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什麽啊？
“啊？什麽？”男又順著妻子目光看向那奢華的仙妖飛舟，緊接著也呆住了，先前離得遠，他在感知上又不如妻子，才未看清飛舟上的到底是誰，此刻終於看清。
他猛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
“那是——”男猛的提口氣，卻仿佛喉嚨被堵住，卡在了那裏。
“烈荒王……王耀大人……”女喃喃自語。
夫妻倆全都呆滯在窗外半空。
“看！”
“我看到了什麽？”
“王耀大人！”
“雲拔大人！”
“司徒馳大人……”
不僅僅是這夫妻二人，墜龍星常駐極多，來往中轉停留的更多！是整個天琅星域最大的“集散”星球，一個個酒樓窗邊、院落中、路上，大營裏，乃至天上也正在進出城的飛舟。
每一聲無比震驚的唿喊，都會帶起身邊更多關注，整個軍城就如同冷水潑油一般，迅速驚嘩，沸騰！
幾年前王耀從雙絕碎墟歸來的那場慶功宴，使得軍城親眼見過王耀的不在少數。
薑玄“不認識”他們！
但他們都認識王耀！
而哪怕與王耀並無任何私下裏交集的，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妨礙他們此刻陷入巨大的激動與不可置信！
……
高空。
奢華的飛舟直奔大營深處。
“好熱鬧啊。”司徒馳也滿麵滄桑的模樣，掃視著下方軍城的變化，笑著感歎！他的滄桑更多的是躲藏在極風裂域導致的，四年多的磨練，雖然沒讓他掌握不死真意，卻也成長許多。
“大哥的聲譽，要比幾年前，更勝一籌！”司徒馳看向薑玄。
薑玄沒迴司徒馳的話，他又開始走神。
沸騰的軍城，在他的感知中，仿佛不真實！沒有敵人，沒有危險，不用時刻緊繃著神經，全都是能夠並肩作戰的……明明才相隔數年，薑玄卻感覺那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仿佛過了千百年。
恍如隔世。
……
“嗯？”軍城大殿裏，正在召開一場小型會議的祝誠收到了傳音，激動的起身。
“隨我相迎！”他大喝一聲，率先化作流光遁出大殿，衝天而起！一道道身影隨他而出，有些還未收到傳訊消息，不知迎誰，隻是先跟著。
數十道流光刹那後到了空中。
“王耀？！”
“雲大人？！”
祝誠佇立空中，望著飛舟接近，目光死死盯著穿透上那仿佛還是“青年”的身影！他身後，是一雙雙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眼神！
迴來了！都迴來了！
迴來的很突兀，毫無征兆！
“王耀！雲大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祝誠壓抑的情緒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宣泄，他終於看到了活著的兩人，終於看到！
飛舟臨近。
“大元帥！卑職參見大元帥！”薑玄想要給祝誠行個禮，作為天琅星域的最高元帥，掌握本命真意的九劫巔峰！薑玄見到他，仿佛之前所有的事，終於可以了卻！
這次行禮，將是他數年無數次九死一生而戰的終點！
祝誠卻閃爍，雙手托住了薑玄的手臂。
“迴來了！你們迴來了，都迴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迴來了！”祝誠雙目泛紅，激動的不斷叫著“迴來了”！突然有舉手一揮。
“天琅星域軍府，全體！恭迎‘烈荒王’凱旋！我們的英雄，迴來了！”
“恭迎烈荒王凱旋！”
“恭迎烈荒王凱旋！”
祝誠竟然想要向王耀行禮！反被薑玄拉住了手臂！但在祝誠身後，那一個個渾源涅盤，皆行禮高唿！而與此同時，軍城各處越來越多飛到空中，跟著一同見禮高唿！一些甚至激動的熱淚盈眶！
“恭迎烈荒王凱旋！”
“恭迎烈荒王凱旋！”
整個軍城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向王耀致意前所未有的敬意！
雲拔與司徒馳，在這一刻，又陷入了極度的震撼與不真切中！徹底發蒙！
其實兩人依舊不知道，王耀這幾年具體做了什麽！王耀說的簡略，刺殺多少次，殺幾人！僅此而已，兩人隻有荒唐的印象，又不可能質疑王耀。
直到這一刻。
……也隻有更加荒誕，不真切！
沒有經曆過之前四年多，那一次次消息，一次次震撼與接受的過程！兩人的想法，依舊難以一下子轉過來！
整個世界都是假的的“懵逼”感，侵蝕了兩人的思維。
兩人看到，激動至雙目發紅的祝誠，與王耀把臂同行，無數恭迎的聲音中，兩人麻木跟隨，迴到了大營，迴到了那雄偉的大殿裏，越來越多向大殿匯聚。
一場毫無準備的盛大接風宴，無縫銜接的召開。
其實也不能說毫無準備。
祝誠有過秘密安排，但就算是被安排籌備宴會的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麽而籌備！
大殿裏越來越多。
祝誠高聲宣布了王耀雲拔司徒馳的迴歸，宣布了王耀數年來行動的絕對勝利！並簡單講述了與厄法的談判過程！更多喜悅與更多震撼！帶來了更多的驚嘩！
宴會在極度嘈雜與喜悅中推進。
雲拔與司徒馳在這個過程中，漸漸的“清醒”！兩人終於通過其他的談論，知道了王耀這幾年，到底是幹了什麽！厄法為殺王耀，做了一次又一次複雜的安排，還有圖法魘等恐怖存在的迴歸，全都追殺王耀……
“圖法魘被譽為鎮壓一個時代的，極善追蹤刺殺，其感知手段與偽裝能力，都不是一般巔峰道君能比的，他曾是一個神話，在咱們王耀麵前，卻成了一個笑話，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王爺！我敬你一杯！”
“王爺！我也……”
這一場宴會，組織持續了三天時間，期間越來越多在外的強大，或本體或分身，趕迴墜龍星，參加宴會，親眼看一看王耀！
而在這個過程中，神話般的消息，也如恐怖颶風一般，迅速傳遍整個天琅星域，並向皇朝內部、向三大仙國傳播！
厄法向王耀低頭認輸了！
王耀數年極限殺戮，終於逼的厄法釋放貴為渾源皇族的雲拔！
與之相隨的，也有王耀即將暫時隱退的消息。
星域沸騰！
……
仙妖方麵，百萬仙妖都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他們所感受到的突兀與荒謬，不比方麵少！但對這件事的看法，內部卻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尊上，尊上竟然認輸了！”
“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一定是放出的假消息！”
“王耀將隱退？！哈哈哈哈隱退！”
“尊上糊塗啊！”
“尊上是對的！尊上是為了大局考慮，為我等天驕的性命考慮！尊上寧可自己背負罵名，也要快刀斬亂麻，解決此事！我等應該感激尊上的忍辱負重！”
丟臉、憤怒、鬆口氣、為厄法辯解乃至感激厄法！太多聲音，在仙妖內部形成了驚濤駭浪！
而詭異的是。
仙妖高層們，對此事卻是一言不發，選擇了沉默！沒有任何消息，沒有公告，這是厄法在這件事上的策略——裝死！不對自己內部的聲音與方麵的消息，做任何迴應！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時間，會衝淡一切！
王耀隱退，天琅星域的戰爭也將歸於常態！
但實際上，仙妖高層間，甚至出現了更大的波瀾！與王耀有血海深仇的仙皇道君太多了！
……
法尊星。
“尊上！你就這樣放了雲拔，放過王耀，讓我們仙妖族群背負屈辱！你可曾想過……”圖法魘甚至當眾質問厄法。
“放肆！”厄法妖尊暴怒，氣運加持下駭人的氣息幾乎讓整個法尊星，陷入風暴中！大殿裏一切都被他的氣息所摧毀，圖法魘等道君仙皇，猶如置身風暴。
扭曲的黑影散去，厄法露出了自己的陰神本體，陰鷙的老者目光如深淵！
圖法魘悶哼一聲，漸漸不敢與厄法對視！
“圖法魘！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質問本座了？大總管信任你，讓你來天琅星域當我的左膀右臂，而不是讓你來對我指手畫腳！你還不是仙尊呢！敢跟本座放肆？！”
恐怖的力量向圖法魘洶湧而去。
陰神之力構成的無形大手，一把捏住了圖法魘！好似要將圖法魘生生捏碎！
“尊上息怒！”
“尊上息怒！”
其他仙皇道君都跪下瑟瑟發抖！
無力掙紮著的圖法魘也艱難道：“尊上……息怒……卑職……錯了……卑職……”
“哼！若換以往，本座絕不饒你！若非如今天魔降世，正是用人的時候……”厄法冷哼著，放開了陰神之力構成的無形大手！
圖法魘跪地低頭，低垂的目光中滿是怨恨。
“你們一個個！滿心皆是私仇！王耀是殺了你們的兒孫，但那又如何？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不被王耀殺，也會隕落在其他手中，最終能安然隱退的，又有幾人？”
“本座為大局考慮，屈辱罵名皆在本座，你們還不滿意？！非要裝作一副忠直諫言的模樣！”
“數萬年了，勝敗從不在朝夕！最近幾千年我們仙國所累積的優勢，皆葬送在你們這群無能之輩手中！”
“你們若真有本事，為何早不能殺王耀？！今日又來本座麵前裝什麽？”
厄法妖尊憤怒至極。
天魔將世導致大量功勳仙妖重返，重返者原本也都是他的屬下，但隱退期間，他們都融入了不同派係，許多都有不朽神背景，這給如今天琅星域仙妖內部，帶來了不穩定！
“尊上息怒！”
“尊上息怒！”
一個個道君仙皇在厄法的滔天氣息下，磕頭如搗蒜。
厄法發了好一通脾氣，才略微緩和下來，又道：“你們以為，本座讓王耀隱退，是巨大的讓步？實話告訴你們！王耀心境受損，若再讓他殺下去，何日死不好說，但更加瘋魔的殺戮，你們誰也阻擋不了！”
“一群廢物，連一個六劫都解決不了！”
“祝誠向本座承諾，王耀不成天命，用不複出天琅！他沒機會了！此事就此結束！罵名本座來背！”
“滾出去，都給本座滾出去！”
轟！
一眾仙皇道君近乎是以逃命的姿態離開，但還是有幾個慢了一步！暴怒的厄法，甩手做驅趕！隨意的舉動卻又包含著可怕的威能！
轟轟！
兩名仙皇轟然泯滅，一名道君肉身毀滅。
……
墜龍星，持續數日的宴會終於到了尾聲。
“……這天魔策，雖是軍團所得，但厄法率軍離開，是王耀與厄法的談判結果！本帥以為，此寶，應算是王耀的戰利品，諸位可有異議？”祝誠手持天魔策站於高台，向參加宴會的高層們詢問。
“無異議！”
“大元帥英明！”
“此寶，就是烈荒王的戰利品！”
一聲聲附和，皆無異議！
實際上是有人有異議的！王耀是英雄不假，王耀的貢獻巨大也不假！甚至……王耀幾年來讓仙妖多消耗的資源，遠超天魔策的價值，把天魔策獎賞給王耀，都沒問題！
但祝誠不是獎賞。
而是說……那本就是王耀的戰利品！
換言之！王耀應得的功勳賞賜，還會給！那將要從天琅星域隱退的王耀，會拿走太多太多了，他的功勞太恐怖！這從理性的角度來說，不利於戰爭！而王耀的心境問題，都寫在臉上了……這幾日宴會，沒人當麵問王耀心境情況，但都相互傳音討論了。
所謂暫時隱退，怕是永久了！
“我們不如，之後單獨找王爺談談，王爺這般英雄人物，定會將國家大義放在首位，既拿了天魔策，那……”
“誰去說，你去？”
“不可不可！不能讓英雄寒心！”
“誰敢去說，被怕被戳脊梁骨？”
“王爺在天琅星域征戰至今，雖說因他隱退，仙妖資源再一次集中前線，但不管怎麽說，仙妖這些年的更多消耗，是找不迴來的！我們與仙妖資源上的差距，已經大幅度縮減，都是王爺之功啊……”
沒有人是對王耀有敵意或不滿的。
雖然對天魔策直接給王耀有異議，但在這種場合下，沒有人敢冒大不韙，出頭“理性的講道理”！
祝誠也是希望這件事沒有爭議。
所以才在這個實際，拿出來宣布，還詢問了在場一個個軍團元帥的意見……你們都當眾說沒問題了，之後少放屁！祝誠也不是沒考過王耀的功勳賞賜。
但他覺得，有功必賞！
王耀之後，就算將自己所用功勳，全都兌換成資源，從天琅星域帶走！也沒話說！
一個人扭轉戰局，與一群人扭轉戰局……不能說前者一個人拿太多，就不合適！沒有這樣的道理！
“另外，我已經派人將請功的折子送往京城。”祝誠又宣布道。
“可是為王爺申請一等榮耀功勳？”一名渾源問。
祝誠卻搖搖頭。
他沒為王耀申請一等榮耀，因為這個獎勵太特殊！是非不朽神能獲得的最高功勳！
王耀曾拿過三等榮耀，可以從朝廷寶庫換取天命級的寶物，而若有人拿二等，可換涅盤，而一等……原本是可以換取不朽前最好的寶物獎勵！
但一萬多年前，有人打破了規則，換到了一件不朽級的獎勵！從而形成了慣例。
這個人就是擎海王！
在那之後，拿到一等榮耀，也被認為是朝廷認可了其不朽之姿，並有心培養其為不朽神！
這就很“麻煩”了！
王耀在天琅星域居功至偉，星域方麵怎麽獎勵他都不為過，但到了朝廷那邊，就是另一迴事了！對朝廷而言，王耀“不過”殺了四千多名斬道前仙妖！不比一場大規模軍團會戰來得多！
而對星域戰況的扭轉……也還沒有真的扭轉過來！
“隻是”讓仙妖大量損耗資源！
給王耀不朽前的最高獎勵，祝誠個人覺得可以！天琅星域可以給！但因為一等榮耀能從朝廷寶庫換不朽獎勵……這差距一下子有太大了！
目前與仙妖交戰的十個星域，全算一起，大概每兩千多年，才會出現一個一等榮耀！一般都是巔峰渾源創造奇跡戰績，才能拿到……
王耀的戰績再輝煌，卻也有些“配不上”！
自身境界所限，導致他幾年時間裏，除了輔助司徒馳殺了一名仙王外，自身是連任何斬道後仙妖都沒殺的！
王耀對天琅星域的意義，與朝廷對他戰績的認知看法，肯定是存在巨大差異的！
並且！王耀已經封王，總不可能再一步封親王，六劫在法理上，都不允許封親王。
至少得天命！
因此，在怎麽為王耀請功這件事上，祝誠是有些頭疼的！
所以他幹脆把這個頭疼的問題，丟給了陛下！
給王耀的請功折子上，隻寫了王耀的貢獻，並請陛下酌情恩賞……讓陛下頭疼去吧！
……
宴會結束。
薑玄又開始了接連不斷的小宴會！
誅仙殿的兄弟們，以及一個個軍團元帥的宴會邀請……或許是因為心境問題，薑玄又開始有些喜歡這些人情世故！一場場宴會，與之前的一次次刺殺，是兩個極端！
薑玄的心境，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有限的平複。不能說好轉，卻也沒有進一步惡化。
……
法尊星。
“報！墜龍星情報！”黑影將情報文書，交給厄法妖尊。
這是近日來的第六份情報。
厄法展開了看看，一抬手揮退了黑影，並迴手將情報文書，交給了身旁的烏屠骨。
“看來……王耀的心境問題，不是假的！千真萬確！”烏屠骨掃了一眼文書，看向厄法。
這是厄法妖尊對王耀最後的防備！
他要確定，王耀的心境問題，到底多嚴重！而連續的情況已經能證明，王耀的心境問題極其嚴重！
幾乎每一個見過王耀的，都能夠證明！
整個人都不對勁！
看人的眼神。
有人跟他突然說話的迴眸！
等等！
不同的暗子，也曾在不同的宴會上，親眼見了王耀！有兩名天命級暗子甚至在匯報中判斷，王耀心境已經到了破碎的邊緣！
或許判斷的不準，以至於誇大！
但能做出即將破碎的判斷，也能夠說明了，王耀的心境問題，最低最低……也是嚴重破損！
沒救了！
內部也在議論這件事。
“好！非常好！開始宣傳吧……”厄法看烏屠骨道。
“是，尊上！”烏屠骨領命離去。
……
不多時後，法尊星另一個大殿。
“王耀即將隱退，且因心境問題，不會再迴來！那咱們……”
“尊上該趕咱們走了吧？”
夢禹等幾人議論著！來了幾十年了！本以為王耀從雙絕碎墟出來，有機會殺王耀，結果這幾年竟然發生了這麽離譜的事情！厄法都沒辦法殺王耀，幾人自然也沒辦法！
原本，或許之後還有機會！
可王耀將“永久隱退”！
“在這裏幾十年，咱們進步極大，王耀這次隱退，將來說不定會去萬寶星域呢，到時候……嘿！”夢禹冷笑，跟他們仙王一樣，無論王耀怎麽折騰，他這個境界對王耀，是不會有任何畏懼！
“不好說啊！心境問題太大，迴去後閉關多少年都不好說！”
“是啊！咱們等了這麽多年，白等了！”
“那咱們，現在就走？實在是沒理由不走了！”幾人都很憂慮！在天琅星域吃大戶，可太爽了！真的到了離開的時候，自然是極為不舍！
“誰說沒理由？”夢禹卻詭異一笑，“再有十年，黑白子爭奪戰，咱們若能參與一番，之後進雙絕碎墟……”
“這……”其他幾人都瘋狂心動。
這事兒以前想都不敢想，黑白子是軍團戰爭所得，他們作為外來者，是無論如何都沒道理能拿到的！
可如果能親自參與爭奪戰，做出貢獻，就是另一迴事了！
尤其是……因為王耀在同境界的極端恐怖，以及掌握連道君都找不到的變化能力，刺殺能力……最近這幾年，雙絕碎墟的價值，在提高！
尤其是隨著黑白子爭奪戰的臨近，引發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王耀手段那麽詭異，皆因雙絕碎墟！”
“我前陣子跟萬寶星域那邊聯絡，有不少天驕，都想來天琅，參與之後的黑白子爭奪戰，王耀的能力若是放在斬道後存在身上，才是真的恐怖，那就不僅僅是刺殺一些普通者那麽簡單了……包括三位尊上，他們的態度也……”
萬寶星域有三位妖尊，是三大仙國各一個！
“所以，若隻是咱們幾個向厄法尊上提出，參與黑白子爭奪戰，恐怕不合規矩……但如果能有其他星域更多天驕前來，咱們參與其中，也就……”
聽夢禹說完，其他幾人全都雙目放光！
也隻有已經是仙王中期的夢禹不怕王耀。
其他幾人都還是巔峰金仙！
王耀的恐怖能力，誰不眼饞？！
“咱們若是真能進雙絕碎墟，哈哈哈哈！王耀能有獲得恐怖能力的運氣，咱們憑什麽不能有？！”
“是啊！王耀之前進的還隻是白子區域！”
“夢禹兄可是能進黑子區域！”
“哈哈哈哈哈！說來也可笑！”夢禹好似想到了什麽，大笑道：“十年後的這次黑白子爭奪戰，以及之後批量進雙絕碎墟，恐怕是天琅星域數萬年來前所未有的第一‘盛事’！而憑戰績一手推高雙絕碎墟價值，創造這一盛事的王耀，卻要在這之前，黯然隱退，永不複出！”
“還有天魔降世，之後第二階段，更多變數……更多機遇！”
“我們正處在曆史變數最大的時期！”
“王耀，也算是天命前，鎮壓一個時代的傳說了！”
“可惜啊可惜！接下來更加璀璨的大時代！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若往長遠來看，他也不過是曆史長河上，曇花一現罷了……接下來的時代，還是要看咱們！哈哈哈哈哈哈！”
……
薑玄迴歸墜龍星的第十一天。
一個奢華的宅邸。
轟！
閉關盤坐的裴蒲純驟然睜開眼睛，全身氣息激蕩，全身爆發血霧，血霧又迅速凝合，化作一道虛影，與他自身融合！
“我成了！我練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星血術！阿歇查！你逃不掉了！哈哈哈哈！我定會找到你！”裴蒲純很激動！前後總計耗費數百年，他終於練成了被譽為天命境第一追蹤法門的星血術！
雖對戰力沒有提升，但在追蹤能力上，至少要比之前強大數倍！
不多時後。
裴蒲純精神抖擻的走出密室。
“也不知道那王耀有沒有隕落……”他念叨著，找到了院落裏的三劫傀儡仆人。
“最近有什麽消息？”裴蒲純問，他這次閉關，前後長達幾個月。
“烈荒王王耀與監察特使雲拔迴歸墜龍星……”傀儡仆人知道主人最關心什麽，先說。
“你放屁！”裴蒲純迴身一腳將傀儡仆人踹盜，“誰對你動了手腳？這般耍我有意思嗎？”
傀儡仆人默默起身，繼續說王耀歸來後的種種情況，以及外麵的傳言！
裴蒲純聽到一半，便急切的拿出身份令牌，傳訊。
“劉兄？王耀迴來了？！”
“是啊！裴大人你才知道？最近在閉關？”對麵很詫異的道。
啪！
裴蒲純一把將令牌捏碎！
“你繼續說！”他火冒三丈的對傀儡仆人道。
傀儡仆人繼續說。
裴蒲純急匆匆的來迴踱步聽著，臉色比死了全家都難看，但這種臉色並沒有持續太久，又稍微緩和，並一愣一愣的，甚至下意識笑了一下！
“他心境大損？即將隱退？！”
“什麽時候走？”
“今天上午的消息。”傀儡仆人道，“應該就是今天。”
裴蒲純又詳細追問了幾句，而後迫不及待的化作流光衝天而起！直奔大營！
……
大營深處，傳送陣前。
祝誠等上百正在為薑玄送行！出了一眾渾源涅盤外，還有許多王耀的兄弟，諸如朱騰、白梅等人！
裴蒲純飛來，到了附近控製，卻不能再接近。
他沒資格給王耀送行！
卻也能如其他天命一樣，遠遠的看著！他一眼就看出了，王耀心境有問題……真的就是寫在臉上那麽嚴重！心情又舒暢了幾分。
“嘖嘖嘖！成為傳說，榮歸故裏，嘖嘖嘖……”其實裴蒲純是又爽又不爽的，王耀成為了沒有人能抨擊質疑的六劫傳說，甚至到了，都不會用擎海王同境界跟他比的地步，擎海王都比不了！
但那又如何？
他這輩子的成就……也就到這兒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
“……大元帥，在黑白子爭奪戰前，我定會突破天命，突破重返天琅。”薑玄對祝誠道。
“……好！好！”祝誠臉色不變，直說好！
現場有人繃不住臉色，也盡量隱藏情緒。
王耀的狂……他們習慣了！在這王耀在天琅星域的最後時刻！沒必要再多說什麽，王耀或許會因此產生受困終生的執念，但……那就是他！沒人能夠改變！
隻願他迴去後，能盡早放下！
“嘖嘖嘖！”遠處的裴蒲純嘖聲搖頭，閃身離去！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能看到王耀最後還在做白日夢，他心情大好！
甚至蓋過了王耀無上榮耀加身帶來的不爽！
“一個天才，這樣落幕，可悲啊！嘖嘖嘖！”
******
神羅無盡世界，烈淵洲軍城。
這一天，這座城，因為一個人的歸來，而陷入了沸騰！王耀與司徒馳一同傳送迴來……司徒血宵為王耀舉辦了盛大的接風儀式！
又是吵鬧喧囂的一天。
一直到深夜。
城主府一個院落中，燈火昏暗的房間裏。
縮小山峰一般的石頭，憑空出現，薑玄在放下石頭時，神情恍惚了一下，緩了十多息，手輕撫石頭，而後才走到石頭正前，盤膝坐下。
這一刻，薑玄竟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
“前輩？”
“前輩你在嗎？”
“我迴來了。”
“啊？什麽？”男又順著妻子目光看向那奢華的仙妖飛舟，緊接著也呆住了，先前離得遠，他在感知上又不如妻子，才未看清飛舟上的到底是誰，此刻終於看清。
他猛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
“那是——”男猛的提口氣，卻仿佛喉嚨被堵住，卡在了那裏。
“烈荒王……王耀大人……”女喃喃自語。
夫妻倆全都呆滯在窗外半空。
“看！”
“我看到了什麽？”
“王耀大人！”
“雲拔大人！”
“司徒馳大人……”
不僅僅是這夫妻二人，墜龍星常駐極多，來往中轉停留的更多！是整個天琅星域最大的“集散”星球，一個個酒樓窗邊、院落中、路上，大營裏，乃至天上也正在進出城的飛舟。
每一聲無比震驚的唿喊，都會帶起身邊更多關注，整個軍城就如同冷水潑油一般，迅速驚嘩，沸騰！
幾年前王耀從雙絕碎墟歸來的那場慶功宴，使得軍城親眼見過王耀的不在少數。
薑玄“不認識”他們！
但他們都認識王耀！
而哪怕與王耀並無任何私下裏交集的，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妨礙他們此刻陷入巨大的激動與不可置信！
……
高空。
奢華的飛舟直奔大營深處。
“好熱鬧啊。”司徒馳也滿麵滄桑的模樣，掃視著下方軍城的變化，笑著感歎！他的滄桑更多的是躲藏在極風裂域導致的，四年多的磨練，雖然沒讓他掌握不死真意，卻也成長許多。
“大哥的聲譽，要比幾年前，更勝一籌！”司徒馳看向薑玄。
薑玄沒迴司徒馳的話，他又開始走神。
沸騰的軍城，在他的感知中，仿佛不真實！沒有敵人，沒有危險，不用時刻緊繃著神經，全都是能夠並肩作戰的……明明才相隔數年，薑玄卻感覺那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仿佛過了千百年。
恍如隔世。
……
“嗯？”軍城大殿裏，正在召開一場小型會議的祝誠收到了傳音，激動的起身。
“隨我相迎！”他大喝一聲，率先化作流光遁出大殿，衝天而起！一道道身影隨他而出，有些還未收到傳訊消息，不知迎誰，隻是先跟著。
數十道流光刹那後到了空中。
“王耀？！”
“雲大人？！”
祝誠佇立空中，望著飛舟接近，目光死死盯著穿透上那仿佛還是“青年”的身影！他身後，是一雙雙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眼神！
迴來了！都迴來了！
迴來的很突兀，毫無征兆！
“王耀！雲大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祝誠壓抑的情緒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宣泄，他終於看到了活著的兩人，終於看到！
飛舟臨近。
“大元帥！卑職參見大元帥！”薑玄想要給祝誠行個禮，作為天琅星域的最高元帥，掌握本命真意的九劫巔峰！薑玄見到他，仿佛之前所有的事，終於可以了卻！
這次行禮，將是他數年無數次九死一生而戰的終點！
祝誠卻閃爍，雙手托住了薑玄的手臂。
“迴來了！你們迴來了，都迴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迴來了！”祝誠雙目泛紅，激動的不斷叫著“迴來了”！突然有舉手一揮。
“天琅星域軍府，全體！恭迎‘烈荒王’凱旋！我們的英雄，迴來了！”
“恭迎烈荒王凱旋！”
“恭迎烈荒王凱旋！”
祝誠竟然想要向王耀行禮！反被薑玄拉住了手臂！但在祝誠身後，那一個個渾源涅盤，皆行禮高唿！而與此同時，軍城各處越來越多飛到空中，跟著一同見禮高唿！一些甚至激動的熱淚盈眶！
“恭迎烈荒王凱旋！”
“恭迎烈荒王凱旋！”
整個軍城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向王耀致意前所未有的敬意！
雲拔與司徒馳，在這一刻，又陷入了極度的震撼與不真切中！徹底發蒙！
其實兩人依舊不知道，王耀這幾年具體做了什麽！王耀說的簡略，刺殺多少次，殺幾人！僅此而已，兩人隻有荒唐的印象，又不可能質疑王耀。
直到這一刻。
……也隻有更加荒誕，不真切！
沒有經曆過之前四年多，那一次次消息，一次次震撼與接受的過程！兩人的想法，依舊難以一下子轉過來！
整個世界都是假的的“懵逼”感，侵蝕了兩人的思維。
兩人看到，激動至雙目發紅的祝誠，與王耀把臂同行，無數恭迎的聲音中，兩人麻木跟隨，迴到了大營，迴到了那雄偉的大殿裏，越來越多向大殿匯聚。
一場毫無準備的盛大接風宴，無縫銜接的召開。
其實也不能說毫無準備。
祝誠有過秘密安排，但就算是被安排籌備宴會的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麽而籌備！
大殿裏越來越多。
祝誠高聲宣布了王耀雲拔司徒馳的迴歸，宣布了王耀數年來行動的絕對勝利！並簡單講述了與厄法的談判過程！更多喜悅與更多震撼！帶來了更多的驚嘩！
宴會在極度嘈雜與喜悅中推進。
雲拔與司徒馳在這個過程中，漸漸的“清醒”！兩人終於通過其他的談論，知道了王耀這幾年，到底是幹了什麽！厄法為殺王耀，做了一次又一次複雜的安排，還有圖法魘等恐怖存在的迴歸，全都追殺王耀……
“圖法魘被譽為鎮壓一個時代的，極善追蹤刺殺，其感知手段與偽裝能力，都不是一般巔峰道君能比的，他曾是一個神話，在咱們王耀麵前，卻成了一個笑話，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王爺！我敬你一杯！”
“王爺！我也……”
這一場宴會，組織持續了三天時間，期間越來越多在外的強大，或本體或分身，趕迴墜龍星，參加宴會，親眼看一看王耀！
而在這個過程中，神話般的消息，也如恐怖颶風一般，迅速傳遍整個天琅星域，並向皇朝內部、向三大仙國傳播！
厄法向王耀低頭認輸了！
王耀數年極限殺戮，終於逼的厄法釋放貴為渾源皇族的雲拔！
與之相隨的，也有王耀即將暫時隱退的消息。
星域沸騰！
……
仙妖方麵，百萬仙妖都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他們所感受到的突兀與荒謬，不比方麵少！但對這件事的看法，內部卻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尊上，尊上竟然認輸了！”
“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一定是放出的假消息！”
“王耀將隱退？！哈哈哈哈隱退！”
“尊上糊塗啊！”
“尊上是對的！尊上是為了大局考慮，為我等天驕的性命考慮！尊上寧可自己背負罵名，也要快刀斬亂麻，解決此事！我等應該感激尊上的忍辱負重！”
丟臉、憤怒、鬆口氣、為厄法辯解乃至感激厄法！太多聲音，在仙妖內部形成了驚濤駭浪！
而詭異的是。
仙妖高層們，對此事卻是一言不發，選擇了沉默！沒有任何消息，沒有公告，這是厄法在這件事上的策略——裝死！不對自己內部的聲音與方麵的消息，做任何迴應！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時間，會衝淡一切！
王耀隱退，天琅星域的戰爭也將歸於常態！
但實際上，仙妖高層間，甚至出現了更大的波瀾！與王耀有血海深仇的仙皇道君太多了！
……
法尊星。
“尊上！你就這樣放了雲拔，放過王耀，讓我們仙妖族群背負屈辱！你可曾想過……”圖法魘甚至當眾質問厄法。
“放肆！”厄法妖尊暴怒，氣運加持下駭人的氣息幾乎讓整個法尊星，陷入風暴中！大殿裏一切都被他的氣息所摧毀，圖法魘等道君仙皇，猶如置身風暴。
扭曲的黑影散去，厄法露出了自己的陰神本體，陰鷙的老者目光如深淵！
圖法魘悶哼一聲，漸漸不敢與厄法對視！
“圖法魘！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質問本座了？大總管信任你，讓你來天琅星域當我的左膀右臂，而不是讓你來對我指手畫腳！你還不是仙尊呢！敢跟本座放肆？！”
恐怖的力量向圖法魘洶湧而去。
陰神之力構成的無形大手，一把捏住了圖法魘！好似要將圖法魘生生捏碎！
“尊上息怒！”
“尊上息怒！”
其他仙皇道君都跪下瑟瑟發抖！
無力掙紮著的圖法魘也艱難道：“尊上……息怒……卑職……錯了……卑職……”
“哼！若換以往，本座絕不饒你！若非如今天魔降世，正是用人的時候……”厄法冷哼著，放開了陰神之力構成的無形大手！
圖法魘跪地低頭，低垂的目光中滿是怨恨。
“你們一個個！滿心皆是私仇！王耀是殺了你們的兒孫，但那又如何？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不被王耀殺，也會隕落在其他手中，最終能安然隱退的，又有幾人？”
“本座為大局考慮，屈辱罵名皆在本座，你們還不滿意？！非要裝作一副忠直諫言的模樣！”
“數萬年了，勝敗從不在朝夕！最近幾千年我們仙國所累積的優勢，皆葬送在你們這群無能之輩手中！”
“你們若真有本事，為何早不能殺王耀？！今日又來本座麵前裝什麽？”
厄法妖尊憤怒至極。
天魔將世導致大量功勳仙妖重返，重返者原本也都是他的屬下，但隱退期間，他們都融入了不同派係，許多都有不朽神背景，這給如今天琅星域仙妖內部，帶來了不穩定！
“尊上息怒！”
“尊上息怒！”
一個個道君仙皇在厄法的滔天氣息下，磕頭如搗蒜。
厄法發了好一通脾氣，才略微緩和下來，又道：“你們以為，本座讓王耀隱退，是巨大的讓步？實話告訴你們！王耀心境受損，若再讓他殺下去，何日死不好說，但更加瘋魔的殺戮，你們誰也阻擋不了！”
“一群廢物，連一個六劫都解決不了！”
“祝誠向本座承諾，王耀不成天命，用不複出天琅！他沒機會了！此事就此結束！罵名本座來背！”
“滾出去，都給本座滾出去！”
轟！
一眾仙皇道君近乎是以逃命的姿態離開，但還是有幾個慢了一步！暴怒的厄法，甩手做驅趕！隨意的舉動卻又包含著可怕的威能！
轟轟！
兩名仙皇轟然泯滅，一名道君肉身毀滅。
……
墜龍星，持續數日的宴會終於到了尾聲。
“……這天魔策，雖是軍團所得，但厄法率軍離開，是王耀與厄法的談判結果！本帥以為，此寶，應算是王耀的戰利品，諸位可有異議？”祝誠手持天魔策站於高台，向參加宴會的高層們詢問。
“無異議！”
“大元帥英明！”
“此寶，就是烈荒王的戰利品！”
一聲聲附和，皆無異議！
實際上是有人有異議的！王耀是英雄不假，王耀的貢獻巨大也不假！甚至……王耀幾年來讓仙妖多消耗的資源，遠超天魔策的價值，把天魔策獎賞給王耀，都沒問題！
但祝誠不是獎賞。
而是說……那本就是王耀的戰利品！
換言之！王耀應得的功勳賞賜，還會給！那將要從天琅星域隱退的王耀，會拿走太多太多了，他的功勞太恐怖！這從理性的角度來說，不利於戰爭！而王耀的心境問題，都寫在臉上了……這幾日宴會，沒人當麵問王耀心境情況，但都相互傳音討論了。
所謂暫時隱退，怕是永久了！
“我們不如，之後單獨找王爺談談，王爺這般英雄人物，定會將國家大義放在首位，既拿了天魔策，那……”
“誰去說，你去？”
“不可不可！不能讓英雄寒心！”
“誰敢去說，被怕被戳脊梁骨？”
“王爺在天琅星域征戰至今，雖說因他隱退，仙妖資源再一次集中前線，但不管怎麽說，仙妖這些年的更多消耗，是找不迴來的！我們與仙妖資源上的差距，已經大幅度縮減，都是王爺之功啊……”
沒有人是對王耀有敵意或不滿的。
雖然對天魔策直接給王耀有異議，但在這種場合下，沒有人敢冒大不韙，出頭“理性的講道理”！
祝誠也是希望這件事沒有爭議。
所以才在這個實際，拿出來宣布，還詢問了在場一個個軍團元帥的意見……你們都當眾說沒問題了，之後少放屁！祝誠也不是沒考過王耀的功勳賞賜。
但他覺得，有功必賞！
王耀之後，就算將自己所用功勳，全都兌換成資源，從天琅星域帶走！也沒話說！
一個人扭轉戰局，與一群人扭轉戰局……不能說前者一個人拿太多，就不合適！沒有這樣的道理！
“另外，我已經派人將請功的折子送往京城。”祝誠又宣布道。
“可是為王爺申請一等榮耀功勳？”一名渾源問。
祝誠卻搖搖頭。
他沒為王耀申請一等榮耀，因為這個獎勵太特殊！是非不朽神能獲得的最高功勳！
王耀曾拿過三等榮耀，可以從朝廷寶庫換取天命級的寶物，而若有人拿二等，可換涅盤，而一等……原本是可以換取不朽前最好的寶物獎勵！
但一萬多年前，有人打破了規則，換到了一件不朽級的獎勵！從而形成了慣例。
這個人就是擎海王！
在那之後，拿到一等榮耀，也被認為是朝廷認可了其不朽之姿，並有心培養其為不朽神！
這就很“麻煩”了！
王耀在天琅星域居功至偉，星域方麵怎麽獎勵他都不為過，但到了朝廷那邊，就是另一迴事了！對朝廷而言，王耀“不過”殺了四千多名斬道前仙妖！不比一場大規模軍團會戰來得多！
而對星域戰況的扭轉……也還沒有真的扭轉過來！
“隻是”讓仙妖大量損耗資源！
給王耀不朽前的最高獎勵，祝誠個人覺得可以！天琅星域可以給！但因為一等榮耀能從朝廷寶庫換不朽獎勵……這差距一下子有太大了！
目前與仙妖交戰的十個星域，全算一起，大概每兩千多年，才會出現一個一等榮耀！一般都是巔峰渾源創造奇跡戰績，才能拿到……
王耀的戰績再輝煌，卻也有些“配不上”！
自身境界所限，導致他幾年時間裏，除了輔助司徒馳殺了一名仙王外，自身是連任何斬道後仙妖都沒殺的！
王耀對天琅星域的意義，與朝廷對他戰績的認知看法，肯定是存在巨大差異的！
並且！王耀已經封王，總不可能再一步封親王，六劫在法理上，都不允許封親王。
至少得天命！
因此，在怎麽為王耀請功這件事上，祝誠是有些頭疼的！
所以他幹脆把這個頭疼的問題，丟給了陛下！
給王耀的請功折子上，隻寫了王耀的貢獻，並請陛下酌情恩賞……讓陛下頭疼去吧！
……
宴會結束。
薑玄又開始了接連不斷的小宴會！
誅仙殿的兄弟們，以及一個個軍團元帥的宴會邀請……或許是因為心境問題，薑玄又開始有些喜歡這些人情世故！一場場宴會，與之前的一次次刺殺，是兩個極端！
薑玄的心境，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有限的平複。不能說好轉，卻也沒有進一步惡化。
……
法尊星。
“報！墜龍星情報！”黑影將情報文書，交給厄法妖尊。
這是近日來的第六份情報。
厄法展開了看看，一抬手揮退了黑影，並迴手將情報文書，交給了身旁的烏屠骨。
“看來……王耀的心境問題，不是假的！千真萬確！”烏屠骨掃了一眼文書，看向厄法。
這是厄法妖尊對王耀最後的防備！
他要確定，王耀的心境問題，到底多嚴重！而連續的情況已經能證明，王耀的心境問題極其嚴重！
幾乎每一個見過王耀的，都能夠證明！
整個人都不對勁！
看人的眼神。
有人跟他突然說話的迴眸！
等等！
不同的暗子，也曾在不同的宴會上，親眼見了王耀！有兩名天命級暗子甚至在匯報中判斷，王耀心境已經到了破碎的邊緣！
或許判斷的不準，以至於誇大！
但能做出即將破碎的判斷，也能夠說明了，王耀的心境問題，最低最低……也是嚴重破損！
沒救了！
內部也在議論這件事。
“好！非常好！開始宣傳吧……”厄法看烏屠骨道。
“是，尊上！”烏屠骨領命離去。
……
不多時後，法尊星另一個大殿。
“王耀即將隱退，且因心境問題，不會再迴來！那咱們……”
“尊上該趕咱們走了吧？”
夢禹等幾人議論著！來了幾十年了！本以為王耀從雙絕碎墟出來，有機會殺王耀，結果這幾年竟然發生了這麽離譜的事情！厄法都沒辦法殺王耀，幾人自然也沒辦法！
原本，或許之後還有機會！
可王耀將“永久隱退”！
“在這裏幾十年，咱們進步極大，王耀這次隱退，將來說不定會去萬寶星域呢，到時候……嘿！”夢禹冷笑，跟他們仙王一樣，無論王耀怎麽折騰，他這個境界對王耀，是不會有任何畏懼！
“不好說啊！心境問題太大，迴去後閉關多少年都不好說！”
“是啊！咱們等了這麽多年，白等了！”
“那咱們，現在就走？實在是沒理由不走了！”幾人都很憂慮！在天琅星域吃大戶，可太爽了！真的到了離開的時候，自然是極為不舍！
“誰說沒理由？”夢禹卻詭異一笑，“再有十年，黑白子爭奪戰，咱們若能參與一番，之後進雙絕碎墟……”
“這……”其他幾人都瘋狂心動。
這事兒以前想都不敢想，黑白子是軍團戰爭所得，他們作為外來者，是無論如何都沒道理能拿到的！
可如果能親自參與爭奪戰，做出貢獻，就是另一迴事了！
尤其是……因為王耀在同境界的極端恐怖，以及掌握連道君都找不到的變化能力，刺殺能力……最近這幾年，雙絕碎墟的價值，在提高！
尤其是隨著黑白子爭奪戰的臨近，引發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王耀手段那麽詭異，皆因雙絕碎墟！”
“我前陣子跟萬寶星域那邊聯絡，有不少天驕，都想來天琅，參與之後的黑白子爭奪戰，王耀的能力若是放在斬道後存在身上，才是真的恐怖，那就不僅僅是刺殺一些普通者那麽簡單了……包括三位尊上，他們的態度也……”
萬寶星域有三位妖尊，是三大仙國各一個！
“所以，若隻是咱們幾個向厄法尊上提出，參與黑白子爭奪戰，恐怕不合規矩……但如果能有其他星域更多天驕前來，咱們參與其中，也就……”
聽夢禹說完，其他幾人全都雙目放光！
也隻有已經是仙王中期的夢禹不怕王耀。
其他幾人都還是巔峰金仙！
王耀的恐怖能力，誰不眼饞？！
“咱們若是真能進雙絕碎墟，哈哈哈哈！王耀能有獲得恐怖能力的運氣，咱們憑什麽不能有？！”
“是啊！王耀之前進的還隻是白子區域！”
“夢禹兄可是能進黑子區域！”
“哈哈哈哈哈！說來也可笑！”夢禹好似想到了什麽，大笑道：“十年後的這次黑白子爭奪戰，以及之後批量進雙絕碎墟，恐怕是天琅星域數萬年來前所未有的第一‘盛事’！而憑戰績一手推高雙絕碎墟價值，創造這一盛事的王耀，卻要在這之前，黯然隱退，永不複出！”
“還有天魔降世，之後第二階段，更多變數……更多機遇！”
“我們正處在曆史變數最大的時期！”
“王耀，也算是天命前，鎮壓一個時代的傳說了！”
“可惜啊可惜！接下來更加璀璨的大時代！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若往長遠來看，他也不過是曆史長河上，曇花一現罷了……接下來的時代，還是要看咱們！哈哈哈哈哈哈！”
……
薑玄迴歸墜龍星的第十一天。
一個奢華的宅邸。
轟！
閉關盤坐的裴蒲純驟然睜開眼睛，全身氣息激蕩，全身爆發血霧，血霧又迅速凝合，化作一道虛影，與他自身融合！
“我成了！我練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星血術！阿歇查！你逃不掉了！哈哈哈哈！我定會找到你！”裴蒲純很激動！前後總計耗費數百年，他終於練成了被譽為天命境第一追蹤法門的星血術！
雖對戰力沒有提升，但在追蹤能力上，至少要比之前強大數倍！
不多時後。
裴蒲純精神抖擻的走出密室。
“也不知道那王耀有沒有隕落……”他念叨著，找到了院落裏的三劫傀儡仆人。
“最近有什麽消息？”裴蒲純問，他這次閉關，前後長達幾個月。
“烈荒王王耀與監察特使雲拔迴歸墜龍星……”傀儡仆人知道主人最關心什麽，先說。
“你放屁！”裴蒲純迴身一腳將傀儡仆人踹盜，“誰對你動了手腳？這般耍我有意思嗎？”
傀儡仆人默默起身，繼續說王耀歸來後的種種情況，以及外麵的傳言！
裴蒲純聽到一半，便急切的拿出身份令牌，傳訊。
“劉兄？王耀迴來了？！”
“是啊！裴大人你才知道？最近在閉關？”對麵很詫異的道。
啪！
裴蒲純一把將令牌捏碎！
“你繼續說！”他火冒三丈的對傀儡仆人道。
傀儡仆人繼續說。
裴蒲純急匆匆的來迴踱步聽著，臉色比死了全家都難看，但這種臉色並沒有持續太久，又稍微緩和，並一愣一愣的，甚至下意識笑了一下！
“他心境大損？即將隱退？！”
“什麽時候走？”
“今天上午的消息。”傀儡仆人道，“應該就是今天。”
裴蒲純又詳細追問了幾句，而後迫不及待的化作流光衝天而起！直奔大營！
……
大營深處，傳送陣前。
祝誠等上百正在為薑玄送行！出了一眾渾源涅盤外，還有許多王耀的兄弟，諸如朱騰、白梅等人！
裴蒲純飛來，到了附近控製，卻不能再接近。
他沒資格給王耀送行！
卻也能如其他天命一樣，遠遠的看著！他一眼就看出了，王耀心境有問題……真的就是寫在臉上那麽嚴重！心情又舒暢了幾分。
“嘖嘖嘖！成為傳說，榮歸故裏，嘖嘖嘖……”其實裴蒲純是又爽又不爽的，王耀成為了沒有人能抨擊質疑的六劫傳說，甚至到了，都不會用擎海王同境界跟他比的地步，擎海王都比不了！
但那又如何？
他這輩子的成就……也就到這兒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
“……大元帥，在黑白子爭奪戰前，我定會突破天命，突破重返天琅。”薑玄對祝誠道。
“……好！好！”祝誠臉色不變，直說好！
現場有人繃不住臉色，也盡量隱藏情緒。
王耀的狂……他們習慣了！在這王耀在天琅星域的最後時刻！沒必要再多說什麽，王耀或許會因此產生受困終生的執念，但……那就是他！沒人能夠改變！
隻願他迴去後，能盡早放下！
“嘖嘖嘖！”遠處的裴蒲純嘖聲搖頭，閃身離去！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能看到王耀最後還在做白日夢，他心情大好！
甚至蓋過了王耀無上榮耀加身帶來的不爽！
“一個天才，這樣落幕，可悲啊！嘖嘖嘖！”
******
神羅無盡世界，烈淵洲軍城。
這一天，這座城，因為一個人的歸來，而陷入了沸騰！王耀與司徒馳一同傳送迴來……司徒血宵為王耀舉辦了盛大的接風儀式！
又是吵鬧喧囂的一天。
一直到深夜。
城主府一個院落中，燈火昏暗的房間裏。
縮小山峰一般的石頭，憑空出現，薑玄在放下石頭時，神情恍惚了一下，緩了十多息，手輕撫石頭，而後才走到石頭正前，盤膝坐下。
這一刻，薑玄竟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
“前輩？”
“前輩你在嗎？”
“我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