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靈仙國深處，一處名為“煉葬海”的特殊時空，特殊的水與火在時空中交匯、碰撞，既相互湮滅，又存在交融，極為奇異！就在那水與火之間，雄壯的軀體被淬煉著。
“哼！”苦靈國主在忍受著淬煉的痛苦。
“國主，岐靈仙國情報。”煉葬海外，黑袍身影憑空出現恭敬道。
“說！”苦靈國主睜開雙眼。
“天狐星周圍被封鎖區域內，出現異常氣息波動！但那片區域依舊被封鎖著，由天狐皇族負責……”
“還有！赤角族上下都已經動搖，但提出希望能遷居‘亥伯大世界’，獨占一洲之地，全族都去！並希望全族上下得到前往‘七域修行’的資格，而不僅僅是仙王以上……”
“另外……金玉仙尊檢舉了赤聖仙尊，不過這件事被夢漪仙尊以證據不足為理由，壓了下來，沒鬧大，但赤角族全族都已經被監視……”
黑袍身影說了三段話，但實際上是兩件事。
讓間諜仙妖監視天狐星為中心的封鎖區域外圍！這是又得到了最新情報！還有就是“招攬”岐靈仙國頂級族群的情況！
這十年來，羽靈國主搞了很多事，引發了岐靈仙國內部大大小小多場內亂，也成功招攬到幾個族群投向羽靈仙國。
苦靈國主卻沒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動作！
他就幹一件事——招攬頂級大族！有仙尊的那種！沒有威逼，隻有利誘！隻要你肯過來，原本住在小世界？我讓你直接遷居中型世界，乃至大世界！過來就會馬上給一筆龐大資源，以及去特殊時空的修行資格。
“金玉……這老家夥！還真是忠心！”
苦靈國主並無嘲諷，而是有些感慨！岐靈仙國有很多老家夥，如如今第三境巔峰的金玉仙尊！其有三十七萬歲了。
在三十萬年前的奪位之亂中，其曾站在夢冰嵐的對立麵。
他是不被重用的。
不允許他去虛界。
看似位高權重，承擔著守護大世界的重任！實際上始終都有些被邊緣化，屬於岐靈仙國地位最低的非皇族第三境。
“奇怪……”
“不對勁……咦？”
苦靈國主突然蹙眉，隨即問了一句：“赤角一族被檢舉被監視！這件事是發生在被封鎖區域異常氣息之前，還是之後？”
“之前。”
黑袍身影道，“異常氣息就是不久前才發生的！赤角族的情況，得是那邊情報匯總後，分析過後，才會交到臣這裏……”
“也就是說……”
苦靈國主暗自猜疑，“十年了，出了那麽多大小情況，都被第一時間處置了，而反倒是仙尊族群被檢舉要背叛，這麽頂級嚴重的事，沒被第一時間處置……甚至，被壓下來了？隻是監視？”
這能說明什麽？
能說明！前麵那些情況，能處理都被處理了的！很可能都沒有岐靈國主的指示！是天狐皇族直接處理的！
有大總管在呢！
而赤角族的問題，太大了！赤聖仙尊可是第三境！其族群極其龐大！除了核心族人居住在世界內外，還有大量族人散居在一個個星球上！
他們族群起了叛國之心被檢舉了又如何？岐靈國主不發話，下麵根本就不敢亂來！牽扯太大，一旦動手甚至可能搞不定連鎖反應，隻能暫時找理由壓下來！監視著！
必須得等岐靈國主親自處理！
“夢冰嵐……她很可能！最近十年，都沒有管過事！”
“她與薑玄……搞不清楚！但……”
“但她自己的狀態……不管事……她自解氣運十年，封鎖天狐星周邊，又突然傳出異常氣息波動，連封鎖都壓不住……她不會是……不會是！不會吧？！”苦靈國主瞳孔猛的收縮，瞪大雙眼。
他想到了一種之前已經被推翻的可能！
太像了！
真的！幾乎全都符合——岐靈國主若渡劫突破混沌帶來的情況！
所有情況都能對上！
無論是自解氣運！不能管事！不理試探！還是“十年”！巔峰造化破混沌境！需要的渡劫時間，差不多就是十年！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也太巧了！
可如果不是，不應該啊！她至少還得一百年呢！而且她是先出了狀況“受傷了”，才自解的其運！怎麽想都沒道理！
苦靈國主卻依舊在思考。
因為這件事涉及的已經不僅僅是岐靈國主自己，還有薑玄！
這讓苦靈國主不由得想起了——五萬年前！
“薑玄……薑玄……他可是宇宙異數……宇宙異數啊……”苦靈國主喃語道。
五萬年前，女帝佯裝敗逃虛界，羽靈國主追殺！雙方都無氣運加持，他竟被迅速反殺！不可思議！何為異數？超出常理為異！屢屢打破不可能的存在，才會被稱為異數！
“乾帝！宇宙異數！”
“薑玄！宇宙異數！”
“乾帝之路線……薑玄似也是此路線！他就是乾帝培養的！”
“所以……”苦靈國主目光閃動著，越想臉色越難看！
什麽？岐靈國主就不可能突破？可薑玄藏在岐靈仙國啊！他若提供了什麽幫助，能讓岐靈國主更早突破呢？
什麽？這更不可能？薑玄區區紀元境，能幫巔峰造化破混沌？！
可萬一呢？
薑玄……可是宇宙異數啊！
亦如五萬年前的乾帝！
出於數十萬年來的謹慎，苦靈國主有了一點“小憂思”！
做最壞的打算！岐靈國主就是突破成混沌境了！
那異樣的氣息波動！應當是其突破後，成為混沌真神那一瞬所散發的神隻氣息！是目前三大仙國什麽法門陣法封印手段，都不可能完全限製住的。
再強的隔絕，也會有一些逸散出來！
“所以……她與薑玄交易了？她在自解氣運前，一次給薑玄注入大量氣運加持，讓薑玄逐漸適應，提升承載，最終能對抗反噬而修行，所以薑玄曾出現過抗性下降，過了幾個月適應了才暴增！而薑玄則不知什麽複雜手段，幫她盡快突破？為的是讓她……能更快一統三大仙國？”
對上了！
對上了……嗎？！
兩人都瘋了嗎？
對岐靈國主來說，幫薑玄，仙妖的未來要不要了？
對薑玄而言，的未來不要了？！
根本性矛盾怎麽化解的？！
“還是不對勁……可……”苦靈國主做了最壞假設，想不通重要嗎？現在的問題是，情況若真那般極端，自己……應當如何？！
若岐靈國主已經突破，維持局麵跟等死沒區別。
必須要做點什麽！
他賭不起！
“完了，完了嘛……”苦靈國主驟然間壓力巨大。
岐靈國主將要晉升，與岐靈國主已經完成晉升，是兩個概念！前者有太多拖後腿的空間，若情報準確，甚至能去幹擾其渡劫！可後者，僅從三大仙國內部情況來說，沒救了啊！
岐靈國主隻要詔告全宇宙，自己已然混沌。
仙妖各族會是什麽反應，用腳丫子都能想出來！另外兩大仙國的氣運，會開始向岐靈仙國流動，而隻要岐靈國主掌握氣運，超過仙妖族群整體半數以上，二打一也將不在是她對手！
“我，錯了嗎……”苦靈國主突然好後悔。
或許當初，就應該聽從羽靈國主的計劃！
虛界那邊，自己若也下場發動暗中力量，那神秘的儲君，或許已經死了！薑玄與岐靈國主，便將缺乏還能“搞一起”的基礎！包括後麵，知道薑玄秘密去了岐靈仙國，岐靈仙國氣運異常，全都是機會！
可自己太求穩了！
總是等一等！
現在，自己還有機會嗎？
嗡！苦靈國主突然收到了傳訊。
******
羽靈國主通過惡靈，又與祖怨聊了不少，能問的全問了，無論祖怨是否知道！而後，他便聯絡了苦靈國主。
“這個慫貨！”羽靈國主一想就煩，心頭先罵了一句。
可沒辦法，沒有苦靈國主，他自己去雙絕碎墟附近，也做不成事！薑玄不可怕，可怕的是那裏距離神羅太近了，大乾女帝能夠感知！
也能直接殺出來！
“怎麽？”苦靈國主接通傳訊，此刻他心思極多，卻隱藏情緒。
“薑玄突然離開天狐星附近，已經到了雙絕碎墟，目的不明。”羽靈國主道。
“又是祖怨告訴你的？”苦靈國主問。
“嗯！”羽靈國主連道，“你也少來指責我！我並非與祖怨合作，是他主動把情報送上門！我也沒給他什麽好處！”
“我沒想指責你。”苦靈國主卻道，“祖怨還知道什麽？比如……夢冰嵐的消息？”
“那他怎麽可能知道？”羽靈國主隱隱感覺到了，苦靈國主態度不同以往，他連道：“我也問了，他說不出什麽！隻說了，薑玄與影宗之主都去了。”
“所以，你什麽意思？”苦靈國主問。
“拯救夢冰嵐！”羽靈國主大義凜然。
“嗬！”苦靈國主一點不給麵子的嘲笑了一聲。
羽靈國主就當沒聽到，繼續道：“夢冰嵐的一切問題，都應該是薑玄導致的！之前你說的對！夢冰嵐傷而不死，便是最好的情況！可現在，薑玄‘控製’夢冰嵐，被氣運加持對抗反噬，安穩修行了十年了，他又突然前往了雙絕碎墟……或許是修煉到了某個關鍵節點，他或是要尋求自我突破，徹底解決因果反噬帶來的負麵……”
羽靈國主胡扯的。
找理由而已。
“想殺他，不用廢話這麽多！”苦靈國主道。
殺薑玄還需要找理由嗎？
“可惜啊！”見苦靈國主不願意多聽，羽靈國主陰陽怪氣起來，“某些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局勢惡化，依舊膽小如鼠，連這般大好機會，也不願……”
“誰說我不願？”苦靈國主打斷道。
“哦？你願意跟我一同？”羽靈國主真的詫異。
“大乾女帝離開前，必要想盡辦法殺祖怨！薑玄自己找不到辦法，也遲早能夠修行，薑玄乃我們仙妖心腹大患……能殺他為何不殺？”苦靈國主義正言辭的道。
“好好！看來你終於想明白了！”羽靈國主大喜。
兩人又言語幾句，便結束傳訊。
“蠢貨！”苦靈國主譏諷了一句，目光閃動著。
真得有所行動了！
薑玄可以殺！以確保仙妖戰火重燃！讓岐靈國主失去繼續合作的基礎！且在此把精力放在對外戰爭上，而沒有時間對內搞事！
另外，還有一種最極端的情況……
“你來安排。”苦靈國主突然對外麵道，“傳我密旨，調動所有明裏暗裏能夠調動的力量，讓他們準備……一但得到我的傳訊，便詔告所有仙妖族群，就說……夢冰嵐臨陣倒戈，背叛仙妖族群，配合，襲擊我與羽靈國主……”
“啊？！”外麵的黑袍身影直接懵了。
哪怕他是天獅族的仙尊，此刻也真的想要問一句：“老祖宗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岐靈國主怎麽可能？！
“按我說的準備便是！”苦靈國主沒多解釋。
他已準備好！
隻要那種極端情況發生，他便能第一時間動搖岐靈仙國內部人心！從而使岐靈國主的氣運暴跌……氣運就是這麽玄妙！國主“造反”！仙妖各族猜疑，若其造反是假，則無事發生！但如果其造反是真，其行為，違背了各族當時的意願想法，眾生的力量就不會向她匯聚！
她也就不會獲得各族氣運力量的支持！
而仙妖族群內部管理模式，又是各族自治其領地。
連疆域資源氣運，也是受到各族直接影響的。
最佳情況，岐靈國主會驟然失去絕大部分氣運加持！
還有一種更極端卻更美妙的情況。
雖然其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苦靈國主還是想了一下。
“羽靈國主要殺薑玄，岐靈國主要殺羽靈國主，卻因突然失去氣運反被速殺！乾帝趕到，重創羽靈國主，我協助他撤離，再偷襲殺他……三大國主隕落其二！我先逃迴大世界固守，傳告仙妖各族全都支持我，而後攜全部氣運，再打迴去……”
苦靈國主是真的被逼急了！連這種情況都敢想了。
沒辦法。
岐靈國主若突破了，她最好是死！
可三國化作兩國是不行的！
最好直接化作一國！
大一統！
……
不多時後，雙絕碎墟“附近”，兩道“混沌級”身影秘密抵達！
兩人都在氣運加持下，施展了最強隱匿法門，且與雙絕碎墟至少相隔大半個星域距離，躲在了三國混雜的氣運籠罩範圍內。
“十年了，夢冰嵐從未氣運加持，她不可能發現你我二人，目前在此處！”苦靈國主連道，“不過那乾帝，咱們隻要再往前一些，靠近天琅星域氣運犬牙交錯的區域，她就可能發現你我……”
搞不清楚岐靈國主情況。
但隻要沒氣運加持，就不可能知道兩人在這裏！
這般隱匿，主要是為了防備大乾女帝！
“超過大半個星域的範圍，距離不算什麽，微瞬可至！”羽靈國主開口，“甚至，你們便在此處，法門遠程襲擊，薑玄敢露頭，也能直接轟殺！”
這可是正常宇宙！
沒有虛界那種壓製，而被氣運加持的兩人，戰力說是超越正常巔峰混沌真神都不誇張！那可是近乎五分之三個宇宙域的疆域、眾生能量硬加持出來的力量！
甚至可以直接迅速轟碎整個天琅星域！
像蒼隕暴風眼那種混沌級天體。
若在正常宇宙，兩人轟掉都不是問題！
隻是不能那麽幹。
仙妖兩族，都在“域外”囤有重兵！還有海量凡人在一個個星球上繁衍了幾萬年！人口密度極高！真那麽無差別極限開打亂打，會屠殺太多紀元下存在，會被因果反噬死的！
“然而以乾帝的實力，且前方就是大乾皇朝氣運範圍了！咱們動手的瞬間，便是她察覺的瞬間，她的極限，必能直接‘跳躍’至雙絕碎墟……她的速度、反應，本就遠超你我，怕就怕……她能驟然間，攔下你我的爆發！”苦靈國主道，瞥眼看羽靈國主。
眼底閃爍著一絲詭異。
“需要……有人吸引一下乾帝！”
羽靈國主似乎早就想好了，連道：“去另一端，十大星域環繞神羅世界，天琅星域隔著神羅的另一端，是木寂星域，你我二人，無論是誰，隻要在那附近突然展露氣息，乾帝必然有所感應，若再欺進，乾帝必然要出麵來看看情況……”
“一人麵對乾帝？”苦靈國主眯眼，“你我誰去？”
“你怕了？”
羽靈國主鄙夷道，“氣運加持你怕什麽？哪怕最差情況，也隻是她重創你，又不可能破了你的全部氣運殺你，你拖住一瞬，一念逃迴苦靈仙國，她能怎樣？何況那隻是最差的情況，你把她引過去，你馬上往後躲一躲，她不會動手的……隻需要牽製住一瞬罷了！”
“所以，你讓我去單獨麵對乾帝一瞬，你這邊同時動手，由你來殺薑玄，奪走他的太初至寶，是吧？你想的可真美！”苦靈國主冷笑。
“換換也行！”
羽靈國主好似無所謂，“我去那邊引誘牽製一瞬，你來動手殺！然後……仙妖再起戰火！你以及你的苦靈仙國，將成為首要報複目標！到時候戰事會慘烈到什麽程度，無法預估！咱們三大國主若終究有一個要被先殺死，那先死的一定是你！”
他在恐嚇苦靈國主。
也表明了，他並不在乎再開戰！多慘烈都無所謂！
十多年前，他想對大乾儲君下手時，便是這種心態。
“你可真該死！”苦靈國主心頭暗罵了一句。
他是在乎仙妖族群的，這是被逼的沒辦法，才不得不來刺殺薑玄！他總不能等死！羽靈國主顯然跟他與岐靈國主不一樣！
“……行！我去引乾帝，你來殺薑玄！”苦靈國主遲疑了好一陣，一副經曆了深思熟慮的模樣道。
“好！你過去，等我看到薑玄……我傳訊於你！咱們接連發動！”羽靈國主道。
“好！”苦靈國主點頭，轉身而去，驟然消失。
“嗬！慫貨！”羽靈國主感知到其已經繞遠，不由麵露冷笑。
殺薑玄輕而易舉，還能拿到寶物！苦靈國主卻怕自己與苦靈仙國成為大乾女帝的首要報複目標！他看似是愛護子民，說到底還是怕死罷了！求穩了幾十萬年，改不了了！
能說服他，羽靈國主一點都不奇怪。
而他卻沒看到。
苦靈國主離開前，轉身時臉上掛著的那一抹詭異表情。
……
苦靈國主稍微繞了一下，繞過神羅無盡世界，抵達另一端的木寂星域“附近”！開始了等待！
一切發動，都得等薑玄從“真實雙絕碎墟”裏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三大國主並不知曉雙絕碎墟本身，是一具巨大的屍體！其體積太大了！從外麵看有屏障，穿過屏障與夢境光影抵達後，又距離太近，還霧氣昭昭的，有各種力量幹擾，感知不了全貌。
正常紀元後存在穿過屏障深入過程中，會先後看到各種光影，並判斷出淺層夢境與深層夢境！
但都不允許在“屍體上”長時間停留。
你進去看一眼馬上出來，沒人管你。
你若在裏麵做出什麽攻擊嚐試、破壞夢境光影、布置陣法、嚐試修煉參悟什麽等等，就會收到神秘聲音的警告！讓你馬上離開！不走就會死！雙絕碎墟的“掌控者”似乎無法離開，從未出來過！但在裏麵，其實力可以說是無敵的！
曆史上就有不信邪的仙尊死在裏麵！
三大國主卻也沒嚐試過，看在外麵能不能遠程轟掉雙絕碎墟。
沒必要！
那可是、仙妖兩族紀元前的機緣寶地！培養了一代代天驕！
三大國主甚至都沒親眼見過古帝的弟子們！他們不配！掌控者一共有幾個他們都不知道！雙絕碎墟對除乾帝、薑玄外的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度神秘的！
而其與外宇宙有關，又是眾所周知，低級仙妖都知道。
畢竟出產完整混沌資源以及功法！
乾帝與雙絕碎墟存在一點特殊關係，也是眾所周知！比如一百多年前，乾帝就又去過，攜氣運沒隱藏直接過去的，停留了好長時間，三大國主都有感應。
都說她要離開本宇宙……從哪裏走？
大概率便是通過雙絕碎墟！這一點，是能分析的出來的！
正因為乾帝與雙絕碎墟關係有些特殊。
薑玄走的又可能是女帝路線！
其能進去長時間停留，便不讓人意外了。
不過，羽靈國主與苦靈國主，卻從未擔心過，雙絕碎墟的掌控者們，會偏幫族群，不然的話……曆史上仙妖一代代天驕，早就進不去了！掌控者是中立的，多少年了一直如此！
其未來幫乾帝離開，也不涉及兩族競爭如何，是乾帝自己要走的！
“愚蠢啊愚蠢！真以為我怕報複？”苦靈國主念叨著，那巨大的壓力終於有所緩解！
他向羽靈國主隱瞞了自己分析出的關鍵情報！
他故意爭了幾句，又勉強答應！
實際上，他就是希望，是羽靈國主去動手！
他卻也不是怕薑玄能反殺，那太不可能！實力又不是差一點！讓他怕的，正是他所隱瞞的——岐靈國主可能已經突破並叛變！也就是說，隻要羽靈國主動手，就算自己牽製住了乾帝一瞬。
岐靈國主是很可能背後突襲羽靈國主的！
“兩種情況！”
“第一種！夢冰嵐沒背叛族群，不過是在暫時相互妥協合作，那薑玄死，兩族開戰，三大仙國，還是三大仙國！”
“第二種！她真的叛了！那一番連環下……他們都死！我便是仙妖共主！”
“也不知道他會在裏麵停留多久！”
“快出來吧！出來吧！一切都會有結果了！”苦靈國主念念叨叨，想著想著，竟開始激動起來。
******
薑玄與影宗之主穿過屏障，又穿過了不知多少億萬裏的各層光影，很快抵達了“真實雙絕碎墟”，也就是禁淵古帝的屍體上。
“幾位前輩？”薑玄直接喊人。
其實不用他喊，從他穿過屏障開始，幾人就注意到了。
“他得出去！”神秘威嚴的聲音迴蕩，與薑玄對話，“他”指的自然是影宗之主！
影宗之主微微蹙眉。
他來過這裏一次，大概八萬年前，他路過核心宇宙域，聽說了大名鼎鼎的雙絕碎墟，進來看了一眼，便被神秘聲音驅逐了！他當時也沒嚐試賴著不走，這裏的掌控者，肯定能調動雙絕碎墟的“世界力量”，別說當年的他，現在的他，也不可能是對手！
“要不，我去外麵等？我可以去附近你們掌握的星球，徹底脫離岐靈仙國氣運範圍，感覺……”影宗之主向薑玄傳訊道。
他不想給薑玄帶來麻煩。
“不用！”薑玄一擺手，上前兩步高聲道：“你們少來！什麽規矩不規矩！你們把神易放過來，他要殺我，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前輩發火沒抹了你們，那都算是客氣的！我此番前來，是有正事！隱兄必須要跟我共進退！沒得商量！”
薑玄突然狂的沒邊！
超硬氣！
連影宗之主都詫異的看薑玄，不知道他怎麽敢的！
薑玄是故意的，不這樣還能如何？商量是不行的！就得找茬反將迴去！他不可能讓影宗之主在這麽“危險”的區域單獨行事！祖怨能鎖定他！還能通風報信，而影宗之主又沒有十重命格！
現在全宇宙都知道兩人穿一條褲子。
薑玄可不想害死他！
好似一望無際的戈壁，霧氣昭昭，一片死寂！
對麵被薑玄直接懟沉默了。
他們當然不怕薑玄，但……薑玄背後有人啊！
“好啊你！你你你！一兩百年不見，你翻臉不認人了是吧？跟前輩這麽說話？”一道身影憑空出現，一手掐腰一手對薑玄點點，氣的不行的模樣，“虧我當初那麽照顧你！教了你那麽多！”
是彩衣女子。
“見過前輩。”見人出來了，薑玄馬上麵露笑容的恭敬見禮。
卻是眼皮狂跳，情緒怪異！
他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彩衣前輩當初日複一日洗腦一般的胡言亂語……嗯，諄諄教誨！他與前輩的關係，恐怕不會在那之後，便發生那種變化！
這讓薑玄情緒蠻糾結的，該謝謝她嗎？
“哼！你少跟我扮乖巧！還想找我們算賬？”
彩衣女子還一副氣不順的樣子，怨氣極大，“我們又怎麽可能提前知道，他要幹什麽？讓他過來而已！怪我們幹嘛？你們倒好，不問青紅皂白的！給我們這頓打啊！”
“她打也就算了！她最重要！我們惹不起！你算什麽？你個女帝家的小白臉！男仗女勢！你也不嫌丟人？要不是看她麵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虧我還促成了你倆的姻緣，給你倆寫了那麽多親親愛愛的故事……嗚嗚嗚嗚嗚！”
道袍婦人驟然出現在彩衣女子身後。
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目光驚恐。
麵如冠玉的青年、鎧甲老者、背弓男子、以及薑玄之前沒見過的銀袍男子，也全都紛紛出現，全都驚恐看著她！
你還說？還敢說？！挨打沒夠是吧？
薑玄整個人也僵住了！
他是真沒想過，彩衣前輩怨氣會這麽重，會這麽如此直接的口無遮攔！越挨揍越敢說？就死性不改？！薑玄甚至不敢扭頭，去與影宗之主對視，是一種很複雜又過於尷尬的緊張情緒！
影宗之主已經扭著頭，直勾勾的盯著薑玄，目光裏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悚然”！人都凝固了！他是會抓重點的，他意識到了，自己好想知道了什麽，自己不該知道的事。
什麽女帝家的小白臉？
什麽姻緣？！
什麽親親愛愛？！！
所以，薑玄與大乾女帝的關係，實際上是……是……啊？！！
“她，她亂說的，隱兄你別誤會。”薑玄傳音。
“是，是，是吧……”影宗之主傳音迴道。
“是，是啊……隱兄你別緊張，你不往外亂傳就行……”
“我，我緊張了嗎？你才，才緊張吧……”
“沒，沒有啊……咳！沒有！我沒有！”
“你，你不會……讓陛下，滅我口吧？”
“嗨！隱兄，你哪裏的話，咱，咱都兄弟……都說了，是誤會，她亂說……”薑玄是真的超緊張，他是信任影宗之主的，但鬼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他跟前輩的事，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這要是傳到前輩耳朵裏，她知道被誰知道了，那可就……
“那，你就當，不知道。”
“好，好的。”
……
“嗚嗚嗚，放開我……讓我說嗚……”
“師妹！你還胡鬧？！”銀袍男子發火了，朝著彩衣女子瞪眼。
彩衣女子一下子沒了聲音，相比於比較好說話的大師兄，三師兄是讓所有師兄弟們畏懼的。至少能讓她消停一下。
“咳！”麵如冠玉男子輕咳一聲，望向薑玄道：“什麽正事？”
“古帝意誌可清醒？”薑玄迴過神來，馬上壓住情緒，正色道：“有一個非常嚴重的突發情況！可能需要你們轉告給古帝。”
“你想與我們師尊直接對話？”銀袍男子皺眉開口，目光上下打量薑玄，就差把“你也配”三個字寫臉上了！
不過他很快就“咦”了一聲！似乎看出了什麽。
薑玄也看向他，第一次見，卻知道是誰。
之前就聽說過，一百多年前與前輩在虛古城長談數日，前輩也提到過！此人乃是禁淵古帝第三親傳！是古帝親手培養出來的巔峰混沌主神！最強弟子！其若能突破，便是新永恆至尊！
需知道，古帝屍神擋著宇宙裂隙，其能“打開自己”放人進出，但那也是有耗費的！損耗神體力量！神羅大帝想讓自己兒子幾人過來，自然是有巨大貢獻。
說是給找到了一件寶物。
就是給這個“三師兄”用的！能讓其在數千年內真正複活！從而返迴盤虛，成為複活古帝大業的又一股實際力量！
“見過前輩。”薑玄先見禮。
“你的肉身……已經能過去了？”銀袍男子已經驚疑，生前乃掌握完整混沌的巔峰主神，他可是能看穿薑玄身上的屏蔽天機！
“呃，暫時沒時間聊這些。”薑玄連道，“緊急情況，諸位前輩是否轉告，我無法左右，但我該說還是得說……”
“你先說，我們聽聽。”麵如冠玉的大師兄開口。
“權杖被異常激活，疑似連通未知永恆！”薑玄看著幾人，“就這句！”
六人一下子全都皺眉，相互看了看。
“未知永恆”這字眼，讓他們警惕！
但……什麽權杖？什麽激活？他們是一點都不知道！他們早就死在禁淵的那場戰爭中，古帝是如何逃亡的，中間又幹了什麽，他們並不清楚！再次醒來，便是在這裏，也不過是虛假的“複活”！很多事，除非古帝告訴他們，否則他們不會知道。
“我去說吧。”大師兄道。
隻要牽扯到其他永恆，那就一定得匯報了！情況確實是緊急重大！
他憑空消失。
“什麽權杖啊……”彩衣女子問道。
權杖這東西，對極其低級的凡人國度來說，其是王權的象征！但對修行之人來說，就是一個“寶物類型”！指向性太模糊了！
“保密。”薑玄微微一笑道，還是得等古帝迴複，這事兒要真跟古帝有關，他是不好亂說的。
“好你個沒良心的！明明是你來求教，還對我們保密……”彩衣女子又開始對薑玄點點點。
然而這次沒等她話說完。
薑玄突然憑空消失了。
被偉岸的力量挪走了。
麵如冠玉的男子也憑空出現，迴來了！
“這麽快？”
“師尊迴應了？”
幾人全都一下子看向“大師兄”！都非常驚詫！怎麽可能這麽快！師尊以前每次迴應都是很慢很慢的！這次不僅僅超快，還要跟薑玄“麵談”？！
“是啊……我不過剛將念頭傳過去，師尊馬上就迴應了……”
麵如冠玉男子說著，望向薑玄消失的位置，臉色凝重起來：“應該是，出了大事了！”
******
黑暗的時空，一片虛無，薑玄被挪移而來。
“這裏，好奇怪……”薑玄有一種超級不適的感覺，這裏太空了！什麽物質、能量全都沒有，一片死寂！
薑玄因此甚至能聽清，血液在身體裏奔騰的聲音！
無形的力量正一次次掃過薑玄，審視著。
然而薑玄並不能察覺到。
“嗯……陛……嗯……古帝陛下？”薑玄斟酌了一下用詞，朝著周圍唿喚。
“我說呢……權杖怎麽可能現在就被激活，那個族群，怎麽可能接觸到完整混沌宇宙……奇點……宇宙……你，竟然能獨特到這種地步……”薑玄隱約聽到了喃喃自語。
“古帝……陛下？”薑玄又嚐試溝通。
“叫我師尊便可。”那低沉的聲音道。
“啊？”薑玄反應了一下，也沒反應過來！雖然從道理上來說，他修煉了禁淵功法，是禁淵門徒，算是“弟子”，但不是徒弟！他可對其攀不上師尊這個稱唿！
“你可願意拜我為師？”那聲音又直接問道。
“啊？”薑玄又反應了一下。
啥啊！自己是來問情況的！剛進來什麽都沒談呢！就要收徒？！
薑玄不傻！他思緒極快的想到了，禁淵古帝可能沒安好心！想要徹底綁死自己！其在盤虛宇宙那麽多仇家……自己為複活他出力是一迴事，可若拜師，那就不僅僅是於此了！
“怎麽？怕我仇家太多？連累你？難道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擺脫與我的關係嗎？你能成長至今，得益於我太多，包括你的宇宙，若非你進過我的宇宙，你見識過，你又怎可能讓你的宇宙混沌完整？你我因果太重了……”
“何況，哪怕是為了她呢！”
“她？”薑玄反問了一句，他猜到了可能指的是前輩，但需要確認。
“是啊！她！”
那聲音接著道，“我很難說，你的天賦一定超過她！混沌修行與混沌修行，也是有不同的，你雖已開辟體內宇宙，但她，比你更純粹！純粹的！讓人驚顫！若非她一百多年前，來跟我那些徒弟發火到那般地步，我還不知道……她，竟快要掌握第十三道本源了……你可知道，道主修煉了三千七百紀，他掌握幾道？”
“十道罷了！九道為天之常數，多那一道，才是自己創造的，能夠抵達彼岸的路！……一條也夠了！”
“而哪怕是我生前，也不過剛好是準備掌握十五道，但實際上完整的，隻有十一道，還有四道，距離圓滿遙遙無期……”
“雖然，她掌握的深度，不可與真正的永恆至尊比……”
“雖然，她誕生於不完整混沌宇宙，哪怕十三道，也更弱……”
“但！隻要她過去，她補全混沌！她突破！她就會被宇宙意誌所認可……她很可能會直接拿到從未有人拿到過的‘征討權柄’！也就是最強的‘戰爭主位’！會有太多的虛假恭賀、陰謀算計，湧向她！隻等她徹底理解了權柄，等盤虛係離開，等那庇佑時間一過，她就會跟我一樣……被那些嫉妒的、警惕的、貪婪的，所殺！”
“他們，就不允許後來者！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後來者！”
“你，不想幫她嗎？！”聲音說了很多，又問，“你與我這般因果，你過去了，又敢跟誰暴露？他們幾個，誰會不殺你？除了我能教你，還能有誰？沒有人指點，你連雛形宇宙，都無法構建完美……你本體進不去你自己的宇宙，對吧？！”
“你！我！她！我們本就是一種人，是一路人！”
“你，還是不願意拜我嗎？”聲音最後問。
薑玄沉默著。
他……其實很多地方都沒有聽懂！道主是誰？什麽權柄？主位？盤虛係？什麽一種人一路人的？不過大概意思，他又是能領會的。
而薑玄並不能確定，禁淵古帝說的是真是假！
他當年為何被殺？
幾大永恆至尊殺他一個！因為被嫉妒的？警惕的？貪婪的？對永恆至尊來說，這些情緒……說得通嗎？！
就感覺，他在隱瞞什麽！
他是惡人被正義製裁了都說不定！
但話說迴來。
因果太深了，還有誓約在……
“您……有收我家前輩為徒嗎？問過？”薑玄突然問道。
“沒問！沒人能收她！她是唯我獨尊者！”聲音道，緩了一下，又道：“她不需要我的指引。”
“古帝陛下，您似乎……很急啊。”薑玄越想越懷疑，禁淵古帝太主動了太心急的感覺。
“我能不急嗎？”
那聲音幹脆道，薑玄還聽出了一絲沒好氣，火大，“你闖禍了啊！權杖被提前激活，道主的人還沒來強行突破，說明激活的不強，但他一定已經封鎖了那邊出入口附近，這很麻煩！”
“將來她不好走，你也不好走，還要不要永恆了？要不要救世了？我的神體距離被發現，越來越近了……這方原始宇宙距離被道主吃幹抹淨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坐以待斃嗎？你需要變得更強！更快更強！”
“隻要你肯拜我，正式入我禁淵之門！”
“我雖沒什麽更高級的資源給你，當初丟的丟毀的毀，隨宇宙重啟都沒了，創造的紀元前的給你再多也意義不大！但我之法門，盡可對你傳承！能學會多少，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另外，我可以給你一縷，我宇宙的本源力量！讓我來幫你，將你體內宇宙直接蛻變！那會讓永恆存在之下，任何人都難殺你！保命能力完成質變！”
好大一張餅！
薑玄瘋狂心動！
但他還是有些懷疑，禁淵古帝別有用心！
“一句話！你拜，還是不拜？”古帝問，似乎也是去了耐心。
“哼！”苦靈國主在忍受著淬煉的痛苦。
“國主，岐靈仙國情報。”煉葬海外，黑袍身影憑空出現恭敬道。
“說！”苦靈國主睜開雙眼。
“天狐星周圍被封鎖區域內，出現異常氣息波動！但那片區域依舊被封鎖著，由天狐皇族負責……”
“還有！赤角族上下都已經動搖，但提出希望能遷居‘亥伯大世界’，獨占一洲之地，全族都去！並希望全族上下得到前往‘七域修行’的資格，而不僅僅是仙王以上……”
“另外……金玉仙尊檢舉了赤聖仙尊，不過這件事被夢漪仙尊以證據不足為理由，壓了下來，沒鬧大，但赤角族全族都已經被監視……”
黑袍身影說了三段話，但實際上是兩件事。
讓間諜仙妖監視天狐星為中心的封鎖區域外圍！這是又得到了最新情報！還有就是“招攬”岐靈仙國頂級族群的情況！
這十年來，羽靈國主搞了很多事，引發了岐靈仙國內部大大小小多場內亂，也成功招攬到幾個族群投向羽靈仙國。
苦靈國主卻沒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動作！
他就幹一件事——招攬頂級大族！有仙尊的那種！沒有威逼，隻有利誘！隻要你肯過來，原本住在小世界？我讓你直接遷居中型世界，乃至大世界！過來就會馬上給一筆龐大資源，以及去特殊時空的修行資格。
“金玉……這老家夥！還真是忠心！”
苦靈國主並無嘲諷，而是有些感慨！岐靈仙國有很多老家夥，如如今第三境巔峰的金玉仙尊！其有三十七萬歲了。
在三十萬年前的奪位之亂中，其曾站在夢冰嵐的對立麵。
他是不被重用的。
不允許他去虛界。
看似位高權重，承擔著守護大世界的重任！實際上始終都有些被邊緣化，屬於岐靈仙國地位最低的非皇族第三境。
“奇怪……”
“不對勁……咦？”
苦靈國主突然蹙眉，隨即問了一句：“赤角一族被檢舉被監視！這件事是發生在被封鎖區域異常氣息之前，還是之後？”
“之前。”
黑袍身影道，“異常氣息就是不久前才發生的！赤角族的情況，得是那邊情報匯總後，分析過後，才會交到臣這裏……”
“也就是說……”
苦靈國主暗自猜疑，“十年了，出了那麽多大小情況，都被第一時間處置了，而反倒是仙尊族群被檢舉要背叛，這麽頂級嚴重的事，沒被第一時間處置……甚至，被壓下來了？隻是監視？”
這能說明什麽？
能說明！前麵那些情況，能處理都被處理了的！很可能都沒有岐靈國主的指示！是天狐皇族直接處理的！
有大總管在呢！
而赤角族的問題，太大了！赤聖仙尊可是第三境！其族群極其龐大！除了核心族人居住在世界內外，還有大量族人散居在一個個星球上！
他們族群起了叛國之心被檢舉了又如何？岐靈國主不發話，下麵根本就不敢亂來！牽扯太大，一旦動手甚至可能搞不定連鎖反應，隻能暫時找理由壓下來！監視著！
必須得等岐靈國主親自處理！
“夢冰嵐……她很可能！最近十年，都沒有管過事！”
“她與薑玄……搞不清楚！但……”
“但她自己的狀態……不管事……她自解氣運十年，封鎖天狐星周邊，又突然傳出異常氣息波動，連封鎖都壓不住……她不會是……不會是！不會吧？！”苦靈國主瞳孔猛的收縮，瞪大雙眼。
他想到了一種之前已經被推翻的可能！
太像了！
真的！幾乎全都符合——岐靈國主若渡劫突破混沌帶來的情況！
所有情況都能對上！
無論是自解氣運！不能管事！不理試探！還是“十年”！巔峰造化破混沌境！需要的渡劫時間，差不多就是十年！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也太巧了！
可如果不是，不應該啊！她至少還得一百年呢！而且她是先出了狀況“受傷了”，才自解的其運！怎麽想都沒道理！
苦靈國主卻依舊在思考。
因為這件事涉及的已經不僅僅是岐靈國主自己，還有薑玄！
這讓苦靈國主不由得想起了——五萬年前！
“薑玄……薑玄……他可是宇宙異數……宇宙異數啊……”苦靈國主喃語道。
五萬年前，女帝佯裝敗逃虛界，羽靈國主追殺！雙方都無氣運加持，他竟被迅速反殺！不可思議！何為異數？超出常理為異！屢屢打破不可能的存在，才會被稱為異數！
“乾帝！宇宙異數！”
“薑玄！宇宙異數！”
“乾帝之路線……薑玄似也是此路線！他就是乾帝培養的！”
“所以……”苦靈國主目光閃動著，越想臉色越難看！
什麽？岐靈國主就不可能突破？可薑玄藏在岐靈仙國啊！他若提供了什麽幫助，能讓岐靈國主更早突破呢？
什麽？這更不可能？薑玄區區紀元境，能幫巔峰造化破混沌？！
可萬一呢？
薑玄……可是宇宙異數啊！
亦如五萬年前的乾帝！
出於數十萬年來的謹慎，苦靈國主有了一點“小憂思”！
做最壞的打算！岐靈國主就是突破成混沌境了！
那異樣的氣息波動！應當是其突破後，成為混沌真神那一瞬所散發的神隻氣息！是目前三大仙國什麽法門陣法封印手段，都不可能完全限製住的。
再強的隔絕，也會有一些逸散出來！
“所以……她與薑玄交易了？她在自解氣運前，一次給薑玄注入大量氣運加持，讓薑玄逐漸適應，提升承載，最終能對抗反噬而修行，所以薑玄曾出現過抗性下降，過了幾個月適應了才暴增！而薑玄則不知什麽複雜手段，幫她盡快突破？為的是讓她……能更快一統三大仙國？”
對上了！
對上了……嗎？！
兩人都瘋了嗎？
對岐靈國主來說，幫薑玄，仙妖的未來要不要了？
對薑玄而言，的未來不要了？！
根本性矛盾怎麽化解的？！
“還是不對勁……可……”苦靈國主做了最壞假設，想不通重要嗎？現在的問題是，情況若真那般極端，自己……應當如何？！
若岐靈國主已經突破，維持局麵跟等死沒區別。
必須要做點什麽！
他賭不起！
“完了，完了嘛……”苦靈國主驟然間壓力巨大。
岐靈國主將要晉升，與岐靈國主已經完成晉升，是兩個概念！前者有太多拖後腿的空間，若情報準確，甚至能去幹擾其渡劫！可後者，僅從三大仙國內部情況來說，沒救了啊！
岐靈國主隻要詔告全宇宙，自己已然混沌。
仙妖各族會是什麽反應，用腳丫子都能想出來！另外兩大仙國的氣運，會開始向岐靈仙國流動，而隻要岐靈國主掌握氣運，超過仙妖族群整體半數以上，二打一也將不在是她對手！
“我，錯了嗎……”苦靈國主突然好後悔。
或許當初，就應該聽從羽靈國主的計劃！
虛界那邊，自己若也下場發動暗中力量，那神秘的儲君，或許已經死了！薑玄與岐靈國主，便將缺乏還能“搞一起”的基礎！包括後麵，知道薑玄秘密去了岐靈仙國，岐靈仙國氣運異常，全都是機會！
可自己太求穩了！
總是等一等！
現在，自己還有機會嗎？
嗡！苦靈國主突然收到了傳訊。
******
羽靈國主通過惡靈，又與祖怨聊了不少，能問的全問了，無論祖怨是否知道！而後，他便聯絡了苦靈國主。
“這個慫貨！”羽靈國主一想就煩，心頭先罵了一句。
可沒辦法，沒有苦靈國主，他自己去雙絕碎墟附近，也做不成事！薑玄不可怕，可怕的是那裏距離神羅太近了，大乾女帝能夠感知！
也能直接殺出來！
“怎麽？”苦靈國主接通傳訊，此刻他心思極多，卻隱藏情緒。
“薑玄突然離開天狐星附近，已經到了雙絕碎墟，目的不明。”羽靈國主道。
“又是祖怨告訴你的？”苦靈國主問。
“嗯！”羽靈國主連道，“你也少來指責我！我並非與祖怨合作，是他主動把情報送上門！我也沒給他什麽好處！”
“我沒想指責你。”苦靈國主卻道，“祖怨還知道什麽？比如……夢冰嵐的消息？”
“那他怎麽可能知道？”羽靈國主隱隱感覺到了，苦靈國主態度不同以往，他連道：“我也問了，他說不出什麽！隻說了，薑玄與影宗之主都去了。”
“所以，你什麽意思？”苦靈國主問。
“拯救夢冰嵐！”羽靈國主大義凜然。
“嗬！”苦靈國主一點不給麵子的嘲笑了一聲。
羽靈國主就當沒聽到，繼續道：“夢冰嵐的一切問題，都應該是薑玄導致的！之前你說的對！夢冰嵐傷而不死，便是最好的情況！可現在，薑玄‘控製’夢冰嵐，被氣運加持對抗反噬，安穩修行了十年了，他又突然前往了雙絕碎墟……或許是修煉到了某個關鍵節點，他或是要尋求自我突破，徹底解決因果反噬帶來的負麵……”
羽靈國主胡扯的。
找理由而已。
“想殺他，不用廢話這麽多！”苦靈國主道。
殺薑玄還需要找理由嗎？
“可惜啊！”見苦靈國主不願意多聽，羽靈國主陰陽怪氣起來，“某些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局勢惡化，依舊膽小如鼠，連這般大好機會，也不願……”
“誰說我不願？”苦靈國主打斷道。
“哦？你願意跟我一同？”羽靈國主真的詫異。
“大乾女帝離開前，必要想盡辦法殺祖怨！薑玄自己找不到辦法，也遲早能夠修行，薑玄乃我們仙妖心腹大患……能殺他為何不殺？”苦靈國主義正言辭的道。
“好好！看來你終於想明白了！”羽靈國主大喜。
兩人又言語幾句，便結束傳訊。
“蠢貨！”苦靈國主譏諷了一句，目光閃動著。
真得有所行動了！
薑玄可以殺！以確保仙妖戰火重燃！讓岐靈國主失去繼續合作的基礎！且在此把精力放在對外戰爭上，而沒有時間對內搞事！
另外，還有一種最極端的情況……
“你來安排。”苦靈國主突然對外麵道，“傳我密旨，調動所有明裏暗裏能夠調動的力量，讓他們準備……一但得到我的傳訊，便詔告所有仙妖族群，就說……夢冰嵐臨陣倒戈，背叛仙妖族群，配合，襲擊我與羽靈國主……”
“啊？！”外麵的黑袍身影直接懵了。
哪怕他是天獅族的仙尊，此刻也真的想要問一句：“老祖宗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岐靈國主怎麽可能？！
“按我說的準備便是！”苦靈國主沒多解釋。
他已準備好！
隻要那種極端情況發生，他便能第一時間動搖岐靈仙國內部人心！從而使岐靈國主的氣運暴跌……氣運就是這麽玄妙！國主“造反”！仙妖各族猜疑，若其造反是假，則無事發生！但如果其造反是真，其行為，違背了各族當時的意願想法，眾生的力量就不會向她匯聚！
她也就不會獲得各族氣運力量的支持！
而仙妖族群內部管理模式，又是各族自治其領地。
連疆域資源氣運，也是受到各族直接影響的。
最佳情況，岐靈國主會驟然失去絕大部分氣運加持！
還有一種更極端卻更美妙的情況。
雖然其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苦靈國主還是想了一下。
“羽靈國主要殺薑玄，岐靈國主要殺羽靈國主，卻因突然失去氣運反被速殺！乾帝趕到，重創羽靈國主，我協助他撤離，再偷襲殺他……三大國主隕落其二！我先逃迴大世界固守，傳告仙妖各族全都支持我，而後攜全部氣運，再打迴去……”
苦靈國主是真的被逼急了！連這種情況都敢想了。
沒辦法。
岐靈國主若突破了，她最好是死！
可三國化作兩國是不行的！
最好直接化作一國！
大一統！
……
不多時後，雙絕碎墟“附近”，兩道“混沌級”身影秘密抵達！
兩人都在氣運加持下，施展了最強隱匿法門，且與雙絕碎墟至少相隔大半個星域距離，躲在了三國混雜的氣運籠罩範圍內。
“十年了，夢冰嵐從未氣運加持，她不可能發現你我二人，目前在此處！”苦靈國主連道，“不過那乾帝，咱們隻要再往前一些，靠近天琅星域氣運犬牙交錯的區域，她就可能發現你我……”
搞不清楚岐靈國主情況。
但隻要沒氣運加持，就不可能知道兩人在這裏！
這般隱匿，主要是為了防備大乾女帝！
“超過大半個星域的範圍，距離不算什麽，微瞬可至！”羽靈國主開口，“甚至，你們便在此處，法門遠程襲擊，薑玄敢露頭，也能直接轟殺！”
這可是正常宇宙！
沒有虛界那種壓製，而被氣運加持的兩人，戰力說是超越正常巔峰混沌真神都不誇張！那可是近乎五分之三個宇宙域的疆域、眾生能量硬加持出來的力量！
甚至可以直接迅速轟碎整個天琅星域！
像蒼隕暴風眼那種混沌級天體。
若在正常宇宙，兩人轟掉都不是問題！
隻是不能那麽幹。
仙妖兩族，都在“域外”囤有重兵！還有海量凡人在一個個星球上繁衍了幾萬年！人口密度極高！真那麽無差別極限開打亂打，會屠殺太多紀元下存在，會被因果反噬死的！
“然而以乾帝的實力，且前方就是大乾皇朝氣運範圍了！咱們動手的瞬間，便是她察覺的瞬間，她的極限，必能直接‘跳躍’至雙絕碎墟……她的速度、反應，本就遠超你我，怕就怕……她能驟然間，攔下你我的爆發！”苦靈國主道，瞥眼看羽靈國主。
眼底閃爍著一絲詭異。
“需要……有人吸引一下乾帝！”
羽靈國主似乎早就想好了，連道：“去另一端，十大星域環繞神羅世界，天琅星域隔著神羅的另一端，是木寂星域，你我二人，無論是誰，隻要在那附近突然展露氣息，乾帝必然有所感應，若再欺進，乾帝必然要出麵來看看情況……”
“一人麵對乾帝？”苦靈國主眯眼，“你我誰去？”
“你怕了？”
羽靈國主鄙夷道，“氣運加持你怕什麽？哪怕最差情況，也隻是她重創你，又不可能破了你的全部氣運殺你，你拖住一瞬，一念逃迴苦靈仙國，她能怎樣？何況那隻是最差的情況，你把她引過去，你馬上往後躲一躲，她不會動手的……隻需要牽製住一瞬罷了！”
“所以，你讓我去單獨麵對乾帝一瞬，你這邊同時動手，由你來殺薑玄，奪走他的太初至寶，是吧？你想的可真美！”苦靈國主冷笑。
“換換也行！”
羽靈國主好似無所謂，“我去那邊引誘牽製一瞬，你來動手殺！然後……仙妖再起戰火！你以及你的苦靈仙國，將成為首要報複目標！到時候戰事會慘烈到什麽程度，無法預估！咱們三大國主若終究有一個要被先殺死，那先死的一定是你！”
他在恐嚇苦靈國主。
也表明了，他並不在乎再開戰！多慘烈都無所謂！
十多年前，他想對大乾儲君下手時，便是這種心態。
“你可真該死！”苦靈國主心頭暗罵了一句。
他是在乎仙妖族群的，這是被逼的沒辦法，才不得不來刺殺薑玄！他總不能等死！羽靈國主顯然跟他與岐靈國主不一樣！
“……行！我去引乾帝，你來殺薑玄！”苦靈國主遲疑了好一陣，一副經曆了深思熟慮的模樣道。
“好！你過去，等我看到薑玄……我傳訊於你！咱們接連發動！”羽靈國主道。
“好！”苦靈國主點頭，轉身而去，驟然消失。
“嗬！慫貨！”羽靈國主感知到其已經繞遠，不由麵露冷笑。
殺薑玄輕而易舉，還能拿到寶物！苦靈國主卻怕自己與苦靈仙國成為大乾女帝的首要報複目標！他看似是愛護子民，說到底還是怕死罷了！求穩了幾十萬年，改不了了！
能說服他，羽靈國主一點都不奇怪。
而他卻沒看到。
苦靈國主離開前，轉身時臉上掛著的那一抹詭異表情。
……
苦靈國主稍微繞了一下，繞過神羅無盡世界，抵達另一端的木寂星域“附近”！開始了等待！
一切發動，都得等薑玄從“真實雙絕碎墟”裏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三大國主並不知曉雙絕碎墟本身，是一具巨大的屍體！其體積太大了！從外麵看有屏障，穿過屏障與夢境光影抵達後，又距離太近，還霧氣昭昭的，有各種力量幹擾，感知不了全貌。
正常紀元後存在穿過屏障深入過程中，會先後看到各種光影，並判斷出淺層夢境與深層夢境！
但都不允許在“屍體上”長時間停留。
你進去看一眼馬上出來，沒人管你。
你若在裏麵做出什麽攻擊嚐試、破壞夢境光影、布置陣法、嚐試修煉參悟什麽等等，就會收到神秘聲音的警告！讓你馬上離開！不走就會死！雙絕碎墟的“掌控者”似乎無法離開，從未出來過！但在裏麵，其實力可以說是無敵的！
曆史上就有不信邪的仙尊死在裏麵！
三大國主卻也沒嚐試過，看在外麵能不能遠程轟掉雙絕碎墟。
沒必要！
那可是、仙妖兩族紀元前的機緣寶地！培養了一代代天驕！
三大國主甚至都沒親眼見過古帝的弟子們！他們不配！掌控者一共有幾個他們都不知道！雙絕碎墟對除乾帝、薑玄外的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度神秘的！
而其與外宇宙有關，又是眾所周知，低級仙妖都知道。
畢竟出產完整混沌資源以及功法！
乾帝與雙絕碎墟存在一點特殊關係，也是眾所周知！比如一百多年前，乾帝就又去過，攜氣運沒隱藏直接過去的，停留了好長時間，三大國主都有感應。
都說她要離開本宇宙……從哪裏走？
大概率便是通過雙絕碎墟！這一點，是能分析的出來的！
正因為乾帝與雙絕碎墟關係有些特殊。
薑玄走的又可能是女帝路線！
其能進去長時間停留，便不讓人意外了。
不過，羽靈國主與苦靈國主，卻從未擔心過，雙絕碎墟的掌控者們，會偏幫族群，不然的話……曆史上仙妖一代代天驕，早就進不去了！掌控者是中立的，多少年了一直如此！
其未來幫乾帝離開，也不涉及兩族競爭如何，是乾帝自己要走的！
“愚蠢啊愚蠢！真以為我怕報複？”苦靈國主念叨著，那巨大的壓力終於有所緩解！
他向羽靈國主隱瞞了自己分析出的關鍵情報！
他故意爭了幾句，又勉強答應！
實際上，他就是希望，是羽靈國主去動手！
他卻也不是怕薑玄能反殺，那太不可能！實力又不是差一點！讓他怕的，正是他所隱瞞的——岐靈國主可能已經突破並叛變！也就是說，隻要羽靈國主動手，就算自己牽製住了乾帝一瞬。
岐靈國主是很可能背後突襲羽靈國主的！
“兩種情況！”
“第一種！夢冰嵐沒背叛族群，不過是在暫時相互妥協合作，那薑玄死，兩族開戰，三大仙國，還是三大仙國！”
“第二種！她真的叛了！那一番連環下……他們都死！我便是仙妖共主！”
“也不知道他會在裏麵停留多久！”
“快出來吧！出來吧！一切都會有結果了！”苦靈國主念念叨叨，想著想著，竟開始激動起來。
******
薑玄與影宗之主穿過屏障，又穿過了不知多少億萬裏的各層光影，很快抵達了“真實雙絕碎墟”，也就是禁淵古帝的屍體上。
“幾位前輩？”薑玄直接喊人。
其實不用他喊，從他穿過屏障開始，幾人就注意到了。
“他得出去！”神秘威嚴的聲音迴蕩，與薑玄對話，“他”指的自然是影宗之主！
影宗之主微微蹙眉。
他來過這裏一次，大概八萬年前，他路過核心宇宙域，聽說了大名鼎鼎的雙絕碎墟，進來看了一眼，便被神秘聲音驅逐了！他當時也沒嚐試賴著不走，這裏的掌控者，肯定能調動雙絕碎墟的“世界力量”，別說當年的他，現在的他，也不可能是對手！
“要不，我去外麵等？我可以去附近你們掌握的星球，徹底脫離岐靈仙國氣運範圍，感覺……”影宗之主向薑玄傳訊道。
他不想給薑玄帶來麻煩。
“不用！”薑玄一擺手，上前兩步高聲道：“你們少來！什麽規矩不規矩！你們把神易放過來，他要殺我，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前輩發火沒抹了你們，那都算是客氣的！我此番前來，是有正事！隱兄必須要跟我共進退！沒得商量！”
薑玄突然狂的沒邊！
超硬氣！
連影宗之主都詫異的看薑玄，不知道他怎麽敢的！
薑玄是故意的，不這樣還能如何？商量是不行的！就得找茬反將迴去！他不可能讓影宗之主在這麽“危險”的區域單獨行事！祖怨能鎖定他！還能通風報信，而影宗之主又沒有十重命格！
現在全宇宙都知道兩人穿一條褲子。
薑玄可不想害死他！
好似一望無際的戈壁，霧氣昭昭，一片死寂！
對麵被薑玄直接懟沉默了。
他們當然不怕薑玄，但……薑玄背後有人啊！
“好啊你！你你你！一兩百年不見，你翻臉不認人了是吧？跟前輩這麽說話？”一道身影憑空出現，一手掐腰一手對薑玄點點，氣的不行的模樣，“虧我當初那麽照顧你！教了你那麽多！”
是彩衣女子。
“見過前輩。”見人出來了，薑玄馬上麵露笑容的恭敬見禮。
卻是眼皮狂跳，情緒怪異！
他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彩衣前輩當初日複一日洗腦一般的胡言亂語……嗯，諄諄教誨！他與前輩的關係，恐怕不會在那之後，便發生那種變化！
這讓薑玄情緒蠻糾結的，該謝謝她嗎？
“哼！你少跟我扮乖巧！還想找我們算賬？”
彩衣女子還一副氣不順的樣子，怨氣極大，“我們又怎麽可能提前知道，他要幹什麽？讓他過來而已！怪我們幹嘛？你們倒好，不問青紅皂白的！給我們這頓打啊！”
“她打也就算了！她最重要！我們惹不起！你算什麽？你個女帝家的小白臉！男仗女勢！你也不嫌丟人？要不是看她麵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虧我還促成了你倆的姻緣，給你倆寫了那麽多親親愛愛的故事……嗚嗚嗚嗚嗚！”
道袍婦人驟然出現在彩衣女子身後。
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目光驚恐。
麵如冠玉的青年、鎧甲老者、背弓男子、以及薑玄之前沒見過的銀袍男子，也全都紛紛出現，全都驚恐看著她！
你還說？還敢說？！挨打沒夠是吧？
薑玄整個人也僵住了！
他是真沒想過，彩衣前輩怨氣會這麽重，會這麽如此直接的口無遮攔！越挨揍越敢說？就死性不改？！薑玄甚至不敢扭頭，去與影宗之主對視，是一種很複雜又過於尷尬的緊張情緒！
影宗之主已經扭著頭，直勾勾的盯著薑玄，目光裏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悚然”！人都凝固了！他是會抓重點的，他意識到了，自己好想知道了什麽，自己不該知道的事。
什麽女帝家的小白臉？
什麽姻緣？！
什麽親親愛愛？！！
所以，薑玄與大乾女帝的關係，實際上是……是……啊？！！
“她，她亂說的，隱兄你別誤會。”薑玄傳音。
“是，是，是吧……”影宗之主傳音迴道。
“是，是啊……隱兄你別緊張，你不往外亂傳就行……”
“我，我緊張了嗎？你才，才緊張吧……”
“沒，沒有啊……咳！沒有！我沒有！”
“你，你不會……讓陛下，滅我口吧？”
“嗨！隱兄，你哪裏的話，咱，咱都兄弟……都說了，是誤會，她亂說……”薑玄是真的超緊張，他是信任影宗之主的，但鬼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他跟前輩的事，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這要是傳到前輩耳朵裏，她知道被誰知道了，那可就……
“那，你就當，不知道。”
“好，好的。”
……
“嗚嗚嗚，放開我……讓我說嗚……”
“師妹！你還胡鬧？！”銀袍男子發火了，朝著彩衣女子瞪眼。
彩衣女子一下子沒了聲音，相比於比較好說話的大師兄，三師兄是讓所有師兄弟們畏懼的。至少能讓她消停一下。
“咳！”麵如冠玉男子輕咳一聲，望向薑玄道：“什麽正事？”
“古帝意誌可清醒？”薑玄迴過神來，馬上壓住情緒，正色道：“有一個非常嚴重的突發情況！可能需要你們轉告給古帝。”
“你想與我們師尊直接對話？”銀袍男子皺眉開口，目光上下打量薑玄，就差把“你也配”三個字寫臉上了！
不過他很快就“咦”了一聲！似乎看出了什麽。
薑玄也看向他，第一次見，卻知道是誰。
之前就聽說過，一百多年前與前輩在虛古城長談數日，前輩也提到過！此人乃是禁淵古帝第三親傳！是古帝親手培養出來的巔峰混沌主神！最強弟子！其若能突破，便是新永恆至尊！
需知道，古帝屍神擋著宇宙裂隙，其能“打開自己”放人進出，但那也是有耗費的！損耗神體力量！神羅大帝想讓自己兒子幾人過來，自然是有巨大貢獻。
說是給找到了一件寶物。
就是給這個“三師兄”用的！能讓其在數千年內真正複活！從而返迴盤虛，成為複活古帝大業的又一股實際力量！
“見過前輩。”薑玄先見禮。
“你的肉身……已經能過去了？”銀袍男子已經驚疑，生前乃掌握完整混沌的巔峰主神，他可是能看穿薑玄身上的屏蔽天機！
“呃，暫時沒時間聊這些。”薑玄連道，“緊急情況，諸位前輩是否轉告，我無法左右，但我該說還是得說……”
“你先說，我們聽聽。”麵如冠玉的大師兄開口。
“權杖被異常激活，疑似連通未知永恆！”薑玄看著幾人，“就這句！”
六人一下子全都皺眉，相互看了看。
“未知永恆”這字眼，讓他們警惕！
但……什麽權杖？什麽激活？他們是一點都不知道！他們早就死在禁淵的那場戰爭中，古帝是如何逃亡的，中間又幹了什麽，他們並不清楚！再次醒來，便是在這裏，也不過是虛假的“複活”！很多事，除非古帝告訴他們，否則他們不會知道。
“我去說吧。”大師兄道。
隻要牽扯到其他永恆，那就一定得匯報了！情況確實是緊急重大！
他憑空消失。
“什麽權杖啊……”彩衣女子問道。
權杖這東西，對極其低級的凡人國度來說，其是王權的象征！但對修行之人來說，就是一個“寶物類型”！指向性太模糊了！
“保密。”薑玄微微一笑道，還是得等古帝迴複，這事兒要真跟古帝有關，他是不好亂說的。
“好你個沒良心的！明明是你來求教，還對我們保密……”彩衣女子又開始對薑玄點點點。
然而這次沒等她話說完。
薑玄突然憑空消失了。
被偉岸的力量挪走了。
麵如冠玉的男子也憑空出現，迴來了！
“這麽快？”
“師尊迴應了？”
幾人全都一下子看向“大師兄”！都非常驚詫！怎麽可能這麽快！師尊以前每次迴應都是很慢很慢的！這次不僅僅超快，還要跟薑玄“麵談”？！
“是啊……我不過剛將念頭傳過去，師尊馬上就迴應了……”
麵如冠玉男子說著，望向薑玄消失的位置，臉色凝重起來：“應該是，出了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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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時空，一片虛無，薑玄被挪移而來。
“這裏，好奇怪……”薑玄有一種超級不適的感覺，這裏太空了！什麽物質、能量全都沒有，一片死寂！
薑玄因此甚至能聽清，血液在身體裏奔騰的聲音！
無形的力量正一次次掃過薑玄，審視著。
然而薑玄並不能察覺到。
“嗯……陛……嗯……古帝陛下？”薑玄斟酌了一下用詞，朝著周圍唿喚。
“我說呢……權杖怎麽可能現在就被激活，那個族群，怎麽可能接觸到完整混沌宇宙……奇點……宇宙……你，竟然能獨特到這種地步……”薑玄隱約聽到了喃喃自語。
“古帝……陛下？”薑玄又嚐試溝通。
“叫我師尊便可。”那低沉的聲音道。
“啊？”薑玄反應了一下，也沒反應過來！雖然從道理上來說，他修煉了禁淵功法，是禁淵門徒，算是“弟子”，但不是徒弟！他可對其攀不上師尊這個稱唿！
“你可願意拜我為師？”那聲音又直接問道。
“啊？”薑玄又反應了一下。
啥啊！自己是來問情況的！剛進來什麽都沒談呢！就要收徒？！
薑玄不傻！他思緒極快的想到了，禁淵古帝可能沒安好心！想要徹底綁死自己！其在盤虛宇宙那麽多仇家……自己為複活他出力是一迴事，可若拜師，那就不僅僅是於此了！
“怎麽？怕我仇家太多？連累你？難道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擺脫與我的關係嗎？你能成長至今，得益於我太多，包括你的宇宙，若非你進過我的宇宙，你見識過，你又怎可能讓你的宇宙混沌完整？你我因果太重了……”
“何況，哪怕是為了她呢！”
“她？”薑玄反問了一句，他猜到了可能指的是前輩，但需要確認。
“是啊！她！”
那聲音接著道，“我很難說，你的天賦一定超過她！混沌修行與混沌修行，也是有不同的，你雖已開辟體內宇宙，但她，比你更純粹！純粹的！讓人驚顫！若非她一百多年前，來跟我那些徒弟發火到那般地步，我還不知道……她，竟快要掌握第十三道本源了……你可知道，道主修煉了三千七百紀，他掌握幾道？”
“十道罷了！九道為天之常數，多那一道，才是自己創造的，能夠抵達彼岸的路！……一條也夠了！”
“而哪怕是我生前，也不過剛好是準備掌握十五道，但實際上完整的，隻有十一道，還有四道，距離圓滿遙遙無期……”
“雖然，她掌握的深度，不可與真正的永恆至尊比……”
“雖然，她誕生於不完整混沌宇宙，哪怕十三道，也更弱……”
“但！隻要她過去，她補全混沌！她突破！她就會被宇宙意誌所認可……她很可能會直接拿到從未有人拿到過的‘征討權柄’！也就是最強的‘戰爭主位’！會有太多的虛假恭賀、陰謀算計，湧向她！隻等她徹底理解了權柄，等盤虛係離開，等那庇佑時間一過，她就會跟我一樣……被那些嫉妒的、警惕的、貪婪的，所殺！”
“他們，就不允許後來者！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後來者！”
“你，不想幫她嗎？！”聲音說了很多，又問，“你與我這般因果，你過去了，又敢跟誰暴露？他們幾個，誰會不殺你？除了我能教你，還能有誰？沒有人指點，你連雛形宇宙，都無法構建完美……你本體進不去你自己的宇宙，對吧？！”
“你！我！她！我們本就是一種人，是一路人！”
“你，還是不願意拜我嗎？”聲音最後問。
薑玄沉默著。
他……其實很多地方都沒有聽懂！道主是誰？什麽權柄？主位？盤虛係？什麽一種人一路人的？不過大概意思，他又是能領會的。
而薑玄並不能確定，禁淵古帝說的是真是假！
他當年為何被殺？
幾大永恆至尊殺他一個！因為被嫉妒的？警惕的？貪婪的？對永恆至尊來說，這些情緒……說得通嗎？！
就感覺，他在隱瞞什麽！
他是惡人被正義製裁了都說不定！
但話說迴來。
因果太深了，還有誓約在……
“您……有收我家前輩為徒嗎？問過？”薑玄突然問道。
“沒問！沒人能收她！她是唯我獨尊者！”聲音道，緩了一下，又道：“她不需要我的指引。”
“古帝陛下，您似乎……很急啊。”薑玄越想越懷疑，禁淵古帝太主動了太心急的感覺。
“我能不急嗎？”
那聲音幹脆道，薑玄還聽出了一絲沒好氣，火大，“你闖禍了啊！權杖被提前激活，道主的人還沒來強行突破，說明激活的不強，但他一定已經封鎖了那邊出入口附近，這很麻煩！”
“將來她不好走，你也不好走，還要不要永恆了？要不要救世了？我的神體距離被發現，越來越近了……這方原始宇宙距離被道主吃幹抹淨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坐以待斃嗎？你需要變得更強！更快更強！”
“隻要你肯拜我，正式入我禁淵之門！”
“我雖沒什麽更高級的資源給你，當初丟的丟毀的毀，隨宇宙重啟都沒了，創造的紀元前的給你再多也意義不大！但我之法門，盡可對你傳承！能學會多少，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另外，我可以給你一縷，我宇宙的本源力量！讓我來幫你，將你體內宇宙直接蛻變！那會讓永恆存在之下，任何人都難殺你！保命能力完成質變！”
好大一張餅！
薑玄瘋狂心動！
但他還是有些懷疑，禁淵古帝別有用心！
“一句話！你拜，還是不拜？”古帝問，似乎也是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