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雷公館。


    雷辰野從部隊迴來,一進客廳就看見了自己的爺爺正在和趙永下棋,兩個人聊得很好。


    “爺爺,趙叔叔。”


    雷元宗點頭,看著他說道:“吃過了嗎?廚房裏給你留了飯。”


    “吃過了。”


    想起楚靳城交代的事情,雷辰野沒有上樓,而是來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放著軍事頻道。


    趙永落下白子,“辰野最近看著沉穩不少,你教的孫子能力出眾,以後肯定大有作為。”


    “是沉穩,但要說起能力,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外孫女一點都不遜色。”


    雷元宗對他們兩個人都很滿意。


    趙永笑著說道,“雷老將軍,尋常人有一個都能高興得睡不著,你家兩個後輩都那麽優秀,是要讓人羨慕死。”


    “這下知道羨慕了吧。”


    雷元宗看著他,“你說說你,當初那麽好的一個人給你作伴,你卻硬生生地將人給推遠。”


    “我身上有腰傷舊疾,結婚隻會拖累了別人。”


    趙永倒是沒什麽遺憾,心態放得很寬,“其實一個人沒什麽不好的,活著的時候不連累別人,走時也能安心些,沒有什麽牽掛。”


    “你啊……”


    雷元宗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雷辰野聽見後,狀若好奇地轉過頭去問道:“趙叔叔,可您這一生沒有孩子親人,不會覺得遺憾嗎?”


    趙永沉默了一會,並不否認,“看著別人闔家團圓的時候,心裏多少會有點。”


    “但我已經到這個年紀了,也不想那些了,去孤兒院領養的話是對孩子的不負責。”


    人活一輩子,到最後都是化作一堆黃土。


    所以啊,他已經看開了。


    聽著男人那麽豁達的話,雷辰野心中有那麽一瞬間陷入了沉思,看上去好像不太像是壞人。


    但也不排除是故意偽裝的可能。


    他在客廳裏看了一會電視,眼看著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晚。


    “辰野,你趙叔叔今晚沒開車,你去送他迴家。”


    雷辰野正愁找不到機會,點頭,“好的,爺爺。”


    -


    黑夜中的城市,絢爛迷人。


    雷辰野專注地開著車,他不擅長聊天,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


    “辰野,聽你爺爺說你明年要結婚了,時間過得真快啊,以前剛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小男孩。”趙永笑看著他。


    “是的。”雷辰野點頭,“還沒上門提親,想等到開春的時候。”


    “你能付出真感情,足以看出那個女孩很好,能讓你感到開心快樂。”


    趙永沒談對方的人品家世,隻提適合。


    但雷辰野此刻沒有注意到,他心裏正在思索著晨曦什麽時候動手,迴著 :“她很好,對我很溫柔……”


    “砰!”


    槍聲驟然響起。


    子彈穿透長空射在車窗玻璃上,碎片橫飛,雷辰野腦袋迅速往旁邊側去避開攻擊,子彈射在座椅上。


    他眼神凝重,“有狙擊手。”


    心中則是暗歎一聲,他家晨曦真的是動真格的,在市區裏就狙他。


    “看樣子是衝我來的,趙叔叔,你坐穩了。”


    演戲演全套,雷辰野當即踩上油門,將車子駛離市區往人少的地方開。


    “砰!砰……”


    又是幾道槍聲響起,子彈打在輪胎上,車子忽然不受控製左右搖晃了起來,衝進了旁邊的小道上。


    車子還未停下,前方忽然衝出一群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氣勢森冷肅殺。


    “你們沒路可逃了。”


    雷辰野:“趙叔叔,我下去拖住他們,你開車離開這裏。”


    “那怎麽行!”趙永堅決不同意。


    “我認識你爺爺那麽多年危險的場麵也見過不少,辰野,你不用擔心我。”


    話音剛落,隻見前方那群黑衣人已經衝了過來,開槍朝他們發起攻擊。


    “趙叔叔,保護好自己。”


    雷辰野掏出腰間的槍遞給趙永,隻來得及叮囑了一聲就迅速衝下車,跟黑衣人廝殺在一起。


    昏暗的樹林裏,晨曦透過狙擊倍鏡瞄準著車裏的人,看著他臉上的擔憂與緊張,笑了,“姑娘我就不信了,子彈都逼不出你來。”


    說罷,她手指扣動扳機,子彈擊破玻璃車窗擦過趙永的肩膀,鮮血頓時滲了出來。


    趙永皺眉,眼眸朝著子彈射來的地方射去。


    看著雷辰野的身影被黑衣人困住,他沒開車離開,而是打開車門朝著樹林的方向走去,“辰野,我去幫你引開注意力。”


    晨曦藏在暗處,狙擊的紅點落在那人的眉心處來迴遊蕩。


    趙永立即轉移了方向,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麵,他低吼著:“敢在帝都暗殺雷家的孫子,你們是不要命了嗎?”


    “你也說了,他是雷老將軍的孫子,能抓迴去帶走那利用價值可就大了。”


    晨曦的聲音通過變聲器傳出來,聽上去像個中年女人。


    “躲躲藏藏的算什麽本事,現在的殺手都這麽沒膽了嗎?”趙永拿著槍,步伐沉穩地繼續往林子裏走。


    夜色昏暗,林子裏樹木濃密能見度更低。


    “老家夥,你幾次出入雷宅看來跟雷元宗的關係不錯,那就把你倆一起抓迴去交差。”


    晨曦嗤笑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臉上戴著人皮麵具身形也特意喬裝過,根本不怕對方認出來。


    “抓我?”


    “對啊,一個是親孫子,一個是摯友,加起來的份量可不輕。”


    “那你可就打錯主意了 。”


    趙永麵色雖然嚴肅,但那凝重卻是並未到達眼底,反而踏著腳步緩緩地朝著女人的方向走去,老成的聲音裏帶著一點嘲諷。


    “小姑娘,你的主子派你來試探我之前,沒有給你另外增派援手嗎?”


    聞言,晨曦心中頓時警惕起來,麵上卻是笑著:“能說出這句話的,說你不是個活了幾十年成精的老狐狸,都沒人相信。”


    這人果然有異常。


    可怕的是,她居然有點看不透。


    “生意人,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防身的本領。”


    趙永笑容溫和,步步朝著女子逼近,“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夜,就先拿你練練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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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請個假,大家清明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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