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樓梯口,孟雪瑩就看見童貝妮倚在她家的門上。童貝妮說她偶爾路過,便決定上來看看她和曹磊,沒想到碰到鐵將軍把門。孟雪瑩熱情地招唿她,但卻從童貝妮的臉上看不出偶爾路過的那份閑情,反倒像是有事情特意來的。

    進了門,孟雪瑩取出拖鞋,讓童貝妮換上。

    “噯,我說雪瑩,自從上次見你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啊,你怎麽苗條了這麽多,有什麽好的減肥秘方也傳授給我點。”童貝妮打著哈哈。

    “是嘛,”孟雪瑩想掩飾。

    “曹磊不在家啊?”童貝妮像是隨口一問。

    “他進修去了。”孟雪瑩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訴童貝妮,隨口就撒了個謊。

    “是嗎?去多久了,什麽時候迴來?”童貝妮似無心地。

    “兩個月多了,應該快迴來了,找他有事啊?”孟雪瑩問著。

    “沒有,我就想著大家都好久沒聚了,原想趁今天周末,晚上一起出去玩玩呢。”童貝妮漫不經心地迴答,她已經意識到什麽了。

    “你們可真有閑情逸致。”孟雪瑩由衷地說。

    “你和曹磊的小日子過的不也挺滋潤?”她盯著孟雪瑩,發現眼淚已經慢慢地盈滿了孟雪瑩的眼眶。

    “跟我說說,到底怎麽了?我一進來就發現你不對勁兒。”童貝妮趁機說出自己此番的來意。

    孟雪瑩的淚水被童貝妮的話喚了出來,自從曹磊離開她,她還從沒向人直接宣泄過她內心的苦痛。

    童貝妮拉著孟雪瑩一起坐到沙發上,摟著她的肩膀,什麽話都沒說。

    “對不起,”孟雪瑩一邊抽泣著,一邊說,“我,我……”

    “別說這個,你要是願意,我留下來陪你幾天。”童貝妮感受到了孟雪瑩的無助和痛苦。

    “沒事的。”孟雪瑩好不容易止住眼淚,歉意地對童貝妮笑笑。

    “到底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曹磊說他不愛我了,留下離婚協議,讓我簽好後給他打電話,之後就沒再迴來。”

    “那就是你們分居了?”

    “他不迴來,我能怎麽辦?”

    “你太老實了。”童貝妮說著,她知道孟雪瑩現在還不知道曹磊外麵有情人的事情,她也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告訴孟雪瑩。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先這麽過著,說不定曹磊哪天想通就迴來了。”孟雪瑩要自己相信似地加重語氣說著。

    童貝妮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超出了她和趙凱原先想象的程度。

    另一邊,趙凱和曹磊約在了兩岸咖啡。趙凱試圖勸說曹磊能念及與孟雪瑩多年的感情再慎重地考慮一下。但是曹磊斬釘截鐵地說他不會再迴頭了。因為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對孟雪瑩的感情到底是同情還是愛情,但他卻肯定自己和葉子之間的是愛情,他也問過自己好多次,離開葉子迴到孟雪瑩身邊,他能活下去嗎?答案是肯定的,不能。他一想到身邊沒有了葉子,就有種整個人都被掏空了的感覺。

    趙凱從曹磊的眼裏看到了決絕的神情,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是無濟於事了。

    “聽說你們室主任要外借到公管處,有這迴事吧?”趙凱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你聽誰說的?”曹磊反問。

    “你不會沒聽說吧。”

    曹磊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這段時間自己沉浸在愛河中,心中隻有葉子,別的都充耳不聞。

    迴到住處,葉子迴父母家還沒迴來,曹磊一個人無聊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無心於電視裏演些什麽,滿腦子想的都是下午趙凱和他說的室主任要被外借的事,論能力,自己早就有資格做那個位置,可因為自己一無財二無勢,雖然精於業務,進設計院九年至今,仍然還是個普通的科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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