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校園裏有很多櫻花樹,櫻花開的季節是每年2-5月,每年春季開學時粉白的櫻花在校園各個角落都能看見,就像是獨屬於青春的浪漫。


    而現在是九月。


    層層疊疊的枝蔓中,幸村感受著後背抵在櫻花樹幹上時的轉瞬痛意癟了癟嘴,暗自在心裏吐槽真田也太不經逗了。


    明明也沒做什麽啊...吧?


    重新理直氣壯地他用額頭碰了碰真田的額頭,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真的沒有生病。


    剛剪了不久的頭發不長不短,沒有發帶束縛順著他的動作落了下來,看上去是乖乖巧巧的無害模樣。


    好像剛才一直是真田在無理取鬧,而他在溫柔包容一樣。


    真過分。


    真田亂跳的心髒已經逐漸平複,他抬手撩起他臉頰的碎發往耳後別去,眼底滿是無奈與縱容。


    他看著幸村眼中映出的自己,有些漫不經心地想,幸村真的很懂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也很懂如何讓他心軟。


    長大了還好,小時候是真的很會犯錯,也很會賣乖討巧,喜歡欺負人還總是一臉無辜。


    但是也很可愛,會說不自知的冷笑話,讓人無言以對自己還覺得很好笑,有點呆。


    輕輕的歎息在兩人間迴蕩,真田單手抬起他的臉仔細端詳,“yukimura太過分了,總是不告訴我自己在想什麽,任由我自己猜測卻總是不知道原因。”


    “明明是你的錯最後道歉的人也會變成我。”


    “不是...”


    想要吐露話語的柔軟唇瓣被帶著些涼意和幹燥的唇堵住,驟然睜大的雙眼也被遮了個萬全,掌心下的睫毛在不停抖動,真田卻沒有停止而是選擇了長驅直入。


    唇舌比起幸村那些強硬的話語要柔軟很多,被用力吮住時還會偷偷逃走,再次被捉住也不會乖順的任由他作弄,而是兇狠地還以顏色。


    學校大部分地方和小道都成了舉辦海原祭的地方,那裏正滿是熱鬧,人來人往。


    無數已經畢業的前輩和別校學生在閑逛遊玩,購買自己感興趣的手工製品和喜歡的美食,而僅僅一牆之隔的地方,他們正在做著不合時宜的事情。


    隱秘的刺激感挑動著神經,真田和幸村同時失去了理智。


    寸步不讓的兩人讓接吻變成了一場博弈遊戲,雙方都想要在對方口腔裏攻城略地,戰場不斷被轉移,曖昧不明的粗喘刺激著耳膜。


    心跳一次快過一次,真田遮擋幸村眼眸的手也落在了他腰上寸寸收緊。


    新鮮空氣變成了奢靡昂貴的東西,紅暈順著薄薄的皮下組織緩慢浮現,如同潔白瓷器被染了瑕。


    美極,豔極。


    是隻有自己才能製造窺探的絕色。


    好熱,幸村推了推身上的人,沒想到被抱得更緊。


    真田明明隻是輕輕舔舐過他的牙齒,卻又讓他覺得很用力,脖子上皆是暴起的青筋,似是兇狠的野獸。


    但,被他所馴服。


    這樣的想法讓他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啪嗒——


    突兀聲響在腳下出現,投入其中的兩人也終於迴神。


    身上原本幹淨整齊的襯衣已經皺皺巴巴,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多荒謬的兩人臉色是如出一轍的緋紅和尷尬。


    已經斷掉的幹枯枝丫靜靜躺在幸村腳下,兩人自顧自地理了會兒衣服,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真田一想到自己剛才做的事簡直羞憤欲死,恨不得穿越迴幾分鍾前給那時的自己一巴掌,居然在人來人往的校園裏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可是...


    他借著低頭整理衣領的動作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比起上一次接吻,這次他好像更加明確感受到了幸村的存在。


    是柔軟包容卻也強勢的。


    讓人著迷。


    “sanada不解釋一下嗎?”,收拾好情緒的幸村臉上紅暈已經消了大半,隻留下淡淡的粉色,襯著他鳶紫色的發絲越發動人。


    像是初春後的第一朵櫻花,羞怯怯地掛在枝頭含苞待放。


    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駐足,想要摘下卻又不忍讓這抹豔色在不該凋零時凋零。


    “sanada。”


    “聽見了。”真田嘟囔著上前一步伸出雙手環過幸村的腰把頭擱在了他的肩窩,用力吸了口氣,“不想聽yukimura說話,都是讓我不開心的話。”


    “老是騙我,小時候是,現在也是。”


    “明明答應過會叫我哥哥,讓我一直保護你的,可是後麵卻總是藏著心事。”


    泛著委屈的聲音在耳畔喋喋不休,幸村心軟得要死又覺得好笑,真是個笨蛋。


    他揉了揉真田的發梢,有些苦惱地想,怎麽能這麽委屈又可愛,讓他以後想要欺負人都要想一想怎麽辦才好了。


    那樣會少很多樂趣哎。


    “那我和sanada道歉好不好。”


    “不好。”,幸村溫溫柔柔又帶著誘哄的語氣讓真田心裏的委屈更加膨脹。


    他知道當初離開的他有錯,也清楚丟掉關東冠軍的他不對,可是...還是很委屈。


    牙齒咬在皮膚上有著尖銳的痛感,況且還是皮肉最薄的鎖骨位置。


    “你是屬狗的嗎?”


    “yukimura為什麽要說忘記我了。”,真田鬆開了嘴裏的一小塊皮肉,含糊其詞地說道,“我當時很難過,心髒很痛。”


    他舔了舔剛才咬過的位置,聲音悶悶的,“比yukimura現在還要痛很多。”


    過剩的情緒讓真田像個喝醉酒的人,時間仿佛在他身上重疊,讓他想要發泄掉那些糟糕的情緒。


    那些嘴上說忘記的事情,其實都被他牢牢記在心裏,像個卑劣的人渣,在冤枉著幸村以求自己被寬恕。


    “我什麽時候忘記過你?”


    幸村覺得自己現在也很委屈,哪怕是真田疏遠的那一年,他也隻是在暗自生著悶氣,哪有說過忘了他這種話。


    “夢裏!”


    擲地有聲的話語砸碎了幸村的冷靜和耐心,他動作強硬地把人推開,雙手抱胸咬牙切齒地說道,“sanada,你最好告訴我今天的咖啡裏含有酒精。”


    “不然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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