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快有人恨,就在離九月酒吧不遠處的天界酒吧。之前還把自己作為禮物送給南波杏的那些酒吧經理和老板,一個個地,要不就是鐵青著臉色,要不就是很灰敗。


    “王大少,那個王爍太過分了,竟然要我們往自己的頭上綁彩帶,把自己打扮成禮物,上台去討那個杏姑娘的放心,氣死我了!一輩子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要不是你說萬事都忍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個時候我就砸場子了!”


    “王大少,我們都是榮辱與共的,我們的恥辱,就是你的恥辱啊!你要是不主持公道,就沒有人主持公道了!”


    “你要是不做主,就沒人為我們做主了!”


    “對,你要是不鏟除那個王爍,以後我們都沒有活路啊!他的膽子太大了!”


    ……


    寬敞得就像是床一樣的匈牙利牛皮沙發上,安靜地坐著一個人。那個人有些兒鼻青臉腫,臉色帶著蒼白,但眼神很犀利也很兇悍。


    他就是王濤。


    這跟王爍惡鬥之後的傷,還沒有全好呢,身體各處還有一些傷痛,讓他時不時地就抽搐一下嘴角。


    聽著這些人的抱怨,他也很惱火,但隻有將這些火氣壓抑在心裏頭。他陰陰地說:“你們急什麽,又慌什麽?人有三衰六旺,那家夥正是在旺的時候,我們就收一收。等他稍微衰下來了,我們就乘勢攻擊。你們要淡定,淡定的人才能笑到最後!”


    這話也等於是安慰自己,他一仰身,背靠在沙發上,陰森森地笑著。


    “可是,我們實在不甘心啊!看著王爍他得意,我真是一天也忍耐不下去了。我要殺了他!”一個酒吧老板握緊了拳頭,接近於咆哮地說道。


    王濤瞪了他一眼:“那你拿著你的腦袋去撞死他啊,你看有沒有用?真是蠢貨,不是幹大事的人!幹大事,該放的時候就要對別人狠,該忍的時候就要對自己狠。這都不懂,你出來混個屁呀!滾迴去,給你老婆帶孩子去!”


    這一說,其他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個放狠話的人訕訕地,不敢再說話了。


    又有人問:“那他……什麽時候才能衰下來啊?”


    王濤嘿嘿一笑,眼泛兇光:“這個衰,有自然的衰,也有認為的衰。自然的衰,我不知道什麽時候,但是人為的衰,我可以製造!等著吧,九月酒吧,很快就要遇到問題了,沒準,還就這樣子倒閉了。”


    他的語氣越來越陰狠,接著是一字一頓地吐出了最後一句話:


    “王爍,等著吧,弄垮你的酒吧,這是第一步!接下來,我要徹底地打翻你,我還要……把腳踩在你的臉上!”


    這話,陰毒無比。


    而在約二十五公裏外的某地下夜總會裏,原本異常火爆的景象,現在卻是門可羅雀。二十幾個打手,三輛成群地,無聊地聚在一起打牌。


    那晚的縱火和偷盜事件,對趙大嘴的這間夜總會來說,絕對是致命性的打擊。


    首先是縱火,雖然是很小範圍的爆炸和起火,及時被撲滅了。但也讓那晚的客人們都意識到了這間地下夜總會的不安全性,沒有逃生門,隻有一個門,萬一真起了大火,能逃出去幾個?絕對都會變成埋在土裏的烤番薯。


    而且,死得比烤番薯肯定難看很多。


    這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就是那什麽偷盜事件了。


    到現在,連趙大嘴手下的許多員工都還沒弄清楚,他們的老板到底被偷走了什麽東西,隻知道被燒毀了所有的高利貸單子,損失上億。


    而對那些客人的搜身,盡管做足了表麵功夫,還是讓他們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侵犯,我沒偷東西,你妹的幹嘛搜我身?


    這麽著,夜總會這晚沒什麽客人來,倒閉的跡象很嚴重啊!


    在趙大嘴的辦公室裏,他剛狠狠地發了一通脾氣,還把三個手下給打昏過去的。


    因為,他派去抓自己的女寵阿莉的七八個手下,眼看著都要抓住人了,忽然來了一幫子厲害人物,竟然把他的手下都打趴下了,救走了他心急如焚地要抓的人物。


    他都歇斯底裏了,狂吼著:“傻著幹嘛!趕緊去追!第一,千方百計給我把那臭表子抓迴來;第二,查清楚那幫救人的人,到底是誰!臥槽!”


    價值億萬的鑽石啊,就這麽沒掉啦?


    然後,喝了兩杯路易十四,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開始聽另外一個手下匯報情況。


    那越聽,臉色就是越陰沉。


    “一共是七十四張單子,價值至今天為止,一共是一億三千六百七十八萬。其中,總算是重新開迴了三十一張單子,而其它單子,那些欠債的家夥都說,沒看到原單,不放心簽新單。好些個能揍的,都被我們揍了,但是……唉,幾乎沒有效果。”


    一個聽起來挺像管家的中年男子,憂傷滿麵地匯報。


    趙大嘴狠狠地揉了一把臉,厲聲問:“告訴我最直接的,挽迴了多少錢損失!”


    中年男子就更加憂傷了,喃喃地說:“隻有……隻有兩千三百七十一萬!”


    砰!


    趙大嘴頓時將手中的酒杯給頓在了玻璃茶幾上。


    接著就是嘩啦啦的聲音,玻璃茶幾先是四分五裂,然後就垮台了。而趙大嘴手裏的酒杯呢,也華麗麗地變成了碎片!


    鮮血,從趙大嘴的指縫裏湧了出來。


    “怎麽這麽少?!”他簡直就是像野獸那般嗥叫。


    中年男子戰戰兢兢地匯報:“剛哥,在不肯開迴的單子裏,有一個是最大的單子,九千多萬的,主要就是這個單子礙事了!”


    “九千多萬?是聶倩柔那邊的那個?”趙大嘴冷冷地問。


    中年男子趕緊點頭。


    “不可能!”趙大嘴斷然道:“聶倩柔的老公在國外,她一個弱女子,我還特意交代多派幾個人去嚇唬她!她那種沒什麽腦子,又膽小怕事的女人,怎麽可能不肯開迴單子?你特麽的別跟我開玩笑!”


    接著,目光如電地掃向一邊站著的幾個打手小頭目。


    他手指一指:“阿彪,是你跟阿德去那小娘們那裏討債的是吧?到底什麽情況?對了,阿德呢?怎麽沒來?”


    那個阿彪,就是上午在金大貴珠寶中心討債的彪哥。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帶著些畏縮地說道:“剛哥,阿德……阿德他被打傷了,正在養傷呢,所以沒來!”


    趙大嘴唿出了一口氣:“在那小娘們那裏被打傷的?誰那麽大膽,打我的人?還有,你怎麽沒事?”


    “就打了阿德一個人。是……是王爍打的!就是昨晚在我們這裏花了一千二百萬買了那六個倭國妞兒的王爍,那個九月酒吧的王爍……”阿彪戰戰兢兢地說著。


    趙大嘴的語氣很怨毒:“到底是怎麽迴事?說!”


    阿彪將當時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他越說,趙大嘴的臉色就越淩厲。他抬起了那隻剛才握著杯子砸下去的手。手掌上都是血,還嵌著幾顆歲玻璃渣子,但是,他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就伸出舌頭去舔。從掌根舔到了手指,那玻璃渣子刺破了他的舌頭,讓他的舌頭也流出了血。


    不過,這舌頭好像不是自己的,趙大嘴還顯得津津有味呢,把血往肚子裏吞。


    神情非常惡毒,大概在想象這吞的是王爍的血。


    阿彪說完了。


    一邊的中年男子開口了,他咬牙切齒:“剛哥,你說,那個王爍是不是知道了我們高利貸單子被燒掉的事?所以才那麽幫著那小娘們?”


    阿彪說:“知道了也不稀奇,畢竟他昨晚在這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們的高利貸單子被燒掉的事,不知道怎麽的都傳出來去了。還有一些要見了老單子才簽新單子的家夥,估摸著也是收到風了。我看……”


    這話洋洋灑灑地,還沒說完呢,一隻玻璃煙灰缸忽然就直直地飛了過來。


    砰一聲,正好砸在阿彪的額頭上。


    頓時,那是鮮血四濺!


    阿彪吭都沒吭一聲,直挺挺地往後栽倒。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板上,昏迷不醒了。


    不用趙大嘴交代,其他打手趕緊將阿彪拖了出去。


    已經習慣了老板這麽爆虐了,一遇到心情不好的,打死人的都有。


    趙大嘴唿哧唿哧直喘氣:“特麽,囉嗦那麽多幹嘛?你腦子比我能想啊?”


    他的眼前,晃過了早上王爍離開夜總會時的情景。他那個對搜身表示無意間的舉動,總讓趙大嘴覺得可疑!


    他現在最關心除了被燒的高利貸條子,那就是鑽石了。


    這兩樣,都是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家當了。


    這要都沒了,以後怎麽活。


    那個中年男人囁嚅著問道:“剛哥,您看,聶倩柔那邊的單子怎麽辦?總不能……總不能就這麽一筆勾銷了吧?九千多萬啊,就算本金也有五千萬啊!”


    說著,他都露出心疼的表情了。


    趙大嘴臉上露出獰惡非常的笑,他噗的一聲,從嘴巴裏吐出了幾顆玻璃渣子。接著,他說:“老吳,你帶著五百萬,去西北邊陲那裏找羅塔,跟他要十名身手達到了2a級水準的雇傭兵。我全部要泰國人,他們雖然個子小,但出手狠毒,身法夠敏捷!你就跟羅塔說,我要綁架一個人,他會給你找有這方麵經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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