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季爺爺驚醒了,也把護士吸引了過來。


    護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季奶奶,驚訝的「咦」了一聲。


    她對季林川和季爺爺微笑著說:「老人家沒事了,你們看看,退燒了,唿吸也平穩了,你們不用擔心了。」


    季林川看過去,果然,季奶奶臉色紅潤了一些,神態安詳,唿吸平穩,狀態好了很多。


    他低頭看了看團團。


    團團縮成小小的一團,眼睛緊閉,身子軟軟的,唿吸弱弱的。


    他又擔心了起來。


    他想了又想,不知道剛才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還是他做的一場夢。


    他輕輕摸著團團的頭頂,垂下眼眸。


    忽然,他懷裏的團團憑空消失了,季林川使勁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伸手抓了抓。


    怎麽會?團團怎麽忽然沒了?


    難道,她剛才給季奶奶治療,消耗了什麽,所以消失了嗎?


    她還能迴來嗎?還是永遠不見了?


    她,再也迴不來了?


    想到這兒,季林川心中一痛,他捂住了心口,巨大的恐慌襲來。


    團團迴不來了!


    季林川站起來,身子微微發抖。


    「林川,你怎麽了?奶奶沒事了,現在才四點,你再睡會兒吧。」季爺爺說道。


    四點?


    季林川低頭看了看手錶,上麵顯示四點過五分。


    四點?


    他擰起了眉頭,這段時間以來,團團一直是淩晨零點多點去找他,淩晨四點之前離開,難道和這些有關係?


    團團應該沒事?


    這麽一想,他心裏好受了許多。


    盡管如此,他還是心亂如麻、止不住的惶恐不安,心裏忽上忽下,怎麽都平靜不下來。


    淩晨六點,季奶奶醒了,她感覺好了很多,醫生也說沒問題了,還覺得稀奇,剛送來的時候,季奶奶明明病得很嚴重了,怎麽在醫院睡了一覺就生龍活虎了。


    現在季奶奶完全可以出院了,季爺爺決定再觀察一天。


    季林川想了想,和季爺爺說了一聲,出去了。


    他一口氣跑到齊渺渺家門前。


    他等了好幾個小時,都不見齊家有人出門,無奈隻好去了學校。


    今天是周一,101班正在上課,沒有看到齊渺渺,他趕緊找何老師請了假,又問齊渺渺去哪兒了。


    何老師也很奇怪:「齊渺渺一直沒來上學,也沒請假,我剛才還打電話去他家,也沒有人接。」


    季林川更慌了。


    他一溜小跑,直接到了齊渺渺家門前,使勁敲門,裏麵一直沒有迴應。


    「季林川?」齊保國的聲音響起。


    「叔叔,齊渺渺呢?她今天怎麽沒去上學?」季林川著急的問。


    「她沒去上學?不應該啊?」齊保國詫異了。


    他打算開店,地址已經選好了,現在忙裝修的事情,每天很早就出去了,齊渺渺每次都比他晚一個小時起床。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齊渺渺沒去上學。


    看季林川急的滿頭大汗,又說齊渺渺沒去學校,齊保國也急了,趕緊拿出鑰匙開了門。


    他去齊渺渺臥室敲了敲門,裏麵沒人迴應。


    齊保國皺眉,打開了房門。


    臥室裏,齊渺渺蓋著粉色的被子,正在熟睡。


    「這孩子最近怎麽這麽能睡!」齊保國鬆了一口氣,叫道,「渺渺,起床了!」


    齊渺渺一動不動。


    又叫了好幾次,齊渺渺毫無知覺,齊保國這才感覺不妙。


    他臉色一變:「我叫她媽媽迴來!」


    齊渺渺這樣子怕是要送醫院,齊渺渺穿著睡衣呢,他一個大男人不方便。


    齊保國急匆匆出去,季林川默默的站在齊渺渺麵前。


    齊渺渺臉色蒼白,滿臉疲色,之前花瓣一樣的嘴唇現在成了淡淡的粉色,頭髮軟軟的搭在額頭上,小臉圍在被子裏,顯得更小了。


    她穿著粉色睡衣,手指纖細,無力的搭在被子上。


    這幅樣子,讓他想到昨晚的團團……


    客廳,齊保國的聲音大了起來:「婉婉,你迴來吧,渺渺她……」


    齊渺渺費力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麵前的季林川,她愣了一下,聲音微弱的說:「不用,不用媽媽迴來。」


    季林川趕緊迴頭叫:「齊叔叔,渺渺醒了!」


    齊保國趕緊衝進來問:「渺渺,你哪裏不舒服?咱們去醫院看看?」


    齊渺渺微弱的搖頭:「我沒事,爸爸,我就是困了些,沒有力氣,歇兩天就好了,我不去醫院。」


    「真的沒事?」齊保國擔憂的問。


    齊渺渺搖頭。


    她是妖力透支,去醫院又沒用,最有用的是麵前的季林川。


    剛才,季林川太著急了,跟著進了齊渺渺臥室,現在才覺得不合適,他趕緊退了出去,在客廳等著。


    羅婉很快迴來了,兩夫妻商量著去醫院,齊渺渺拒絕,最後,兩人隻好在家照顧她。


    齊渺渺倒是希望季林川進來,可是畢竟男女有別,兩人年紀大了,不方便。


    季林川也沒理由留太久,過了會兒就告辭了。


    季奶奶沒問題了,傍晚就出了院,季林川一天都心事重重,腦海中要麽浮現出團團救爺爺奶奶的樣子,要麽浮現出齊渺渺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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