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南次郎拿著罐芬達走進來時發現場館內氣氛熱烈又凝滯,他挑了挑眉略帶好奇地看向了場內,一眼就發現了越前狀態不對,“嗯?不就是去買了個拉罐嗎,這個臭小子怎麽這麽狼狽了。”


    “年輕人受點挫折也不錯。”


    想到自己對越前三天特訓的成果,越前南次郎隨便找了個位置就坐了上去,絲毫沒有任何擔憂。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青少年網球界賽而已,輸贏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在特訓時曾短暫摸到過「天衣無縫之極限」那扇門的越前,會不會在這場比賽中帶給他什麽驚喜。


    畢竟孩子才是最好的玩具,不是嗎?


    充滿未知,讓人在探索中著迷。


    自以為悄無聲息落座的越前南次郎在剛出現時引起了齋藤的注意,和這滿座學生不同,就職於u17訓練營畢竟常年與國際職網打交道的他顯然很清楚不遠處的男人是誰。


    齋藤輕輕敲打著扶手,望向場內比賽時鏡片閃過一道寒光。


    越前龍馬,越前南次郎。


    難怪擁有這麽好的天賦和桀驁的性子,不過實力還差了點呢,真是讓人期待他兩年後的蛻變。


    “幸村部長加油!”


    清脆活潑的聲音穿透人群,齋藤收迴略帶審視的目光有些好笑的看向立海大教練席,站在真田身後張牙舞爪興奮到不行的切原對此無知無覺。


    想到上午那場雙打比賽,齋藤不否認這是個非常優秀又努力的少年,不過整體看下來,似乎性子不太服管教啊,很適合交給三船教練呢。


    “阿嚏。”


    切原揉了揉有些吃驚的看向柳,異常緊張地問道,“蓮二前輩,我是不是要感冒了啊?”


    “那我是不是不能去花火大會了啊?”


    “可是真田夫人都給我準備好浴衣了啊!”


    “吵死了!”,仁王一把拽過切原然後迅速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陰惻惻道,“你要是再敢問這種腦殘問題,我就把你扔到學校外的海裏凍一晚上,讓你真的感冒。”


    見不得這種熱鬧的丸井偷偷摸摸伸手揉了一把切原頭發,而後才笑眯眯勸道,“哎呀,赤也很少生病,擔心一下也很正常啦。”


    感受到前輩愛的切原用力點了點頭,感動得眼淚汪汪。


    真田聽見身後的聲音有些頭痛的揉了下太陽穴,顯然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總是一點小事就能鬧騰起來,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想到前世時總是悶頭加訓的丸井等人,真田漫不經心地想著,或許這樣也很好。


    那些失敗所堆積出來的經驗,他會想別的辦法彌補。


    【game!立海大4-0!change sides】


    比分通過擴音器在場館內響起,在滿場熱烈的唿喚聲中,握著球拍的越前正蹲在地上試圖找到網球。


    他聽不見聲音,也看不見周遭,隻能在身邊一寸寸摸索著。


    加油聲慢慢低了下來,大家都開始沉默地看著他瘦小的身影。


    已經在身邊前輩們解釋下知道了幸村網球的少年們顯然不能理解此時越前的堅持,明明已經失去了五感卻還是堅定的握著球拍,想要繼續比賽。


    但他們也感動於這樣的堅持。


    比起打不過就認輸,此時越前身上所傳達的體育精神明顯更加動人。


    “青學!let''s go!”


    “青學!let''s go!”


    “青學!let''s go!”


    自發的加油聲融於青學啦啦隊,從之前的讓人難以分辨到現在的振聾發聵也不過短短幾十秒。


    少年人總是赤誠。


    站在場上的越前神情猙獰瞳孔渙散,腦海中盡是年幼時父親的調侃,認為他還差得遠。


    一直對越前寄予厚望的手塚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但是他經曆過暴行,知道對於目標更高處的人來說一個健康的身體有多重要。


    此刻的越前明顯不適合再繼續比賽。


    “龍崎老師。”


    聽見手塚聲音的龍崎此刻也心亂如麻,但她卻捂住那張早已淚流滿麵的臉沒有迴應。


    青學今年好不容易走到了全國大賽決賽,有了站在所有人麵前的資格,這場加賽本來也是u17教練為了觀察選手才要求的,如果就這樣放棄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們不能放棄每一次發光的機會...


    況且越前是那個人的兒子,他一定能在極端的情況下反敗為勝的吧?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


    “還真是堅強的意誌力呢。”,幸村自問如果沒有那所謂的光環,他一定會很欣賞越前。


    有著不錯的天賦,肯為了熱愛努力。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


    一想到跡部因那光環而導致的慘敗,幸村眼神冷冽如層層冰封的湖泊,讓人完全難以揣測他此時的想法。


    “yukimura,怎麽了?”


    “沒事。”,幸村靠坐在教練席上伸長雙腿,靜靜望著天空。


    夕陽已經快被黑暗吞噬殆盡,月亮卻還未出現,點亮這個網球場的是無數明燈。


    場館內的熱鬧和靜謐包容的天空交融,讓人覺得平靜又激昂。


    真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眼神卻一直落在幸村身上,他能感受到幸村其實並不開心。


    是因為這場比賽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嗎?


    “sanada,星星出來了。”,幸村指著一顆黯淡到幾乎無法看見的星星語氣雀躍,仿佛被他找到了藏匿多年的珍寶一般。


    順著幸村手指的方向很快看見那顆星星的真田眼神柔和。


    越是黑暗的夜色裏,月光和星光越是閃耀。


    “龍馬,你覺得,網球好玩嗎?”


    無數的迴憶穿過時間長河出現在越前腦海,他甚至能看清所有人的神情,能聽見他們說話時細微的語氣變化。


    好玩嗎?


    幼年握拍時確實是好玩的,是從什麽時候改變的呢?


    是一次次被哥哥和父親打敗開始的吧,因為輸掉所以想要勝利,追逐勝利,為了勝利付出了很多。


    越前感受著心跳,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網球確實很好玩啊,為什麽要忘記那種感受呢?為什麽要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虛無中消磨時間?


    比賽時間可是很緊張的,他沒有一分一秒能再被耽誤了!


    他不要輸,他要贏!


    他才不要在這種地方倒下!區區全國大賽!他要打敗的那個人...那個人...可是差一點就問鼎世界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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