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爍還沒說話,南波杏先瞪了他一眼:“那還有假的,你們也真夠行的啊!到底是誰管著你們的,管成這樣子?真不像話!”


    這時,門口傳進來一個訝異的聲音:“這……這是怎麽了?”


    來的人,可不就是九月酒吧現在的經理:丁蕾。


    看見裏邊一片狼藉,地板都裂開了,她不吃驚才怪呢!


    當丁蕾看見酒吧裏混亂不堪,而老板王爍竟迴來了,和一個美豔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就在裏邊的時候,在酒吧街的另一頭,天界酒吧那豪華辦公室裏,不斷地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什麽瓷瓶啊、壁畫啊、電腦啊,都被甩了一地。


    很快,這間辦公室就成了垃圾場般的存在。


    王濤雙手撐在桌子上,臉色兇惡得像是一頭遠古惡獸。而他剛才帶去九月酒吧的那個美豔女郎,臉白得像張紙,但右邊臉頰上又高高腫起,顯然被扇了一巴掌。


    “王爍!有你的!你這是扮豬吃老虎啊!”王濤恨恨地嚷著,然後又喝道:“金文呢?那小子怎麽還不來?”


    仿佛就是為了迴應他的這句話,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青年。


    正是金文!


    金文看到這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嚇了一大跳:“這……怎麽了?”


    王濤雙眼噴火,臉色無比陰沉地逼向他。


    隨著王濤一步步逼近,金文驟然感到一陣無法抵禦的壓力。而那雙眼睛,更像斧頭一樣削砍著他的身體。金文不禁有些害怕,緩緩後退,直到背部貼到了牆壁上。


    “濤哥,你怎麽了?話說……你別嚇我!”金文有點戰戰兢兢地。


    金文打心眼裏是怕王濤的。


    雖然按照各自家族產業的級別,金家的耀光投資公司比王家的鼎盛房地產公司還要高兩個檔次,鼎盛房地產公司都還多虧了耀光公司的投資,才能不斷壯大。但是,因為王濤那黑道王子的稱謂,因為他那殺氣和霸氣以及手段,金文一直以小弟自居。


    王濤不說話,一直走到金文麵前,然後猛地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向上一提。


    王濤比金文要高上五厘米左右,這隨便一提,就讓金文的腳跟離了地。


    金文嚇得扭來扭去:“濤哥濤哥,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有話不能好好說麽?喂喂,你放了我啊!我不能唿吸了……”


    他的臉憋得通紅。


    王濤可不理他,繼續抓著他的衣領,將他頂到牆壁上。他頭也不迴地說:“蘇麗,你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那個妖豔女郎啞著聲音說:“濤哥手下青龍保鏢隊的兩名黃金級保鏢和三名白銀級保鏢跟那個叫王爍的人,五打一,結果都輸了,輸得很慘!”


    “不可能!”金文猛地一搖頭,他當然知道王濤手下青龍保鏢隊的厲害。這些保鏢分為三個級別,黃金、白銀、青銅,而黃金級保鏢是最高級的,跟他手下最厲害的阿彪相比都毫不遜色。而以前,王爍分明是連阿彪都打不過的!


    “什麽不可能!事實就是這樣!”王濤咆哮起來:“你特麽的蒙我,你說王爍連你手下的阿彪都打不過!我就想方設法在不破壞關係的情況下,給他一個教訓!結果,我五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我還損失了六百萬!錢沒什麽,我的麵子都丟光了!你在玩我啊?”


    說著,王濤將金文的身子猛地一甩,金文貼著牆壁摔出去老遠。


    他站了起來,還是滿臉不可置信:“大概在三個月前,他是連阿彪都打不過的啊!怎麽變得這麽厲害?濤哥,我保證我沒蒙你,我們之間什麽關係,我蒙你幹嘛?他一定是有了什麽奇遇,我們要找到對付他的辦法才行!”


    王濤喘著氣,狠狠瞪了金文一眼。然後,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跟夜梟似的,無比難聽。


    笑了差不多有十秒鍾,這才停住,冷冷地說:“對付他的辦法,多著呢!他背後的關係雖然多,連市長公子都撐著他,不過,暗中下手,怎麽著也能把他給整垮!這筆賬,我會好好跟他算的,讓他先暫時得意一下,哼!”


    金文連連點頭:“濤哥是黑道王子,那可是江北市的一把利劍,就不相信割不掉那小子的喉嚨!”


    王濤冷冷地看著他:“你小子該找多點好手了,不要光一個阿彪。光他,你自保可以,要發展可就難了!這可是一個靠拳頭和腦子說話的世界。以後,我唱白臉,你唱紅臉,咱們就跟王爍那小子好好磨磨,哼!”


    金文連連點頭稱是。


    王濤又說:“還有周薇薇那邊,你得抓緊繼續泡她!她跟王爍雖然有一腿,但性子剛烈,眼睛裏揉不進沙子。王爍身邊挺多女人啊,現在又多了一個叫杏杏的,很漂亮也很厲害。周薇薇要是知道了,估計得鬧事,你得多盯著,煽風點火,讓她投入你的懷抱。”


    金文嘿嘿一笑:“兄弟我懂的。”


    王濤笑得陰險起來:“隻要抓牢了周薇薇,進而控製望江國際,這個大公司,就是我們哥倆的蛋糕,想怎麽割就怎麽割!到時候,江北市就是我們的天下。什麽王爍,什麽段飛,都是一個渣!哈哈!”


    金文跟著笑,兩人笑得像是地獄裏跳出來的兩隻惡鬼。


    同時間,在九月酒吧的會議室裏,丁蕾臉色蒼白,聽南波杏用嚴厲的聲音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事。南波杏講完了,就冷冷地瞪著丁蕾:“丁經理,在你管理下的九月酒吧,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麽?我需要一個解釋!麻煩你告訴我!”


    丁蕾看著南波杏那冰冷又充滿威嚴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


    丁蕾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南波杏是誰,但卻深深感受到了她那種高高在上的管理者風範。看她跟王爍的親熱勁兒,估計關係不簡單,而對自己咄咄逼人的氣勢,沒準是派來做領導的。所以,丁蕾也唯唯諾諾。


    王爍在一邊可又聽得哭笑不得了。


    他帶南波杏來這,按照原來的計劃,就是讓她在丁蕾手下做一個部長什麽的。哪知道她在車上還答應得好好的,來到這卻擺出上位者的架勢了,這還把丁蕾當作自己的屬下了。這個女人,果然是失去了記憶卻沒失去脾性啊!


    不過,現在,王爍覺得也不錯。


    丁蕾看來還是氣勢不夠,壓不住陣腳,換成南波杏這個倭國的助理社長來管理酒吧,或許會更好一些。


    這時,丁蕾也說開了,就像述職一樣。不過,這述職的對象倒像是南波杏,而不是王爍。她主要說了目前酒吧遇到的困境。


    首先,九月酒吧因為有很大的資源,像望江國際的周薇薇和奧翔房地產公司的段飛都會招唿很多客人來光顧。這再加裝修升級後的九月酒吧不管在檔次、服務還是項目方麵都有了提高,所以生意很好,幾乎每晚火爆。


    但是,這麽好的生意也引起了酒吧街其它酒吧的嫉妒,其中以王濤的天界酒吧為首。開頭,他們針對客人下手,攔阻恐嚇什麽的,讓他們別來九月酒吧消費。


    不過,客人中也有不少不好惹的,所以不怎麽把那些威脅放在眼裏。有一迴,甚至還招惹了段飛的貴客。


    段飛立刻派人去打聽,打聽出來了,有了真憑實據,也去砸場子。砸的雖然不是天界酒吧,但也差點跟王濤有了衝突。要不是雙方保持克製,估計已大打出手。


    爾後,那幫家夥就改變策略,使起更陰的招數。他們從九月酒吧的工作人員下手,威脅他們不要來幹活,要不路上見到了就打。果然,這讓好多人都辭職了,不敢來九月幹活。而且,丁蕾去問原因,他們不像客人那麽強勢,都不敢說。


    說到這裏,丁蕾深深歎了一口氣,很無奈地說:“現在肯留下來的人,我也知道,都跟天界那些酒吧有點關係的,其實是伏在這裏的蟲子。比如說那個徐玫,都是被天界酒吧的人收買了的。他們平時很不聽話,甚至在有客人來的時候,故意顯得很不禮貌,讓客人生氣。我也隻能控製著,沒辦法趕她走!”


    “為什麽沒辦法趕她走?”南波杏冷冷地問。


    丁蕾說:“酒吧裏大多數工作人員都被她套緊了,我要是開除她,一幫子人都會走!這些人,怎麽說呢?就像是毒品一樣,明知道他們不行、不能用,幾乎都是被外邊的酒吧收買了的,甚至是打進來的探子,但沒辦法,不用就立刻癱瘓了!”


    說著,她都痛苦起來了,雙手捂著臉:“我現在也是硬撐啊!”


    王爍聽著,也挺明白丁蕾的處境,有些同情。


    南波杏繼續用很有威勢的聲音問:“那麽,丁經理,請你告訴我,現在在酒吧裏,還有哪個你認為可以信任的人,不要告訴我沒有!”


    “有,不過不多!”丁蕾提了幾個名字,其中包括那個阿威。


    “阿威是這裏的元老了,那些酒吧也收買了他。不過,他是因為不想挨揍、又希望能夠繼續幫我,才答應他們的。他就像是雙重間諜那樣的,值得信任!”


    南波杏點了點頭,然後宣布:“丁經理,現在我要告訴你,我將接管九月酒吧。不過,酒吧進行架構升級,從此後我是酒吧總監,爍是酒吧總經理,你還是經理,我打算設立一個財源行政部,由你做經理……”


    王爍一瞪眼,差點提出疑問了,話說這事你還沒跟我商量呢,你自個兒就決定了?


    不過,看著南波杏的那股子嚴厲和一絲不苟,他還是把話吞進去。


    南波杏就有板有眼、霸氣側漏地說開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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