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籲籲跑迴堡的兩姊妹,看見趙依海從前方走來,立即心虛的跑開。


    趙依海疑惑的看著遁逃的雨人,她迴到房間,想解開身上的衣服休息一下時,眼神自然飄到桌子上,她一愣,擺在那裏的木船不見了。


    她開始在房內翻找著,她確定她沒亂丟那寶貝的東西啊!


    “我明明放好的,怎麽不見啦?”


    趙依海越找越急,是被誰偷走了嗎?可是會有誰來拿這東西呢?


    她突然想到那兩個小女孩,那天她們興高采烈的看著她手上的船,剛剛見到她,卻鬼鬼祟祟的,難道真是那姊妹偷的嗎?


    想到這,她立即走出門,到處找那兩個女孩的身影。


    走迴堡的懿臣看見趙依海,兩手背在後頭,遮住拿著船的手。


    “你在找什麽啊?”


    “我……”趙依海正要脫口而出,卻又止住嘴,還是別讓他知道船丟了的事,他肯定覺得她不愛惜,要是生起氣來就不好了。


    “沒什麽,我想找妍妍和嫵嫵玩去。”她避重就輕的說,笑了笑就要走。


    “依海!”懿臣從後叫住她。


    “我上次送你那艘船……”


    趙依海心頭一驚,“我收在房裏了。”她趕緊說。


    “在房裏?”懿臣見她緊張的模樣,眉輕擰了一下。


    “是啊!我怕弄壞收起來了,我剛還看著呢!”趙依海接著說。


    “那就好。”懿臣淡淡的說,但她緊張的模樣始終沒逃過他的眼。


    “我先走了。”趙依海說完趕緊離去。


    懿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放在身後拿著木船的手,不自覺的加重力道,緊得差點將木船捏碎。


    直到傍晚,趙依海仍沒見到那兩個女娃,她深深覺得,她們一定也在暗處注意著自己,她走到哪,兩人就躲到哪。


    夜更深沉後,她確定兩個女孩會迴房睡覺,趁這時候,她往兩人房間走去。


    兩個女孩的房間,就在花羽蒙房間的對麵,她來到姊妹倆房間的門口,見門內燭火還亮著,立即敲了敲門。


    門一開,是花羽蒙,兩人見了對方都有些愕然。


    “有事?”花羽蒙問。


    “我想找姊妹倆說些話,不知道你也在這裏。”


    “我在說床邊故事。”


    趙依海一聽,愣了一會兒,這種事不都是娘在做嗎?他一個大男人還真是貼心啊!


    “進來吧!”花羽蒙忙讓開身子,讓她進門。


    他一讓開,床上的兩個女娃一見到趙依海,立即兩眼瞪大,緊張了起來。


    趙依海發現了女孩的神情,知道她倆一定有問題,但她仍站在原地不動,因為她突然覺得,這麽做似乎有些不太妥當,花羽蒙在這裏,她無憑無據的在爹麵前懷疑他的孩子是賊,這麽做太說不過去了。


    “我其實也沒什麽事,你們繼續啊!”


    趙依海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不知所以的花羽蒙,倒是床上的兩個小女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趙依海迴到房裏,仍不斷的來迴踱步,要是真被那兩個小鬼藏起來就好辦了,要是被她們丟掉了,她可心疼死了,她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審問一下那姊妹倆。


    但這兩個女娃可精了,似乎知道她不會在爹娘麵前問起這事,不是遠遠躲著她,就是緊跟在爹娘後頭,不讓她有機可問。


    整夜難眠的趙依海坐在石階上,兩眼盯著眼前的姊妹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她們,絕不讓兩人跑掉。


    顏樂正敲著核桃喂兩個小女兒,姊妹倆則緊緊依著顏樂。


    “吃核桃嗎?”顏樂拿了一顆核桃肉給趙依海。


    “謝謝。”趙依海向前挪了身子,接過核桃肉。


    兩個女娃見她向前移了身子,坐在地上的屁股往後移了一些。


    趙依海看著兩人緊張兮兮又故作鎮定的眼神,確定這兩個女孩有問題。


    “娘,我還要吃核桃!”妍妍吃完最後一顆核桃開始吵著。


    “已經沒有了喔!你已經吃很多了。”顏樂看著地上的核桃殼。


    “我不管,我還要吃。”兩個女兒開始賴皮了。


    “已經沒有了,你們怎麽吵都沒用的。”顏樂皺著眉。


    “我不管!我找爹爹要去。”


    “去!去!去!看你爹爹能不能種出一些核桃給你吃。”顏樂沒好氣的說。


    這花羽蒙寵孩子簡直寵上了天,隻要這兩個女兒一鬧,他上山下海也會想辦法哄她們開心,她也無可奈何。


    兩個女孩一聽,立即往堡內跑去,跑得很快,就怕被趙依海抓到。


    趙依海一見兩人跑開,也立即起身跟了過去。


    “依海!你別跑,小心胎兒啊!”顏樂趕緊喊著,疑惑的看著她離去。


    趙依海才剛追進屋,突然覺得腰部有些鬆,她趕緊捧著肚子往一旁廚房裏鑽去,好重新將肚子綁緊。


    解下了寬布後,她將大豆袋放在地上,拉平了寬布,就在這時,她聽到腳步聲,趕緊躲在酒桶後,一躲進才發現大豆袋還在原地,她正要爬出來撿,卻來不及了,那人已踏進廚房,趙依海立即縮迴桶後。


    花羽蒙走進廚房後,在裏頭東翻西找,剛剛兩個女兒嚷著要吃核桃,他奉女兒之命前來覓食。


    “我家小主子要吃核桃,哪有核桃呢?”他邊念邊翻找,突然,他看見地上的大豆袋,“這是什麽啊?”他彎下腰,拾起了袋子,搖了搖後,拿起腰上的匕首。


    躲在桶後的趙依海,見他亮出了匕首,立即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花羽蒙用匕首在袋子上輕輕一劃,往裏看去。


    “大豆?”他皺了眉,這東西派不上用場,他隨意將袋子往旁邊一扔,走了出去。


    躲在酒桶後的趙依海兩眼瞪大,她的“孩子”竟被桶了一刀!


    她趕緊跑出來,將袋子撿起,一些豆子從刀縫口撤了出來。


    “討厭!怎麽戳了一個洞啊!”她懊惱的將袋子口懸緊:“拿迴房裏縫起來吧!”


    她隨意將大豆往肚裏塞,然後彎著腰跑出去。


    “哎呀!”突然她叫了一聲,她彎著腰沒仔細看前方,竟撞上了東西。


    “痛死我啦!”小毛兒捧著肚子,一見到是趙依海,大吃一驚,“你有沒有怎麽樣?”他緊張萬分的看著捧著大肚子的趙依海,要是傷著了她,大人肯定把他分屍。


    趙依海蹲了下去,肚子的那袋大豆被他撞得一直往下掉,她努力喬了位置再站起來,但那袋豆子仍不聽話的一滑,又往下掉了一些,她立即用手捧住,抬頭看了小毛兒一眼。


    小毛兒雨顆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張開的嘴大到有些猙獰,手指著她的肚子。


    趙依海發覺露出馬腳了,推開他,彎著腰跑迴房。


    小毛兒呆了一會兒,才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一衝出去立即撞見走上石階的懿臣,他身邊還跟了剛收拾完核桃殼的顏樂。


    “不好啦!”小毛兒大聲求救。


    “你嚷嚷個什麽勁啊?”懿臣瞪著他。


    “孩子……孩子……”小毛兒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一聽見關於孩子,懿臣的神經立即緊繃。


    “發生什麽事了?”他提起小毛兒的衣領問。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小毛兒哭喪著說。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懿臣催促著他。


    “她的孩子快掉出來了,我看見他掉下來了!”小毛兒沒見過女人生產,他當真以為肚子裏的孩子,都是這樣呱呱墜地的,真是太驚人了。


    懿臣一把將小毛兒推開,往屋內奔去。


    “我剛剛才提醒她別亂跑的啊!”顏樂也快速跑向前去。


    懿臣一到趙依海房門口,立即用力拍打著門。


    “依海,你要生了嗎?怎麽把門閂上了呢?”懿臣著急的大喊。


    “依海,快開門啊!我來幫你了!”顏樂也在旁邊喊著。


    “別管我!”趙依海見外頭來了這麽多人,緊張萬分,急得哭了起來。


    “你別怕!我要進去了!”懿臣再也捺不住性子,腿一抬,整個門板應聲倒下來。


    趙依海整個人縮在棉被裏,愣著看地上的門板。


    懿臣和顏樂快速衝了進來。


    “你別怕!有我在!”懿臣抓著她的肩說。


    “你快躺下!”顏樂壓下她的肩。


    “你們全都出去啊!”趙依海放聲大叫,她快崩潰了,這到底是什麽場麵啊?


    看她失控的模樣,懿臣也大聲喊著,“你不要怕!我來當孩子的爹!”


    語畢,現場立即沉默下來,趙依海訝異的看著他。


    “我來當孩子的爹,照顧你們母子倆。”懿臣看著她,語氣堅定的說。


    “不行!”趙依海立即說。


    “為什麽不行?”懿臣著急的問。


    “因為……”


    顏樂在一旁著急不已,先不管誰來當爹,現在這個節骨眼,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


    “因為……我根本沒有孩子。”趙依海哭著說。


    “這……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話?”懿臣無法理解,被她弄得有些胡塗了。


    趙依海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將被子一掀。


    顏樂和懿臣低頭看著她平坦的腹部吃驚不已。


    “孩子……”懿臣表情倏然變色,語氣顫抖著。


    趙依海雙手緊掐著衣角不敢抬頭。


    懿臣臉一沉,用力將棉被整個掀開,一包被割開的大豆袋就躺在床上,旁邊還有寬布條。


    他臉色發白,愣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顏樂更是呈現呆滯狀態。


    “熱水來了!熱水來了!”蘇迎天捧著一盆水驚唿,連忙跑了進來。  、


    她剛聽到消息,就連忙跑去拿了一盆熱水和毛巾過來,她一跑到床邊,看見床上的趙依海那平坦的肚子,也愣在原地。


    屋內一片死寂,沒有人敢大口唿吸,四周空氣隨之凝滯。


    懿臣臉上異常難看,背後卻燃起熊熊怒火,他佇立在那裏,就像站了千年之久,僵化了一般。


    趙依海心髒猛力跳動,沒有勇氣抬頭看他的臉,他身上的怒氣直灌入她的身體,她強烈的感受到,在他體內狂飆的殺氣。


    一旁的蘇迎天,捧著熱水的雙手已開始顫抖,她就快要撐不住這重量。


    突然,懿臣伸手一抽,長彎刀出鞘,一道銀光畫過眼前,趙依海頭才抬到一半就僵住了。


    銳利的刀刃抵在她的咽喉,就那麽千鈞一發,隻要趙依海頭再抬高一些,她的咽喉就會被劃破。


    她不敢吞口水,因刀刃就剛好抵住咽喉,隻要稍一亂動,怕立即鮮血四濺。


    蘇迎天一見到抵住趙依海的刀,倒抽了一口氣,雙手發軟,“鏘鏘!”一聲,手中水盆跌落,熱水傾倒在地,她和顏樂往後一跳,躲到門邊,緊張得快要昏厥。


    趙依海沒對上他的眼,她知道他現在的目光如火,隻要看一眼,還沒被他的刀刺死,她就會先被那懾人的眼神殺掉。


    “不……不要衝動啊!”蘇迎天急得哭了出來,她從沒見過懿臣如此憤怒。


    顏樂好不容易抬起直發抖的雙腳,跌跌撞撞的奪門而出,搬救兵去。


    趙依海不確定懿臣會不會真的就一刀刺下,她冷汗直流。


    懿臣緊握刀把的手用力得顫抖,像要將刀把捏碎一般。


    他屏氣凝神,緩緩將刀舉高在半空中,就在趙依海腦袋瓜子上方。


    蘇迎天和小毛兒張大嘴,不敢預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趙依海閉上雙眼,毫不閃躲的等待被劈成兩半。


    “喝!”懿臣用力一吼,右手往下一揮。


    同時間進門的顏樂和花羽蒙,及蘇迎天、小毛兒,四雙眼還來不及睜到最大。


    “不要!”顏樂大聲尖叫,雙手捂住眼。


    小毛兒的心跳突然暫停,躲到花羽蒙懷中的顏樂,腿已軟了下去。


    刀一劈下,趙依海全身一悚,身上射過一陣刺痛,她雙眼緊閉,發現自己還有意識,才慢慢睜開了眼。


    那一刀從她右肩削下,劈在床上的大豆袋上,急速劈裂的大豆四處飛散,彈到趙依海身上,刺痛了她。


    那把刀帶著足以讓人全身迸裂的力道,穿過大豆袋和被褥,就這麽硬生生的砍在木床上,插在裏頭。


    他真的很想殺掉她!


    趙依海在心中肯定著,她非常強烈的感受到那股盛怒。


    那刀沒從趙依海頭上劈下,四周的人鬆了一口氣,花羽蒙暗示顏樂和蘇迎天離開,小毛兒迴神後,也軟著身子從地上爬了出去。


    花羽蒙也退出門,但並未離開,守在少了門板的房門外,他從沒見過懿臣如此失控的反應,他怕懿臣一時失去理智鑄成大錯。


    懿臣用力拔出插在木床上的刀。


    “我需要一個解釋!”他由口中吐出了幾個字。


    趙依海看見他臉上憤怒中透出一絲受到傷害的表情,雖沒明顯表露,但她看得出他強壓著內心巨大的震撼。


    “你有什麽企圖?”他用肅殺的眼神直逼視她。


    “我沒有什麽企圖。”趙依海委屈的說。


    “你假扮成孕婦,處心積慮的欺騙我,到底有何目的?”他字句鏗鏘有力。


    “我沒有什麽企圖,我一直想告訴你真相,我當時在商船上是要躲避海盜的殺害,才假扮成孕婦的,我是想自保。”


    “後來呢?你不相信我?”


    “我隻是害怕,原諒我好嗎?”她懇求著他。


    “那你是怎麽上那艘商船的?就因為你的新郎跟著丫環跑了這種離奇的謊言?”懿臣已無法分析她從前說過的話,到底有哪一句是真的?


    “那都是真的,不是謊言!”


    “你還沒學乖?”他大聲斥吼。


    “我沒有騙你,孩子的事我也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一直想和你坦白,但一開始我真的畏懼你,後來又因你對我的憐愛,讓我不忍說出真相傷害你。”


    “所以是我的錯?我的兇狠和我的溫柔,全是你沒說出真相的原因?”懿臣用力的咬著每一個字,顯出他極大的憤怒。


    “不是的,請你相信我!”


    “你總是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我送你的船明明就已經被你丟棄了,還在我麵前扯謊,你到底在算計什麽?”


    “我沒有把船丟棄。”趙依海很驚訝,他怎麽會知道船不見的事?


    “夠了!你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再有人相信了,你玩弄我對你的感情,摧毀了我對你所有的信任,你必須付出代價!”


    他說完拂袖而去。


    門邊的花羽蒙這才鬆了口氣,跟著離去。


    趙依海麵對他的指控,心中有著天大的委屈,她已不知要如何為自己解釋。


    她無力的呆坐在床上,目光無焦,想不到這個事實被揭發的場麵,竟是如此難看。


    “全是我自作自受。”她責怪著自己,會走到這般田地,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還能怪誰呢?


    真相終於大白了。


    正好是大雪紛飛的時節,大地鋪滿了白雪,被大雪覆蓋的沉月主堡,在真相浮出台麵後氣溫更是低迷。


    從那天起,懿臣就每天將自己關在造船廠,早出晚歸不斷的忙祿,趙依海則每天足不出戶,成天躲在房裏,沉月主堡裏也沒有人敢再提起這件事。


    清晨,懿臣穿起大衣準備動身到造船廠,平時天還未亮他就會出門,今日一睜開眼就看見透進門縫的晨曦,是睡得晚了。


    他才走出房門,就看見門上黏了一顆小小的白色團子,一路走去,所有的門上和欄杆,甚至每一層石階,都黏了一顆顆團子,他從門上拿起了一顆。


    “湯圓?”他停了一會兒才想起,“已經是冬至了。”


    他將湯圓黏迴門上,轉頭看見妍妍和嫵嫵站在身後。


    “懿叔叔,你也在黏湯圓嗎?”妍妍抬起小臉問。


    “這些湯圓是你們黏的啊?”他看見兩姊妹手上捧著一個竹籃子,裏頭全是一顆顆雪白的湯圓。


    “是啊!我們黏了好多了。”兩人喜孜孜的說。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啊?”一聲驚叫,後頭顏樂手擦著腰看著兩人,她走上前來,一手搶過籃子,“湯圓是要吃的,怎麽可以拿來玩呢?”她厲聲質問,昨晚為了今天冬至,她特地搓了好多湯圓,怎知一早就不見了,又看到整間屋子被貼滿了湯圓,她差點沒昏厥過去。


    “是娘你說的,冬至時要把湯圓黏在屋裏的東西上麵,犒賞它們一年的豐勞,祝大家一整年都要福氣的啊!”嫵嫵委屈的說,她們昨晚聽娘說了冬至的習俗,今天特別起了個大早,忙著到處黏湯圓。


    “那隻要黏在米缸和窗上,還有井上,不用黏得滿屋子都是啊!”她無奈的解釋。


    兩姊妹還是不懂做錯了什麽,硬是和顏樂大聲的邀功。


    懿臣搖搖頭,摸摸兩人的小腦袋,悶了好幾天,這兩姊妹終於讓他露出了些笑。


    但才一轉身,他又立刻斂起笑容。


    趙依海站在前方,手抓著裙兜,似乎在考慮該不該開口說些什麽。


    從那日後,已過了十多天,兩人都沒再見麵,她知道他還在生氣,而她也因為被揭發而無地自容,隻能將自己關在房裏,好似又迴到了她那封閉的角落,今早她發現窗邊黏了顆湯圓,才出來瞧瞧。


    “今天是冬至呢!”她對著他說,但聲音細小得仿佛是對自己說的。


    懿臣沒搭話,反倒是那忙了一早的兩姊妹開口了。


    ‘姨,你的寶寶生下來了啊?”


    “讓我們看看寶寶吧!”


    兩人早已忘了船不見的事,十多日不見,發現趙依海的肚子變小了,驚奇的開口。


    兩人話才出口,四周本已低迷的氣溫,立即驟降,懿臣的臉色冷到極點,趙依海想找個地洞鑽下去,顏樂則尷尬的製止又想開口的姊妹倆。


    懿臣不發一語,抬腿離開。


    “等等,你吃些湯圓再走吧!”顏樂喊住他。


    “我不餓。”他冷漠的將話丟下。


    趙依海垂下肩膀,和他的關係真的降到冰點,無力挽迴了。


    顏樂看著她的頹喪,歎了口氣。


    “別想了,我去煮些湯圓,一起來吃吧!”她親切的拉了她的手,發現她瘦了,肯定連小毛兒送到她門邊的飯都沒好好吃吧。


    “我很抱歉。”趙依海麵對顏樂沒有改變的熱情,更是愧疚。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顏樂搖搖頭,雖她也無法認同她撒了這個謊,但她相信她的本意是良善的。


    進了廚房,顏樂拉著趙依海吃過了那兩姊妹黏剩下的湯圓後,又盛了一大碗,放到菜籃裏。


    “快拿下去吧!別等涼了。”她吩咐等在一旁的小毛兒。


    小毛兒提了籃,就要走出門。


    “小毛兒,等等!”趙依海叫住他。


    小毛兒一聽見她的聲音,臉上又堆上了不悅。


    “幹什麽啊?”他自從知道趙依海是冒牌大肚後,對她更是反感。


    “你要送湯圓過去給大人是嗎?”


    “是又怎樣?”小毛兒不耐煩的看著她。


    “我可以幫你送嗎?”趙依海小聲的問。


    “你又在打什麽算盤了?”小毛兒生氣的朝她吼叫。


    “我沒有啊!我隻是想跟他解釋。”


    “你別想辯解了,不會有人再相信你了,你這個女人一肚子壞水。”小毛兒不斷的罵她。


    趙依海難過的縮迴腳步。


    “讓她去吧!”顏樂在旁說話了。


    “可是……”小毛兒皺了眉。


    顏樂走向前,從小毛兒手中拿走菜籃。


    “這裏不用你忙了,你走吧!”顏樂打發小毛兒,他隻得摸摸鼻子走人。


    “快去吧!湯圓涼了就不好吃了。”顏樂推了她一把,催促著。


    趙依海接過菜籃走出堡,往船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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