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牽著佐助在迴廊裏不急不緩地走著,偶爾說幾句俏皮話,真田家似乎有一種很神奇的魔力,能讓人心情平靜下來。


    迎麵走來了一位穿著深色和服,麵相瞧著有些兇戾的老人,他肅穆的表情在看見幸村的一瞬間就慈祥了起來,“是精市啊,弦一郎那個臭小子呢,怎麽讓佐助在陪你”


    這位老人就是真田的祖父,真田弦右衛門,他是神奈川警署的警官,同時還兼任著真田家劍道館的教練,是一位非常嚴肅認真的老人。


    真田的劍道就是和他學習的,性格也如同複刻一般地學習了下來。


    “真田祖父下午好,sanada今天有點累,開始睡著了,所以我就和佐助出來玩了”,幸村總是溫柔的笑意此刻還多了點尊敬的意味。


    真田祖父眉頭緊皺,非常生氣地嗬斥道,“弦一郎真是太鬆懈了,怎麽能在客人麵前睡著”


    “是我昨天拜托了一點事情給他,導致他熬夜了,實在抱歉”


    幸村話音剛落,剛才還在生氣的真田祖父就又變了臉,語氣和藹地勸慰道,“能幫精市的忙是他的福氣,你不要自責,快去和佐助玩吧,老頭子我去禪室坐會兒”


    “真田祖父再見”


    “嗯,佐助,照顧好精市”


    幸村牽著佐助在旁邊目送著真田祖父離開。


    “曾祖父在精市哥哥麵前簡直就像變了個人”,等真田祖父離開後佐助迫不及待地吐槽了起來,他怨念頗深地繼續道,“如果要是我一個人在這裏閑逛,他一定會訓斥我為什麽不能找點事做”


    幸村用手指勾了下他的鼻尖,笑意盈盈地解釋道,“真田祖父隻是看著比較嚴肅,其實人非常慈祥的”


    “也就精市哥哥會這麽覺得了吧”


    “我之前一直懷疑精市哥哥才是真田家的孩子,每次你來的時候大家心情都會格外的好”,佐助迴想起幸村來玩時和諧的家庭氛圍和菜式都會改變的晚餐,非常懷疑自家叔叔是抱錯的。


    “大家對佐助也很好呢,之前真田夫人還拜托過我給佐助帶甜品”


    佐助被哄得眉開眼笑,順從地被幸村牽著在庭院裏閑逛,絲毫看不出和真田在禪室吵架的暴躁模樣。


    庭院裏的草坪青翠欲滴又平整自然,看得出來主人照料得非常仔細,幸村和佐助一前一後走在石板路上閑聊。


    隨處可見的蒼翠樹木讓風都涼爽了起來,他們倆坐在小涼亭裏愜意地享受著初夏。


    茶室裏睡得正香的真田被一記巴掌拍醒,他茫然無措地抬頭看向自己的祖父,眼神裏寫滿了迷惑。


    真田弦右衛門嫌棄地看著這個和自己過於相似的孫子,“在白天睡覺,讓客人自己在家裏待著,這是老夫教你的待客之道嗎,真田弦一郎,你實在是太鬆懈了”


    難得鬆懈的真田強忍住想要打哈欠的衝動和祖父認了錯,真田祖父滿意地點了點頭離開了茶室,大部分情況下他還是對自己的這個孫子感到很驕傲的。


    有著堅韌的心性和不屈的意誌力,從幼年時就保持著良好的作息和愛好,在劍道和網球都保持優異成績的同時還能兼顧學業。


    送走祖父後真田打了個哈欠開始收拾茶室,晚點就該吃晚飯了,這裏不會再被用到了。


    真田拿起幸村的茶杯無端想起了那雙薄唇抿住杯沿的樣子,唇肉沾上茶水,濕淋淋的泛著誘人的光,然後被他伸出一點殷紅的舌尖輕輕舔舐。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茶室裏響起,真田麵色通紅在心裏悲憤地嗬斥自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怎麽會隨意地對自己的幼馴染做出這麽肮髒的幻想。


    冷靜下來的真田麻木地擦拭著茶桌,神色灰敗地想著自己可真是個心思卑劣的壞人。


    一切收拾幹淨後他順著聲音往庭院裏走去。


    陽光暈開金色的光圈,給幸村鳶紫色的頭發鍍上了一層漂亮的淺金,像是太陽本身,而他似是對自己的美好一無所知,還在輕笑著和麵前的小孩玩自走棋。


    真田靠在不遠處的迴廊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畫麵,他忍不住想,幸村就是他的第三種絕色吧,存在於日光和翠木之間。


    他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落在眼皮上出現的鮮紅。


    前世有過許多人或明示或暗示地追求過他,其中不乏門當戶對和姿容絕佳,但是他都一一漠視拒絕了。


    那時候經常有人好奇地問他到底是什麽要求,覺得他實在太過苛責,他隻是沉默以對。


    真田重新睜開眼凝望著幸村,在年少時他已經遇見過不屬於自己的神明,曾與神明有過多年親密無間,怎麽可能再愛上常人。


    “sanada,你怎麽醒了”,幸村在佐助的提醒下才看見在倚靠在不遠處迴廊柱子上的真田。


    光明正大偷窺的真田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地朝他們走去,“被祖父叫醒的”


    “怎麽在玩自走棋,佐助,太鬆懈了”


    幸村把人拉過來在自己身旁坐下,“是我邀請小佐助玩的,你家都沒有影音室,太閑了嘛”


    “你想看電影嗎,我們現在可以去”,真田說罷就準備起身去找手機。


    佐助被自己叔叔好久不見的蠢樣無語到,捂住臉嫌棄地說道,“弦一郎,還有半個小時就該吃晚飯了,你想挨罵不要帶上我和精市哥哥可以嗎”


    因為真田的到來,實際上下棋的人變成幸村和真田,他沒有觀棋不語,而是皺著眉頭在一旁指揮佐助。


    二對一還一直輸的佐助不停地吐槽著真田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幾次都差點掀翻了棋盤。


    幸村被吵得頭暈時真田夫人及時出現解救了他,“精市,這盤下完該吃晚飯了哦”


    為了不讓耳朵再受罪,幸村當機立斷結束了這盤棋局。


    晚餐為了照顧幸村的喜好真田母親特意做了他最愛吃的燒魚,向來喜歡吃肉的真田一筷子都沒有碰。


    吃完晚飯後太陽已經落山,幸村在真田母親的多次挽留下還是選擇了迴家。


    真田把他送到門口,看見他空落落的雙手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yukimura,你等一下,我去把花給你拿來”


    許是有些著急,真田跑得格外的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幸村的目光裏。


    真田迴到臥室後走到露台找到了那盆開得正好的矢車菊,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捧了起來,態度虔誠如同對待一份珍寶。


    幸村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花,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安靜祥和,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匆匆跑來的真田捧著一盆矢車菊,它被照料得很好,好到不像是出自真田的手。


    很難想象一個每次陪他去植物園都會雙目無神的人,居然把一盆需要精心照料才能存活的矢車菊養得這麽美,鮮豔的花瓣,嫩綠的葉片,連花盆都被擦拭的泛著瑩瑩的光。


    幸村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在真田心裏的特別,他滿足地接過這盆自己最愛的花,眉眼彎彎,“謝謝sanada,明天見”


    “yukimura,抱花走路會不會不方便,不然我送你吧”,真田盯著他手裏的花,狀似隨意道。


    “……”,真是個笨蛋,演技也太差了,連仁王一半都沒有。


    “不用,你快進去吧”,幸村覺得今天已經很開心了,不需要再有更多的點綴,留到下一次他會更開心。


    真田在聽見幸村離開的腳步後悄悄轉身,靠在門口目送著他離去。


    對於幸村來說他隻是一年沒來過這裏玩了,可對於真田而言,他已經闊別這個家十一年之久了。


    幸村感受著身後人的注視,並沒有迴頭,而是腳步輕快地朝著家走去。


    夜晚的涼風吹過,他的衣袖微微搖晃落在真田的眼裏成了獨一無二的風景。


    幸村到家時母親已經在哄著妹妹睡覺了,他輕聲和母親打過招唿後就頭也不迴地奔向了臥室。


    這盆常年被放在花房最好的位置的矢車菊,迎來了最大的恩寵,幸村將它放在了自己臥室的陽台上。


    在風中舒展身姿搖曳擺動的矢車菊散發著獨特的花香,幸村卻第一次在它麵前走神想到了那個笨蛋也曾將它放置在臥室小心照料。


    在陽台呆了好一會兒的幸村伸了個懶腰迴到臥室準備洗澡,今天雖然沒下場打比賽但是頂著烈日坐在教練席也讓他出了一身汗。


    一切收拾完畢的他打開房門拿走母親放在門口高椅上的熱牛奶心情愜意極了。


    他走到角落裏欣賞著自己的畫板,上麵是一幅畫了一半的畫,隻能看出隱隱約約的輪廓來。


    幸村伸手撫摸著它,看著這幅他以為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送出的畫,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它未完成的原因。


    這本該是真田國二的生日禮物,但是因為兩人逐漸冷淡的關係,向來驕傲的自己一氣之下就擱置了它。


    【yukimura,你到家了嗎】


    【到家了,剛才在洗澡,晚安sanada】


    幸村放下手機迴到床上,沒關係,他們已經和好如初了,如果那個笨蛋再敢莫名其妙地疏遠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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