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整輛車子都猛然下墜,砰的一聲!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


    車子裏的四個人都被震得跳了起來,再一次倒成了滾地葫蘆。這可是從四五米高的空中掉下來了,當然死不了人,但也夠他們受的。一個個感到五髒六腑都要被震出來了一般,陳亮再一次捂住了鼻子:“哎喲,我的鼻子!這迴……真的要斷了……”


    雙眼裏頭,都湧出淚花來了。


    然後,一切都靜下來了,靜的是指外邊。裏邊,哎喲我的媽呀的痛叫聲不斷響起。過了好一會兒,一個保鏢戰戰兢兢地問:“兩位大少,現在怎麽辦?我們……就呆在這?”


    彭慶和陳亮對看了一眼,咬咬牙,顯然光用眼神就決定了一件事。


    彭慶堅定不移地說:“沒錯,就呆在這!哼,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幹嘛!我就呆在這不出去了,看他們能怎麽樣!”


    緊接著,就像是為了迴應他們的話,整輛車忽然就搖晃起來,搖得都跟秋千一樣。


    “糟糕!”陳亮驚恐萬狀:“他們這是……這是要怎麽樣?”


    話音一落,整輛房車都打側翻了起來,登時,車裏頭的四個人跟著砸在了車窗那邊。最糟糕的是,車裏頭一切鬆動的東西,酒啊、小櫃子啊,墊子啊什麽的,全部都砸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砸得,車裏頭頓時哭爹喊娘地響成了一片。


    這還不算完,靜了一會兒,車子又翻動了一下,這下子就是翻得輪子們都朝天了,車裏邊的四個人呢,這下子都躺在了車頂上邊了。


    更糟糕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那些酒櫃啊、沙發啊,比較大件的東西也都嘩啦啦地翻動起來,紛紛砸在四個人的身上。


    “哎喲!哎喲!我的屁股啊,櫃子砸中我屁股和大腿咯!”


    “我的腦袋,特麽……我的腦袋被沙發腳砍了,疼……疼死了!”


    “救命啊!放我們出去!”


    喊這“放我們出去”的就是彭慶,他都忘了剛才自個兒說的“就呆在這不出去”的話了。


    接著,車子又靜了下來,然後,車玻璃被敲響了。


    這顯然是用手指關節敲的,敲得還挺有禮貌的,就像是客人來敲主人的門。但是,這聲音落在彭慶和陳亮的耳朵裏,卻無異於是死神敲門的那種趕腳啊。


    他們戰戰兢兢地朝聲音地來源處看去,隻見在被火光照耀著的車窗那裏,隱隱透出一個蹲著的身影。


    那個身影,看起來挺熟悉的。


    “王爍,是王爍!他來了!”陳亮低聲唿叫起來,他的聲音裏帶著無限的恐懼,簡直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彭慶也渾身發抖:“這這……怎麽辦?”


    接著,外邊隱隱傳來了王爍的聲音,他還在唱歌呢:“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特麽!”彭慶低聲詛咒:“還小兔子乖乖呢,老天爺幹嘛不把他劈死!”


    “你小聲點!”陳亮怒視他:“你忘了我哥說的,對他最好乖順些。特麽,這不還是你告訴我的?”


    彭慶頓時噤聲。


    陳亮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湊近了那扇車窗,盡量讓聲音變得柔和低順,他說:“爍哥啊,是您在外邊麽?嗬嗬!”


    “啊,是我在外邊。”一個帶著戲謔的聲音傳進了陳亮的耳朵裏,讓他忽然就感到了一股屈辱。不過,這屈服很快被對生命的渴望所代替。


    陳亮嘿嘿地笑:“爍哥,聽到你的聲音真高興,真想不到,我們這麽快……這麽快就見麵了。話說,我也想出去啊,不過,這情況,我出不去啊!”


    “行,這簡單。放心吧,你們很快就能自己出來的!”外邊的王爍爽朗地說,接著就站了起來。


    “哎哎,爍哥,你……”陳亮趕緊側著臉貼到玻璃用,用力地往外邊看。


    他隱隱看到,站起來的王爍把手抬了抬。


    立刻地,他驚恐地喊了起來:“不要!嗚嗚……不要!”


    喊不要是沒用滴,總要放他們出來嘛!


    所以,車子又開始翻動了,那是被好幾個孔武有力的青年大漢齊心協力地用手推著翻。先是翻到了車身一側貼著地麵,然後砰的一聲,輪子總算著了地。


    在這個過程中,陳亮、彭慶他們四個就像是滾筒洗衣機裏的衣服,翻啊滾啊!當然,跟著他們一起翻滾的還有車子裏那七七八八的東西。


    所以,等他們推開車門走出來後,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四具身體,軟趴趴地趴在地上,好像再也不能動了。


    好不容易緩過了一口氣,彭慶和陳亮微微一抬頭,就看到一隻皮鞋在自個兒的頭頂上方晃來晃去。稍微地抬高一點,就看到了王爍那帶著戲謔的臉。


    王爍將彭玲和鄒曉甜送迴去之後,就驅車來了這裏。


    也正好,今晚正是莊子亮按照王爍的交代,對手下的人馬進行軍事化訓練的一個拉練項目的開始,上千號弟兄身穿迷彩服,即將深入大學城後山,開展來迴兩百公裏的拉練。為此,王爍還特地跟高洋那邊要來了兩名少尉教官,對手下們進行訓練。


    陳亮和彭慶啊,就這麽正巧地撞在了槍口上。


    王爍很快就決定了一件事情。


    彭慶勉強地爬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看四麵八方那一張張在篝火火光映照下,顯得特別森嚴有力的臉,不由得就打了個寒戰。


    他陪著笑臉:“爍哥,這這……這都是你的人馬啊?”


    他也跟著陳亮一起叫爍哥了。


    這其實還是挺有前途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莊子亮在一邊冷著臉喝道:“廢話!不是我們老大的人馬,還是你的人馬啊?特麽,敢招惹我們爍哥,不要命了是吧?”


    接著,就吼了起來:“兄弟們,這兩個家夥想廢了爍哥呢,你們答應麽?”


    “不答應!”


    近千號人在山穀裏咆哮起來,老虎聽著了都會趕緊夾著尾巴跑呢,別說這兩個已經被折騰得渾身傷痕累累的家夥了。


    他們嚇得都快失禁了,陳亮趕緊說:“爍爍……爍哥,我估摸著這裏邊可能有些誤會,我們……嗷!”


    他忽然一聲驚叫,趕緊用雙手捂住臉。


    原來,是莊子亮忽地朝他抬起了一隻腳,腳底正朝著他的臉。


    這要是踹下去,那本來就已經歪在一邊的鼻梁可就淒涼了。


    “特麽,爍哥也是你們叫的?沒大沒少!”莊子亮傲然說:“要叫爍爺!”


    陳亮從指縫裏看到莊子亮那隻腳沒踹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戰戰兢兢地放下了雙手。想想,這好漢不吃眼前虧,叫爍爺就叫爍爺吧。


    彭慶也是一樣的想法,兩人就爍爺爍爺地直叫,就差沒叩頭請安了。


    他們的兩個保鏢,也趕緊跟著叫。


    王爍在彭慶的臉上盯了一眼,又盯著陳亮,盯得他一陣陣的毛骨悚然。接著,王爍悠悠地開口了:“陳亮啊,你剛才說誤會,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麽誤會麽?”


    陳亮頓時啞然無語。


    王爍接著問:“我在餃子館裏吃飯,被十幾個混混騷擾了,他們說是彭慶派來的,還說要把玲玲還有鄒曉甜弄昏,帶到臨江路那裏。這是……誤會?”


    陳亮渾身打了一個顫,更是不知道怎麽迴應了。


    就是,這事兒,怎麽辯解也構不成誤會的條件啊!


    彭慶哭喪著臉:“爍哥,你……你就看在我妹妹的份上,饒了我們一迴吧!”


    “那麽就是說,不是誤會了?”王爍冷冷地問。


    彭慶和陳亮相互看了一眼,最後決定了,還是老師招供吧!


    “不……不是誤會,是我們一時糊塗,做了這大錯特錯的事!是我們不對!”


    “沒錯,是我們不對!爍哥,不……爍爺,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特麽!”莊子亮在一邊吼:“你們這是求饒麽?”


    “是啊是啊!”


    彭慶和陳亮毫不含糊地趕緊應。


    “屁!”莊子亮喝道:“有你們這麽求饒的,一個躺著,一個坐著,要是像你們這麽求饒都能成,世界上還需要警察麽?”


    那兩個家夥渾身一個激靈,倒也是聰明人,雖然覺得更加羞辱了,畢竟保住性命要緊,趕緊地朝王爍跪了下去。那跪得,就好像做錯了事,正準備接受家長處罰的孩子。


    那貼頭順耳的樣子,讓平時一直比較挑剔的莊子亮,都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


    王爍微微地搖了搖頭,淡淡地問:“就你們兩個人麽?沒有其他人主使了?”


    問的意思很清楚,傻子都聽得出來。


    彭慶趕緊說:“沒呀!就我們兩個,沒別的人了!爍爺,您一定要看在我妹妹的份上,對我們從輕發落啊!”


    “對對對,就我們兩個了!”陳亮也緊跟著說:“爍爺,隻要你這次放過我們,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您作對了。而且,我們……我們還會好好做人!”


    “真的沒有別人了?”王爍仰身靠在椅子背上,冷冷地問。


    顯然,他對這個迴答不是很滿意。


    莊子亮不失時機地吼了起來:“特麽,你們要是敢隱瞞什麽,今晚就活埋你們!”


    彭慶和陳亮渾身打了一個顫,又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咬咬牙,還是決定不能招供,怎麽也不能把陳明供出來!


    彭慶哭喪著臉:“爍爺,真沒了!您……您大概還以為有陳明的份是吧?真沒他的份!就是我們看您今晚在宴會上那個……我們看不過去,我們就一時糊塗,又想著對付你……真沒陳明的事,我發誓!求您看在我妹妹的份上,饒了我們吧!”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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