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端著一盤已經被裁定為“死緩”之物的繭的侍女跪地拜服。\"聖上,本妾……“麵對著扶蘇的出現,趙姬感到相當愕然,白天時她的活動主要圍繞著政事殿批閱奏折與偶爾在側殿接見大臣,並很少光顧的她因此通常並不注重化妝,沉浸在這樂趣中。


    因此,呈現在胡扶蘇眼前的,是一身白紗裙,頭僅綴一枚漆黑烏木簪,渾身不佩戴貴重珠寶、素顏無妝的趙姬。然而,就在趙姬顯得尷尬之時,胡扶蘇卻是定格在此刻,心中不由自主迴蕩起一曲古韻,“洛神賦”。


    其描述道:


    「...肩線條如削割,細長如素練的腰部。頸部長舒美麗,雪白肌膚暴露無遺。芳香油膏無需加添,臉飾未曾塗抹。


    蓬發高昂如雲霞,眉毛婉轉相連,嘴唇亮麗飽滿內藏,牙齒晶瑩。明眸善睞,麵容端正,兩頰豐滿。」


    胡扶蘇覺得這些動人的語句,如今皆可用於趙姬之上。


    於是,他向前走去,輕輕地握住趙姬的柔荑,說:“替朕更衣服...”。


    一個小時後,仍舊身穿黑色製服的胡扶蘇,攜帶著換了鵝黃色長裙、臉頰緋紅的趙姬從後宮走出。


    織室裏,一群女子剛想跪下拜見,卻被人皇胡扶蘇製止。


    他此次目的實際是在此探究這個時期如何進行棉紗織製的過程。而將趙姬帶到後宮更衣則是意外之舉。


    然而,趙姬害羞的表情令胡扶蘇心曠神怡。若是能有一麵高清鏡子,那會更加令人喜悅...


    一邊看著織女們熟練操作紡織機,胡扶蘇同時撫弄著趙姬粗糙的小拇指,在粗糙的質感與細膩光亮之間,後者的樂趣更為顯著。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麽,趙姬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掃過胡扶蘇,似乎生怕再次牽她迴內院更衣似的,指向不遠處正放入大青銅盆煮繭的蠶絲,說道:


    “陛上,這是絲綢初加工的第一步。繭絲以開水烹煮,之後撈取浮於水麵的絲棉,多根纖維合成一股絲束,再用加入了木灰溫水中不斷浸泡。”


    接著,白天晾曬於日光之下,夜晚放入清涼的泉水中存放,待絲綢色澤純淨軟糯方可。


    講述至此,趙姬又一次引領著胡扶蘇來到了一台紡綢機前進行說明。


    麵對這位像講解生活常識一樣喋喋不休的趙姬,胡扶蘇恍惚間迴到了現實世界的感覺。趙姬已不是籠中金絲雀,而是活潑潑的職業女性。


    而他也並非天下萬民之王的,而是僅僅作為來到趙姬絲紡工廠觀光的參觀客。


    “陛下、陛下...”趙姬揮動手在胡扶蘇麵前擺動。


    他笑了,捕捉住不知何時已脫開手掌的那枚小手指,將下巴指向麵前的織機,並明知故問:“此為何物?”


    秦朝的風習比較開明,所以趙姬不像後來的女人那樣含羞地擺脫對方,而是親昵地貼在扶蘇的麵前,用她雖然不是特別驚豔但足夠吸引注意的不可描述之物輕觸了一下扶蘇的手臂,接著開口說道:“這就是織布機了...”


    扶蘇仔細地審視著麵前這個在自己麵前展現出熟練技藝、相貌頗為出眾的女織師,每一個細節都未忽略掉。眼前這台織布機,他從沒看過,是這樣一種構造的儀器。


    由木材組成,織布機的下方配置有兩個踏板。橫梁式的木框把縱向的‘經線’繃緊,並將之按照奇偶數進行分區,每部分有一塊專門用來踩壓的踏板進行控製。


    當織布時,織婦分別踩踏兩個不同的踏板來運用杠杆原理,通過踏板的動作使得兩組交替的經線被升起。然後再使用一個繞上蠶絲的''梭子''將橫向運動的‘緯線’穿過一組組被抬起來的‘經線’之間。


    隨著梭子在兩手間的往返穿梭,‘經緯線’就被編織成了布料。這整個動作流程被稱為‘穿梭’。


    扶蘇盯著織布機研究了好一會兒,在操作織布機的織師臉頰因緊張變得紅潤之後,連出數次錯誤,他這才大概理解到了如何利用現有的條件創造出水輪織布機能及改進型的水力紡織設備。


    轉頭,發現自己留在了勤政務殿的文房四寶。借著腦海中閃過的靈感尚未消退的契機,扶蘇趕緊轉身迅速離開了。而那個滿心困惑地看著他背影、名叫趙姬的女人?


    嘿,這種時刻女人隻會減緩我的創作速度!“陛、陛下…”茫然地望著扶蘇離開,趙姬顯得極為不知所措。


    白天不明所以的闖進來,拉她進入後堂準備給她換衣服,接著用色眯眯的目光觀察著織師良久,並無留戀便離去。趙姬搖了搖頭,頭上的步搖金冠發出響聲。現在的穿著實在太浪費了,她想去找田姬談談。


    “走吧,去玉華殿。”趙姬輕輕搖曳著細腰,姿態瞬間恢複了端莊秀麗。


    ……。


    會稽縣,吳山縣。


    位於郡守府背後的後堂中,一個下身沾滿血腥、衣著華貴的健碩青年走了進來。


    年輕人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小侄,拜見叔父!”


    叔父,您怎麽會流血啊?”那位叫作‘籍’的年輕人的叔叔睜著眼睛問到。


    “叔父啊。”‘籍’迴複道:“我剛才為了報父仇將要舉報我們的那個叫仲槐的人及其家人殺掉了!”


    中年人猛然坐直,雙眼瞪得,大張著口,半天才能吐出一句話,“仲槐,當年也是曾跟隨過您的祖上的那個人,他發誓要與我們共複大楚的。他是為何突然對朝廷做出告發的行徑?”


    \"誰又會知道呢?可能僅僅是皇上免了他的家庭幾文人頭稅罷了。\" 封籍漫不經心地搖頭一笑:\"然而我在他們一家人時,他曾大喊:扶蘇是楚王的女兒,作為秦帝,他與楚人都無二致...\"


    \"不僅如此,他說扶蘇仁愛寬容,在成為君王後必將大肆赦免天下罪責,我們的過失也將得到原諒...\"


    \"但我懶得聽他的囉嗦,先是殺了他們的全家,最後才輪到他本人!\"


    \"您呐...\" 中年男子長籲口氣後,繼續說:\"殺得很好啊!\"


    柔柔晨曦微露時分,扶蘇身著黑窄袖獵服,於將近千騎軍衛護衛下,跨上烏騅戰駒,來到了杜郵亭處。


    將作少府姓章 名邯疾趨前至,恭恭敬敬請安致意。


    扶蘇由馬鞍躍下道:“帶朕去看看那些造紙工廠。”


    \"遵旨!\"


    隨後兩人在其餘甲胄士兵簇擁下,踏進入正在建造中的造紙工坊之中。


    章 邯指著一條先前設計用以灌溉農田的排水溝,“請陛下觀瞻,此處是預為將來的水利石碾係統所開鑿的水渠。為了讓機器擁有充分的動力以滿足需求,本已經下令,調動了來自興業市的五千奴隸勞動力,進一步拓展了水渠。”


    扶蘇目光一掠,如今那不過還隻是一溝之地,於是說道:“挖開一條渠道確實是一項勞力活,所以每個人每月額外獲得一百鬥糧食,所需之糧食費用將直接取自我的私產基金。”


    章 邯接著恭維了幾句話,然後再次指著遠方的一個深窪,“根據聖旨指示,從武功城運過來的大竹子,已盡數砍伐,並放置水中靜泡。再需經過大約六十六天,就足以達到滿一百日的時間了。 ”


    德宗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但對於這信息未作任何評論。


    實現資源利用總是有局限性的,隻能沿循最基礎的傳統方法處理原材料。


    正如天工作物書中所述,竹材得經過滿百天才適合使用。 幸而鹹陽所在的內鄉並不缺這類資源,如果這裏找不到,就隻得考慮遠置於千裏之隔的西川。


    然而,在秦地以熊貓為主要資源地建紙廠,除了便利之外,還有更顯著的好處。


    兵源充足,大熊貓不再成為困擾。


    本時代的熊貓和現代的超萌形象有所不同——現今的大熊貓比以前兇狠不少!


    以扶蘇所看到的情報來判斷,過去的六個月中,接近南山的幾個城市地區已經報告多次大熊貓攻擊事件,平均頻率超過了一周一次!


    \"陛下,這是以小麥草為基材料所製成的紙片。“章 邯雙手舉起一片樣片給其呈獻。扶蘇接過一端,輕摩擦之:


    質地呈黃,表麵並不平滑,顯而易見,這種材質根本不適合作文字書寫用途。


    不過,那一疊黃色的紙以及更遠在車輛上的那堆積的,隻是扶蘇在測試造紙工藝,為了實現在廁紙上享受無限製的使用。


    公子扶蘇生活非常節儉,如廁隻會使用竹簡,不會采用布匹等其他材料;他這麽做到處都是,以防被人察覺其獨特的品位。


    作為一位穿越者,內心的酸楚隻有得到投票的支持才能夠獲得撫慰 ...


    然而,扶蘇僅僅打算嚐試製造這一批的麥秸稈紙。因為在秦國時期,用於製造這種麥秸稈紙的麥子叫做\"芻槀\",它是牛和馬的主要飼料,甚至在《商君書》裏被列為管理者應知曉的十十三項指標之一。如果大量消耗芻槀隻是為了造紙的話,那蒙恬肯定得向著他扔一大攤唾液!


    過了片刻,視察完造紙作坊後,


    因為需要把紙草運迴皇宮還有一段等待浸泡竹料的時間,在完成任務指令之後,扶蘇並沒有停留得太久。


    臨行前,扶蘇說到:“朕想到上林苑去看看,不知可有將作少府意願跟隨朕前去?”


    章 邯震驚不已地迴應說:“能得到皇上的召喚,本臣怎敢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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