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去的時間,她都在房間看手機,大多是關於陸千微的信息,每看一次,衝動愈起,逐漸有些按捺不住。


    終於在一天,她有些控製不住,藉口自己想吃霖玉記的甜點,拜託商蔚清幫她去買,霖玉記離這裏有點距離,商蔚清看她期待的眼神,沒多想,隻是認為她在雲山居待的太久,裏麵沒有甜點,出來以後胃口大開,就開車去買了。


    「乖乖的待在家裏,不許出去。」商蔚清臨走前囑託她。


    裴霧連連點頭。


    裴霧走到窗外,看著商蔚清的車離開了,勾起一個笑來,轉身進了房間,戴上黑色鴨舌帽和口罩,腳步有些異樣的出了門。


    *


    陸千微剛結束完一場歌曲錄製,有些疲憊的迴到了自己的公寓,手機有消息提示,她看了看。


    林珺:【姐姐,我出門買點東西,很快就迴來,等我哦,愛你,比心。】


    陸千微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天的疲乏都平緩了不少,她開了門,正想關門,一雙手按在了門上,還沒等陸千微反應過來,來人直接進門,一把關上了門。


    「你……你是誰?」陸千微看著眼前一身黑衣黑褲,帶著口罩帽子的人,有些害怕。


    來人隻是沉沉的盯著她不說話。


    陸千微不斷往後退,企圖找個什麽保護自己。


    「千微姐那麽快就忘記我了嗎?」來人終於開口,陸千微覺得聲音有點耳熟,一時沒有記起來,試探著問「你……是?」


    來人似乎是笑了一聲,摘下了口罩,抬起頭正視著她,眉眼彎彎道「好久不見,千微姐,過得好嗎?」


    陸千微看到來人,臉色變了變,聲音都變了調子,「阿……阿霧。」


    「千微姐竟然還叫我阿霧啊,很意外呢。」裴霧看上去很開心。


    「你……你怎麽會?」陸千微後麵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裴霧替她迴答了,「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精神失常了嗎?」裴霧扯了扯嘴角,「你是想說這些嗎?」


    陸千微沒迴答,默認了。


    裴霧走近了她,語氣有些委屈「千微姐是不是一直想讓我精神失常待在鄉下,一輩子不出來。」


    陸千微退無可退,否認道「我沒有那麽想。」


    「你就是這麽想的!」裴霧突然吼道,「你就想讓我死在那裏,這樣就不會阻止你和林珺那賤人在一起——」


    「裴霧!」陸千微冷聲打斷了她,「別用那種詞彙形容小珺。」


    「小珺」裴霧沒什麽溫度的笑了,「真是親切呢,看來你們感情過得很好啊,和自己的妹妹搞在一起很開心嗎?」


    陸千微以前一直覺得裴霧乖巧,直到後來的種種都讓她看清了裴霧的真麵目,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如今脫去了羊皮,露出惡態,越發恐怖。


    陸千微搖了搖頭,「她是我繼妹,也是我愛人。」


    裴霧眼神冷沉的盯著她,似乎看到了什麽,開口「你為什麽留長髮了?你不是喜歡短髮嗎?」


    陸千微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但還是迴答,「你聽誰說的?我從來不喜歡短髮。」


    裴霧皺眉,像是陷入自己的自我迴憶裏,「不可能,你明明最喜歡短髮了,不可能……」她不相信,大步上前想去撫摸她的頭髮,還沒碰到,一雙手突然大力打開了她。


    一個麵容英氣的女孩擋在陸千微麵前,臉色不虞,「裴霧,你還來幹什麽?」


    「林珺?」裴霧意味不明的開口。


    林珺嗤笑一聲,「喲,精神沒問題啊,還記得我」


    陸千微看見林珺,眼裏露出喜色,「小珺。」


    林珺轉頭輕聲道,「姐姐,不要害怕,我保護你。」


    她們這幅情深的模樣刺痛了裴霧的眼睛,除此之外,像是某一種預兆一樣,裴霧眼前莫名出現了當初和商蔚清戀愛的時候,因為她怕黑,商蔚清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不厭其煩的告訴她,她會在她身邊,會一直保護她的場景。


    這一幕很模糊,卻又很清晰,界限清明的和陸千微與林珺隔開來,像是兩個世界,而裴霧的注意力全在有商蔚清的那個世界。


    她大腦一片空白,不明白為什麽會看見這個,幻覺嗎?


    「還不滾嗎?」林珺沒好氣道。


    裴霧眼神有點茫然,並沒聽清她在說什麽,隻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商蔚清的,看到她的名字,裴霧才迴神。


    像是注入某種活力一樣,裴霧才迴歸到現實,看也沒看林珺,隻是對著陸千微喃喃著「你不應該是短髮嗎?」


    陸千微和林珺一致覺得,裴霧果然不正常。


    裴霧沒有再理會她們,帶上口罩轉身走了。


    留下陸千微和林珺一臉莫名其妙。


    「姐姐,她在幹嘛?」林珺問她。


    陸千微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她不是在和我說話。」


    「什麽? 」林珺沒懂。


    「她好像……是在看別人,不是在看我。」


    裴霧站在街口處,看著人來人往的車流人群,有種惶然的感覺。


    人太多了,她開始恐慌,雙腳很重,她根本走不動,心髒處惶惶不安,帽子下的眼睛裏浮滿了慌亂,唿吸都開始不暢。


    她連手都在發抖。


    他們要靠近我了嗎?好噁心,離我遠點。


    要走,要離開這裏。可為什麽我無法走動,那些車好像要往我這邊來了,可又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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