟桐和孟露給綁架了,還弄來那麽多特種兵伏擊他,想要置他於死地!


    可是,他也沒有那麽猖狂,他也不敢那麽猖狂!


    洛父看向那刁婦,低聲問:“顧女士啊,要是……要是我女兒答應了,那她的這醫療費……怎麽算啊?這都花了六萬多了,我們家也有點承受不起。加上,我們家現在……”


    說著,他也很窩囊。他想說我們家也被你們砸了,但是,說不出口。


    “我呸!”


    那刁婦居然就一口痰吐了出來,落在了病**上,她哼道:“我兒子的醫療費現在都二十幾萬了,他又怎麽辦?你們給啊?別那麽不識相,好像以為我願意攤上這樣的事!要不是你們女兒作孽,我現在都快快樂樂地打麻將呢!我的兒子那麽傷,我不痛啊?”


    洛麗兒忽然抬起了頭:“你們不能這樣!我男朋友的姐姐也是警察,她不會坐視不理的,她不會任由你們胡作非為!”


    說著,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


    那刁婦哈哈一笑:“你姐姐?你是說那個沈月亮?哈哈,她都自身難保了。什麽警察,不就是一個二級警司嘛!能跟我鬥?我家裏隨便出去一條狗都比她強!告訴你,她現在也在拘留室裏。我上午還過去讓她告訴我,她弟弟到底在哪!她不說,還被我扇了兩巴掌!”


    王爍這一聽,心裏頭的殺機更重,幾乎要咆哮起來。


    打我的女人?看來——你真的活膩歪了!


    在他就要開口的時候,隻聽洛麗兒狠聲說:“你……你敢打月亮姐?那我告訴你,你一定完蛋了,你死定了……”


    說著,竟然笑了起來,笑得那麽陰厲。


    那刁婦都嚇了一跳:“你說什麽呢?小表子,你失心瘋了?”


    “我沒有瘋!”洛麗兒一字一頓地說:“我男朋友跟我說過,他姐夫很厲害的,不是一般人!你打了月亮姐,她男人肯定不會放過你!”


    王爍聽著忽然一愣。呃,這是在說我麽?


    沒想到我這個姐夫的名聲都傳到這來了?


    刁婦一愣,然後笑得比洛麗兒還要陰厲:“姐夫?那個表子的男人?行啊,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能跟我鬥?整個江北市,能跟我鬥的人,可真還找不出幾個啊!我是誰?我是公安局長的老婆,我怕誰?啊?臭表子!”


    說著,竟然又是一口痰,狠狠地吐在了病**上。


    這時,王爍唿出了一口氣,忽然就在病**邊掏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沒多久,電話接通了。


    那邊傳來一個堅定有力而恭敬的聲音:“老板!”


    王爍淡淡地說:“三忠,找四個人過來,身手好一些的,我在醫院三號樓1205室。這裏蒼蠅太多了,要趕一趕才好。”


    “是,收到,十分鍾內趕到!”


    王爍坦坦然地放下了電話,看見周圍人的眼光都瞅過來。


    沒錯兒,他這也太招搖了,在人家說來說去的時候,竟然就站在人群的中央,打了那麽一個電話。而這電話內容,好像不大對勁啊,充滿了一種燙人的氣焰!


    登時,那些跟著刁婦的男人們都從**上椅子上跳了下來。


    剛才那個喝斥王爍的警察也怒聲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麽?什麽意思?”


    王爍摸摸鼻尖,帶著一絲無辜的語氣說:“什麽意思?你沒聽明白啊?我是說這裏蒼蠅多,叫幾個人來趕蒼蠅!”


    說著,他忽然就出手了。


    所有人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麽出手的,眼前就是虛影一晃,然後就看到他的右手定在空中。兩根手指向前撮著,中間,赫然有一隻蒼蠅!


    那些家夥定睛一看,不由得都一呆,脊梁骨那裏就隱隱地冒寒氣。


    那隻蒼蠅,還是活的,而且還在拚命地撲打著翅膀,去逃不開那兩根手指。因為,王爍手指正好拈住了它的腳。


    那幾個不乏有練過功夫了,但就算沒有練過功夫,都看得出這裏頭的厲害!


    你要空手用兩根手指頭捏住一隻蒼蠅,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何況,還是撚住那蒼蠅的腳。這份速度、巧勁和眼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弄出來的。


    “你……你是誰?”那個警察的臉色露出懼意。不由得的,一隻手已經往腰間的槍袋上摸了。他感覺著,麵前這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淩厲的氣息啊!


    那是一種足以讓他膽戰心驚的殺氣。


    這種殺氣,似乎隻在那些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上才會體現出來。但是,這個白大概所展現的,又不單單是那種帶著死亡氣息的殺氣,還有一種睥睨一切的煞氣!


    不由得他不膽戰心驚!


    王爍將那隻蒼蠅狠狠地擲在地板上。蒼蠅一碰觸到地板,還掙紮著想要飛起來,結果,王爍的皮鞋就踩了上去。鞋尖狠狠地碾壓了一下,抬起了腳。


    那隻蒼蠅,已經變成了一小團黑乎乎的醬,就像誰扔掉的一撮兒鼻屎。


    王爍冷冷地說:“這麽愛嗡嗡叫,一定是一隻母蒼蠅吧?這隻母蒼蠅也太自不量力了。那麽囂張幹什麽呢?不知道在別人的眼裏,就是一個一踩就死的臭東西麽?”


    這番話,誰都聽得出來是什麽意思了,分明就是攻擊某人嘛!


    那個刁婦猛的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指著王爍:“你個兔崽子,你說誰呢?有種你再說一遍!你知道我是誰麽?”


    “我知道你是公安局長的老婆!”王爍輕蔑地笑了笑:“不過我想問你,你真的打了沈月亮兩巴掌?”


    這一問,他背後的、躺在病**上的、一直盯著他看的洛麗兒渾身一抖,雙眼裏露出驚喜的笑容,她不由得就抓住了母親的手,低聲說:“媽……媽,我們有救了!”


    “怎麽了?”洛母一陣驚訝,看著那個年輕人的背影:“是他會救我們?他是誰?”


    洛父也一陣驚喜,他畢竟是老人精了,看得出王爍的不凡。那種氣勢,絕對是上位者的氣勢啊!他問:“女兒,他怎麽就能救我們了?”


    “因為!”洛麗兒喘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他是姐夫!姐夫來了!”


    說著,臉上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她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幅幅的情景。男朋友神秘兮兮地把幾張紙拿給她看,並喜滋滋地說:


    “麗兒,你看,我那個心高氣傲的姐姐有男朋友了!我姐姐看來還愛得很深啊!這都是她寫下來的名字,還有畫像……”


    “嗯,這個叫王爍的男人是誰啊?”


    “我去調查了!那可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啊,難怪我姐姐會喜歡他。果然不愧是做我姐夫的料啊!我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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