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蔭小道上的長椅上,被柳問起的柳生和仁王正穩穩坐著。


    尚且還帶著暖意的陽光透過樹枝落在了兩人身上,紅磚小道上也滿是斑駁的光影,兩人開始不知道聊了什麽,柳生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下個月是平安夜哎。”,仁王用腳踩住光斑,看它落在自己的運動鞋上,“到時候要一起過嗎?”


    一片寂靜中,隻能聽見微風吹過時樹葉發出的聲音。


    原來目光落在人身上是有溫度的啊,仁王漫不經心地想著,眼神也逐漸冷了下來。


    他以為柳生不會在意的。


    “puri~我先走了,等會兒還得安慰海帶頭。”


    仁王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起身離開,而一旁的柳生仍然一言未發,隻是沉默地拽住了他。


    氣性真大啊,“小雅。”,柳生終於語氣無奈地開了口,誰知道就叫了個名字就自己低低笑了起來。


    他手上稍稍用力把人重新拉到了椅子上,“怎麽好像犯錯的人是我一樣。”


    含笑的嗓音帶著明顯的戲謔,仁王被他說得惱羞成怒,冷冷斜了過去,“好好,我不說了。”,柳生接過他的外套幫他穿上,“我給你時間。”


    可惡,這個白癡。


    仁王咬了咬牙起身就走,他本來想解釋的,但是卻覺得沒必要了,他可要給這人準備一個‘大驚喜’才行,“你再在這待會兒吧,不然別人還以為你輸不起。”


    “恩?小雅是在關心我嗎?”


    “我會多想的。”


    嘁,這會兒倒是精神好了,剛才怎麽不見腦子轉這麽快,仁王在心裏暗暗罵了兩句直接往球場走去,他可是很想知道...


    “這場比賽要結束了吧?”


    桃城武看著計分器上的【4-0】撇了撇嘴,覺得幸村實在是太過分了,之前麵對越前時這樣就算了,現在...“他看上去,已經完全失去五感了。”


    “立海大的人可真下得去手,太狠毒了吧,明明是最被看好的小輩...”


    桃城性格大大咧咧,說話時經常不過腦子,這會兒自覺站在正義的一方說話聲音並不算小,甚至有點大,讓不少選手都看了過去,連向來好說話的白石眼底都流露出了幾分不滿。


    “小哥你好奇怪哦,幸村老大和切原小哥比賽關你什麽事啊。”


    小金撓了撓頭發,眼裏露出單純的不解,“而且切原小哥想要贏,幸村老大也想贏啊。”


    “想贏就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後輩嗎?”


    “以幸村君的實力就算不用這種網球也能贏吧,而且乾前輩說過,「滅五感」很容易讓人對網球失去...”


    “你很吵。”,真田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絲毫也無在幸村麵前的溫柔。


    他冷冷瞥了一眼桃城,厭惡和煩躁寫了滿臉,他現在隻想知道切原能不能走出「滅五感」,對別的事情沒有一絲興趣。


    畢竟這場比賽本就是給切原正式接過次期部長位置的禮物,他的幸村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不知是真田的樣子看上去實在太兇,還是立海大長久以來帶給人的恐懼感太強,原本振振有詞的桃城逐漸沉默了下來不再講話,隻是安安靜靜地扭頭看向了球場內。


    場上的切原此時狀態很差,對於熱愛網球的他而言,五感被滅帶來的恐懼甚至遠超常人。


    為什麽呢?切原茫然地想著,他應該是不害怕失敗的吧?


    前輩說過的,輸掉贏迴來就好了,踩著強者的一步步向上爬才是他的網球,所以他隻會懼怕失去打網球的機會才對。


    周身是一片漆黑,好像什麽都消失不見了。


    “但是蓮二前輩也說過很多次,「滅五感」的本質是因為大家懼怕部長。”,切原在黑暗中直直看向前方,茫然中又帶著莫名的堅定,“所以其實我內心的緊張就是因為害怕。”


    “我覺得自己贏不了部長嗎。”


    幸村聽著切原的話語並未有任何反應,隻是冷漠地拿出網球一言不發的發球——得分——發球。


    這是他給切原準備的第一課,在他去後山之前,被自己徹底打敗然後重新站起來。


    「部長和副部長都覺得那個沒用,我也不想用」


    關東大會切原輸給橘吉平後說的話還言猶在耳,那個固執又驕傲的少年和眼前的切原逐漸重疊,幸村眸光柔和了一瞬很快又重新變得冷硬。


    他能理解蓮二當時把切原留在這裏是為了給他一個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但那是經曆過失敗,親手弄丟過王者立海大驕傲的切原,不是現在這個一路順遂被偏寵的他。


    他的未來會一生順遂,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


    王座隻有一個,為此他需要踩著荊棘一路蛻變成長。


    “赤也真的不會有事嗎?”,桑原捏著衣擺臉上滿是緊張,他很怕切原因為「滅五感」而失去鬥誌,跪倒在地成為一個徹底的失敗者。


    球場上的輸贏很重要,但靈魂深處堅定地想要獲得勝利也同樣重要。


    “我相信赤也。”


    麵上有些擔憂的白石聽見丸井的話並沒有太意外,比起其他人,曾參與過真田和柳對切原毒打的他明顯更清楚這些人有多瘋狂,也清楚他們對切原有多了解。


    這是他們寄予了厚望的後輩,就像財前光之於四天寶寺,日吉之於冰帝。


    不是所有人都像手塚一樣看似冰冷實則柔軟,把所有的重擔都壓在自己身上,大家都有著自己的行為準則,用不同的方式憐愛鞭策著自己所看好的後輩,這也是白石開始對桃城的話語流露出一絲不滿的原因。


    砰——


    【6-0】


    幸村的眼神裏顯露出一絲失望,但也明白或許是自己太著急了。


    他歎了口氣重新拿出網球,而後在這個黃色小球被高高拋起的同時用力後仰,整個人如同一張蓄勢待發的弓,“赤也,我很遺憾。”


    “但是該結束了。”


    幸村握拍的手此時青筋畢現,球拍接觸網球時發出明顯的震動,所有人都看出了他這是真的準備結束比賽了,於是紛紛看向哪怕已經被滅了五感依然手握球拍筆直站在那裏的切原,臉上露出一絲不忍。


    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後輩,可惜了...


    “我要不懼怕任何人,然後打敗他們。”


    “幸村部長,被真田副部長,蓮二前輩,這個訓練營的每一個前輩。”


    想要留在這裏,這個念頭是從未有過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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