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好以最快的速度把頭髮上的泡沫沖幹淨, 並反覆在心裏給自己洗腦:晏寧她沒有別的意思, 她是直女,直女有這樣肢體接觸很正常。可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彎的原因,她總覺得晏寧這樣摸她的腰, 莫名地很色氣。


    可以環著,卻偏偏用指尖觸碰。溫熱的指腹帶著水從腰間劃過, 細細的水線蜿蜒,她大膽卻又小心。


    終於, 阮好睜開了眼,她抹去臉上的水珠, 伸手抓住了晏寧的手?腕。


    迴?身,關了水。


    浴室夠大,水聲一停, 更顯得空曠。


    「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電。」阮好察覺到晏寧的手?腕在她的掌心動了動,她安撫地捏了捏晏寧,牽著她走到旁邊的衣物架上,抽出浴巾,遞給晏寧:「先擦下身子。」


    其實浴室裏沒有那麽黑,應急燈亮著,窗外也?有月光泄進來,能看到晏寧望向她時晶亮的眼睛。


    阮好又往前遞了遞:「寧寧?」


    晏寧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顫抖,她接過浴巾,慢吞吞地擦著身體。


    寂靜的空間,一點響動都顯眼,她聽到阮好又拿了條浴巾,聽到阮好擦頭髮,聽到阮好打?開抽屜,給她遞來一套衣服:「泡溫泉穿的。」


    真?絲的,放在掌心裏很絲滑。


    阮好穿上衣服,係統自動解封,它本來想第一時間質問阮好和晏寧有沒有發生什麽,結果看到昏暗的房間,代碼一亂,說話都不利索了:「幹、幹了啥子你們?」


    阮好:「?」請說普通話!


    係統調整了一下,聲音還是抖著:「你們完事?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


    阮好沒好氣:「停電了……」


    係統這才有空看下周邊環境,鬆了口氣:「哦,嚇死我了。」


    阮好:「……」這個ai的腦子裏為什麽都是黃色廢料?


    「你以為會發生什麽?」阮好本來就因為剛剛被晏寧撩了火還在亂,被係統一攪和,有些惱了:「我是會對未成年下手?的人嗎?」


    係統:「不?是……我不?是擔心你。」


    阮好才不?信:「不?擔心我是擔心晏寧會對我下手?嗎?誠實點吧係統!」


    係統:「……」還?真?猜對了。


    那邊晏寧也?穿好了衣服,阮好來不及吹頭髮,隨便擦了兩下,就拉著晏寧出了浴室。


    為了透氣,陽台的窗戶開了條縫,有細微的風吹進來,阮好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空氣,才走到床前給前台打電話。


    那邊給的解釋是線路燒掉了,這邊正在搶修,五分鍾內恢復來電。


    「好……」阮好坐在窗邊,晏寧坐在她旁邊,乖巧地挨著她,看起來怕黑的不?行,「等?會兒送點水果過來。」


    說完,阮好掛了電話,又從床頭摸出手機。


    未接來電,來自江樂。


    江樂知道她在度假,還?打?來電話,那肯定是急事。


    阮好迴?撥了過去,江樂秒接。阮好問:「怎麽了?」


    「老太太那邊派人來,想看我們今年的財務報表。」江樂言簡意賅。


    阮好皺了皺眉:「係統……」


    係統:「……」


    係統代替阮好迴?答江樂的問題,阮好就放心地走了神。


    晏寧還?坐在她旁邊,她抓著晏寧手?腕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到了晏寧的手?裏,晏寧百無聊賴地玩著她的手?指。


    從大拇指開始,一根根地數過去,再從小指數迴來。


    樂此不疲,像是在玩什麽好玩的小遊戲。


    「給她看吧……」晏寧突然說。阮好沒避開她講這通電話,就代表她可以聽,也?代表她可以發表意見,她邊玩阮好的手?指邊漫不?經心地開了口:「這一年因為晏一……我爸過世,內部動盪,她要求看也?是情理之內。」


    係統也?是這麽想的。


    掛了電話,阮好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著,心裏輕嘆:「我們寧寧,真?的很聰明。可是我又覺得不?該這樣。」係統:「什麽意思?」


    「她這個年紀應該無憂無慮地。像所有高中生一樣,有升學的壓力?,會為了跟好朋友鬧別扭心情不?好,會因為叛逆期而不?那麽聽話。


    可能還會喜歡上隔壁班男孩,在夏日最燦爛的午後去球場上為他加油。」


    這些都是普通的高中生都可以擁有的。


    可是晏寧沒有。


    晏寧還?在玩她的手?指,甚至在阮好不?作為的縱容中愈發肆無忌憚。她把自己的五指扣上去,再鬆開,再扣上去。


    係統:「她有億點點家產要繼承,怎麽可能是普通高中生?」


    阮好:「……」


    係統:「?」


    阮好:「……」滾啊!!


    「晏一洲給你買過戒指嗎?」晏寧忽然問,她勾起阮好的無名指,就著微弱的應急燈仔細地看,想找尋些戴過戒指的痕跡:「求過婚,應該買過吧?」


    阮好愣了下,這超出她的知識範圍了。


    她記憶中,好像沒戴過戒指?


    「沒有嗎?」晏寧追問。


    「沒有……」阮好動了動手指,把手?從晏寧的手?中扯了出來,她不自在地轉了轉手腕,猶豫了下,才開了口:「其實我和你晏總沒有訂婚。」


    晏寧猛地抬起眼:「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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