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錦來到靜篁廬看望五師父,傅玲瓏的傷口恢複得很好,但到底最後能恢複到什麽樣還是未知數。


    要完全恢複得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蘇若錦肯定等不到那時。


    她問五師父願不願去大楚,五師父卻說自己習慣了嘯月,不想再離開,再說她也舍不得蒼雷,總不可能把蒼雷也帶過去吧。


    蘇若錦見此,也不再勉強。


    大師父自然也要留在嘯月了,他和傅玲瓏錯過了這麽些年,他不想再有遺憾。


    更何況傅玲瓏的臉還需要有人照顧。


    “小錦,待你五師父的臉好了,我帶著她迴大楚看你。”


    蘇若錦理解大師父,笑著說道:“大師父,你不迴去,三個師父打起來可沒人能震得住了。”


    “怎麽沒有,實在不行,你讓肖老頭過來震一震,他說話也管用的。”葉尋之說道。


    肖老頭,肖爺爺,老臨安王,這麽久沒迴暮安村,蘇若錦也有些想念肖爺爺了,也不知他最近身體如何了。


    不管肖爺爺是什麽身份,在蘇若錦眼中他一直是那個不停逼自己練字,一直從小關心著自己的肖爺爺。


    “好,到時候我帶五師父嚐嚐大楚的美食,說不定五師父舍不得離開了呢。”


    “彥初啊,我就把小錦交給你了,我這輩子就這麽個徒弟,你定當要好好待她啊。”葉尋之看向蕭彥初認真交代道。


    蕭彥初輕輕拉住蘇若錦的手,眼神真誠地看著葉尋之,“大師父,你放心吧,我把阿錦看得比我性命還重要,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尋之,我看彥初是個好的,你也別太擔心了。”傅玲瓏也說道。


    “嗯。”葉尋之看著蘇若錦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小錦,單獨和師父聊聊?”


    “好。”


    蘇若錦跟著葉尋之到了房間裏,葉尋之眼裏全是心疼之意,“把手伸出來。”


    蘇若錦有些猶豫,“大師父......”


    “把手伸出來。”葉尋之又說了一遍。


    蘇若錦心裏歎了口氣,其實在葉尋之說要和她單獨談談的時候,她已經猜到大師父應該是看出來什麽了。


    她隻得認命地伸出手,葉尋之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沒一會就拿了下來,語氣帶著責備又帶著憐惜。


    “小錦,你說你懷孕了還這樣奔波,也不怕傷了自己的身子。”


    葉尋之自己是醫者,不用診脈,就已經看出蘇若錦身體有些不對勁,這才單獨把她叫進屋,確認一下。


    “你還沒告訴蕭家那小子吧。”


    “沒,大師父,你可別告訴他,我還不想讓他知道。”


    “為何?”葉尋之有些不解,以蕭家那小子對阿錦的在意,要是知道小錦懷孕了,可不得高興成啥樣。


    “大師父,若蕭彥初知道我懷孕了,我就啥也別想做了,天天得躺在床上當睡佛了,我可不想過這樣的日子。”蘇若錦忙求道。


    “大師父,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是大夫,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得很。你剛才也替我診過脈了,我和孩子是不是都很健康。”


    葉尋之歎了口氣,“哎,你啊。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一些,待你生產那日,我定會迴大楚。”


    從小他就拿蘇若錦沒辦法,這個小女娃太過有自己的主見,她認定的事,別人怎麽勸都沒用。


    葉尋之剛才替蘇若錦號了脈,確實大人和孩子都很好,也稍稍放下了心。


    不過女子生產可謂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到時候蘇若錦哪怕自己是大夫,也會自顧不暇,葉尋之自然不放心的,肯定是要趕迴大楚。


    蘇若錦明白葉尋之的擔心,自然不會拒絕,她也希望自己孩子出生時,能見到師父們。


    到那時,五師父的臉也好了,迴大楚一段時間也不會影響照顧蒼雷。


    “好的,那我到時候等著師父。大師父,你可千萬別告訴蕭彥初哦。”蘇若錦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遍。


    “知道啦,要是有什麽,你要給我發消息,我定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好的,大師父對我最好了。”蘇若錦聲音帶上了一絲撒嬌之意。


    “行了行了,我一會去配些藥丸,你拿著吃。”葉尋之語氣無奈又寵溺。


    蘇若錦知道大師父定是要給她配養胎的藥丸,雖然這些藥丸她也會配,但大師父親手配的有著大師父的情誼,她當然不會拒絕。


    離開靜篁廬,蕭彥初有些好奇,“阿錦,大師父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大師父隻是交代我要注意,然後把他帶的草藥、藥丸都給我了。”蘇若錦有些心虛,眼神有些飄浮。


    幸好大師父是真的給了她一些草藥和藥丸,也不算撒謊。


    蕭彥初也沒再問什麽,腦中閃過一絲疑慮,如果隻是這樣,大師父為何要單獨把阿錦叫進去呢?


    *


    整個皇宮、龍霄城都為新皇登基忙碌著。


    公主府,悅寧躺在床上已經被病痛折磨得血色全無。


    除了被沐畫強行灌進去的參湯外,悅寧因為疼痛根本吃不下一點東西,早就瘦得脫了相,說是皮包骨也不為過。


    “啊啊——!”又一波疼痛來襲,悅寧撕扯著頭發,一簇簇頭發就被她活生生扯了下來。


    而扯頭發的疼痛還抵不上她胸口和腦袋的疼痛萬分之一。


    現在的她隻感覺自己身體裏有千萬把刀,每把刀都淬有讓人疼痛放大十倍的毒藥,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上來迴切割、攪動、劈砍。


    “沐......沐畫,求你,求你......叫國師......”悅寧用盡力氣抓住端著藥碗來到床邊的沐畫。


    沐畫輕輕扒開悅寧的手,“公主,你還不知道吧,國師已經死了。”


    國師死了?!!!!


    悅寧根本不敢相信。


    “你......你騙......本......本宮,本宮要......要殺了你!”


    “殺了我?嗬嗬,蕭悅寧,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悅寧公主?我告訴你,姬言卓不過是吳太後和國師苟且生下的賤種,他現在和吳太後被關在宮裏,等待新皇發落。


    至於你,嗬嗬,你不用怕,好歹主仆一場,我定會天天以上好的參湯伺候著你,定會讓公主好、好、地、活!著!”


    沐畫說到後麵一字一句吐出來,帶著滿腔恨意。


    這段時間看到悅寧痛苦的模樣,沐畫心中的仇恨才平複了稍許。


    她可不能讓悅寧就這樣簡簡單單死了,她定要讓悅寧在這種痛苦中活得越久越好,也讓悅寧嚐嚐被人折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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