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風無法減緩劇烈運動帶來的熱意,汗水滴落在地上又很快因為踩踏而很快消失。


    但德川和也毫不在意,隻是隨手擦拭了一下就繼續馬不停蹄地跑動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不能隨意停下。


    和前段時間同柳打的練習賽不同,和這幾天麵對真田時的指導也不同,此時的鬼顯然極富侵略性,每一次揮拍都帶著火焰般的氣勢。


    “鬼前輩很強。”


    柳輕輕點著手中用來記錄的筆記本,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當然清楚前段時間的指導賽鬼不可能用出全力,但沒想到這個僅僅是五號球場的前輩居然有著這樣的實力,能把一號球場的德川前輩都完全壓製,“看來這個球場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我現在更好奇三號球場的入江前輩真實實力到底如何了。”


    “畢竟今天代替教練出現的人隻有他和鬼前輩還有德川前輩呢。”


    眼前的德川和早前那個冷漠的身影逐漸重疊,柳的興致也越發濃厚起來,在這個平等院等人不在的訓練營裏,這幾個人應該就是最強了吧。


    “他也很強。”,真田簡短說完之後就不再言語,站在他一旁的幸村卻陷入了沉思。


    在他的夢境中,入江奏多確實是一個很強很特別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執著和一些他不甚清楚的原因,這個人本該站在世界賽決賽舞台上的。


    雖然不知道緣由,但幸村卻是清楚地記得那場選拔賽。


    入江想要獲勝的時間太晚,而教練組留給他的時間卻很短,也是那場比賽讓跡部的驕傲被徹底打碎,但也隨之迎來了自己的新生。


    “還真是期待明天呢。”


    角落裏,捏著拉罐的越前也在沉默地看著這個球場,隻是視線偶爾會落在幸村等人身上,完全不受他控製。


    就算前段時間在美國也認識了許多不錯的選手,但他總覺得這幾人是不同的。


    在年齡相仿的選手中,他們身上總有一股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氣勢,也有著與之匹配的實力。


    砰——


    巨響出現在球場內,站在煙塵中的德川滿臉漠然,他轉身看了眼被網球砸碎的矮牆就俯身去撿起了掉落的球拍。


    鬼十次郎很強。


    強到甚至能把平等院都送去後山,而自己也曾被平等院送去了相同的地方,唯一的區別是前者在那裏推開了阿修羅道的門,自己卻始終跌跌撞撞。


    握緊球拍的指骨處微微泛白,德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重新取出了網球。


    “試試多球,你今天的常規練習夠了。”


    “是的,鬼前輩。”


    早就發現圍觀者的兩人旁若無人地聊著天,完全沒有想要分給他們視線的想法,甚至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才第一天,再加上之前自己承諾過有機會的話會和幸村打練習賽,德川會直接開口讓他們離開。


    和表麵上看著一臉兇相實則溫柔的鬼十次郎不同,德川在很多地方都有著自己明確的原則。


    場上的比賽很快重新開始,十顆網球同時出現在眾人麵前,早就習慣這種打法的幸村等人麵色平淡,角落裏的越前卻驚訝地瞪大了雙眼,而後露出饒有興味的笑。


    他喜歡全是強者的地方。


    “德川前輩的網球很溫柔。”,幸村看著眼前的比賽再度想起了這個人麵對平等院的強壓所表現出來的執拗。


    他的網球確實很強,但是攻擊性卻不是很強。


    證明自己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啊。


    “隻要足夠強,就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真田想到這位前輩站在世界賽上的堅定,內心十分尊敬。


    更何況這位前輩曾指導過自己。


    幾人隨口聊了幾句後就重新安靜下來看著比賽,整個一號球場都隻能聽見網球落地聲和德川他們的腳步聲,而在另一處球場上,切原他們那裏卻是另一副光景。


    天色已經逐漸暗淡了下來,燈光點亮了整個訓練營,遠遠望去就像一幅被珠寶點綴的精美畫卷,而切原等人就是這幅畫卷上的墨滴。


    不知道該說小金和切原的感染力太強還是財前和日吉的自我約束還不夠強大,原本就因為切原和小金為了搶球而發生的挑釁鬥嘴而不算安靜的球場在財前和日吉的加入後更加嘈雜。


    不是所有的強大都會被畏懼,更何況切原的強大並非如幸村那般難以企及。


    “要認輸嗎?”,日吉揮拍打迴切原的發球少見的一臉得意,看上去多了幾分少年人的鮮活,“已經5-2了要是被打敗可是很丟臉的哦。”


    財前聽見日吉刻意的嘲諷眼底也浮現出笑意,隨口接道,“切原,你的雙打不太行啊。”


    5-2,切原和小金隻得了兩分。


    之前雙打得來的經驗在麵對小金時沒有任何意義,對於打球隻依靠直覺的小金而言,雙打是什麽他完全不懂。


    從他加入四天寶寺網球部和現在已經快過去一年,他實際上的雙打次數隻有一次,那一次還是和白石打的,而切原顯然做不到像白石那樣了解小金。


    兩人麵紅耳赤又急又氣,但是場上的形勢並沒有半分好轉,日吉和財前以前都打過雙打也並不是蠢貨,根本不是能夠以一打二能贏下來的對手,可若要配合...


    切原和小金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他們的配合就是毫無配合,哪怕努力想要配合對方身體本能帶來的反應也會讓效果慘淡。


    這是切原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人比自己和那個越前更加不適合雙打,“小金,你好笨啊。”,切原帶著感慨地吐槽道,“你不是四天寶寺的天才嗎?”


    “明明是切原小哥你笨。”,小金奔跑著上前搶走切原的球後也毫不留情地犀利迴敬道,“我之前和白石雙打明明很快就贏了咧。”


    “不然你學學白石好了。”


    “哈?”


    本就在暴走邊緣的切原也怒了,一邊左右奔走一邊語速飛快地說道,“那我和蓮二前輩雙打也從來沒輸過,你學學蓮二前輩好了!”


    “......”


    財前和日吉對兩人小學雞一樣的吵架已經習以為常,隻是動作輕快的趁著兩人失誤的間隙飛速迴擊得分,至於切原要是被幸村他們知道偷偷跑來雙打還輸了會不會被罰訓...


    喜聞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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