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密室內,光線微暗。


    “哎,你們說,裏麵住著的那位該不會是啞巴吧?”


    “胡說什麽。”


    “好奇嘛,這四天都沒見他開口說過話,怪人一個,不是啞巴能是什麽?”


    “不要妄言,盡好我們的職責好好守著就成。”


    密室內,光線微暗。


    守衛的議論聲清晰的落入耳中。


    虞晁雙腿盤膝坐在床上,麵色沉靜,整個人仿佛進入了自我獨立境界一樣,未動分毫。


    “外公。”


    門口忽然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以墨推開門,高興地奔跑著撲到了虞晁的懷裏,因為衝力太大被彈開險些摔倒,一隻手臂突然拉住了他。


    “跑什麽。”


    虞晁睜開眼,麵容嚴肅沉冷。


    似在嗬斥。


    以墨仰起腦袋望著他,笑嘻嘻地說著:“媽咪說外公要走,我怕來晚了錯過見您,所以跑急了。”


    稚嫩軟弱的聲音,一下子就衝撞進了老者的心裏。


    虞晁鬆開他,沉眸,“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可是我想外公了。”


    以墨伸手抓住老者的手臂,一點都不怕他,清澈的瞳孔裏滿是笑意,“我經常聽媽咪講起外公以前的事跡,一直都很好奇,現在終於有機會見到您了。”


    “真好,以後我又多一個親人了!”


    以後?


    虞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動,閉目養神起來。


    “外公,我在過來的路上發現了一頭大獅子,體型跟孟加拉一樣大,吼起來聲音可威猛了。”


    “媽咪說,等我長大些了就可以自去馴服它,把它帶迴家。”


    “但是我拒絕了,那頭大獅子有三個獅寶寶,要是我把它帶迴家了它一定會想念它的孩子。”


    “那三頭小獅子很可愛,外公外公,您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外公,還有……”


    以墨熱情地跟他分享著來時的趣事,虞晁忽然睜開眼,沉聲打斷,“小小年紀,吵得人頭疼。”


    “嘻嘻……”以墨依舊挽著他的手臂,一臉好奇地問道:“外公,媽咪說她小時候可調皮了,還經常惹您生氣,那我這樣是不是隨了媽咪的性子啊?”


    “不是。”


    虞晁低眸看了小家夥一眼,倒也沒再繼續趕他走,“你媽咪很乖。”


    貼心孝順。


    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是讓他操過心的。


    是他愧對於虞月,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這樣啊……”以墨歪著小腦袋,臉上的笑一點點的消失了,很是苦惱,“可是這幾天媽咪總會在一個人的時候悄悄流淚,看上去很難過。”


    “我問媽咪怎麽了,她說是她惹外公生氣了,所以您不肯見她。”


    聞言,虞晁麵容微愣。


    並非是不肯。


    見他不說話了,以墨眨巴著瞳孔,“外公,我看過您的照片,好像跟現在有些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虞晁迴過心神,問道。


    “太嚴肅啦。”以墨咧開小嘴來,“照片上的外公笑得很開心。”


    虞晁沉默住。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過神來看向門外,沉聲開口:“小小年紀就被你派來當說客,你這丫頭倒是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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